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躁祖宗在线灭妖

　　之聆忍不住捂住耳朵，那是怎样的一种嘶吼啊，是被人抽骨扒皮的哀嚎，是火烧铁烙的悲鸣，是无助而绝望的哭泣。

　　段应白看着之聆突然跪在地上，面色难看，双手捂着耳朵，血渍也不断的流着，他迅速拿出怀里的鳞片，焦急的看着鳞片的边缘泛起水光，像是沉浸在湖里一般，他忍不住催促着：“快啊，快啊！”

　　脏脏也闭着眼，缩在之聆怀里，爪子勾着她胸前的衣服，尖端沾上了之聆的血。

　　之聆勉强的辨别声音来源，撇开那不断的惨叫，她还听见谈论声，不过，是非常难以听清的，特别是在高分贝的尖叫下。

　　“父亲，你们在干什么。”
　　“杀妖啊！儿子啊，我们在为民除害。”
　　“听舅舅的，这妖怪啊，无恶不作，我们把它们封在家里镇宅。”
　　“呸，这血溅我一身，真恶心。”
　　“哥哥，真的能百试百灵吗？”
　　“废话，你以为那瘸腿的是怎么当上官的，还不是靠这个。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种妖怪，长的人模人样的，真是恶心。”
　　“……”

　　“你要向我，求什么呢。”
　　“我知道，我们家犯了大罪，我什么都不求。”
　　“——假仁假义，快求呀，我什么都能实现，只要你求了，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事在人为，我没什么好求的。”
　　“你去哪！”“你求啊！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不想要名扬天下吗！”“不想要万贯家财吗！”
　　“我不信，我不信——没有人是不贪婪的！你迟早会回来找我的！哈哈哈！我等着！我等着！”

　　“你想求什么呢，夫人？”
　　“我想，要个孩子。丈夫很喜欢小孩子的，我也盼了十年了，大夫都说我们身体健康，没有疾病的啊。”

　　“……我不想叫处安，爹爹娘亲都为了我的平安，还有你……都怪我，都怪我！护安，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抢了你们的命，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被拐，你不会被打断腿，如果不是我，娘亲和爹爹也不会去进那一车货，也不会死在那里！是我抢了柳家所有人的好运，所有人的平安！”
　　“姐姐，我没有难过，我很喜欢姐姐。”
　　“护安——”
　　“等我们过完头七，姐姐就按娘亲的吩咐，操持家里，柳府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可我什么也不懂，我可能帮不上姐姐。”
　　“我教你！我不要一个人！这次换我护你平平安安！”

　　“我不要一个人！”

　　“你不会一个人的，姐姐。”

　　段应白看见那慢的奇速的光总算是全亮起来了，他有心想要握着之聆的手，之聆却听不见他的话，手也像是僵住一般，堵在耳旁，眼神也是迷离的。

　　他径直环抱住了她，那一双臂膀把之聆拢在怀里，宽厚有力，极有安全感。

　　“喂！你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回我句话啊。”段应白回到原先的柳府，他扯着她的手往外奔走，“婉铃！婉铃！把我药箱拿来！”

　　随着一阵叮铃啷当的铃铛声靠近，之聆抽回手，“我能听见了。”

　　段应白大喜回头，“能听见了？”他把手往她眼前晃晃，把之聆弄的一出神，他又紧张起来，之聆看着他的神色，像是搞不清楚他的脑子构造：“我是听不见，又不是看不见？你傻了？”

　　段应白猛咳几声，婉铃在一旁颔首递过药箱。“先不说别的，处理一下你的耳朵。”

　　之聆随意的抹了抹脖颈，拿袖子擦了擦，段应白强忍着恶心看着那本来就有些脏污的红袖又染上了血迹，“不用。”之聆提出狐狸，脏脏这时候才睁开眼，段应白也看见她胸口衣裳上十个窟窿，里衣是白色的，却也沾上了红，那是——玉狐大人伤的吗？

　　脏脏十个爪子上都是点点的梅花，玉狐的爪子是天赐的利器，她一点都不痛吗？段应白心想。

　　之聆摇摇脏脏，“怎么样？”脏脏尾巴贴上了之聆的手腕，吊着眼皮十分虚弱地回应她：“嗯……”

　　瞧着脏脏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模样，之聆甩手一扔，丢到了段应白手里，“你要行医，这只狐狸借你，放开胆子做，反正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她撸起袖子，这句话倒是不知道怎么惹怒了段应白，“你当我是庸医吗！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大夫！经过考核了的那种！”

　　之聆没回他，顾着卷自己的袖子，还揉了下胸口，她皱眉，痛死了，臭狐狸。

　　“你要去做什么？”段应白抱着狐狸没法跟上她的速度，看着瘫在怀里的只剩一口气的狐狸，又看着之聆远远奔跑去的背影，她就像一只雀，哪怕伤痕累累也困不住。

　　那一身的红，是梅，是绸，伫立在青石路上，她就是一捧小蔷薇，奔走在风里，她就是飘动的丝绸，把红送到了每个角落。

　　段应白思索不过片刻，喊着“婉铃！”那个黑发金饰环身的少女投来目光，黑宝石的眼里带着疑惑，段应白把狐狸送她怀中，还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你照顾玉狐大人一下，喂点水，再看看它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你这几日学的知识如果应付不来的话，你就去外面找个——算了，等我回来就行。”

　　段应白看见婉铃接手了，抱狐狸的姿势还算正规，忙不迭的跑开，跑到一半还转身倒退着跑，边叮嘱婉铃：“仔细看看它的耳朵！”毕竟那个女人也是耳朵受的伤。

　　啧，明明是他带她去的，居然敢抛下他。

　　齐府的路崎岖的很，四通八达，出了小门就有四个方向，段应白攥紧了拳，往哪个方向了？

　　这时候他拉过一个扛扫帚往回走的丫鬟，问了她……

　　就这样一路问过去，段应白跟到了一个齐府偏僻的角落，这个位置不仔细瞧的话，连清扫的丫鬟都会忽略掉，爬山虎攀附了整个墙面，垂下来的枝条也遮的严严实实，段应白抬手掀开枝条帘子，里面经年没人打理，野草都长到了腰身，还有鸟雀叼来的花种子，靠雨水滋养，也靠着自己一身的勃勃生机和野草争养分，开的高贵自矜。

　　叶子细长的黄蕊迎风微颤，就像一个美人醉酒后的慵懒，紫色的小花点缀在绿草里，对着蓝天在摇摆着自己的身姿。这个地方可以在门口挂个牌匾，就叫做——小寸春，段应白思忖着。

　　之聆背对着他在土里刨着什么，段应白只看见一捧一捧的土往自己的脚面上泼，他连忙避让开，“你在找什么？”段应白皱眉看着她一个伤患不接受治疗，现在还在这里挖泥玩，算了，无所谓，他还费药材呢。

　　“找证据。”之聆鼻头痒意越甚，用手搓了搓，她自言自语着：“应该就是在这里啊。”

　　“这里？”段应白才出口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齐府和柳府的建筑简直是一模一样，他前几天亲自去了不远处废弃的柳府，踏入门都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进了齐府。

　　照时间线来说的话，齐府发家比柳府慢，所以齐老爷就是为了让这个柳家孤女感到安慰，能像是生活在自己家里一样，才故意如此建筑吧。

　　可唯独一点不同，齐府并不设置祠堂，他之前还想是不是观念不同，所以家中不设置，这个角落，段应白抬头看着天，心里默默的构建着来去的路线，再把建筑图和柳府一对比。

　　是了，没错，这里就是柳府祠堂的位置。

　　段应白没躲过下一团泥土，“你这个死女人！账单要加钱了！”。

　　之聆：“喔，好没礼貌哦，开口闭口不是咒人死就是要人钱。”

　　段应白一下子没话怼他，沉默了片刻，“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之聆手上动作一僵，把记忆从两人认识开始重新倒带，好像是没介绍过，不过，他一点都不细心观察旁边人的称呼吗？

　　之聆才想到这里，段应白就问她：“什么纸什么铃啊？我听见玉狐大人这么叫过你，姓什么？”之聆起身，弯了好久的腰疲惫不堪，她敲敲后腰，段应白看着她腰上又印上个泥土印，忍无可忍的提醒她：“你身上不是还有伤吗？”

　　“小伤小伤。”之聆摆手。

　　玉狐的爪痕能算小伤？那可是【山风湖翠孕玉狐，誓与山灵护天柱】的玉狐大人啊，一爪下去不说劈山碎石，砍个斧头铁器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之聆拍拍双手，把灰土拍掉，正式的对段应白介绍自己。明明鼻头还灰扑扑的，全身也脏兮兮的，可就是挡不住她的自信明媚。她端庄了态度，连嘴角的笑都收敛了，倒是有一副清丽的模样。

　　“之——聆”她一字一顿，白牙在日光下闪着光，像极了小小的贝壳，被冲上了岸边，海风一吹，还能编奏出一曲小调，让拾贝的孩童蹦跶着捡回家去和家人分享。“之乎者也的‘之’，聆听的‘聆’。”之聆说到之乎者也还作势上下左右的的晃脑袋，段应白立在她不过两步前，他好像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悦洋溢。

　　之聆，他慢慢在心里咬字清晰的重复了一遍。她又俯下身去刨土，“只有名，没有姓。”

　　“终于找到了！藏得这么深。”之聆把一个盒子挖出，吹开上面的土，还被呛了几口，段应白慢慢步入草丛里，踩了好几朵花，在她侧边也探头看去，一个小木盒，做工很粗糙，大概能装下两只玉狐大人那样，段应白不经意见又看见她耳蜗凝固的血痂子，“你，在里面听见了什么？”

　　之聆一双美目盯着木盒，“……听到了很多，有妖有人，有笑有泪，有喜悦也有癫狂，有坚持也有迷茫。”耳旁好像又响起了那个齐老爷把这个木盒埋起来时的叹息。

　　“你不愿，就不愿吧，反正还有我陪着你。”齐老爷也不过是三十几的年华，却中年染上了疾病，嗓音像是喉咙里掺杂了一把砂砾，埋它的时候可能还没病倒吧，只是有些唏嘘，他能惋惜什么呢？

　　段应白却被她说的那句话内疚的不再追问，以前这些小术法用起来，也没这么大的反应啊，怪自己冒冒失失的把人领进去，却唯独自己一个人毫发无损的出来，真是让他自责死了。

　　之聆把木盒上下晃荡着：“我们去找柳大小姐吧，你非说她是妖，我才不信呢，你个半吊子能辨出什么来。”之聆忍不住捂住耳朵，那是怎样的一种嘶吼啊，是被人抽骨扒皮的哀嚎，是火烧铁烙的悲鸣，是无助而绝望的哭泣。

　　段应白看着之聆突然跪在地上，面色难看，双手捂着耳朵，血渍也不断的流着，他迅速拿出怀里的鳞片，焦急的看着鳞片的边缘泛起水光，像是沉浸在湖里一般，他忍不住催促着：“快啊，快啊！”

　　脏脏也闭着眼，缩在之聆怀里，爪子勾着她胸前的衣服，尖端沾上了之聆的血。

　　之聆勉强的辨别声音来源，撇开那不断的惨叫，她还听见谈论声，不过，是非常难以听清的，特别是在高分贝的尖叫下。

　　“父亲，你们在干什么。”
　　“杀妖啊！儿子啊，我们在为民除害。”
　　“听舅舅的，这妖怪啊，无恶不作，我们把它们封在家里镇宅。”
　　“呸，这血溅我一身，真恶心。”
　　“哥哥，真的能百试百灵吗？”
　　“废话，你以为那瘸腿的是怎么当上官的，还不是靠这个。我也是第一次知道这种妖怪，长的人模人样的，真是恶心。”
　　“……”

　　“你要向我，求什么呢。”
　　“我知道，我们家犯了大罪，我什么都不求。”
　　“——假仁假义，快求呀，我什么都能实现，只要你求了，你的命就是我的了。”
　　“事在人为，我没什么好求的。”
　　“你去哪！”“你求啊！我什么都可以做的！”“不想要名扬天下吗！”“不想要万贯家财吗！”
　　“我不信，我不信——没有人是不贪婪的！你迟早会回来找我的！哈哈哈！我等着！我等着！”

　　“你想求什么呢，夫人？”
　　“我想，要个孩子。丈夫很喜欢小孩子的，我也盼了十年了，大夫都说我们身体健康，没有疾病的啊。”

　　“……我不想叫处安，爹爹娘亲都为了我的平安，还有你……都怪我，都怪我！护安，对不起，都怪我，是我抢了你们的命，如果不是我，你不会被拐，你不会被打断腿，如果不是我，娘亲和爹爹也不会去进那一车货，也不会死在那里！是我抢了柳家所有人的好运，所有人的平安！”
　　“姐姐，我没有难过，我很喜欢姐姐。”
　　“护安——”
　　“等我们过完头七，姐姐就按娘亲的吩咐，操持家里，柳府只剩我们两个人了，可我什么也不懂，我可能帮不上姐姐。”
　　“我教你！我不要一个人！这次换我护你平平安安！”

　　“我不要一个人！”

　　“你不会一个人的，姐姐。”

　　段应白看见那慢的奇速的光总算是全亮起来了，他有心想要握着之聆的手，之聆却听不见他的话，手也像是僵住一般，堵在耳旁，眼神也是迷离的。

　　他径直环抱住了她，那一双臂膀把之聆拢在怀里，宽厚有力，极有安全感。

　　“喂！你到底怎么样了！你倒是回我句话啊。”段应白回到原先的柳府，他扯着她的手往外奔走，“婉铃！婉铃！把我药箱拿来！”

　　随着一阵叮铃啷当的铃铛声靠近，之聆抽回手，“我能听见了。”

　　段应白大喜回头，“能听见了？”他把手往她眼前晃晃，把之聆弄的一出神，他又紧张起来，之聆看着他的神色，像是搞不清楚他的脑子构造：“我是听不见，又不是看不见？你傻了？”

　　段应白猛咳几声，婉铃在一旁颔首递过药箱。“先不说别的，处理一下你的耳朵。”

　　之聆随意的抹了抹脖颈，拿袖子擦了擦，段应白强忍着恶心看着那本来就有些脏污的红袖又染上了血迹，“不用。”之聆提出狐狸，脏脏这时候才睁开眼，段应白也看见她胸口衣裳上十个窟窿，里衣是白色的，却也沾上了红，那是——玉狐大人伤的吗？

　　脏脏十个爪子上都是点点的梅花，玉狐的爪子是天赐的利器，她一点都不痛吗？段应白心想。

　　之聆摇摇脏脏，“怎么样？”脏脏尾巴贴上了之聆的手腕，吊着眼皮十分虚弱地回应她：“嗯……”

　　瞧着脏脏像是吊着最后一口气的模样，之聆甩手一扔，丢到了段应白手里，“你要行医，这只狐狸借你，放开胆子做，反正不会比现在更差了。”她撸起袖子，这句话倒是不知道怎么惹怒了段应白，“你当我是庸医吗！我可是名正言顺的大夫！经过考核了的那种！”

　　之聆没回他，顾着卷自己的袖子，还揉了下胸口，她皱眉，痛死了，臭狐狸。

　　“你要去做什么？”段应白抱着狐狸没法跟上她的速度，看着瘫在怀里的只剩一口气的狐狸，又看着之聆远远奔跑去的背影，她就像一只雀，哪怕伤痕累累也困不住。

　　那一身的红，是梅，是绸，伫立在青石路上，她就是一捧小蔷薇，奔走在风里，她就是飘动的丝绸，把红送到了每个角落。

　　段应白思索不过片刻，喊着“婉铃！”那个黑发金饰环身的少女投来目光，黑宝石的眼里带着疑惑，段应白把狐狸送她怀中，还帮她调整了一下姿势，“你照顾玉狐大人一下，喂点水，再看看它身上还有没有别的伤，你这几日学的知识如果应付不来的话，你就去外面找个——算了，等我回来就行。”

　　段应白看见婉铃接手了，抱狐狸的姿势还算正规，忙不迭的跑开，跑到一半还转身倒退着跑，边叮嘱婉铃：“仔细看看它的耳朵！”毕竟那个女人也是耳朵受的伤。

　　啧，明明是他带她去的，居然敢抛下他。

　　齐府的路崎岖的很，四通八达，出了小门就有四个方向，段应白攥紧了拳，往哪个方向了？

　　这时候他拉过一个扛扫帚往回走的丫鬟，问了她……

　　就这样一路问过去，段应白跟到了一个齐府偏僻的角落，这个位置不仔细瞧的话，连清扫的丫鬟都会忽略掉，爬山虎攀附了整个墙面，垂下来的枝条也遮的严严实实，段应白抬手掀开枝条帘子，里面经年没人打理，野草都长到了腰身，还有鸟雀叼来的花种子，靠雨水滋养，也靠着自己一身的勃勃生机和野草争养分，开的高贵自矜。

　　叶子细长的黄蕊迎风微颤，就像一个美人醉酒后的慵懒，紫色的小花点缀在绿草里，对着蓝天在摇摆着自己的身姿。这个地方可以在门口挂个牌匾，就叫做——小寸春，段应白思忖着。

　　之聆背对着他在土里刨着什么，段应白只看见一捧一捧的土往自己的脚面上泼，他连忙避让开，“你在找什么？”段应白皱眉看着她一个伤患不接受治疗，现在还在这里挖泥玩，算了，无所谓，他还费药材呢。

　　“找证据。”之聆鼻头痒意越甚，用手搓了搓，她自言自语着：“应该就是在这里啊。”

　　“这里？”段应白才出口就知道她说的是什么了，齐府和柳府的建筑简直是一模一样，他前几天亲自去了不远处废弃的柳府，踏入门都有些恍惚，还以为自己进了齐府。

　　照时间线来说的话，齐府发家比柳府慢，所以齐老爷就是为了让这个柳家孤女感到安慰，能像是生活在自己家里一样，才故意如此建筑吧。

　　可唯独一点不同，齐府并不设置祠堂，他之前还想是不是观念不同，所以家中不设置，这个角落，段应白抬头看着天，心里默默的构建着来去的路线，再把建筑图和柳府一对比。

　　是了，没错，这里就是柳府祠堂的位置。

　　段应白没躲过下一团泥土，“你这个死女人！账单要加钱了！”。

　　之聆：“喔，好没礼貌哦，开口闭口不是咒人死就是要人钱。”

　　段应白一下子没话怼他，沉默了片刻，“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之聆手上动作一僵，把记忆从两人认识开始重新倒带，好像是没介绍过，不过，他一点都不细心观察旁边人的称呼吗？

　　之聆才想到这里，段应白就问她：“什么纸什么铃啊？我听见玉狐大人这么叫过你，姓什么？”之聆起身，弯了好久的腰疲惫不堪，她敲敲后腰，段应白看着她腰上又印上个泥土印，忍无可忍的提醒她：“你身上不是还有伤吗？”

　　“小伤小伤。”之聆摆手。

　　玉狐的爪痕能算小伤？那可是【山风湖翠孕玉狐，誓与山灵护天柱】的玉狐大人啊，一爪下去不说劈山碎石，砍个斧头铁器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啊。

　　之聆拍拍双手，把灰土拍掉，正式的对段应白介绍自己。明明鼻头还灰扑扑的，全身也脏兮兮的，可就是挡不住她的自信明媚。她端庄了态度，连嘴角的笑都收敛了，倒是有一副清丽的模样。

　　“之——聆”她一字一顿，白牙在日光下闪着光，像极了小小的贝壳，被冲上了岸边，海风一吹，还能编奏出一曲小调，让拾贝的孩童蹦跶着捡回家去和家人分享。“之乎者也的‘之’，聆听的‘聆’。”之聆说到之乎者也还作势上下左右的的晃脑袋，段应白立在她不过两步前，他好像都能感受到她的喜悦洋溢。

　　之聆，他慢慢在心里咬字清晰的重复了一遍。她又俯下身去刨土，“只有名，没有姓。”

　　“终于找到了！藏得这么深。”之聆把一个盒子挖出，吹开上面的土，还被呛了几口，段应白慢慢步入草丛里，踩了好几朵花，在她侧边也探头看去，一个小木盒，做工很粗糙，大概能装下两只玉狐大人那样，段应白不经意见又看见她耳蜗凝固的血痂子，“你，在里面听见了什么？”

　　之聆一双美目盯着木盒，“……听到了很多，有妖有人，有笑有泪，有喜悦也有癫狂，有坚持也有迷茫。”耳旁好像又响起了那个齐老爷把这个木盒埋起来时的叹息。

　　“你不愿，就不愿吧，反正还有我陪着你。”齐老爷也不过是三十几的年华，却中年染上了疾病，嗓音像是喉咙里掺杂了一把砂砾，埋它的时候可能还没病倒吧，只是有些唏嘘，他能惋惜什么呢？

　　段应白却被她说的那句话内疚的不再追问，以前这些小术法用起来，也没这么大的反应啊，怪自己冒冒失失的把人领进去，却唯独自己一个人毫发无损的出来，真是让他自责死了。

　　之聆把木盒上下晃荡着：“我们去找柳大小姐吧，你非说她是妖，我才不信呢，你个半吊子能辨出什么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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