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有座仙山

　　“别哦了，”白初阳赶紧制止：“那么大声，想让别人知道有人偷摸进来？”
　　徐毅赶忙捂嘴：“哥哥，我能听见你声音了。”
　　吴浩浩有样学样：“叔叔，我也能听见。”
　　白初阳紧紧拽着张渺的手，不让她挣脱，如无其事的对徐毅说：“徐毅小朋友想不想到天上飞一飞？”
　　“想！”徐毅小声喊着，眼睛都成月牙了。
　　吴浩浩自告奋勇举手：“我带徐毅哥哥去。”然后抓过旁边的花盈，两手拿着剑身，祈求着：“花盈，你最漂亮了，带我和徐毅哥哥上天呗。”
　　白初阳：“咳咳……”
　　花盈左右摆动头顶红绳，拒绝，‘不行，不想上天。’
　　“花盈～你最好啦！最帅的剑就是你。”吴浩浩撒娇道。
　　徐毅惊讶地看着变大的花盈：“它能听懂我们说话？！”
　　“能，花盈很厉害的，今天就是它带我飞来的。”
　　“哇，那它能带我飞一次吗？”
　　吴浩浩泄气：“我正在求它。”
　　花盈头上的红绳持续摇摆。
　　“你叫花盈？很好听的名字。”徐毅笑说：“剑上的花很漂亮，你这么大，怎么藏起来？不会被发现吗？”
　　花盈‘嘭’的一下变小，飘一会儿又变大，头上的红绳很傲气摆动。
　　“厉害！”徐毅鼓掌，赞美：“你身上的花像真花一样，漂亮。还能变大变小，真的很厉害啊。”
　　花盈红绳上的小铃铛铃铃直响，非常满意，红绳上下点点。
　　吴浩浩双手高举，小声叫喊：“花盈答应了！”
　　“谢谢！”徐毅更是直接抱着花盈的剑柄亲了一口。
　　两个孩子的高兴心情，感染了白初阳，他望着张渺，嘴角浮现出一抹若有若无的微笑，说道：“今天能带我吗？”
　　“放手。”张渺睥视着两人的手：“你现在不用说话。”
　　白初阳嘴角上翘：“你不带我飞？那两个小鬼头已经坐上剑了。”手没有放，反而抓紧点。
　　张渺眼神上移，与他对视，另一只手伸过来在他手上一点，手松开。
　　她反手拖住白初阳的腰，墨伞打开，两人快速上到高空，花剑已经带着两个小家伙在高空遨游了。
　　飞得越高，空气中的风越凉爽。月亮是那么近，照在身上好像还能感觉它的温度。
　　下面的城市慢慢，慢慢缩小，看上去是那么的弱小。置于高空，徐毅觉得自己变强了，风吹进胸膛，热血直冲脑仁，这几日一直想着的事脱口而出。
　　他喊道：“哥哥，你能收养我吗？”
　　正默默看着张渺容颜的白初阳机灵了一下，愣愣反应过来，喊回去：“你说什么？”
　　“哥哥，你能收养我吗？”徐毅的眼神坚毅地看着他。
　　他笑了一下，手偷摸着伸到张渺背后，假意指指她，手虚浮在她腰上：“我是鬼，怎么可能收养你，为什么不找你的神仙姐姐？”
　　徐毅眼神有点失落：“姐姐已经有吴浩浩了，我不想抢他的。”
　　旁边的吴浩浩傻傻地看着他。
　　张渺突然停在半空，白初阳乘机扶着她的腰，嘴里嚷着：“小心，别让我掉下去。”
　　花盈带着两个小鬼头，停在张渺和白初阳面前。
　　“鬼不能收养你。”白初阳对徐毅说。
　　“为什么？”徐毅仰着头，眼睛里蓄着泪水，委屈着：“我不怕哥哥。”
　　“不是怕不怕的问题。”
　　“不用带走我，只要哥哥陪着我就行。”徐毅头缓缓低下来，整个人颓废下来，嘴里嘟囔着，“这样也不可以吗？”
　　白初阳笑看着张渺，眼神专注又专情：“我不可能一直陪着你，偶尔看看你可以。”
　　张渺瞬间疑惑地回望他：“？”
　　“所以，”白初阳倾身向前，眼神柔和，抬手穿过徐毅的小脑瓜：“如果你做了神仙姐姐的徒弟，你可以看到我了。”
　　徐毅泪眼汪汪地抬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左手使劲一擦：“神仙姐姐？可以吗？”
　　白初阳手又悄悄地环着她的腰，低首看着她：“看在我每天教导吴浩浩学习的份上，你也帮我教教徐毅，他叫了我那么长时间的哥哥。”
　　徐毅大大的眼睛，希翼的眼神，苛求的等着。吴浩浩沉默不语，但望着她那种隐隐透着期盼的眼神，非常强烈。白初阳只是微笑地看着她，没有强求。
　　三双眼睛看着，张渺拒绝的话有点说不出口，不过她还是说：“我目前没有钱养你。”
　　“你暂时不用养，他还是在福利院，只是以后他是你徒弟，要和吴浩浩一样，一起学习。”白初阳说。
　　徐毅一直仰望着她，小心翼翼地问：“可以吗？”
　　“好。”
　　“耶！”吴浩高举双手，高声欢呼。
　　徐毅的眼睛红红的，带着眼泪笑得欢实：“哈哈哈哈……”
　　花盈陡然升高，红绳飞快两边甩，两个小鬼头尖叫着，开心地笑声传遍天空。
　　“为什么要让我收他？”看着远处开心地孩子，问白初阳：“没看出你多关心他。”
　　“你说过很多次徐毅资质好，为什么不收？不用你养着。”白初阳反问。
　　她开始慢慢下降，站在H市最高塔上，收伞：“我的徒弟我就会自己养，这是师门规定，只是现在没钱。”
　　“哦？”白初阳抿嘴笑着，“原来你是因为没钱才不收？那如果钱还清，你会在山上不下来吗？”
　　“会。”张渺毫不犹豫。
　　“所以，我得给你找多点徒弟，让你不得不在山下待久点。”
　　张渺皱眉松开手：“为什么？”
　　“啊~~”白初阳一个没注意直接掉下去。
　　张渺立马拽住他的胳膊，低头再次问：“为什么？”
　　白初阳反手拽着她，语气坚定： “想让你沾点人气。”
　　张渺：“？”

　　早上的空气中带着泥土的气味，昨晚又是一场雨。夏日的燥热在慢慢退却，孩子们的开学时间也慢慢近了。
　　张渺的上班时间变成下午，她有更多的时间教导吴浩浩修炼，现在又多了一个徐毅。他不能长时间不在福利院，所以修炼更要强点。
　　暂时徐毅还不会使用脖子上的小球，由张渺过去接他。
　　“你有多长时间？”张渺出现在院子的拐角，这是之前两人沟通过的地方。
　　徐毅说：“我和院长妈妈说，我想自己待会儿，好好学习，应该能有俩个小时。”
　　张渺点点头，虚空画了一个门，“那就先学两个小时。”
　　徐毅感觉自己的心跳得很快，身上的鸡皮疙瘩已经起来了，呼吸加重：“师父，我们是要去哪？”
　　张渺淡然一笑：“跟我来。”转身走进门里。
　　徐毅有点好奇，又带点害怕，心里痒痒又不知所措，最终抬起左手，一步一步慢慢走进去。

　　“吴浩浩不要动，你才打坐十分钟。挺直腰，不要塌。”张渺坐在对面，严厉地用柳条戳戳他的腰。
　　“徐毅，休息。”
　　徐毅立马把腿伸直，躺下去，喘着气。
　　旁边的吴浩浩偷偷睁开一条缝，羡慕着偷瞄，咬牙忍着。
　　又过了五分钟，张渺才让吴浩浩休息。
　　两人躺在地上，看着蓝天白云，感受微风习习，鸟儿傲游空中，自己的心也跟着飞翔。转头相视，他们都开心地笑着。
　　“笑什么，起来开始练下一步。”
　　吴浩浩：“是，师父。”
　　徐毅：“是，师父。”
　　说是能有两小时，其实也不可能离开那么久。徐毅要自己安静学习，可一个小时没有看到他身影，院长很着急。
　　她找边各个角落，也没发现他。
　　“徐毅！徐毅！”
　　这家福利院很小，之前又被收养走很多孩子，现在留下的都是刚进来的婴儿，好多阿姨都忙不过来。
　　像徐毅这么大的也就他一个，阿姨也不怎么管。只有院长会时不时看看孩子有没有丢，阿姨们有没有好好待他们。
　　快饭点了，院长到了厨房没有发现徐毅就出来找他。
　　“诶！我在这！”徐毅从山上回来，两条腿有点颤颤巍巍。
　　在修炼的时候他突然想起福利院的午饭时间好像很早，急忙跑出来的时候，果然听见有人喊他。
　　跑到厕所边答应一声，假装刚上完厕所，一瘸一拐地走过来：“我在蹲厕所的，腿麻。”
　　“你这孩子，旁边不是有坐便吗？”
　　徐毅傻乎乎挠头：“我不喜欢坐着，拉不出来。”
　　“快点，我们快吃饭去吧。”院长拽着他小手往食堂走去。
　　“嗯。”徐毅抬头问她：“院长妈妈，我什么时候上学啊？”
　　“快了，怎么？想上学？”
　　“嗯，我想和吴浩浩一起上学。”
　　“那你们不一定在一个学校啊。”
　　“……”

　　陈玲玉打电话过去，先是张渺忙，挂了电话。
　　在张建的催促下，过了两小时打过去，电话响了半天，没有人接。
　　“怎么没人接？”张建手指点着桌子，额头的皱纹都出来了。
　　陈玲玉轻拍他的手，说道：“渺渺说她忙，可能还没有忙完。”
　　张建拍桌起身，急切地道：“晚上她还忙什么？我可是和人家都说好了，她要是不去，我怎么和他姑姑说。那么好的条件要是推脱，人家以为你闺女什么天仙呢！”
　　“不急不急，我再打。”陈玲玉脸上慌乱地拿着手机。
　　晚上一直打一直打，对面就是没有接。
　　等第二天一早，陈玲玉才打通。
　　“渺渺，你怎么才接电话？一个女孩子在外面就不能长点心吗？我担心一宿没睡！”陈玲玉大声呵斥着。
　　对面镇定地说：“我手机关了声音，又没有电，没接到。”
　　陈玲玉不耐烦接话道：“好好好，不说这个。你今天下午五点后有时间吗？我找你有事。”
　　“没有。”
　　“你能有什么事？就算找到工作也下班了。”陈玲玉理直气壮。
　　“那时候我上班。”
　　“什么？！”陈玲玉身体绷直，厉声道：“你又干什么勾当？晚上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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