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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
步家家主,生于辰时,凤凰于飞,其母所愿,如今双九,一家之主。
步家是洛州大族,自古以来,多出美人。在衍朝,美之一字,不分男女。若说慕容流兮是英气之美,那步辰就是窈窕之美。
不过很显然,这个美人脾气不怎么好,至少,没有慕容流兮的脾气好。
“侍奉阿弟的小厮叫...叫小六是吧,还是我亲自挑的人,他怎么说?”
步辰把脚收了回来,没有理侍者。那封信只交代了步奕欢“被”赎到徐家的事,其他没有细说。而步辰没有注意到,自己说出“小六”这两个字后,侍者收回的手攥成了一个拳头。
来报者看着那个侍者,一时没有出声,从来报者的眼神可以看出,她们还是比较忌惮步辰的这个侍者。也对,一个可以直呼一家之主的字的男子又怎么会是一个普通的侍者呢?
“虔郎想听听便是。”步辰的声音满满都是不在意。
被唤作虔郎的男子倒是很识趣,道了一声“于飞别气,虔先退下了。”
然后又对来报着说,
“仔细回话,莫要惹妻主不快,否则”剩下的话这位虔郎没有说出口,但来报着却硬生生听出了藏在话外的寒意。她知道虽然对方是个男子,但在步家,地位却不低。
“还请宇文侧君放心。”来报者内心大呼倒霉,无论是步辰的哪一个夫侍在侧都无所谓,为何偏偏是宇文虔,等会儿家主不气也就罢了,要是生气了,可就没她什么好果子吃了。不过,依她对自家家主三天一小怒,五天一大怒的脾气来看,她恐怕是在劫难逃了。
宇文虔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后就离开了,穿过一片画廊转了几个弯就来到了步家后院。他刚一踏入院中,一堆长都的还算清秀(跟步辰比的话)的朗君就围了上去。
这些朗君问的都是诸如“虔兄,妻主今日心情如何?”之类的话。
宇文虔很是“亲切”地说:“溧阳有事,恐不顺心。”
众人感到一阵失落,他们可不敢在妻主不高兴的时候凑上去,这是会出人命的,然后又“官方吹捧”了一下宇文虔便四下散开了。
而在远处观望的一个白衣男子轻轻咳了几声,也转身离去了。
“正君,您好歹也是步家夫主,府里的人就知道见风使舵,如今,更是与狼为伍”
白衣男子制止了心腹的牢骚,
“我是先家主所聘,妻主不喜欢也是正常的,哪个女子想看到自己力弱时的证明呢?反正,我也活不了多久了。”
【溧阳——徐府】
步奕欢画完画后举起来看了看,发现有些不太满意,正想修改一下,便听到了一声好听的女音,
“世人皆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从前也不觉得怎样,如今才知,原来是没见着你。”
步奕欢看清来人后,急忙放下手中的画,行了个标准的见客礼。他虽然不知道眼前的人身份地位与姓名,但光凭这身衣着也能判断对方非富即贵。
“怀瑾请我来府上,说是欣赏美人图,一开始我还不解,现在却是觉得他的话很有道理。”
在衍朝,美人是夸赞之词,并无轻佻之意。
“娘子谬赞,不知您是?”
“相逢即是缘,郎君又何必在意姓名。”慕容流兮看着画作,道:“郎君所画何人?”
“先父。”步奕欢鬼使神差问了一句“娘子以观者的身份,看着幅图可有何不妥之处?”
“这...”
“欢幼时丧父,其实已记不太清先父之容了,只是冥冥之中感觉您很面善,故出此一言。”
“那恕在下冒犯了。”慕容流兮记忆力向来很好,她幼时曾见过那个名满京城的花魁,只是彼时她还不知道,那个花魁竟然与自家老板(步家前任家主)看对了眼,只是迫于身份压力,始终没有得到应有的名分。
慕容流兮动笔,轻轻描了几处,
“郎君细看如何?”
步奕欢上前细细打量了一下,只觉确实有了神韵,刚想道谢,却才发觉慕容流兮已经离去了。
步奕欢问不远处的侍从刚刚那是何人时,随即收获了一个羡慕嫉妒的眼神,
“那是洛定侯,咱们衍朝战神,最年轻的大将军。”
原来是她啊——慕容流兮。
“洛定侯这一出‘偶遇’可当真是让徐某刮目相看啊,不愧是有四个夫侍(正君不算夫侍)的人。”徐篆揶揄的话语一出,随即收获了慕容流兮白眼一个。
“好好好,我不说就是了,这一身便服就当给你赔罪好了,不用还了,记得把你的朝服带走就行。”
“怀瑾,你真地要待在溧阳?”慕容流兮没有理她的打趣。
“未染,不是所有人都能像你一样随心所欲。你把家主之位丢给你二姨,脱离慕容氏自立门户倒是轻松,可我不能,我不能甩下徐家,徐家也不能没有我。”
“怀瑾,要是有其他人跟我说她的家族离不开她我一定会无情的嘲讽的。姐妹,努力吧,你不是还要娶我家阿郢吗?”
“什么你家阿郢,那终究会是我家的。”
“徐怀瑾,你究竟怎么发现阿郢的男子身份的,好歹我们也是从小玩到大的交情,要不是吴妈跟我说过,我愣是不知道。”慕容流兮一直很好奇这件事,在她回来前她也不知道。
“慕容未染,你不要忘了,五年前我们就断交了,现在尚在冷战期,恕在下无可奉告。”
“徐篆,你还想不想娶阿郢了,改明儿我就把他嫁出去。”
“慕容流兮,想想洛州步家,我这可是生生帮你抗了一波步辰的仇恨值啊,咱们这是公平交易。”
两人争扯不休,推推搡搡的就来到了徐府大门口,徐篆直接动手开了自家大门,一手把慕容流兮推了出去,然后甩给了她一个包袱,里面赫然装的是朝服。
浮梦赶紧上前扶住慕容流兮,然后接过包袱跨在身上。随后就听慕容流兮大吼,
“徐篆,别让本侯逮到你,否则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门后,徐篆捂住脸,不知是笑还是哭。
慕容流兮表演完,中气十足地道,
“回府。”
还没到第二天,溧阳城都传疯了,说徐篆请慕容流兮和好不成,二人大打出手,连朝服都被扯烂了。
一时间又不知碎了多少郎君的心,他们洁身自好,温润有礼的徐篆娘子好心邀请不成竟然“被迫”和慕容流兮那个只会打架的武夫“掐架”;另外一群郎君表示,他们的梦中情人,大衍战神慕容大将军竟然被那个表里不一、虚伪至极的徐篆给“扫地出门”了!
从此,徐粉和慕容粉本就势同水火的关系愈发僵化,却不知两位正主情同手足、亲如姐妹。
【洛定侯府——拂晓苑】
当慕容流兮也听到自个儿朝服“被扯烂”的消息后哭笑不得,但还是命浮梦去烧掉了,为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她可是连夜在朝服上做了些手脚的,被发现了也挺麻烦的,反正她朝服多,少它一件也不少。
等浮梦拿着衣服去烧后,慕容流兮回想起之前与徐篆的对话,怔了片刻,心道:怀瑾,即使是我,也不能随心所欲。
“浮生。”
“请主上令。”
“我那‘小叔’安排得如何了。”
“回主上,一切按您的吩咐,夏未组送他去洛州侯府了。想来还在路上,大概还有五六天才能到。”
“嗯,我那‘小叔’能把瑢溶教成这样,想必还是有些过人之处的。”
“刘得才呢,查的怎么样了?”
“浮藏说没什么问题,就是太有上进心了。”
“有上进心是好事。”
“主上,”
“嗯?”
“浮生想,您这一回调走了大半影卫,您的安危实在是...”
“本侯心里有数。”
浮生见状,本不欲多说什么,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还是道,
“浮回说这几天正君召他的次数挺多的,大多是打听您的事。”
“无不可说。以后非要事,叫浮回别来多嘴。”
慕容流兮知道自家正君多思之状一时半会儿是好不了的,端木时也跟她说要多开导一下司空琰,想着,慕容流兮还是决定今晚去正君那里,联络一下感情,安抚一下自家正君。
无论夏侯、轩辕谁动的手更多,不管怎么说,都是我自己的错啊。
【湘兰苑】
“妻主今晚去哪?”
“青竹苑。”福满回答。
“果然还是动了点真心吗?也罢,过两天再说吧。”白湘并没有感到意外,只是很无奈。
“郎主,本家说,要是您...”
“得了,不是跟你说不要给我提这些了吗?”
“可是本家这回说,要是在侯爷的桃李之宴前,还没有听见好消息,就,就...”
“就直接下我脸面是吧。随他去吧,我倒要看看到时候丢脸的是他白家夫主还是我这个侯府侧君!”
白湘很是无语又有些难过。
“人家想跟正君过二人世界我去凑什么热闹,他不记得阿兄是怎么死的我可没忘。”
福满听到白湘说起白五郎,便像个鹌鹑一样勾着头,不敢再多说什么,他知道,白五郎的死一直都是白湘解不开的心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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