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

作者:富贵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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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平贝勒信任+10


      平贝勒进了东小院,满屋子的人都欢喜极了。周氏垂着头上前行礼,平贝勒连忙把她扶起来,让她坐在榻上:“小心,你怀着孩子。”

      周氏抿嘴微笑,两颊羞红:“贝勒爷,妾身有了您的孩子,您高兴吗?”

      平贝勒犹豫着伸出手,摸了摸周氏十分平坦的肚子,不敢相信:“这里头有了一个孩子?还是我的孩子?”

      周氏点头:“嗯。贝勒爷,等妾身为您生下这个孩子,您便能看到他,小小的,可爱的。他会一天天长大,会叫妾身额娘,叫您阿玛。”

      平贝勒第一次正视这个女人,他曾经十分讨厌她,因为她是庆额娘交给他的任务,是他向庆额娘表达臣服的工具。可是当她有了他的孩子,一切就变得不一样了。她好像变得顺眼了,面容挺清秀,性情也和顺,一定能好好地把他的孩子抚养长大。

      平贝勒的心微微激动起来:“你好好养着,想吃什么想要什么都同福晋说,她会好好照顾你的。”

      说到这里,平贝勒突然听到有人哼了一声。他偏头,是贴身服侍周氏的丫头。平贝勒皱眉:“你哼什么?”

      入画蹲身回话,愤愤道:“知道格格怀孕,福晋脸上冷冰冰的,一点高兴神情都没有。她怎么可能好好照顾格格?”

      一瞬间,平贝勒的激动心情就消失了。他不悦地看着周氏:“你怎么管教的丫头?怎的如此尊卑不分,连福晋都敢议论。”

      周格格连忙下了炕,蹲身行礼:“贝勒爷莫生气,妾身一定好好管教她。”

      平贝勒不信。这丫头明显是无法无天惯了,周氏根本压不住她。他喊冯延年进来:“叫人把这丫头绑了,送到福晋跟前去,让福晋打发出府。以下犯上,尊卑不分的奴才,不配在贝勒府伺候。”

      入画完全不敢相信。她只说了一句福晋不是,贝勒爷居然就要把她送出府。眼看着外头的太监进来,她扑腾一声跪在地上,哭着求饶:“奴婢出了府哪里还有命活?贝勒爷饶命,奴婢知错了,求贝勒爷饶过奴婢这一回吧。格格,格格救我……”

      冯延年使了个眼色,太监便掏出帕子堵住了入画的嘴,抓住她的手臂拖了出去。

      平贝勒缓了脸色,伸手扶周氏起来:“爷这是为你好,奴大欺主,若是她一直留在你身边,将来不知道要捅出多大的乱子。”

      周氏怯怯地看了平贝勒一眼:“妾身知道,贝勒爷消气,她不值得您为她生气。”

      平贝勒笑了笑,拍了拍周氏的肩膀:“好好休息,爷有空再来看你。”

      知道平贝勒走远了,周氏才软了身子靠在垫子上,伤心道:“即使我怀孕了,依旧比不上福晋一个手指头。”

      抱琴上前摸了摸周氏的心口,柔声安慰道:“别担心,等这个孩子出生。平贝勒感受到血脉的牵绊,您在他心中的分量会慢慢加重。入画一直对您不敬,贝勒爷打发了她出府,其实是件好事。”

      周氏依旧愁眉不展:“若是福晋不肯让我把孩子生下来呢?”

      抱琴顿了一下,说道:“贝勒爷知道了,定要同福晋生分,您便有机可趁。能减轻福晋在贝勒爷心中的分量,这个孩子没了,也值得。”

      闻言,周氏立马摇头:“不行,这是我的孩子,我不允许别人伤害他!”

      抱琴缓缓道:“自然,这是不得已之策。格格,您别急,您还年轻,就算孩子留不住,您还能再有。”

      周氏情绪缓缓平复下来,她很是坚定:“我一定会尽最大的努力,保护我的孩子。”

      琼芸眼也不眨地把入画扔出了府,连同卖身契一起给了她,还给了她十两银子。

      花枝抱怨道:“小姐总在不该心软的地方心软。您把卖身契给了她,不就是还她自由身吗?这哪里算得上惩罚。”

      琼芸没好气地看着花枝:“我有必要为难她吗?她不曾真的造成过什么伤害,无需赶尽杀绝。”更何况,自由是这个时代的女子最没用的东西。

      她把刘嬷嬷叫过来,吩咐照顾周氏的相关事宜。她让刘嬷嬷找几个工匠,在东小院搭个小厨房:“王府里头的太监,谁有这个手艺?周格格怀孕了,外男进了东小院,我怕她受惊。”

      刘嬷嬷躬身答道:“只是个小厨房,收拾间屋子砌个灶台便成,不是多复杂的事情。王府里有的是人会,福晋不必担忧。只是……”刘嬷嬷抬头看着琼芸,“您真要在东小院搭小厨房?”

      琼芸点头:“嗯。大厨房到东小院,距离太远,人多眼杂,我就是再厉害,也有看顾不住的时候。不如在东小院直接搭一个,等周格格生下孩子再拆掉。周格格性子怯,有了孩子就越发不安,我让她自己在院子里烧饭吃,她也能安心些。刘嬷嬷,你着人每日给东小院单独送一份食材,鱼肉蛋奶,新鲜蔬果,种类要多,分量要足,品质要好,再找人每旬请大夫回来为她诊平安脉。脉案要报到我这里来,我要随时知道她的状况。大夫为她开的药方,你也要送到我这里来,你自己留一份。若是周格格遣人来要药材,你就按药方给她,多余的一钱都不许给。还有从今日开始,周格格院子里头的人,未得我的允许谁都不准出府。若有人出府时为东小院的人捎带东西,发现一个就打死一个,绝不容情。”

      刘嬷嬷听得连连点头,心中暗道福晋是真要保周格格的胎。福晋出手,只要周格格不闹事,孩子出生就十拿九稳了。

      琼芸吩咐花枝:“你去一趟东小院,告诉周格格,以后她不必来我这里请安了。还有告诉她,天黑之后不许出门,老实在屋里呆着。若是她觉得闷,想要逛园子,要多叫几个下人跟着,保证安全。”

      末了她总结道:“传令贝勒府,这不仅仅是周氏的待遇。后院的女人,若是能怀上贝勒爷的孩子,都是这个待遇。”

      周格格站在门外,望着几位太监在耳房忙活。抱琴站在周格格前头,怕来去的太监们惊到格格。周格格越看越纳闷:“你说,福晋到底在想什么?她真要保我这一胎?天底下竟有这种好事情。”

      抱琴苦笑摇头:“福晋城府深似海,奴婢也不知道她到底是怎么想的。不过这对咱们来说,是好事。等小厨房搭好了,咱们自己做饭吃,自己煮安胎药喝,奴婢亲自盯着,亲自端过来,格格的饭食便是绝对安全的。”

      两人说着话,便看到花蕊过来了。周格格连忙上前去迎:“花枝姑娘才过来了,花蕊姑娘怎么又过来了?”

      花蕊笑道:“福晋有件事忘了,让奴婢来问问。格格平常用香吗?”

      周氏不明其意,点了点头。

      花蕊轻轻一笑:“那就是了。福晋有令,格格有孕期间,什么香都不许用。格格,您的屋子奴婢不便动手,就让抱琴姑娘把香料都找出来,交给奴婢吧。”

      周氏不懂:“为什么?”

      花蕊笑道:“福晋说,香料是人工合成的,里头的成分太多复杂,容易被人动手脚。为了孩子安全,您不能用香,炉子里不能点香,衣服上也不能熏香。抱琴姑娘,你赶快去拿吧,不然我可就亲自动手了。”

      这位花蕊姑娘虽然脸上带着笑,性子却比花枝狠多了。抱琴不敢惹她,连忙扶着周格格进屋坐下,自己转身去把香料找出来。

      花蕊看着抱琴走开,客气地对周格格道:“福晋同格格一样,也盼着这个孩子能顺利出生。您且放宽心,好好养胎就是。”

      周格格点头,轻声道:“请花蕊姑娘帮我谢谢福晋,等孩子出生了,我再去向她请安。”

      抱琴抱着两个盒子出来,递给了花蕊。花蕊道:“还有您帐子上,枕头底下,靠垫里塞着的,身上挂着的香囊,也要给奴婢。”

      周氏有点不舍得,她取下身上的香囊,交给花蕊:“这也要拿走吗?”

      花蕊点头:“等您把孩子生下来了,福晋再还给您。”说完,她拿着两个盒子和一堆香囊,扫视了一圈屋里,然后走到香炉跟前,将里头的火灭掉,连同香炉一起抱走了。

      周氏叹气:“真是好大的威风。”抱琴也跟着叹了一声,主仆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

      富察格格听到隔壁院子里的动静,问身边的翡翠:“旁边怎么了?”

      翡翠摇头:“贝勒爷把院子锁了,不许咱们出去,奴婢也不知道。”

      闻言,富察格格落下两行清泪:“已经三个月了,难道我要呆在这里一辈子不成?”

      翡翠心中亦十分凄凉,可是她还是要安慰富察格格:“也许再过一阵子,贝勒爷便消了气,愿意放您出来了呢。”

      富察格格面色憔悴,她就像一朵即将枯萎的玫瑰,被遗弃没有阳光的角落里等死。她绝望道:“别骗我了,贝勒爷早就忘了我了。他不会放我出去的。”

      正在此时,珍珠兴冲冲地跑进屋里,气都没喘匀:“院门开了,福晋派人来传话,要格格到正院请安。”

      富察格格眼神焕发出惊人的光彩,她站起身匆匆往外走去,几乎一路小跑沿着抄手游廊走到前头,扒着柱子看向院外。那扇锁了她三个月的门果然已经开了,富察格格伸手抹去脸色的泪水,颤声道:“快,为我梳洗,我要去向福晋请安。”

      珍珠踌躇上前,扶着富察格格,小声道:“奴婢还有件事要告诉您。福晋有令,周格格怀孕了,您以后不能踏进周格格的院子里,不能靠近她同她说话,不能送她任何东西,也不许为她办任何事情,更加不能插手周格格饮食药材以及所有。等孩子平安诞下,您才能和周格格正常来往。若有违背,她就再软禁您十个月,直到周格格安全把孩子生下来。”

      富察格格看着隔壁院子出神,喃喃道:“怀孕了,她居然怀孕了。”下意识地,她朝隔壁方向走了两步,珍珠连忙拦住她,急道:“格格,福晋说话,向来没有不算数的。好不容易她肯放您出来,您要听话才是啊。”

      富察格格停住脚步,她转头看向珍珠:“我知道,我明白,你别急,你说的话我都听到了。我不会违逆福晋的意思的,你放心。”

      珍珠长出了一口气,扶着富察格格进屋梳洗。

      进了正院请安,福晋罕见地没有打扮整齐,而是披着长发,额头围了一圈白布。富察格格仔细看了一眼福晋的脸,她两颊苍白,唇色全无,安静地坐在桌边,半阖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周身凸显出一种极致冰冷淡漠。富察格格心里有些怯,她连忙低头蹲下请安。

      “起来吧,坐。”琼芸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她后脑勺还疼着,半副心神都拿来忍受疼痛了,没力气和善,也没力气笑。

      琼芸撇了富察氏一眼:“周氏怀孕了,你知道吧?我给你一个机会,放你出来,让贝勒爷见你一面,之后能不能抓住,就看你自己了。”

      闻言,富察格格心中又惊又喜,她连忙起身再次行礼:“妾身谢过福晋。”

      琼芸微微点头:“晚上贝勒爷会过来用膳,你留下一起。我身体不好,要先歇息一会儿,你在堂屋等着吧。”

      花蕊姑娘端了药过来,福晋没什么表情地喝下了。她解开福晋额头上的白布,挖了点白色膏状物涂在福晋后脑勺。福晋微微皱眉,似乎不太舒服。

      富察格格心里嘀咕,福晋后脑勺怎么受了伤?不小心摔了一跤?

      花枝扶着福晋起身往里间走,绕过一道屏风,富察格格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她转头看了看外头的天色,离晚膳的时间差不多还有一个时辰,也不算太难熬。

      福晋在休息,整个正院就安安静静的,没有一点动静。富察格格坐得屁股有些疼,她不自觉地动了动身体,心里默默数着时辰。半个时辰后,里间有了动静,再过了一会儿,福晋穿着整齐出来了。额头上还是围着一圈白布,可是富察格格觉得她气色看起来好多了,最起码同自己说话有淡淡的笑模样。

      “劳你久候。”琼芸叫人抬了棋盘过来,问道,“会打双陆么?来陪我玩两把。输了的人,罚酒一杯。”

      富察格格根本不是琼芸的对手,短短半个时辰,便输了好几回,吃了五六杯酒。她不胜酒力,人都要恍惚了。

      平贝勒进来时,便看见了这副场景。两个女人对坐在炕上,中间放着长长的棋盘,琼芸身上盖着棉被,旁边搁着炭盆,手持骰子轻轻一抛,然后笑道:“富察格格,你又输了,罚酒一杯。”

      可怜富察氏,坐在火炉旁边,又热,还要喝酒,脸颊两坨霞红,说话都慢半拍,明显是醉了。

      琼芸和富察氏下炕请安。富察氏脚步不稳,差点摔倒在地上。

      平贝勒让她们起来,疑惑道:“你俩怎么玩儿到一起了?”

      琼芸犹自愤愤:“某人做了阿玛,便不要妾身了。长夜漫漫,妾身无人说话,总要找个人陪陪吧。”

      平贝勒让富察氏先回去,亲自上前解下琼芸额头上的白布查看,扒开头发,有个不大不小的肿包。平贝勒心里颇为愧疚,琼芸身子骨瘦弱又没什么力气,他今日真是莽撞了。

      琼芸扯住平贝勒的袖子,温声道:“好了,别看了,喝几贴活血化瘀的药,过几天便好了。”她让平贝勒在对面炕上坐下:“今天晚上,贝勒爷不去看看周格格吗?”

      平贝勒不想去:“爷同她没什么话说,两个人相对坐着着实尴尬。”说到这里,平贝勒看了琼芸一眼,颇为无奈:“更何况,爷真去了,你能高兴?瞧富察氏那个样子,你没处撒气,便可着劲儿地欺负人家。”

      琼芸被戳穿了心事,恼羞成怒:“妾身气不顺,又找不到罪魁祸首,能怎么办嘛!”

      平贝勒被她逗笑了:“罪魁祸首这不来了嘛,今天爷陪你玩双陆,咱俩不醉不归。”

      琼芸立马伸手打住:“别喝酒,妾身这段日子,实在是被贝勒爷喝怕了。咱们换个别的彩头。”

      平贝勒道:“成,你说什么彩头就什么彩头,爷饿了,咱们先吃饭。”

      两人用过饭,坐在炕上,边掷骰子边说话。

      琼芸问道:“爷,您到底有什么计划?和妾身说说呗。”

      平贝勒把自己的想法说给琼芸听。琼芸内心觉得这个办法未必真的有效。幕后主使从来都是针对平贝勒身份的特殊性,并非针对平贝勒自身的能力。再者,就算平贝勒万事都躲,还有乌府这个现成的靶子摆在面上,怎么躲都躲不过的。

      不过,她肯定不会直接否定平贝勒的想法。也许,真的有用呢?

      她只是面带担忧道:“贝勒爷,妾身觉得您这个想法不错。可是您并不喜欢喝酒,而且饮酒过多伤身。那些个真正的酒鬼,哪个不是病痛缠身?这日子,不是一样过得不痛快。要不,您换个沉迷的东西?”

      平贝勒叹了口气:“你说的有理,可是又能换个什么?”

      琼芸思量了一圈:“妾身曾闻,前朝有位皇帝,沉迷于木工,无心政事,朝政被奸党把持,江山气数消耗殆尽,后亡朝。沉溺于酒,是不堪大任,沉溺于奇技淫巧一样是不堪大任。”

      平贝勒疑惑道:“你让我去做木工?”他连连摇头,“不行不行,太突兀了,而且我不喜欢做木工,还不如喝酒呢。”

      琼芸笑了笑:“妾身觉得贝勒爷挺喜欢玩乐,不如就把这件事做到极致,这样,也算是不堪大任了。”

      这倒是,他一个贝勒,衣食无忧,皇上也不派活给他干,无所事事,他可不就是爱玩嘛。

      平贝勒觉得有戏:“是个好主意。”他想了一回:“其实京城里能玩的地方爷都玩过了,没什么新奇的。”

      琼芸自信道:“贝勒爷不知道什么好玩,妾身知道呀。妾身想到今日的彩头了,要是妾身输了,妾身就给贝勒爷出个好玩的主意,要是妾身赢了,妾身也出主意,但是贝勒爷要带着妾身一起玩。成不?”

      平贝勒有点不乐意:“你这身子骨,没走两步就散架了,怎么跟爷一起玩?”

      琼芸坚持:“那妾身就坐在马车里,看贝勒爷玩嘛!我不管,反正我赢了,你就得带着我。”

      平贝勒勉勉强强答应下来:“行吧。看爷今天不把你杀个大败。”

      事实证明,他想多了。两个人是一样的聪明,可是琼芸她更狡猾。一晚上下来,平贝勒输了七成,赢了三成。君子一言,驷马难追,以后他出去玩,就得带着琼芸这个拖油瓶了。

      平贝勒不高兴,洗漱过后气呼呼躺在自己床上睡下了。待屋里熄了灯,四周安静下来,他听到对面床上安静的呼吸声,突然感受一种安定平静的幸福。那是从前没有过的,他跟着两位兄长满京城乱逛,到了晚上也不肯回府。贝勒府那么大,里头的人那么多,他却一个都说不上话。

      平贝勒府不过是个落脚的空壳子罢了,不是他的家。

      但是现在,他觉得有些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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