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官秘戏图

作者:珠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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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章


      马车一路飞驰急行,紧赶慢赶终于稳当的停在衙门后蕉阴阁的偏门。

      崔白推开刘昌作势要扶她的手,个头儿灵巧的就从马车跟地鼠似咻地钻出往阁里内间儿蹦去一气呵成,烛九阴踩着她的步子转过头看了一眼刘昌,才不紧不慢的进去。

      崔夫人先前在蕉阴阁备了一身官服,眼下无人伺候,紫红云燕纹样官服又繁冗至极,隔着七八道回廊都能听见府衙正大堂外鸣冤鼓高鸣震耳,扯着环佩的手一时着急,硬生生把佩带揪成了个死结。

      好好的一块玉兔佩被卷在带子里不上不下,半边耷拉着。崔白又扯了几下,越扯越紧,垮着衣领敞着前襟,乳白的里衣被扯高,露出半截莹润纤细的腰肢。

      窗棂外的日光打了斑驳细碎的晕影投在屋内,烛九阴刚进屋眼尾就滑过一道亮银,像一条银鱼在日浴里跃动,白嫩水滑的腰肢不堪盈握,轻掐能出水,偏蠢乎的人衣袍宽大,脑袋一颗被埋在卡脖颈的袍子里一阵窸窣。

      崔白方才拖着松垮的袍满屋子瞎转悠找剪子,想弄开缠绕的衣带再找根色彩相近的带子一栓先就乎着升堂,就说是知府查案非常情况,衣冠不整情有可原。

      剪子刚要落到玉兔佩带子上,崔夫人那幽怨的眼又浮现,崔白拿着剪子烦躁的比划两下,又丢到一旁,干脆把官服都脱了,换常服升堂,之前又不是没有其他大人这么做过,太宗上朝还穿过寝衣呢!

      刚把外罩云鹤纹硬袍蜕了,里面那件硬是卡住脖子又被青带瑙石勾着,崔白把自个儿罩在黑咕隆咚的一团里,抻着脖子可劲往上拉衣裳,几辈子吃奶的劲儿都挣出来了。

      乖乖,忽的腰间扶上一只粗粝的掌,灵巧有劲的指挑开她的衣带。崔白心底惊诧,刚要左右挣脱又被那只掌死死的锢住腰如一条按在案板上的活鱼,慢条斯理的被厨子拨开一层层莹润光洁的鳞片,一刀直切心脏,血溅三尺。

      “跑什么...”

      低沉淡漠的话音刚落下,只见一颗小脑袋就被从衣襟里释放出来,被汗浸透的乌发散着几绺蜿蜒的贴在细腻白润的两颊。

      许是被衣服闷久了,红着嫩脸,水着桃眼,喘着香气儿,两齿微露,就那么直愣愣的瞅着对方,烛九阴看着眼前这朵明霞流云,掌下还按着缠绵流动的躯体,手劲不自觉的大了几分。

      崔白则是脑袋探出堆袍的一瞬就跌入幽深绮丽的眼,光怪陆离把人的精神卷入其中,像极了吸食人精气的山川野怪,还竟生出几分似曾相识。

      这种认知不禁让她冷不丁的打了哆嗦,汗毛一根根浮起排列在背。

      “你是大妖怪么?

      嗯...就是那种能得道成仙那种?”仰着头,半边脸晒着光,剩下的全被烛九阴的身影牢牢覆盖住。烛九阴听闻,倒是罕见的露出一丝忍俊不禁的浅笑,这一笑整个人都好看极了,崔白愈发觉得她娘被一个大妖怪给骗了。

      “是妖怪如何,不是又如何,你不是也跑不掉。”

      说罢还指指她的心口,唇边勾起的笑又深了几分,眼底流动着暗沉。

      烛九阴亲手帮她穿着官服,会法术就是好,连衣服上细微的褶皱轻轻一点都能熨平,两人是面对面坐在大圈椅上。

      崔白抬起脚放在烛九阴的大腿上任他帮着穿履,自己则是匆匆的在脚上套着另外一只,嘴里还嘟囔着:“我想跑你还能拦住我不成..”

      这话让烛九阴手上动作一顿,垂着眸看不清他的神色,只是回了句,你大可试试。

      一番莫名的冷意让崔白抬眼悄悄瞄了一眼烛九阴,气氛一时尴尬,崔白故作干咳几声,见衣服穿好,也就直奔衙堂。

      此时衙堂上气氛剑拔弩张,夏同知正坐在“夜提灯笼”牌匾下的主座儿上,右手按着惊堂木,左手念着胡须,一脸横肉故作高深的睥睨着跪在下面的小女子。

      那小女子看着身子孱弱,面黄肌瘦,一双眼却亮的惊人,不卑不亢的跪着,头颅高昂不曾垂首丝毫。

      见崔白一身紫红鹤纹官袍从衙堂后面走来,夏同知遂的喜笑颜开,赶紧从主座上让了位和崔白寒暄着:“大人可让我哥俩好等,就等着您这儿拍板呢,来来来,上座。”惊堂木手中一转,递入崔白手中。

      崔白带着三分笑巧劲儿一推,又将夏同知按回主座,惊堂木摆到他手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打着哈哈:“今儿的案子我旁听权当学习一二,我坐衙门的日子还没到,此处仍需夏大人坐镇啊。”

      韩小蝶看着府堂之上有着三月桃花春色勾着浅笑的大人,就那么笑吟吟地看着跪在地上的她,看似柔和却深藏几分犀利。

      那头刚好沈通判带着一身长七尺体态臃肿脸带憨态富贵之相的中年人入堂,看见崔白坐在主座旁,又行了礼,再示意中年人跪在韩小蝶旁边,于是他自己便按部就班笔直的站在堂下右侧,示意主审夏大人可以开始了,两侧威武仪杖呵声响起。

      堂上二人即是韩家老爷和五房庶女韩小蝶了。方才崔白未到的时候,已知夏同知已经审过一轮,只因韩小蝶谎报实情,被杖责十下,而韩老爷无辜被冤,但韩小蝶倔强无比,绝不松口,坚持喊冤,搅的堂上审案的夏大人头痛不已。

      这不,崔白来了后的二审,就是即将要拍板子澄清韩老爷无罪当堂释放,韩小蝶胡搅蛮缠再打庭棍。

      “状告人韩小蝶,你好大的胆子,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下还要狡辩,上目无王法肆意滋事,下不恭顺父母,反倒打一耙,实则大不孝!”

      夏大人唾沫四溅,一身正气义愤填膺,动作幅度太大脸上的横肉都还甩了几甩,眼下便抽了案桌上的木条就扔到了韩小蝶的膝前,旁边的韩老爷一声不吭,只是恭谨的跪在地上,看不清神色,堂上一片肃静。

      韩小蝶骨骼纤细身形单薄,一身草绿背子罩衫朴素雅致,眼神低垂闪着狠厉,隐而不发,草绿衫薄,裙底被渗的血红,印在地上,拉出一道鲜艳的血红。

      “韩小蝶,你还有可说?”夏同知冷眼对着韩小蝶,也没听她回答又接着发号“拖出去!打!”

      韩小蝶的目光幽幽的抬起死死锁住上方囫囵倚着,神情专注的把玩着腰间玉兔佩的大人,皲裂的唇微张,像要对她说什么,但又别开眼,把头再次垂下。

      两个威仪一左一右的架起韩小蝶按压在刑凳上,脏污无法辨色的巾帕径直塞进罪人嘴里,棍棒当头打下。

      除了被堵住呜咽的声音,小女子一声未吭,一泪未掉,双手紧扣木凳边缘活生生劈断了指甲面,十指淌血。

      “你可认罪!可愿与你父亲告歉!可愿安分守己待守闺中侍奉父母,谨遵孝道?!”如同阴曹地府索命的判官,阴森冷然的催命声声绞杀着刑凳上会随时昏厥断气的女子。

      十棍已了,崔白微眯着眼打量着八风不动稳如磐石的跪着的韩老爷,只瞧他面无表情,对周遭情形丝毫没有反应,而他闺女韩小蝶早已人事不省,生死未知。“来人!拿水泼醒她!”

      一盆混着冰碴的凉水浇回了韩小蝶一丝微弱的气息,她恍惚中只觉得身上被轻轻盖上了件衣裳,还有股说不上来的好闻的香气,如皓月的身影护在她身旁,像是一下子松懈,两眼一闭,彻底陷入昏迷。

      崔白噙着斜风细雨般的浅笑,眼底带着七分凉意,解了官袍罩在韩小蝶衣衫绽裂的背上,招呼人把韩小蝶抬走,袭一身月白色里衣烟柳垂新的站在刑凳旁。

      “崔大人,此举何意?”“知府大人,万万不可啊!”这下倒是异口同声,连闷头龟韩老爷竟也开了口和夏同知齐刷刷的看向崔白,联声制止。

      “夏大人审案劳苦功高,韩家庶女此刻昏厥,不宜再审,万一弱女子出了人命,那性质可就不一样了。

      何况此案轻易审理,何不交由于我,借此沾夏大人的光,操操手,也算是在此谢过夏大人栽培。”夏礼被这实打实好处的高帽子垒的眉开眼笑,他想主理的可是大案,这些鸡毛蒜皮的腌臜家里就留给这想挣头功的嫩芽知府罢。

      “也好,既然如此韩家这收尾就麻烦知府大人了,今儿就这么着吧,韩老爷若没有他事儿,那就退堂。”

      “慢!”崔白笑意加深,睨了正要站起身来的韩老爷,背着手依旧笑的一番桃花流水,“既然夏大人转案于我了,那这回儿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问韩老爷,夏大人自如便可。”

      “无妨,既然由你审理,理应避险。”夏大人走的时候还看了一眼韩老爷,甩甩袖子从堂后离去。

      刚刚打直脊背,韩老爷就被一句轻飘飘的话催的又不得不再次跪下。

      “韩老爷要不还是跪着吧,毕竟我朝礼法为先,你跪的不是本官,而是这朝里朝外刚正严明的法度啊,你说是吧,哦,对了,跪的呢也是这牌匾。”葱嫩如玉的指尖点点头上那方“夜提灯笼”的牌匾。

      韩老爷瞧着这少知府一脸言笑晏晏,温润君子的模样,不知为何冷汗沾沾,坐立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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