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座仙山

　　“天成哥！”三人围着地上的刘天成焦急地询问。
　　“怎么样？哪里疼？”
　　“我们快去医院！”
　　“把那女的抓着，别让她跑了！”
　　“……”
　　嘴上说要抓张渺，却没有人付诸行动，全都围着刘天成，脸上担忧的表情就差掰开刘天成眼睛，让他看着。
　　没有人拦着，张渺也不想看他们的深情表演，关上车门，启动车。
　　突然一只左手用力拍在她车盖上，本来躺在地上的刘天成捂着肚子，使劲爬起来，眼神阴森地盯着车内的张渺：“下来。”
　　张渺刚挂上倒挡，刘天成右手抬起，举起手枪，颤巍巍地指着张渺，眼睛里全是红色血丝：“找死？”
　　只在电视里见过枪的张渺一点没有怕的感觉，继续倒车。
　　愤怒的刘天成双手抱枪，‘砰砰砰’，子弹飞向挡风玻璃，又全部被弹开。
　　张渺转着方向盘，绕过前面的车，加速。
　　“啊，啊，啊！”
　　刘天成又疯狂对准车胎开了几枪，直到汽车跑远，枪里没有了子弹，人跪在地上，用手使劲捶着地面，嚎叫着。
　　那三个喽啰早已吓得直接躲在车后，头都不敢露出来。

　　此时的天完全暗下来，前方的路看得不是很清楚。
　　“你不开灯？”
　　张渺抬头看了下后视镜，叶夕把眼睛摘下来，擦拭着。她低头默默打开车灯，继续看着前方。
　　“你揍人很干净利落，武术不错。”
　　“嗯。”冷淡的回应。
　　叶夕戴好眼镜，闲适地看着窗外：“你的运气真不怎样，遇到车祸都能碰到瘾君子。”
　　“快到了。”张渺继续看着前面，没有理会他。
　　路上的灯亮起，他转头盯着张渺后脑勺：“从见你开始，好像没怎么对我笑过。我是你老板，问话能不能有点反应。”
　　“什么反应？”张渺瞄一眼后视镜。
　　他没有回答张渺的问题，而是拿出手机，打了电话。
　　手机响了两声就很快被接听，里面传来钱小明高昂的声音：“哥，有什么事要吩咐？”
　　“你明天早点来别墅接我。”叶夕轻声说。
　　“好勒，哥，我明天一定早点去，还有其他的事吗？”
　　“就这样吧。”
　　“好，再见哥。”
　　叶夕挂掉电话，面带微笑道：“怎么样？明白了？”
　　“你是在教我？”疑问的语气带着点冷漠道。
　　一时间，叶夕不知道她到底是疑惑还是质疑：“你这是在问我问题？”
　　这时语音提示，前方要右转，目的地到了。
　　张渺紧盯着路说：“是。”
　　叶夕诧异挑眉：“你应该不是孤儿，而且还是大学毕业，兼职过，这些社会知识不应该不知道。”
　　“在工厂一线做暑期工算社会经验吗？”
　　叶夕：“......两个月不到的那种？”
　　“嗯，每天除了吃睡，就是工作，话都很少说。”张渺听着提示，把车停在一栋别墅前，回头道：“我们到了。”
　　“那你父母......”
　　张渺把车熄火，解开安全带，回头，面色波澜不惊道：“在我的记忆里现在的父亲总是贬低我，母亲听到他贬低的话就说自己失望，说我不争气，其他的没有。”
　　“现在的父亲？继父？”叶夕问。
　　“嗯。”张渺看到别墅里出来人，说道：“你不下去吗？有人过来了。”
　　别墅前的灯被打开，很清楚的看见两位老人，还有一位稍稍年轻的妇人走出来。两位妇女没有动，那位老人快步走过来。
　　“下去吧。”
　　叶夕下了车，加快步伐，走过去抱着自己的爷爷，“爷爷，你不用出来接我。”
　　“我不出来能行吗？上次你回来的时候不是都说好回来住吗？怎么，食言了？”叶老头拍拍他的背，带着他往家走：“你昨天没回来，你妈，你奶奶虽然没有说你，可在我耳边唠叨好久。”
　　“对不起，爷爷。”叶夕心虚地推推眼镜：“辛苦您了。”
　　“快进去吃饭，别废话。”
　　走到门前，叶奶奶和叶妈又是一阵嘘寒问暖，翁梦莉说着说着还气得夹他耳朵，对他训话。
　　叶奶奶在一旁没有拦着，也还是说些好话，让她气消了点。
　　叶振华赶紧说：“快进去吃饭，王阿姨都把饭做好了，别冷了。”
　　“好。”
　　翁梦莉点点叶夕脑袋，跟着叶爷爷和叶奶奶后面的时候，叶夕突然想起张渺来。
　　“对了。”他转身喊：“张渺......”发现张渺就站在台阶下面，无声无息的，他一直以为，张渺还坐在车上。
　　叶家三位长辈回身看过来，张渺已经走到叶夕的身边，尽责地回答：“我在这。”
　　三位长辈吃惊地睁大眼。
　　翁梦莉：“女朋友？！”
　　梁美琴：“哪家的？！”
　　叶振华：“孙媳妇？！”
　　叶夕：“......”
　　张渺：“你们好。”

　　普通的木制圆桌上摆满中式饭菜，金边瓷具旁放着整齐摆放的黑色金头的筷子和勺子，但桌上的五人没有动筷子，都在认真的听叶夕解释着：“......我就是这么请她做我生活助理的。”
　　对面三人点点头，然后一起盯着张渺。
　　顶部的灯光柔和撒下，她那双冷清单纯又很亮的瞳仁里像是有混在玻璃制品中间的真金刚钻的光辉。脸上的皮肤光滑柔嫩，嘴唇微微张开一点，扎起来的头发在灯光下折着光晕。
　　这么干净的姑娘，谁看了都会不由自主的想上去摸摸她，又怕她拒绝，反而胆怯了。
　　“姑娘家里是干什么的？”梁美琴笑着问。
　　张渺转眼看着她说：“继父上班，之前刚和我解除父女关系。母亲家庭主妇，弟弟在上学。”
　　梁美琴：“......”
　　“那你是哪个学校毕业的？”翁梦莉问。
　　“H市青铜大学。”
　　翁梦莉：“......”
　　“那......”
　　“爷爷，”叶夕叹口气，打断他们：“她只是我助理，你们有必要问那么清楚吗？”
　　“对对对，是助理。”叶振华摸摸自己帅气的白发，拿起筷子对两妇女使眼色：“我们吃饭，吃饭。”
　　叶奶奶笑着拿起筷子，招呼着张渺：“吃饭吃饭，小姑娘快吃。”
　　“谢谢。”张渺道谢后，没有什么拘谨，直接夹菜吃起来。
　　她的吃饭动作没有那种大家小姐那样注意仪态，也没有像饿坏的人那样，塞满嘴。而是很正常的一手端着饭，一手夹菜，吃到好吃的，会满意点头。
　　翁梦莉对于小姑娘在儿子身边没有什么排斥，最高儿子能早点结婚，能有小孙子。
　　只是，这姑娘的家庭不行，性格自己是喜欢，只是做儿媳妇，不行。学历也不行，也就长得还可以。
　　“夕夕啊，你怎么能让这么弱小的姑娘做生活助理呢？遇到危险是她保护你，还是你保护她？”翁梦莉是笑着对叶夕说，但眼睛还是偷瞄张渺。
　　叶奶奶很有默契地接话：“是啊，就算这位小姑娘是有点武力，遇到那些牛高马大的男人，力道肯定比不过。”
　　“小姑娘就做些办公室......”叶振华顿住，一根菜提溜在嘴边，眼睛直直看着对面的张渺。
　　翁梦莉睁大眼，嘴巴张大：“......”
　　叶奶奶有点愣愣的。
　　“这样可以吗？”张渺抬高手，松开，把手里的粉末慢慢撒在桌边，“可以做助理吗？”
　　叶夕都没正眼看，说道：“勺子是配套的，一套五千。”把香菇放嘴里，吃了口饭。
　　张渺手顿住，斜着仰头：“不知者无罪。”
　　他夹着一块肉放在张渺碗里，笑着：“吃吧。”
　　“？”张渺眼神从他身上来到碗里的红烧肉上，又抬头看看他，然后把肉吃掉，继续抬头看他。
　　叶夕眼里的笑意扩大：“嗯，不怪你。”
　　张渺放心下来，端着碗继续安心地吃饭。
　　目睹一切的翁梦莉和叶奶奶对视，都看到对方眼中的震惊。
　　“夕夕他......”
　　“妈，你也觉得是吧？”
　　叶振华盯着叶夕猛瞧，耳朵凑过去：“谁都看出来有问题，我是不是要有太孙了？”
　　叶奶奶嫌弃地推开他：“吃你的去，凑什么热闹！”之后又和翁梦莉两人头贴着头说悄悄话。
　　晚饭结束，翁梦莉热情地让张渺住下，说晚上女孩子回去很不安全。
　　“谢谢您的款待。”张渺说：“我徒弟在家等我，所以必须回去。”
　　“徒弟？”翁梦莉紧蹙着双眉看着她：“你有孩子？”
　　“有。”回答她的是叶夕，“还收了两个。”
　　翁梦莉：“......”
　　张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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