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盛久安

　　隔天，王一摸到宣永身边，“真的有鬼啊？”
　　宣永微笑，高人脸“你要见吗。”
　　“不不不不，还是别了，周坤今儿都请假了。”
　　“很好，清净。”
　　“。。。。。。”
　　“对了，今天我们又来一个案子。已有三名受害者。大师要不看看？”
　　宣永心想，大师大师，听着像个骗子。现在的警察真不靠谱。
　　仔细翻了翻卷宗，案情清晰，痕迹明显。“我说王组长，真当我是大仙呢，掐指一算，就能算出凶手姓甚名谁，给你说个人生大概？偷懒不是这么偷的吧。”
　　王一讪笑，“我这不是病急乱投医么。你看，前两个死者死亡时间相差四十多天，而后两个死者只差了三十天。”
　　“也就是说，犯人的冷却期越来越短，很快，会有新的死者出现。不过这个案子，凶手目标明确，条理清晰，但有踪可循。绝对与鬼神无关。”宣永接到。“王组长，封建迷信要不得。”
　　王一目瞪口呆“你学过？”
　　“室友专攻这块，我记忆力不错，看书，能记个大概。”宣永喝了茶，“你这个案子，死者长相类型不同，性格不同，经济教育层次不同，抛尸地点也不同，除了都是溺死，好像没什么可以当作并案标准的啊？”
　　“具体细节没在这卷宗上，法医解剖时，三人都是下阴撕裂，但只有第一具尸体能测出精斑，后面两具，都被清理过。还有。。。。。下阴都被塞了玻璃球。”
　　闻言，宣永皱眉。
　　“你有死者生前的随身物品吗？最好是那种，长期佩戴的，案发时她们也佩戴的。戒指，项链，护身符之类的。”
　　王一好像有些为难，“死者原来的衣物我们找是找到了，但都被烧成灰了。第一个死者是有订婚戒指，她母亲说，是一直戴着的，但是我们在现场并没有找到。至于后面两位，连原来的衣物都找不到了。”
　　“就是说，他们死时戴的东西都找不到了？”
　　“可以这么说吧，那个戒指，我们还去查了，典当行回收店都没有。”
　　宣永点头，“那大概是凶手收藏了吧。”
　　王一搓了搓胳膊，“收藏。。。您用词可真是文雅。”
　　“不是说，人的头发也很特殊，可以做很多事吗？”
　　“那是活人的头发。□□是灵魂的容器，一个灵魂消散的容器，是毫无用处的。”说完，宣永改了口：“也不是，我师傅提过，有善工匠者，谓之偃师。能制傀儡，以为容器。活死人，立于现世，观之，与常人无异。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正我是没见过。难度挺大的，我做不到。”
　　王一惊悚到“那不就是起死回生？”
　　“我觉得你们这些人，就是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傀儡，是一个泛指，比如日本人形，西方娃娃，有形而中空，谓之器。但是要做出能够承载灵的器，除去工艺，还对工匠的灵力以及制作材料有很大要求。至于起死回生，就更难了。起码对工艺的要求就很严格。能做人形标本的匠人，不仅仅是防腐，还要做到皮肤柔软，关节不僵硬，眼球有神韵。不要求灵力，也找不出几个。更何况，强留生魂，对于偃师本身而言就要付出极大代价。沾染了因果和死气，那都是好几辈子的事。”
　　“也是，这世上哪有做事不用担责任的。”
　　“我说，现在的人对这些事接受程度这么高吗？”
　　“不知道啊，可能我比较缺心眼？”
　　“。。。。。。”
　　宣永帮不上忙，便离开了。
　　但奇怪的是，一个月到了，王一并没有等到另一具尸体。
　　宣永依旧在古玩街摆摊算命，或多或少，挣些钱。至于那些求上门的，就看自己觉得自己的麻烦值多少了。四成捐了出去。按截教门规，自己挣到的，都是自己的，无须介意他人目光，施善全凭本心，一毛不拔可，家才散尽也可。但宣永有缺命之象，不知补救之法，只得自己多积些功德。
　　一个多月，贺无忧打了好几次电话，宣永不堪其扰。特别是买了手机后，将手机号群发给了所有自己由名片的人之后。贺无忧一天能发几十条来找他出去。不得不说，水磨的功夫特别好，难怪桃花旺。
　　今天宣永答应了贺无忧的邀约，反正是喝茶，跟谁不是喝。
　　早上贺无忧便倒古家来找宣永，说好九点出发，贺无忧追着松饼玩硬是迟了半小时，同时被古妍列入了拒绝往来人口。
　　松饼都被追急眼了好吗，这都什么人呐。众所周知，北京犬脾气不大好，虽说松饼算是脾气不好里的好的，但依旧不是特别好。
　　少年很有胆量。
　　车开着开着，就往山上去了，到了一个山庄。一路上贺无忧都在畅想，自己养只大狗，这样就能让自己的大狗背着煤球出去玩儿，威风！
　　宣永无话可说。
　　正往里走着，来了一个开着黑色重型机车的青年，身侧背了个大包。青年摘了头盔，将大包递给了贺无忧，停车去了。贺无忧捧着包，包还带动的，原来是只比熊，脑袋在外面，身体在里面。
　　“不是，霍达，你什么时候养的狗啊？”
　　“昨晚飙车回去的路上捡的。怎么样，我家狗剩好看吧。”
　　贺无忧“。。。。。。”真是个难以吐槽的名字。
　　包厢里，加上霍达和贺无忧，一共四个。方仲一脸嫌弃的看着霍达和贺无忧，好像在看两个智障。
　　“喂，祸害，这狗你洗过没有？”方仲问。
　　“没啊，我家狗剩可白了。我妈可喜欢了。”
　　方仲“我去你。。。。。。我看这狗像是有主的，你哪捡的，赶紧给人还回去。”
　　霍达一张娃娃脸立刻夸了“不是吧。我还以为我的缘分到了呢。”
　　另一个青年说道“我看也像。我看我妹妹养的贵宾，和比熊差不多，四五天不洗，毛就不蓬了。你这看着像是刚洗过的。”
　　“真的假的。”悲伤。
　　霍达抱着狗，问“无忧，这是你说的可厉害能抓鬼的那个大师吗？”
　　“是啊是啊，我姐给我的第一资讯，准没错。”
　　宣永正喝着茶呢，听着这话一噎，贺队，说好的不告诉别人呢，女人的话果然不能信。“你姐怎么和你说的？”
　　“我姐说像看3D电影似的。主角还贼美。还说什么，难怪那个部门结案含糊，本来还纳闷一个划水的部门怎么让上面留了那么久，还想办哪个案子就办哪个案子呢。大师，原来真的有这种部门啊。”
　　宣永点头“我师父说过，是有来着。”
　　霍达“你师父？好厉害的样子，那你有门派名什么的吗，像佛教有禅宗密宗这样。”
　　“截教。”宣永叹了口气。这个名字真是一言难尽。虽说现在大部分人不知道截教，但不少玄门人和知识面广的，还是知道的。祖师爷一时欢喜，留了个大坑。无法，我教就是要张扬，就是要霸气。大概祖师爷是这么想的吧。
　　一直没出声的韩牧之插话到“截教？《封神演义》里通天教主的那个截教？”
　　宣永再叹气，“《封神》是虚构故事。祖师爷当年被视为异类，心有不忿，判出师门。而截教有“有教无类，万仙来朝”的教义，因收留兽禽异珍，被其他教派排斥，视为旁门左道。大概觉得处境相似，也懒得想名，就拿来当教名了。你刚刚那句话，三年前，也有人这么问。”
　　方仲道“想来也是为桀骜不驯的前辈，其实小时候看电视，我就老觉得封神和水浒有些地方不对劲，但又说不上来。后来才知道，作书的目的都不纯，偏私偏袒的，怎么可能对劲。”
　　“你还有这觉悟”韩牧之惊讶，“大师，你帮我算算呗。”
　　“你们能换个称呼吗，感觉我像个骗子。”
　　“那我托个大，叫你小宣吧，大家都是平辈。”
　　“行。一卦叁佰，不议价。”宣永点头，终于碰上正常人了“韩哥是家中长子，有兄弟，年纪差的很大，大概十年，你很疼他。你仕途平坦，姻缘顺畅。没什么我能做的。有爱人，但是我看，你命中无子。”
　　话音刚落，几人就笑了，方仲夸道：“牧之的爱人是个男的，命里无子就对了。”
　　“就是，牧之和小情儿好了有七八年了吧，大学在一块儿的，偷偷摸摸的，谁不知道咋的。”贺无忧吐槽道。
　　宣永点点头，“对了，如果你家最近有人要外出，记得别往西边去。”
　　韩牧之点点头，几人继续喝茶。
　　宣永也不在意，信与不信，与他无关。
　　霍达闷闷不乐，“小宣，我家狗剩真的有主了吗？”
　　宣永嘴角一抽：“我掐指一算，这狗不叫狗剩，确实有主了。人正找着呢。你今天再飙个车，就能见着寻狗启示了，有偿，五万。”
　　方仲大笑，“祸害，看你干的什么事儿。还不给人还回去。”
　　霍达继续埋头，撸狗。不过这只比熊还真不认生，见人就亲。
　　“别理他，一会儿他自己就会还去了。祸害就是祸害，从小到大，这事儿做多了。小时候我们都给他顶过包儿。”
　　宣永“。。。。。，我掐指一算，祸福相依，霍达，你命定的姻缘就靠这只狗了。”
　　“真的假的！我这就回去看看！”说完，扛着狗就走了。
　　贺无忧同问“真的假的？”
　　“你看见我掐指了吗？”
　　贺无忧摇摇头。
　　“那你还问。”
　　众人失笑。
　　一个多小时后，微信群名为纨绔他祖宗的群里
　　豁达：我看到寻狗启示了！附图：狗的照片，与几日在包子店门口遗失一只比熊，如图，归还有偿，五万。电话XXXXXXXXX。（手机号打码）
　　豁达：我打了电话，听声音是个小姐姐呢！肯定很漂亮！
　　豁达：我看见人了！超级漂亮的小姐姐呢！！！
　　豁达：好温柔，没有怪我！我要追她！
　　方仲：厉害了。
　　韩牧之：有照片吗，多好看。
　　豁达：有也不给你看！还好我机智把人家手机号打码了！哈哈哈哈。
　　韩牧之：白痴。我一会儿去XX街找告示不就知道了。
　　豁达：对哦，等我回去把告示撕了。
　　霍达骑着机车，又回了街上。撕着撕着，发现漂亮姐姐也在。旁边一个老奶奶牵着狗陪着她。
　　霍达内心：这么快就见家长了？
　　韩牧之放下手机，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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