[综英美]哥谭今天没有什么新闻

　　“提姆少爷，你的咖啡。”
　　提姆的眼睛合上又睁开，他转头看向正在说话的阿尔弗雷德。“嗯？”

　　他习惯性地想要接过管家手中的牛奶递给身边的人，他们的手都在半空停顿住了，阿尔弗雷德看到提姆的指尖在颤抖，很快他就意识到这杯牛奶是给达米安的，于是收回了手指。“我刚才在说，提姆少爷，这是你的咖啡。”“谢谢，阿福。”他垂下眼睛。

　　早餐吃的格外沉闷，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轻轻的刀叉碰撞的声音，提姆没有什么胃口，将自己的咖啡一饮而尽之后，围上了自己的围巾出门去韦恩大厦。司机通过后视镜看了他一眼，他不知道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但这个司机有个优点就是从不多嘴多舌。提姆一直默默地看着窗外的景色，今天是周四，正常的工作日，因为天气很暖和的原因，街头的行人似乎也变多了，车道上水痕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枫树叶的影子停留在尖桩篱栅上，街头商贩和流浪犬脸上带着一模一样的闲适表情，阵阵微风从周围的街区吹来人们的喃喃细语和烤肠的香味，远处有看不见的轮船的汽笛的长鸣，他平时多么喜爱这个时刻，但今天，因为他所知道的那一切，这一刻似乎已使人透不过气来。

　　他沉默地上楼，和身边的员工点头打招呼，无视他们有些疑惑的眼神，直到他终于一个人站在了自己的办公室里，那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再一次涌上来，在某一刻像海啸一样淹没了他，这间房间里到处都有她的痕迹，她看了还没来得及放回原处的书，她喝了一半就放在茶几上的水，她从楼下那个满头银发的老奶奶手里买来的塑料假花，仿佛空气中漂浮的细微的灰尘反射出的阳光的颜色都在和他打招呼，早安，晚安，会笑的注视着他的眼睛……他轻轻地握住了自己的手指，又松开，坐下来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他并非一点悲伤都感受不到，不如说如果他放轻一次呼吸，多一次轻眨自己的眼睛，他毫不怀疑思念的泪水就会这样落下，即使他已经仔细地清洁过自己，昨晚那种彻骨的寒意仍然像结痂的血一般，除非用刀顺便刮下一块血肉，不然它就将一直附着在身上。恐怖的事情是，他对这种情况一点解决办法都没有，他知道他们的分离注定要延续下去，生者只能尽力与时间修好。

　　快要下班的时候，他拒绝了司机过来接他的提议，打算自己走回家。
　　乘电梯到达一楼，他看到两个保安突然向他走过来，“老板，我们看到外面有一个小男孩一直在四处打量，已经站了五个小时了，我估计他不是什么好人，问他的时候他说他在这里等人。”听到小男孩几个字眼，提姆转头看向他们指的地方，那是一个穿着质地不算上乘，但却整洁干净的衣服的小男孩，脑袋上戴着一顶贝雷帽，眼神看向他的时候带着满不在乎的神气。

　　“我认识他，他是我朋友家的孩子。”提姆注视着他，走过去牵起他走出了韦恩大厦。
　　“你叫什么名字？”走出来后，提姆带着他走到了一条小巷里面，“你来这里等谁？”
　　“她说我可以在这里找到她。”那个小孩一脸不爽，神情和达米安有些神似，但他不太一样，他比达米安小心多了，这是受过苦难的孩子面容上的特征，“她去哪儿啦？”
　　“你说的是谁？”提姆蹲下来，心里其实知道他说的是谁。

　　“她让我叫她Enterich，她每周付我100美金让我帮她打探消息。你认识她？我带来了这个星期的消息，她人呢？该不是要反悔吧？我可以稍微收少点，80美金也可以，如果她最近没那么多现钱的话。”小孩熟练地讲价，不耐烦地从口袋里掏出了一个纸团，里面看上去还包裹着什么东西。
　　他一下子有些想笑，视线却突然变模糊了，他想要说话的时候喉咙里酸胀不已，不得不停下来稍微偏头忍过这一阵哽咽。她总是知道该怎么取笑他。“呃，你的雇主……”他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你怎么啦？”小孩看见了提姆眼底的泪，面色慢慢变了，“她出事了？”“嗯，她，准备离开这里去英国留学了，可能要一两年才能回来。”提姆深呼吸，将声调放平才能将话说完整。

　　“切，那没事了。你要是能联系她，告诉她等她回来我还能帮她打探消息。这里面是我给她的圣诞节礼物。”托马斯因为寒冷而干裂的嘴唇露出了一个笑容，将手上的纸团递给他，“再见，记得转达我的话啊！圣诞节快乐！”“好。”提姆看着那个小孩将手指插进外套口袋里，下巴塞进领子里跑远了。

　　他低下头，打开了那个纸团，纸团上密密麻麻地写着什么，大多是哪些小喽啰计划什么时候去酒吧砸场子，谁最近偷走了谁的货，哪家马子出轨了这样的小事情，他几乎不敢相信那个不会做生意的姑娘每周花100美金买这样的消息，纸团包裹着的东西是一块廉价的酒心巧克力，上面的印花写着“生诞快乐！”，在看到那块廉价到印花都有错别字的酒心巧克力的时候提姆的泪水忽然就忍不住了，他蹲在风中，用手心擦去脸颊上的泪水，再用手指擦去眼角的泪水，没有哭出声音来，只是默默地垂泪。他忽然很想念她，不知道为什么，或许他只是想要再听到她的声音，或许在这一刻为了听到她的声音他可以付出这十几年来他最为珍视的东西，只要有人还能和他开玩笑，那样专注地看着他。拜托。他愿意给她一个格布雷西拉希耶的肺了。

　　埃及谚语告诉我：最糟糕的事情莫过于，躺到床上却睡不着，想见的人却不来，想要快乐却得不到。这古老的谚语几乎快把它的脑袋探进我的生活了。

　　今晚的夜巡夜翼执意要和我一起，在我没有看他的时候，他一直时不时回过头查看我的状态，我不是故意这个样子的，只是今晚，仅限今晚，我想我有点打不起精神来。

　　让夜翼担心了。不过我根本就不会因为内心的怒火而对罪犯下死手，在这点上我觉得我还是做得比布鲁斯要好上那么一点的。他的教导我一直记得很好，不能让情绪影响工作。唉，我猜想我还是修炼不到位吧，或许再等几年，我会逐渐变得更像蝙蝠侠一点。那是我想要的吗？我看了夜翼一眼，他穿着蝙蝠侠的制服，我觉得迪克就做的很好，他可以成为蝙蝠侠，又不会被这身制服所带来的黑暗所压倒。

　　一直到现在，我都没有想好红罗宾到底想要什么，不过，任何一个蒙面斗士都有过这种短暂的迷茫吧，只不过大多数都选择先行放下这种对方向的迷茫，宁愿先做好手上的事，再去寻找解决办法。

　　我们今晚去抓捕的是疯帽匠，动作稍微慢了一点，在接到警报的时候，他已经残害了两个女孩了。
　　不，把你的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去，红罗宾。对了，今天回到家的时候我突然发现达米安变得非常安静，甚至可以称得上是温和了，温和的恶魔崽子，几乎让我觉得毛骨悚然。还有什么可以转移注意力的呢？疯帽匠本人是一个很好对付的家伙，战斗力还比不上戈登警长家的猫……这样说是不是过分了？打个比方而已。他的脑电波会稍微有些棘手，不过得了吧，只要你在他发送信号的时候忍住不接听通讯就好了，又不是什么难做到的事情，我又不是什么十六岁的高中女孩，煲个电话粥就停不下来的那种。我突然记起来有什么东西我该做，不过还没做的。

　　哦。迪克知道怎么对付疯帽匠，用不着我来提醒他，他经验丰富。忘了这回事吧，求求你了。

　　“红罗宾，”迪克的声音将我从永无止境的内心的声音中拉出来，“疯帽匠在那边，但他的同伙在两个街区外扰乱交通，你去那边街区吧，我来抓住疯帽匠，等会儿我送疯帽匠去阿卡姆，你送他的同伙去GCPD。”“好。”我答应了。

　　荡着绳索飞跃了两个街区的时候，我远远地看到了那里的车已经堵得像打结的意大利面了，疯帽匠的同伙劫持了几个人，用手木仓对准了他们的太阳穴正在对群众喊话，有那么一会儿，我是觉得有些无聊的，不是为了那些被劫持的人的生命，而是为了这些罪犯的套路，永远都是一样的。

　　我扔出去三个红罗宾镖，两个打掉了他们手中的木仓，一个扎进那个唯一不幸的人手上。如果他们拿着木仓的手都如此虚软无力，他们的内心是没有真正做好犯罪的准备的。这群乌合之众。我跳上去熟练地躲过他们的拳脚，将他们一个个用手铐拷了起来。oops。有一个被救的女孩子扑进了我怀里。她很暖和，头发是漂亮的金棕色，散发出浓郁的玫瑰花香味，也许是她身上香水的气味。

　　对不起了。我想不通我刚才做那个动作的原因。她也许会觉得这样很丢脸，我不应该这样做的，但我就是粗鲁地推开了她，她没有站稳，甚至坐到了地上去。哇。我突然感觉到心慌，为什么？我把气氛弄得很糟糕。我开始想回家了。

　　将那三个傻子绑到了GCPD之后，前台的那个白人女警官笑着问我身边跟着的家伙去哪里了。我一开始是想沉默着不回答的，但是之后又有一个男警官问我，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几乎是落荒而逃地回了蝙蝠洞，家里提图斯一声不吭。他现在很少叫嚷，偶尔在晚上有人路过韦恩庄园的时候才会象征性地威胁两声。

　　真希望今晚不要有狗叫了，我会以为是她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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