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时光站在一起

作者:素履七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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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 麻雀可栖(1)


      “你还好吗?”一个男人在她面前站定,顺手递过来一瓶水。
      辛悠悠懵了几秒,确定男人是在和自己搭话,心想这谁啊?她也不认识啊。

      不过他长得虽说不丑,但也一表人才的,不像是随意搭讪女孩的那种斯文败类。
      男人冲她比了比手里的水。

      辛悠悠没接,转身从书包里掏啊掏,然后掏出一个特别小的水杯,向他示意,“谢谢啊,我带水了。”
      男人好像看她防备心很强,笑了笑,就走了。辛悠悠喝了一口水压压惊,心想,现在骗子都长这么好看了?幸亏她机灵啊。

      电影前的辛悠悠却再次惊到。原来苏楠生早就在她面前出现过,可是她真的一点印象都没了。

      ——
      阳光照在一株多肉上,尽管是冬天,这株一看就知道被精心呵护的多肉长得硕肉肥嫩、青艳欲滴,白彧正拿着小型喷水壶在给它浇水。

      秦子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盖着绵软的被子,耳边听到轻微的喷水声,他被酒精麻痹的大脑才有了片刻的清醒,他坐起来,摸到眼镜戴上,看着白彧的背影,说:“昨晚谢了。”

      白彧听到身后有动静,转身说:“无妨。”又说:“你手机响到自动关机,我刚替你充上。”

      秦子衿笑着点点头,从床头拽出插线板,打开手机,才发现苏楠生给他打了几个电话,他回过去对方关机了,想到他今天出差,估计已经登机了。

      秦子衿想起辛悠悠来,昨天晚上,段寒江提出那个问题之后,两个人都沉默地喝着酒,没想到他的酒量还是一如既往的差,竟然喝多了。所以直接忘了辛悠悠,他挠挠乱糟糟的头,赶忙再次给辛悠悠打电话。
      ——
      王玉静正拉着箱子出校门。就看到辛悠悠远远向她走来。
      “悠悠,你…”王玉静刚打算问她昨天怎么样了,但看她脸色煞白,问题出口就拐了弯:“怎么了?”

      辛悠悠看是王玉静:“没事,你要回家了?”
      王玉静开心:“对啊,我要先去看他,然后再回家。”

      辛悠悠:“军恋好辛苦…”
      “何况还是异地的军恋…”王玉静担忧:“我经常怕他们领导看上他,把他招成上门女婿。”

      她说话轻松调皮,又自带喜感,辛悠悠不厚道地笑了,“那不可能,现在都没上门女婿的说法了。”
      王玉静:“也幸好他事业心没那么重,不会一直留在军队,不然我真就和他掰了。”
      辛悠悠长出一口气,在冬日的空气里像是一道飘渺的白雾,对啊,他事业心那么重,除了几个电话,都莫名其妙晾了她一天一夜了——这不是他第一次晾她,早在几年之前,他们一起做道具的时候,他就招呼不打便走了。

      辛悠悠挤出个难看的笑:“可是你们都谈了这么久了…”
      王玉静:“有时候就是觉得都这么久了,再坚持坚持,所以才更痛苦。”她突然叫起来:“哎,我不说了啊,待会赶不上车了,又要错过见他。”

      每一段感情都如此辛苦,两个人努力经营都有可能出现裂痕,更不说这段感情是她先动心,本就处于劣势。
      回过神,王玉静已经走远了。

      辛悠悠还在回味她那句话:“有时候就是觉得都这么久了,再坚持坚持,所以才更痛苦。”
      那如果,不要开始呢?
      是不是,就不用这么痛苦了?
      微信上,那个她拜托做题的师姐发过来几张图片,是他们做的真题答案。
      她点开图片,慢慢看,慢慢回忆。
      秦子衿的电话进来了,她挂掉。再进来,再挂。

      ——
      辛悠悠没有接电话,白彧问:“没人接吗?”
      秦子衿嗯一声按按眉心,试图从宿醉的状态中醒过来。

      白彧把喷水器放到窗台上:“其实昨天是小悠姐姐帮忙,我们一起扶你上来的。”
      秦子衿猛地抬头,眼里溢出笑意,很快翻身下床:“那她有说什么吗?”

      白彧把多肉拿到外面,暴露在阳光下:“让我好生照料你。”
      秦子衿眼里的笑意更甚,已经穿好了鞋:“还有呢?”

      白彧摇头:“再无。”
      秦子衿已经戴好眼镜打算出门了。

      白彧在身后叫他:“阁下好歹洗洗把脸罢。”
      秦子衿拉门的手一顿。

      然后飞速洗脸刷牙,白彧给他捋了捋发型。
      他就冲出门了。

      又打了几个电话辛悠悠都没接,秦子衿第一次感觉到心急如焚和焦灼担心。他给王玉静也打了,但王玉静说她已经在火车站了,并告诉他辛悠悠低血糖犯了,建议他去校医室找找看,他去校医院找了一圈没见到人。

      从校医院出来,他觉得自己太差劲了。
      他一直以为她只是爱吃糖,没想到是因为低血糖的原因。

      他又来到女生楼下,这次遇到了云雪,尽管一直觉得云雪好像对他并不待见,他还是让她帮忙叫一下辛悠悠。
      云雪上去一趟很快就下来了:“敲门没有人应,应该是不在,电话打不通吗?”
      秦子衿神色严肃地摇摇头。

      云雪把自己的手机给他:“用我的试试吧。”
      没想到这次辛悠悠接了。

      秦子衿问她:“你在哪儿?”
      辛悠悠听出是他的声音,说:“秦子衿,我们结束吧。”语气平静,听不出什么情绪来。

      他坚持:“你在哪儿?”
      辛悠悠:“我说我们结束吧!求你不要再打电话给我了!”
      她几乎是扯着嗓子喊,云雪也听见了。

      秦子衿面容沉冷:“我再问你一遍,你在哪儿?”
      辛悠悠却挂了电话。

      ——
      操场四面开阔,冷风吹着足球场上的草坪。假草胡乱摇曳,看的人心烦意乱。辛悠悠坐在操场的观看席上,看阳光扎眼,看跑道寂静,然后看到一个男生朝她跑过来。
      她忽然想哭。

      答案已经全部对过了,除非有奇迹,否则她的专业课远达不到上体大,甚至可能连国家线都过不了。

      她可能要失败了。一年的坚持和艰辛付诸东流。她急切地需要一个宣泄的口子,很显然,她刚才把秦子衿作为这个口子了。

      【我如果爱你——
      绝不像攀援的凌霄花,
      借你的高枝炫耀自己;
      ……
      不,这些都还不够!
      我必须是你近旁的一株木棉,
      作为树的形象和你站在一起。
      ……】

      如果他是树,可高触云霄,那她永远是狗尾巴草,她仰望他,钦慕他,考研的失败意味着她和秦子衿的差距越来越大,再加上他还有个可能会随时回来的前女友,他们的爱情必定艰难、痛苦,她不想再继续下去了。

      “U”秦子衿从远处跑过来,在她面前站定:“低血糖好点了吗?”他坐在她身边,自动忽略刚才的电话内容,上下打量她,辛悠悠不说话,只是看着他的手愣怔,看着他把在校医室买的葡萄糖口服液打开,取出一只,然后拿出钥匙,撬开,递给她。

      她没接。不舍地看着他干净有力的手。
      就是这样一只手,会做木工,会转魔方,会画美工,会做孔明灯,会剥开糖纸,将她爱吃的话梅糖递给她,一只平凡简单的左手,她曾经有多觊觎,现在就要多舍不得。

      “是不是还在生我的气?”他轻声问。
      辛悠悠依旧没说话,垂着眸,面色苍白。

      “对不起啊。”他说:“昨天是我错了,我应该昨天就和你道歉的,但有点事耽搁了。晚上回来要去找你的,结果喝醉了。”他顿一顿:“听小白说你去找我了?”

      “你送我的东西我都会托人带给你。”她看向地面说。
      这句话让秦子衿足足愣了一分钟才反应过来,“说什么呢?送给你的哪有再拿回来的说法。”

      “可是,我送给你的,你不是都还回来了吗?”她苦笑一声。“这滋味好受吗?”
      秦子衿呼吸一滞,他感觉自己心跳都漏拍了,像运行失效的机器,这种还未曾拥有就失去的感觉让他压抑,让他愤懑,要怪只能怪以前的自己做得太过,他喉结滚了滚,喃喃:“对不起。”

      辛悠悠忽然皱眉:“别再说对不起了。我真的很讨厌听你说对不起。”
      每一次对不起都让她从希望坠入绝望。
      秦子衿默了默,企图转换话题:“吃饭了么?”
      辛悠悠摇摇头。

      “想吃什么我带你去,或者我给你做。”他柔声哄她。
      “带我去吃面吧。”她说。

      秦子衿微微有些欣喜,拿上她的书包,“好,想去吃哪一家?”
      “就去我们第一次见面的那里吧,”她慢慢说,“从哪里开始,就从哪里结束吧。”

      秦子衿刚站起来的身体一僵,他感觉自己头晕目眩,不知是宿醉的不适多一些还是心脏的阵痛多一些。
      “走吧。”她坐起来,想要将书包拿过去。

      秦子衿却抬手将葡萄糖浆倒进自己的嘴里。然后把她的书包自己拿着了。
      真苦!葡萄糖竟然这么苦!秦子衿想。
      辛悠悠也没坚持。

      两个人一前一后走向校门。
      没往校门接进一步,秦子衿心就沉一步,他忽然加大一步,堵在她前面:“为什么?”
      他没头没脑的一句话,她却懂了,她低着头,“就是不想继续了。既然不合适就及时止损。”

      秦子衿:“怎么就不合适了?”
      辛悠悠忽然抬头笑了:“要是你还愿意做我小弟我也是愿意的。”
      言外之意就是做男朋友就不行了。

      秦子衿感觉胸腔里一股气在四处乱窜,他压它不住,却又无处泄气,只能气冲冲往外走。
      两个人站在面馆面前,辛悠悠也愣住了。

      怎么把学校已经放假的这个事忘了。

      脏旧的看不出颜色的卷闸门拉在最下面,上面挂着一张白纸,写着“暂停营业”四个大字。

      秦子衿暗自心里松了口气,好像这一碗饭吃不了,他们的关系就结束不了。

      “你看,我们没法结束了。”他使出浑身解数,语气里带着些微的轻松愉悦。
      辛悠悠被他这一笑又搅得心思动起来。转瞬,她的眼睛就冷下来了。理智,她要理智一些。

      如果秦子衿去了北京,她不可能陪他去的,她也决不接受异地恋,既然结局已经注定,为什么还要让自己再陷进去?感情之事,她早就玩不起了。

      她转身走了,秦子衿几步跟上她:“你去哪?”

      “既然店关门了,”她说:“那就你做给我吃。现在就去买食材。”

      秦子衿拽住她的胳膊:“你今天是铁了心要和我结束是吗?”

      辛悠悠没抬头,语气却很强硬:“是的,一刻都不想多等了。”怕等下去我就舍不得放你走了。
      秦子衿也生气了:“好。那现在就去!”

      …
      两个人又去了一趟菜市场,还是去了王婶那家。
      王婶笑着问:“小秦今天想给女朋友做什么?”

      辛悠悠心里一怔,又难过又刺痛。
      秦子衿身子一僵,又生气又无奈。
      两个人都没说话,一个摸着番瓜,一个抠着茄子,不知在想什么。

      王婶回过味:“咋了这是?惹你女朋友生气了?”
      秦子衿回过神,但并没看辛悠悠,轻声道:“今天想吃什么,给王婶说吧。”
      辛悠悠:“就那天那些吧。”

      王婶手脚麻利地装袋,然后递给秦子衿,道:“那天给你退钱你也不要,今天就别给我了。”
      秦子衿点头接过:“王婶您知道哪里的龙虾新鲜吗?”
      辛悠悠一怔,一段回忆涌上心头——
      “喂,你会不会做麻辣小龙虾?”
      “你想吃吗?”他说:“只要你想吃我就学着做。”
      “我才不信,除非你下次做给我吃。”她当时仰着脖子道。

      他言笑晏晏:“好。”
      他还记得。

      “海鲜啊,去老李头家…”王婶给他们指了一个方向:“他家的海鲜新鲜也便宜。”
      辛悠悠:“谢谢您啊王婶。”

      王婶:“姑娘,别老生气。”她悄悄凑近辛悠悠说:“容易得乳腺癌。小秦这小伙子真不错,好好把握,感情的事,不能算得很明白的。只要他对你好,包容你,就知足吧。”
      辛悠悠看秦子衿一眼,然后迅速撇开视线。

      两个人又到王婶推荐的那家买了两斤小龙虾。
      出了门,秦子衿问辛悠悠:“王婶和你说什么了?”
      “她说你很好。”

      秦子衿吸了吸脸颊,磨磨蹭蹭地说:“我这么好你不是也不要了?”语气有点委屈。
      辛悠悠哭笑不得。

      一个大男人跟她撒娇?
      索性不理他了。
      到学校附近,他又钻进面店买了些面。
      ——
      两个人到谢勇斌的房子。

      并不是很大的屋子被谢勇斌收拾的整洁大方,就是几天没来人,稍微有了些尘土,秦子衿把书包放在沙发上,就拎着袋子进了厨房。大概检查了要用到的材料都有,秦子衿烧了些水。

      辛悠悠则洗了抹布擦了擦家具,转身之际看到在厨房洗菜的背影。心中又酸又苦,几天前他们的互动还那么甜蜜,可是才短短几天,吃过这顿饭,他们就要分道扬镳了。

      秦子衿故意磨蹭,花了两个多小时才做好一顿家常饭。

      麻婆豆腐、宫保鸡丁,酸菜鱼,麻辣小龙虾和素冬瓜汤。四菜一汤,一人一碗面,两个人吃了个肚滚瓜圆。

      其实辛悠悠想争气地不吃那么多的,但他确实厨艺还可以,而且她真的饿了。从昨天中午到今天,这是唯一好好吃的一顿饭。

      辛悠悠看着一屋子要洗的锅碗瓢盆,开始惆怅,她最讨厌洗碗了,但饭是他做的,她不洗碗也说不过去吧。

      秦子衿吃完最后一口饭,抬头就看到辛悠悠满脸惆怅地盯着锅。

      他将她面前的碗收了站起来,笑道:“想什么呢?帮忙擦桌子。”

      辛悠悠:“在想以后有了自己的家一定要买洗碗机。”

      秦子衿顺口就答:“买什么洗碗机,我洗就好了。”

      买什么洗碗机,我洗就好了…

      这话要是以前说,辛悠悠肯定甚是欢喜,但他在这个时候说出来,两个人都愣了一下,氛围瞬间尴尬了。

      房间安静下来。外面有小孩子打闹的声音,更衬得屋子沉静。

      辛悠悠洗了抹布擦了桌子,而他也差不多洗好碗了,正蹲下往碗柜里放碗。

      正好烧的热水好了,他起身去关电磁炉。

      辛悠悠放好抹布,还是没有忍住,突然一把从背后抱住了秦子衿,不止秦子衿,连辛悠悠自己也惊了,她的心脏跳动如同冒着热气咕咕不停的烧水壶。

      秦子衿关掉热水壶,腰间就被一圈柔软缚住,他低头就看到一双白净的手。

      他伸手就捉住那白净的手,一瞬间,两个人都心跳加速,几年前他第一次覆上这只手时,只感受到了紧张,几天前他覆上这只手除了紧张,还有悸动。

      有那么一瞬,辛悠悠把所有心事都讲给他听,告诉他她的担忧,她的自卑,她的敏感,可是她不想讨个同情,她想要的,是爱,是属于他的爱。

      静了会儿,辛悠悠决定给自己最后一点希望:“秦子衿,我知道在你身边我算是长相普通,身材平凡的那种扔在大街上都找不到的人,而你有才华,有抱负,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呢?”

      秦子衿好像是思考了一会儿,才低低答:“可是我也外形一般,我们很配啊…”
      希望彻底破灭,辛悠悠在心底无语——我长得不好看这种事我自己说可以,你竟然也敢默认!

      秦子衿自是不知道她的一番心理挣扎的。他这会一直在想,怎么回答才能让她消消气——
      “大概是你勇敢,执着,乐观…”

      辛悠悠在心里狂喊——
      求你!
      求你说点具体的。

      “善良、正直…”秦子衿仔细想想,能想到的关于美好品质的词都用到了,应该稳妥了,他做结束:“反正很好。”

      他终究还是没说出点具体的东西来,这种思想品德里精致词汇用在这里,仿佛一把钝刀,他每蹦出来一个词,她心上就巨疼一下,在他眼里,她终究不是独特的。

      可是再平凡的女孩,也希望自己能在心爱的人那里得到一份独特的,只属于自己的爱情。

      而不是诸如勇敢这种笼统的,可以随时被别人替代的“美好品德”。

      她终于得到验证——他喜欢的不是她这一个,说不定,她也只是他退而求其次的可替品。是那个叫宋惜诺的女孩的替代品。除去那些美好词汇之外,她没有再吸引他的地方了。如果真在一起了,他那么优秀,如果遇到外形好,条件好的女孩喜欢他,她有把握“赢”得了对方吗?

      我从未放弃过爱你,只是从无知懵懂到成熟理智,从浓烈热情到悄无声息。我没有资格再豪赌了。

      哎…
      放弃吧。不能再犹豫了,很快,秦子衿感受到了异样,辛悠悠在哭,他不知怎么了,想转身,她却不让,哽咽着说:“让我最后再抱一会。”

      她的种种反常,让秦子衿觉得不仅仅是他惹他生气了这么简单,他只好试探着问:“U,你今天到底怎么了?”

      辛悠悠问不出,如果他钱包里那张照片上的人回来了,他会选择谁这样的问题。

      她吸了吸脸颊,下定决定,闷声说:“秦子衿,你会遇到一个适合你的好女孩的。”

      秦子衿难得生气了:“你的所有顾虑我都会想办法解决。”

      辛悠悠摇头:“无法解决的,都是鸿沟,我是差不多小姐,一直向生活妥协,向命运妥协,想要伸到地下安安稳稳地生活,而你是有计划先生,你属于蓝天。总有一天,我会跟不上你的节奏和步伐,那时候会有无尽的架要吵,既然以后肯定不快乐,不如就不要开始。我已经不是18岁的辛悠悠了,我不会再因为爱情而毫无保留,无所畏惧了,我怂了。”

      不等秦子衿表态,辛悠悠松开他:“我自己不想再冒险了,我靠近你的每一步都在冒险,我好累,放过我吧…”

      两个人背对而立,谁也没有回头。

      壶里的水终于安静下来,静到辛悠悠听到自己心里碎了的声音。

      半晌。
      秦子衿深吸一口气:“你…想好了吗?”

      辛悠悠极力忍着泪:“我明天就走了,宣传片的事若兰姐姐会和你联系。”

      抱歉,我没能站在时光尽头等你。我走了,秦子衿,请你一定不要回头…

      你是我唯一的浮木,我想紧紧抓紧你,游过时光的缝隙,游到你心里去。
      可……
      我的缝隙它不见了。

      怀里的柔软没有了,仿佛一切都是一个笑话,秦子衿弯着腰,外面孩子吵闹声不绝于耳,他脑中回想着的,却是辛悠悠刚才说的那句“我好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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