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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澡
“……你好了没？”
“……我，我衣服脱完了。”
“你……你！你怎么还没洗好？”欧江风趴在墙上闭着眼睛，顾不了峻川现在还能看到什么了，他自己先眼不见为净。
“我……”峻川被白色晃了眼，隔着水流，他伸了伸手，又握拳，“不是说你要给我擦背的吗？”
“啊？”欧江风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咕咚。”
峻川口干舌燥：“我，我转过去，你给我擦背，我……我不看你。”
欧江风不说话。他一口热气哽在喉咙里，你让他怎么说，说好吗？他甚至不太明白怎么糊里糊涂把人放了进来。
实在是被缠得没办法了。
“我已经转过去了。”
欧江风闭着眼听见了这句话。他小心翼翼地睁开眼，手贴在白瓷墙上慢慢转过头去……
他突然又转回来，贴在墙上闭着眼睛。
“你，你你你你！”
“怎么了？”峻川被这串太不稳定的称呼扰动了，他紧张地问道。
人已经进来了，就算自己看见了什么不该看见的也都看见了，还是互相看见的，说不太上来具体看见了什么，但也是一晃眼的白色，脑子在那一霎那飞速运转，他赶紧闭了眼不敢让自己有太多遐想。
“我……”他一咬牙一跺脚，往墙上轻轻撞了一下，终于慢慢转过来，“你，你站好，别乱动。”
峻川嘴角一挑：“好。”
“手举起来。向那边门口。”
“哦……”峻川背对着人，两只手平举起来，像个僵尸，“好了。”
欧江风拿过自己的毛巾，带着点犹豫往前走了两步，慢慢举起手，将毛巾按在了峻川的背上。
“啊……”
“别叫。”
“我，我舒服……”
“你闭嘴。”
“哦……嘶——”
……
峻川举着吹风机，专注地看着眼前在他手下吹着头发的人。
欧江风拨了拨头发，确认都干了之后，推了一下峻川的手：“好了。”
“哦。”峻川关掉吹风机，欧江风拔下插头从他手里接过将其放进了抽屉里。
“……”欧江风看着洗手台上的那件衬衣犹豫了一下，抬头又问一遍：“现在你要穿衣服了吗？”
峻川眼里闪过一丝亮意：“嗯。今天我终于可以穿衬衫了。”
刚把那衬衣展开的欧江风：……
“把手举起来。”
等纽扣从下往上一颗一颗被扣好，一直到最上面，欧江风指尖隐隐发着抖，捏了两次都没有捏准，这纽扣怎么这么小？
“……咕咚。”
“你的喉结。”
“啊，什么？”
“你的喉结，别动。”
“我……”
“别说话了。也别呼吸，你憋气。”
“唔。”
欧江风千辛万苦将最上面的纽扣扣好后，抬眼看峻川眼巴巴地盯着自己，脸一热，他说：“好了。”
他扯了一下峻川的领口：“你呼吸吧。”
“呼……”
欧江风转过去收拾着，摸了半天也就是把刚两个人脱下来的衣服放进了洗衣机。
抱着衣服刚一转身就被峻川从背后抱住，后面的人埋在脖颈里深深地吸了口气：“你好香。”
脖子很痒，欧江风脚一软缩了一下，嘴硬道：“……我们用的是同一种沐浴露。”
“嗯，”峻川还闻了闻欧江风干燥的头发，“用的也是同一条毛巾。”
“……”
“你出去。”欧江风拱了一下背，把峻川推开，径直将衣服一起放进了洗衣机。
“那个……”
欧江风打断他扭过头说：：“又怎么了？！”
“……”峻川心想着也没把他怎么样，怎么眼睛就红了呢，“我是想说，你把我们的小内内也一起放进去了。”
欧江风啪一下把洗衣机的门一关，按下启动按钮：“那又怎么了！”
机器转了两下，随之就是哗哗哗的水流声。
“……嗯……”峻川嘴唇用力往嘴里抿了一下，“没怎么，就是我俩的衣服放在一起洗，这也是第一次，还，还……有内内也……”
“你！”
欧江风气急，食指用力凌空点了一下峻川，又赶紧去把刚放进去的衣服扒拉出来，又把两人的……拿出来，之后峻川就看见他还在扯着那些衣服，洗衣机之前转了两下，将衣服都搅在一起了。
峻川心叫不好，这是在分你我啊，眼看着都已经拣出一件往自己怀里塞了，他赶紧再塞回去，又把人抱住了。
“干嘛，让开。”
“哎哟喂，风风啊，把小内内挑出来就可以了，我们的衣服，一起洗就一起洗，都是一样的洗衣粉，多好。”
“不，你带着你的衣服回你的房间。”
“不了不了，”峻川哄人的本事见长，“乖，一起洗，等会我们直接出门，也不折腾。”
“……”欧江风又打开洗衣机的门，峻川哪还敢麻烦他转身，忙不迭地就把那两团衣服又团到一起，直接塞了进去。
又按下按钮，洗衣机很快便转动起来。峻川笑呵呵的，又想去抱人。欧江风手一挡推开了他的手，转身出了洗手间。
峻川也不恼，看着洗衣机自顾自笑了一下，突然间想起之前不知道是在哪本书上看到过，女人都是用来哄的，现在他想将那句话改一改，老婆都是用来哄的。
随后就转身乐呵呵地出了洗手间跟在欧江风的后面，屁颠屁颠的看着他穿戴好从上到下的所有衣服。
现在还不走？欧江风有些烦躁的扭过头去看着他：“你不回去吗？”
“去哪？”
欧江风上下扫了他一眼：“穿外套。”
“……哦哦哦。你你你等会儿就在门口等我，我马上就来。”峻川飞快的走出他的房门，回到自己房间，等他一只手艰难地收拾完自己之后出了房门，果然看见欧江风正在在玄关处等着他，鞋子都穿好了。
峻川走过去，也着急忙慌的穿，本来穿鞋这活一只手就够艰难的了，还想绑作战靴的鞋带。
欧江风说：“不要穿靴子了，穿皮鞋不可以吗？”
“不行—”峻川拖着长音，听上去很委屈，“唉。今天穿了作战裤嘛，就是要配靴子的。前两天穿的都是运动鞋，皮鞋也就是开会的时候穿穿，特别隔脚。再贵的牛皮也不行。我这脚就是糙啊！”他一边说着还一边系，两根手指笨拙的转动。想把绳子的这头穿过绳子绕开的洞，还在那将靴子展现在欧江风的眼前，让他看着自己正如何艰难的又没有办法的系着自己的鞋带。
这一看……
“哎呦，怎么就穿不过去呢？”欧江风看着他低下了头，不用想，也知道峻川这个时候肯定是在笑。
……
可自己又拿他没办法，他叹了口气，明知。自己这是个阴谋，蹲下肯定就着了峻川的道了。
……
可他还是扶了一把峻川的肩膀：“你起来我帮你绑。”
“啊……”峻川也叹了口气，可他根本控制不住张开的嘴巴边缘还在上翘的嘴角，“哦……那好吧，我这就上来。”
随即脚尖往前点个点，想着欧江风好动作，可在欧江峰眼里，这简直就是臭不要脸的表现。
他又叹了口气，蹲下身。拎着两根鞋带打了一个结，又从紧了紧往旁边扯了扯。
“……有点紧。”欧江风又给他松了一点，之后又不知道如何动作了。
他想了想后说：“作战靴绑蝴蝶结可以吗？”
“可以可以，绑什么结都行。”欧江风听着他这殷切的语气，又觉得想笑，但他还是认真的打了一个他仅会的还算比较结实的蝴蝶结，又把那蝴蝶结的两个圈口拎起来又打了一个普通的结，这样能让它结实一些。
“好了。”
“哦。”峻川收回这只脚，又把另外一只脚伸过去，欧江风照常又给他绑了一个跟刚才一样的结。
绑好了以后看向峻川，这不看不知道，他盯着峻川的耳朵：“……你耳朵怎么红了？”
“啊？没有，太热了。”
欧江风看破也说破：“现在已经是秋天了。你的外套也不是很厚。”
“哎呀，走吧！明知故问的，我脸红这件事你就不能放在心里吗？”峻川推着欧江风的肩膀，出了门之后又改为揽着，俩人上了车，欧江风才问：“安全屋在哪里？”
“距离警局不远，你先往警局的方向开吧，等会我会告诉你在哪拐弯。”
“好。”欧江风发动车子，驶出了小区的大门。
……
“好了，现在左转吧……对。就是这个小区，从这个门拐进去。在后面……在贴着红色广告条的路灯那里，后面的那一栋楼就是。嗯，我看到停车位了，停在那里就可以。”
欧江风都依言照做，全程未说一句话，连嗯字也没有。
将车停稳。
等拔下了车钥匙，他刚想拉开车门下车，峻川就握住了他正紧紧攥成拳头的手又将他扯了回来。
欧江风背着这变故扯的愣了神，他呆呆地转过头去看峻川，用眼神问他：“怎么了？”
峻川看着他的表情凝重，但说出来的语气却无比轻柔：“怕了？”
欧江风抽了一下眉头，像是不同意他说的话。
“好。”峻川拇指抚过欧江风所有关节缝隙，“别怕，也别紧张。我不是在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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