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平行世界的陶德

　　「我喜欢你沉静，就好象你已经离去，
　　你从远方听我，我的声音触不到你。
　　好象你的眼睛已经飞逸
　　好象亲吻封闭了你的嘴皮。」

　　迪克回来的很及时，就刚刚好能够赶上杰森的葬礼。

　　他刚到地球的时候就收到了那条来自杰森的留言，然后他的队友就看到他迫不及待地打开那条语音留言，再接着看到他脸上的表情由兴奋转变为皱着眉头，然后又转变为眉开眼笑的样子。

　　“额，你好迪克，我是杰森。......抱歉，我本来......你收到这条留言的时候可能会很奇怪，总之，艾尔认为我该现在就告诉你。”

　　“是这样的，我找到了我的亲生母亲，我们打算去见她一面。”

　　“......好吧，虽然这么说很奇怪，但我想，你们才是我的家人。”

　　“所以，你回来以后就别唠叨了，鸟妈妈。”

　　迪克听完杰森最后那句话，脸上美滋滋的表情简直要溢出画面了，让他的队友们不忍直视，可他不在乎，他甚至想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一遍，以此来炫耀一下自己的弟弟。

　　看啊，都看看啊，他说我们是他的家人！虽然他叫我“鸟妈妈”，不过没关系，关于这个我可以回去再慢慢和他说。在迪克眼里，这和杰森亲口叫他哥哥已经没什么区别了。

　　“我说兄弟，没必要吧？”罗伊忍不住吐槽他这种行为。

　　“你懂什么！”迪克把那份留言保存了下来，忍不住露出了一个傻笑。

　　“哦不，我们理解你的心情，但你这样真的太恶心了！”

　　迪克没理他们，拨通了杰森的电话，但并没有人接，而是转到了语音信箱。

　　迪克没在意，反正他正要回去，但他还是给阿尔弗雷德打了个电话，他现在有点儿迫切地想要回去见到杰森了。

　　“喂，阿弗。我回来了，现在就回家去。”电话接通，他对着电话说，对面的老人只是轻声答应着，他没在意，接着说，“对了，杰森在家吗？我打他电话打不通。如果他在的话，先别告诉他我回来了。”

　　他已经想好了，他要悄悄地回去，然后藏在什么地方吓他一跳，或者干脆直接从杰森的窗口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以此来好好“教育”一下他叫自己鸟妈妈的事。

　　可是电话对面却迟迟没有回应，他不禁感到一丝不详的预感：“阿弗？”

　　“迪克少爷。”阿尔弗雷德的声音在电话那边又响了起来，声音听上去有些失真，像是很努力地让自己听上去不那么悲伤，“杰森少爷已经死了。”

　　迪克的手机掉在了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让他的队友都看了过来。

　　他反应了一会，突然快速地捡起掉在地上的手机，维持着跪在地上的姿势拿着手机又播了过去。

　　“你说什么？你一定是在和我开玩笑对吗？！”这怎么可能呢？他只是离开了一段时间而已，为什么会这样呢？

　　然而对面的回答却没有任何开完笑的意思，逐渐浇灭了他心中的希望。

　　“为什么会这样？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布鲁斯和艾尔，他们还好吗？”他的心情逐渐沉入谷底。

　　“你该亲自回来看看，你最好赶紧回来，迪克少爷。”阿弗没有在电话里说太多，原谅这个可怜的老人自己已经足够悲伤，却还要把消息告诉另一个会因此悲伤的人，“我们都需要你。”

　　是了，艾尔一定很伤心，她可能会疯掉，布鲁斯也好不到哪去。可他自己呢？他仿佛才刚刚认识那个男孩，刚刚对他有了了解，刚刚拥有了他，就飞快的失去了。

　　杰森过往的一幕幕在他眼前重现，那么的鲜活，好像一切都是他做了个梦，他现在回到家里去还是能看到他的小翅膀突然从哪里冒出来，或是嘴上嫌弃着他但还是会给他准备点心出现在他房门口。

　　可是周围的一切带来的清晰感官都在告诉他，这不是梦。

　　他绝望地挂断了电话，看着用关心的眼神看着他的队友们，嘴唇颤抖着：

　　“杰森死了。”

　　气氛变得凝固而沉寂。

　　“天呐......”

　　“你在开玩笑对吗？迪克！”

　　......

　　迪克回来第一时间见了艾尔。

　　他本以为自己会和她拥抱，互相安慰对方，发泄心中的情绪。

　　可是艾尔看上去平静得很，根本不需要他的安慰，她只是坐在病床上，研究着怎么给自己装一条新的手臂。

　　她看上去很好，至少很健康，她说如果不是布鲁斯不放心，她是不会老实呆在病床上的。

　　可迪克觉得她是悲伤过了头，甚至有点儿不正常了。

　　他不知道自己只是离开了一会儿回来以后怎么就要面对这些消息，他的弟弟离开了这个世界，而他的妹妹失去了一条手臂还看上去疯了。他甚至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他有满腔的情绪没处宣泄。

　　然后他和布鲁斯打了一架。

　　他们几乎是一见面就吵了起来，准确的说，是迪克单方面地向布鲁斯发泄他的怒火。

　　“你怎么能让他一个人去面对小丑？！”

　　“你为什么没照顾好他！！”

　　“见鬼的，他只有15岁！你明明清楚这些！”

　　布鲁斯没有回他任何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听着他激动的情绪，逐渐演变成咒骂他也没有还嘴。是了，他没这个资格，一切都是他的错，他都承认。

　　可迪克却不满他这种态度：“你说话啊！你怎么不说话！”

　　于是他们就打了起来，在艾尔的病房里。

　　布鲁斯听着迪克一句又一句的指责参杂着咒骂，他也逐渐产生了怨气，他怒吼着反击。

　　“够了，迪克！你觉得你就没有一点点儿责任么？”

　　艾尔在一边平静地经历着他们的争吵，她甚至都没抬头去看他们一眼，就仿佛他们在争吵的事情与她完全没有关系一样，甚至他们也和她没有关系一样。

　　可最后结束这一场闹剧的还是她，她在沉默中突然拿起手边的瓷杯摔向两人打成一团的地方，在他们中间炸开了清脆的响声。

　　“够了！你们既然那么在乎杰森，不如就去陪他好了！”

　　讽刺的是，他们在听到艾尔那样的话之后反而安心了一些，因为至少这样的愤怒才是正常的。

　　杰森葬礼的那一天，布鲁斯再也不能把艾尔拘在病床上。

　　于是她穿了一条红裙子出席了他的葬礼，在一众黑色的身影中显得格外的显眼，这条裙子她本来是打算在杰森16岁的生日上穿的，只不过他还没来得及过他16岁的生日迎来了人生的另一件大事罢了。

　　对于艾尔来说，这并没有什么，在她看来，红色永远是最适合杰森的颜色，并且对她来说，这不过是一个短暂的告别，并非永别，她总有一天会带他回来的。

　　出席这场葬礼的人并不多，只有他们和芭芭拉，原本知道这个噩耗的泰坦们也表示愿意来送他，但被艾尔拒绝了。

　　她不想搞的好像杰森永远都不会回来一样。

　　芭芭拉看到了一身红裙子的艾尔，想去和她说些什么，却自己抱着她哭了起来。

　　“我的天呐，你一定很难过......”

　　“杰森他......他真的很好，他不该就这么离开的......”

　　艾尔反而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安慰她：“没关系的，别难过。”因为杰森一定会回来的。

　　他们亲自把杰森的棺椁抬到已经准备好的墓地，那儿有一块已经立好的墓碑，上面刻着——

　　杰森陶德
　　——一位好士兵
　　——一位好儿子
　　——一位好兄弟

　　那里原本会写上“杰森陶德长眠于此”，可是艾尔说什么也不同意，在她看来，那里永远不该是他该待的地方。

　　在他们把杰森放在坑里，准备往上面盖土的时候，艾尔终于说出了她这几天第一句主动说出的话：“抱歉，能不能让他和我再单独待会儿。”

　　没有人能够拒绝她的这个请求，他们陆续离开。

　　艾尔在他们都走后，几乎是迫不及待地跳入了坑里，躺在杰森的棺材上。

　　她维持着侧躺着的姿势，轻轻敲着棺材板，仿佛这样会得到什么回音似的。

　　这样过了很久，她终于起身，掀起了棺盖，看着杰森失去了一切生机的脸庞，她轻轻触碰了一下，然后把一把闪着金色光芒的小匕首轻轻塞进了杰森西装的胸前口袋里，离他心脏最近的地方。

　　那是一把艾尔特地打造的匕首，用了从斯塔克那里求来的振金，那原本就是一对，她和杰森一人一支，她原本打算在杰森生日送给他的礼物，她早几准备好了的。

　　那把匕首上原本写着：“给我的小玫瑰。”那其实有点儿故意调侃的意思，是艾尔和杰森平时无数次互相开玩笑的其中那么一次，艾尔给杰森取的外号，她原本以为他们还有很多次的机会，所以她下一次可能还会换一个外号去调侃他。

　　但是杰森死了。艾尔又在那匕首的另一面加上了另一行字“为你指路”——杰森会回来的，她希望在杰森找回来的路上有人为他指路。

　　做完这件事，她最后看了一眼杰森，在他的额头落下一个吻，然后费力地合上了棺盖。

　　周围已经没有了其他人，她用她留下来的那只手，拿起来铲子，亲手埋葬她的兄长。

　　布鲁斯和迪克其实就在不远的地方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天空逐渐下起了雨，艾尔却没停下她手上的工作。

　　后来布鲁斯和迪克也加入了进去，他们三个没有说话，淋着雨，做完了最后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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