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今天没有什么新闻

　　“女士，女士？”伴随着餐厅侍应生轻柔的招呼声，欧蒂丽娅把自己的目光从外面的露天泳池中的比基尼女郎身上拔下来，艰难地转移到那个餐厅侍应生的身上。“嗯？”“您的奶油蘑菇汤，请您享用。”他放下手中托盘中的菜肴，鞠了个躬，转身离去。

　　托尼在自己的大厦中忙着研制新的马克战甲，这是他给他的战甲起的新名字，他原本和她约好了一起吃这顿法餐，但欧蒂丽娅估计自己是要被放鸽子了。

　　“噢！”她看着一个泳装肌肉男从跳台上一跃而下，不由得小声惊呼，笑了起来。她已经用过了法餐中最著名的鹅肝和白汁烩小牛肉，满足了口舌之欲，于是慢悠悠地喝起汤来。餐馆内大多数都是衣装革履的绅士带着精心打扮过的女士，在轻柔的乐声中低声细语，空气中除了菜肴的气味还带着精心设计过的淡香水味，金黄色的大吊灯洒下柔柔的光线，气氛十分浪漫。而欧蒂丽娅因为身为病号，又是托尼·斯塔克为她预约，所以被特许不用身着正装来往于这种高端场所，只是穿了一身日常的运动服。

　　猜怎么着，斯蒂芬·斯特兰奇参加的所谓精神病学协会的晚宴绝对没有她这一餐吃的奢侈。她停下勺子偏头思考了一下。应该……没有？她不是很确定，因为她来吃这种正经的晚餐机会不是很多，唯一能保证的只有自己的用餐礼仪不被人笑话。

　　她的手臂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她估摸着明后两天之内就可以拆掉这个石膏，届时她还得重新想理由来接近斯特兰奇。真不知道古一安排给她的任务是什么意思，难道法力高强的神秘侧力量总喜欢说话这么模糊不清、引人遐思的吗？

　　欧蒂丽娅又摇了摇头，发现自己近来是越来越爱发呆了。这可不是一个好习惯，发呆会让她的警戒下降。自己已经快两个月没有回到联盟里去了，不知道杰森和达米安过的怎么样？达米安肯定不会想她，他对她说过的最多的话就是“你怎么还不快点去死”，而杰森？她希望杰森仅存的生存意识能让他在塔利亚手中活下来，而不是又被泡进拉萨路池被复活一次。

　　突然，口袋里的手机嗡嗡地震动了起来。这是托尼在回到纽约后给她买的一个新手机。一开始，欧蒂丽娅还以为是托尼给她打来了电话，但是拿出手机一看，才发现是她安装在斯特兰奇身上的小小装置向她发来了警报，点开一看，一个代表着斯特兰奇的小红点在一条河中，不停地闪烁着。

　　她点开两分钟前的录音记录，一开始斯特兰奇好像是在和一个同事打电话，一边心不在焉地开着车，口中漫不经心又十足欠打地挑选着病例，三十秒后，似乎是看到了一个他感兴趣的案例，录音中安静了一会儿，紧接着传来车胎打滑的刺耳声响，让她不由得皱眉拿远了一点，再然后就是撞击的巨响和着雨声，偶尔掺杂着斯特兰奇意义不明的尖叫，录音停止了。

　　“老天爷……”她来不及用完自己自己好不容易吃一次的法国大餐，就奔出了她从未来过的希尔顿酒店，搭上了一辆计程车向红点标记的地方奔去，中途还抽空给帕尔默医生打了个电话。

　　“帕尔默医生！我需要一辆救护车！”她火急火燎地说完，电话另一边那个声音总是乐观活泼的帕尔默医生突然变得惊慌失措，“洛琳？这是你的电话吗？你怎么了！保持清醒，告诉我你在哪？”“帕尔默医生，不是我，是斯特兰奇医生，我……”她憋红了脸才想出一个借口，“在经过布朗克斯的时候看到一辆车从悬崖上翻下来，走近一看才发现那是斯特兰奇医生的车，拜托你帕尔默医生，请快点派一辆救护车来，我会将坐标发给你！”她紧接着挂断电话将坐标发给帕尔默医生，对上计程车司机异样的眼神时，只好硬着头皮凶巴巴地说，“姐有的是钱，就爱叫救护车叫着玩玩这么样？”

　　计程车一到达目的地就风一样的绝尘而去，欧蒂丽娅没有理会他，而是径直奔向车祸地点。附近似乎是一家化学工厂，杳无人烟，最近的保安室内无人值班，四周一个人也见不着，只有一辆冒烟的车倒插在水中。

　　“斯蒂芬！斯蒂芬！”她高声叫着他的名字，希望车内昏迷的男人能恢复哪怕一点意识，车窗闭得死紧，她不得不从河岸捡一块尖锐的石头将车窗敲破，“斯蒂芬，听得到我的声音吗！我现在要把你从里面弄出来！”她把手机充当手电筒咬在嘴里，先把挡路的安全气囊给弄破，气囊瘪下去之后，她才发现了事情的严重性。

　　“干他的……”她口齿不清地骂道，因为她看到斯蒂芬向来保养有加的手，他用来持手术刀的、稳定且温暖的手，因为剧烈地撞在了仪表盘上而粉碎性骨折，血已经流满了整个仪表盘，她不知道等到斯蒂芬醒来之后该怎么办。“先把你给弄出来……”

　　她极为小心地打开车门，尽力将他受伤的双手和头部抬高，拖着他离开了报废的车和冰凉的水，平放在地板上，先行检查了一下他的生命体征，伏在他胸前听心音。

　　咚、咚、咚……

　　她有一瞬间居然不知道该为他感到庆幸还是悲伤，他活着固然值得庆幸，在经历了这样惨烈的车祸后还能捡回一条命，但他的手……欧蒂丽娅不敢姑妄处理，她在刺客联盟学习的急救处理技巧远没有到可以解决粉碎性骨折的地步，她害怕将事情弄得更糟。斯特兰奇是一个极其高傲的人，你甚至不用了解他太多，只需从他的说话方式、行走的姿态、眉眼间的神情你就可以看得出来，他对自己有着高度的自信，对身边的一切有着近乎控制狂一般的控制欲，自大、不近人情、冷淡，这些形容词几乎构成了周围人对斯特兰奇的一切评价。如果欧蒂丽娅不是为了古一大师请她帮忙的任务而接近这个人，她绝不会与他有更深的接触。

　　既然他因为自己的职业以及在这上面的成就而感到骄傲，那当他有朝一日失去这一切，这个打击将是毁灭性的，她甚至害怕他会在清醒过来之后患上抑郁症或创伤后应激障碍。

　　多思无益，她尽快地为他清除颜面部和身上可见的血迹以防干涸结痂给手术添麻烦，很快，救护车令人心慌的啸笛声由远及近，帕尔默医生带着三个拉着救护床的男护士跑下来，将仍然昏迷着的斯特兰奇抬上了救护床。

　　哪怕帕尔默医生真的很担心斯特兰奇，她还是先行拥抱了一下欧蒂丽娅，“洛琳，你害怕吗？先上车，我们回医院再说。”

　　斯蒂芬在自己被推着进入自己最为熟悉的手术室之前，曾短暂地清醒过一段时间。

　　耳朵能听到的声音十分有限，更像是别人从几英里远的地方朝他大喊，他能感觉到有好几个声音的焦急和惊慌，却完全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内容。

　　左眼好像肿胀的十分夸张，他尽力地睁开但视野仍然局限于右眼的一部分，他看到了帕尔默和洛琳，一个表情慌乱，一个静静地看着他。他心里知道自己出了车祸，但有多严重？他尽力抬头想给自己下个诊断，这群吃白饭的家伙根本不顶事……如果是自己来这种程度根本一点事都不会有，但一用力，脑后的眩晕立马将他拉入了黑暗之中。

　　希望这群软蛋手术能尽心尽力点。
　　这是他在陷入长久的昏迷前最后的想法。

　　当他再一次睁开眼，时间已经来到了一周后。

　　入目是一对悬在支架上的手，打满了触目惊心的钢针，手背皮肤上未愈合的疤痕旁渗出干涸的血迹，从腕关节一直到肘关节都被打上了石膏。

　　这个钢钉打得不好，方向不太对，这会导致关节在恢复期时复健遭到极大阻力。他的第一想法是这个，最开始的时候他还完全没有意识到这是他的手，但仅仅一秒后，他停止工作的大脑向他传输了一周前发生的所有事。

　　大雨、夜晚、他在公路上高速行驶着，垂下眼睛查看病例，车胎打滑，车辆失去控制，滑下山崖。剧烈的疼痛，足以让他昏迷的骨折，仿佛爆炸般的巨响，和最后看到的手术室内的无影灯。

　　这是他的手。他不可置信地微微抬起头查看自己的手，他的左眼仍然青肿，嘴唇仅仅只是蠕动了一下就感觉到一阵撕裂的疼痛，但这些此时都比不上他看到自己打了足足十一根钢针时内心的痛。

　　似乎是因为他不自觉发出了低低的痛呼声，守在一旁的人立刻站了起来，是帕尔默，他昏迷前见到的最后的人。

　　“斯蒂芬，你醒了？”帕尔默始终将声音放的很低柔，但他无暇顾及她突如其来的温柔是因为什么。

　　“他们对我做了什么？”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难听极了，像个八十岁的老头子。

　　“十一根不锈钢针插入骨头，韧带多处撕裂，双手严重神经损伤……是洛琳发现了你，把你从车里救出来，四个医生为你进行了十一个小时的手术，已经没有人能做得更好了，斯蒂芬……”

　　“我本可以做得更好。”斯特兰奇声音低哑，他看着自己昔日的恋人，现在他的手变成了这个样子，她怜悯的眼神让他感到一阵不适，“我可以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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