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座仙山

　　中午，福利院终于安静了，年级大的阿姨，年级小的儿童，全部睡下。
　　徐毅轻轻关上门，下楼，跑到早上的墙角，等着张渺来接他。
　　不多会儿，墙上出现门框，徐毅立马跑进去。
　　这次拜师没有白初阳在一旁，吴浩浩成为观礼的人。
　　喝了茶，磕了头，师徒达成。张渺给了徐毅金色的种子，让吴浩浩带他去种下。
　　来到自己的树前，吴浩浩蹲下摸摸自己的小小树苗：“这是我的树，还只冒出一个小头。不过师父说，只要十年，我的树就能长成。”
　　“十年后长成什么样子。”徐毅捧着手里的种子热切问。
　　吴浩浩拍拍他，起身指指远处：“你看见山中间那颗大树吗？”
　　“就长成那样？”
　　“那是师父的，你站这里看不清的。”
　　吴浩浩又指指古殿周围种的蔬菜：“我们种菜的地都是围着古殿种，所以树不能种得靠近古殿，你要选一个远点的地方。”
　　他蹲下去稀罕地摸着树苗叶子：“我选的地方和师父是面对面，而且地势高，下面的景色全看见，你要不要在我旁边？”
　　徐毅瞅瞅远处的树，说：“为什么不种在你师父旁边？”
　　“师父不让种，说风水不好。”
　　徐毅傻愣点头：“哦。那我种你旁边。”
　　吴浩浩高举手里的铲子，高兴地像是自己种树：“快，我们要挖坑，很深的坑。待会儿师父过来又要开始训练了。”
　　“好！”
　　以前山上只有吴浩浩一个小朋友，就算有张渺陪他，他还是有点无聊。张渺不在的时候除了学习，就只能看电视。
　　现在有了徐毅，挖个坑他都很开心。
　　两个人哼哧哼哧挖好坑，徐毅小心着把种子放下去，再把土埋上，脸上期待着笑：“它什么时候能长出苗？”
　　“我的是一个月呢，你得等了。”
　　“好吧。”
　　中午的训练开始。
　　先让吴浩浩自己在一旁练着，自己先教徐毅。
　　张渺的眼光很不错，徐毅比吴浩浩的悟性高，以前吴浩浩一天才学会一个动作，徐毅两小时就会了。
　　然后两人同时练习，吴浩浩时间要比徐毅长。

　　天色渐渐暗下来，钱小明把车钥匙交给张渺，开开心心地骑着电动车远去。
　　叶夕一身休闲灰色运动装坐在后面，打开车窗，疲惫地说：“找代驾，地址在显示屏上。”
　　说完，车窗关上，人倒在后座睡着了。
　　上次找代驾是叶夕给的钱，不过就那一次。他的原话就是，保镖最基本的就是开车，车都不会，那她只有回去干一个月五百的工作。
　　不过他提供另一条路，就是找代驾，钱张渺付。
　　她很不想付，之前早就和童丽说过，借车给她学，却一直没有时间。
　　“怎么了？你怎么没有在家？”出现的白初阳问着前面的张渺。
　　“我在工作。”张渺盯着车子没有动。
　　白初阳顺着她目光，走到车旁，弯腰，魂魄透过车门，看到后座上的叶夕，打量一会儿，回头说：“这是你们那个老板？”
　　“是，我要开车送他去一个地方。”张渺说：“我没有开过车，要花钱请代驾。很贵。”
　　说这话脸上没有任何表情，身体却透着抗拒。
　　白初阳再欣赏一下叶夕的样貌，慢悠悠地走到张渺旁边：“我教你开。”
　　“你会？”
　　白初阳甩头示意张渺上车，自己穿过车门，坐到副驾驶：“我什么都会，只要你学过开车。”
　　张渺心里雀跃一下，抿着嘴角绕过车头，打开主驾驶车门，系上安全带：“我有驾照，三年前考的。”
　　“那就可以。你老板长得不怎么样，给他一个整容的机会。”
　　张渺刚要启动车子，手僵住：“你真的会？”
　　“会。”白初阳嘴角扯着，“我刚刚是开玩笑的，让你轻松一下。”
　　她继续打火，眼睛专注看着前方：“我没有压力。而且，你的眼睛、嘴巴和他很像。鼻子、脸型目前有点淡，还看不出来。”
　　“......你说我丑？”白初阳手指指着自己，复而指着后座的人，“和他一样？”
　　“没有，只是说实话。”张渺双手抱住方向盘，转头问他：“我们走？”
　　“......走。”
　　从市中心向着郊区的那条路上，一辆大奔慢慢悠悠地向前行驶。
　　开始时车辆很多，车慢没有什么，其它车也慢。等出了市中心辐射范围，车快了起来，这辆大奔就显得很特别起来。
　　先是慢点，随后有点犹豫着加快。等赶上前面的车，它慢慢减速，打个右变道灯闪了几下，右边来车，变道失败。
　　“你打个灯，直接过去就行，别等。”白初阳语气很平静。
　　张渺严肃地看着左边后视镜，说：“后面有车，等等。”
　　“……”白初阳缓缓解释说：“在路上如果你不眼疾手快，车走不快。”
　　张渺再次打灯，车插过去，完美。
　　“嗯，不错。”
　　然后车忽然加速。
　　“……前面的车。”
　　突然减速，打灯变道，再加速，然后减速，最后红灯突然停住。
　　“呼，你这刹车太猝不及防了。”白初阳虽然坐在车上，但他没有感觉冲劲，只是听到后面的人撞击座位的声音。
　　他回头蔑视一眼：“睡得很死，这都醒不了。”
　　刚抬头，余光中，后面有辆车撞了过来。
　　‘嘭’的一声，撞到屁股上，但车内的人却没有感受任何动荡，睡着的人继续睡着。
　　“被撞了。”
　　“没事，”张渺看向后视镜，“车没坏，不用下去。”
　　一人一鬼老神在在坐着等红灯，车窗外有个年轻男人来敲窗户。
　　刚打开一半车窗，外面年轻男人看她是个女人，色咪咪地头伸进来：“美女，你这样开车……诶诶诶！”
　　张渺把车窗迅速向上，夹住对方的头：“你要干什么？”
　　那人头歪着，脚尖点地，脸上狰狞：“快打开窗户！”
　　张渺松开一点，对方立马头缩回去。
　　他开始骂骂咧咧：“TMD出来！”抬脚去踹门，还没碰到门就被弹倒在地。
　　后面的车上，下来两个男的一个女的，跑过来扶起他，四人怒气冲冲想要上前。
　　前面路口绿灯亮起，张渺脚踩油门，快速冲出去。
　　“上车上车！给我追！”
　　张渺还是悠闲地开车，白初阳到了后座，观察后面跟着的车。
　　“后面车一直跟着。”
　　“嗯。”
　　叶夕给的地址距离市区挺远的，属于富人的别墅区，这里绿化很好，路很宽阔，来往车辆在这个点比较少。
　　后面的车直接加速超过张渺，车头横着插过去，挡在前面，迫使张渺停下车。
　　四个夜店打扮的人吊儿郎当下车，之前被夹了头的年轻小伙嘴里叼着烟，用手梳自己的头发，走到车窗，手把烟夹住，敲着车窗，对着别里的张渺手指向下摆了摆：“下来下来。”
　　后面站着的三个哼哈将围过来，像是随时可以打架一样。
　　张渺挂档想后退，有一个人跑到车尾挡住。
　　“下来吧，你走不了。”夹过头的男人很是拽。
　　张渺打开手机看了下时间，差不多已经一个小时过去，按照显示屏上地图显示，到地点只用四十分钟。
　　她解开安全带，眼里已经带着戾气。
　　白初阳拉着她的手，说：“你轻点，带头的有点弱，下手狠可能要麻烦。”
　　“知道了。”
　　车门打开，白色运动鞋踩在黑色公路上，显得它更白。一只娇嫩白皙的手扶着黑色车门上方，露出小脸，板着脸问：“你们撞了我的车，为何拦着我。”
　　其中那个女孩子一身紧衣，不屑说道：“要不是你把车插进来，我们早就冲过去了。”
　　“我清楚看见后面没有车。”
　　“那是你眼瞎！”旁边一个瘦弱的男人嚣张道。
　　张渺抬头看了眼天色，太阳下去，留有下点尾货在天空，要暗不暗。周围的车流已经减少，偶尔会有车经过。周边都是高档别墅，说明目的地不远。
　　她素手轻抬，‘啪’一声，瘦弱男子脸被打歪，手很自然地把头发模到耳后。
　　和其他三人一起回头看着‘神经兮兮’的他，脸上露出疑惑地表情。
　　“你什么情况？自己打自己？”夹头男人说完还嘲笑一声。
　　“刚刚有人打我！”对方捂着脸神经兮兮的左右看看。
　　夹头男歪嘴笑下，转头吸口烟，吐出白雾，对张渺说道：“小姑娘，你撞了我车，想跑这可不对啊。”
　　“是你撞的我。”
　　他手指夹着烟指指自己车的车头：“我那头可是坏了，你的屁股可没坏。我这车很贵，把你这大奔卖了也就一零头。”
　　张渺手按着车门，语气平缓：“知道了。我要走了，请让开。”腿抬起来就要上车。
　　夹头男立马按住车门，另一只手要去拽张渺的胳膊。
　　张渺左手快速捏着他的右手，一转，抬脚，对着他肚子一踹，人飞了出去，直接在地上滚了几圈。
　　“啊！啊！”地上的人抱着肚子来回打滚。
　　“你在干什么？”张渺率先装傻发问，“你要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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