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平行世界的陶德

　　「爱是一场远方独自的焚烧，是用灰烬重塑的自我
　　是疼到毁灭之时的一声喊叫
　　是喊叫之后永恒的沉寂」

　　——余秀华

　　艾尔费了好半天才爬上大楼的一处平台，她抬头望去，杰森正坐在对面那栋楼的滴水兽上，穿着那套艾尔已经许久没见过的短裤制服，在夜空中晃着他那两条腿。

　　艾尔站着的那个地方比杰森待的地方要低一些，她要抬起头才能看杰森。

　　“你来了。”那里的男孩似乎是注意到了艾尔的到来，他歪过头，俯身以一种看上去就很危险的姿势，看着艾尔。

　　“你在那儿干嘛，快下来！”艾尔惊叫着，看着杰森只是用手轻轻抓住滴水兽的边缘，甚至连整个身体都没有好好坐在上面，而是微微抬起，仿佛一不小心就要掉下去，她的心都要跳了出来。

　　可是杰森好像根本听不到她说话，或是根本不在乎她说了什么一样，自顾自地回头看着夜空，说：“你看到那里的星星了吗？”

　　艾尔顺着方向看去，夜空中确实星星点点地闪烁着不少星星，这肯定不是哥谭，哥谭的夜里什么时候能看到星星呢？

　　杰森抬着头好像在欣赏这宁静的夜景，他晃着两条腿嘴里还欢快地哼着歌，像极了清晨站在你窗口的树梢上叽叽喳喳个不停的鸟儿，它们自顾自地玩耍，却从不在乎这是否打扰了了你的清梦。

　　艾尔看呆了，她觉得好奇怪，但又不知道为什么不敢去惊扰他。

　　突然，杰森停了下来，他转头看着艾尔，突然变得十分严肃起来：“谢谢你来找我，但你不该来这儿的。”

　　“什么？”艾尔还不明所以，就看到杰森站了起来，走到了滴水兽的尖嘴那儿，轻盈地踩在上面。

　　“我该走了。”他说着，轻轻一跃。

　　艾尔那声“不”还没有来得及喊出口，就被崩塌的实际和无边的黑暗包围。

　　蝙蝠侠在硝烟中找到了他的孩子，他检查了他的生命体征，即使他仅仅看一眼就知道他恐怕得不到任何让他欣慰的消息了。

　　他跪在地上把已经开始变冷的男孩拥入怀中。

　　那个被男孩保护的女人最后也没能活下来，但她却活着把这一切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小丑再一次地戏耍了他们，而他得到的只是一个孩子的尸体，两份小丑特意留给他的录像和另一个孩子的残肢断臂。

　　他小心翼翼地抱起杰森，用披风盖住了他的身体，一言不发。

　　他失去了一个孩子，而另一个也下落不明。

　　他不知抱着一种怎样的心情，看完了那两份录像，他明知道那是小丑故意要给他看的，但他没办法忍受自己错过了杰森在这个世界上的最后几小时——他不仅没能救他。

　　另外他也必须找到点儿什么关于艾尔的线索，他已经失去一个孩子了，不能再失去第二个。

　　可他忍着悲痛看完录像，却没办法燃起任何的希望，他抱着头捂住了自己的脸。

　　他一直都犯了个错误，那两个孩子很努力也很优秀，让他错以为他们已经足够成熟。为什么他没有看清他们其实还太年轻根本不适合这份工作？为什么他一直这么蠢？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仅仅是因为他感到孤单，就把无辜的人卷入了这场疯狂的游戏。

　　“我不知道......阿尔弗雷德，我真的不知知道，在那样的情况下.......我还能不能找到她，我真的不知道。”

　　他不能放弃任何一丝的希望，但他害怕他找到的不过又是另一具尸体而已。

　　但艾尔却是自己找回来的，她看上好像去过于冷静——

　　“杰森走了，对吗？”

　　艾尔在黑暗中仿佛听到有人在说话，断断续续的，她听得也不是十分真切，但她也没有尽力去听，她感觉很累，外界的一切都与她无关。

　　“我理解你想要救她，可你不该只是上了一年学就独自跑来，你该告诉爸爸，詹姆。”

　　“可她就过我的命！我想回报她！”

　　“可她现在快死了！凭你那点儿水平根本就不了她！”

　　“......我知道，我现在就联系爸爸妈妈。”

　　......

　　“这就是那个救过你的女孩？天呐，她究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这件事？你知道你究竟惹了什么麻烦吗？而且你如果早点儿告诉我，我们救她的机会就更大！算了，......詹姆，你的事我回去再说。”

　　......

　　“......她真的很幸运，她本来没法活下来的。她身上有一种很熟悉的感觉，有人守护了她。”

　　“你是说......可她不是麻瓜吗，爸爸？”

　　“相信我，不会错，虽然不太一样，但那种魔咒带来的感觉到我最熟悉。或许是有魔法天赋的人在要紧关头的爆发吧。”

　　“好了，我们治好了她身上的其他伤，本来这些也毫无用处，但现在只需要等她醒来。”

　　“醒醒吧，女孩，不要辜负了他人的期盼啊。”

　　艾尔感觉有人在轻轻拍打她的脸，让她不得不从梦境中醒来。

　　她睁开眼，看见了面前绿眼睛的男人，和两个看上去和他有几番相似的男孩。

　　他们是谁——？

　　不，杰森！她突然反应过来，现实世界的一切又回到了她的身边，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杰森已经离开了。她全身上下每一个感官都在告诉她这件事——那个梦就是证明。

　　为什么？为什么死的不是我呢？

　　“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你看上去很绝望。”绿眼睛的男人带着伦敦口音说，“但我恐怕得告诉你，是你的至亲之人救了你，无论发生了什么，你现在活下来了，你该好好活着。”

　　“你说什么？”艾尔没法不去思考他话里的意思，一种不可置信的预感浮上心头，“什么叫‘我的至亲之人救了我’？你们又是谁？”

　　“虽然原则上我们不该告诉你这些事，但你是詹姆的救命恩人，所以，长话短说。”男人说着就开始把一切的来龙去脉说给艾尔听。

　　他们是巫师，来自英国，而詹姆是他的儿子——就是艾尔在纽约之战救过的那个黑发男孩，小詹姆在艾尔身上留下了他们家族的魔法印记，所以艾尔出事的时候他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于是直接拉着弟弟用魔法把自己穿送了过来。

　　艾尔还没有从失去杰森的痛克中走出来，就经历了再一次的打击：“所以，你的意思是，是杰森救了我吗？”

　　这算什么？杰森陶德！你就连死都不愿意和我一起吗？

　　“我很抱歉。”男人看着艾尔，有些心疼这个女孩，他或多或少了解这个女孩，如果不是因为没法解释如何知道她的身份，他早就登门拜访，感谢她救了自己的孩子，而如今他们却要在这种情境下认识，“你该好好活着。”

　　艾尔沉默了很久，突然抬起头看着他，脸上竟然已经没有了悲伤的表情，她面无表情的说：“你说得对，我是应该好好活着。”

　　如果我不好好活着，那么谁来救杰森呢？没错，她想通了，既然不能一起死去，那么说什么也要一起活着！既然这个世界是有魔法存在的，她以前就知道，但只是没往那方面想，如今她意识到，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把杰森带回来的！

　　是的，凭什么不可以？杰森那么好，他怀着一颗纯洁善良的心活在这个世界上，用他特有的，伟大的方式去爱这个世界，艾尔曾经多次自问自己如何能够比得上杰森，她虽然也在帮助他人，参与他们的事业，但她知道自己这么做最大的原因就是杰森。

　　她很自私，就像现在，她会为了一己私欲而夺走另一个人死亡的权利。

　　原谅她没办法独自活在一个没有杰森的世界。

　　呵呵，杰森，你以为你可以安然离去吗？别忘了你是怎么答应我的？

　　“你们是巫师，那你们又没有什么能够让人复活的办法？”艾尔毫不顾忌面前的人会怎么想地问出了自己最关心的问题。

　　“......不行！”之前听到艾尔说自己是该好好活着还感到欣慰的哈利波特感觉自己果然是想多了。

　　他们又是怎么劝艾尔的暂且不提，被拒绝的艾尔也没有就此失望，这些魔法师要是不行的话，她还可以找其他人，世界这么大，她就不相信找不到一个能帮她的人。

　　她告别了巫师们，自己找到了一处可以打电话的地方，联系了蝙蝠侠。

　　她简单地说了一下自己的情况，没有提巫师的事情，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平静地让蝙蝠侠不安。

　　她抱着自己空荡荡的右臂，自己找到了蝙蝠侠的位置，她看上去很好，除了断掉的手臂和破损的制服没有任何地方能够看出他究竟经历了什么。

　　这当然不对劲，可蝙蝠侠没法问出任何怀疑的话，他只想给她一个拥抱，告诉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可艾尔见到他的第一句话却是——

　　“杰森走了，对吗？”

　　“没关系，我已经知道了。”

　　“是他自己告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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