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的小问题

　　chapter 65 代课老师的暗示

　　警长康斯坦斯·波特和她最得力的干将格兰杰探员在接下来的两天内进行了一些有建设性的资料收集工作。首先，她们仔细阅读了《中级变形术》中关于阿尼马格斯一章的详尽叙述，顺便提前完成了论文资料的收集和初稿的攥写（这让韦斯莱探员大惊失色，并打翻了他的蜂蜜柠檬糖盒子），紧接着，她们又到图书馆查阅了魔法部的公开资料，结果发现了本世纪登记过的阿尼马格斯能力持有者只有七位，她们的猫猫院长麦格教授榜上有名，然而并没有任何布莱克或者卢平在上面。她们把查到的资料复刻后带回宿舍，贴在白板上。这个案件如今看起来有点像死局了，然而此刻波特警长提出了一个大胆的设想：如果他们的嫌疑人是没有经过登记的阿尼马格斯呢？

　　“你们想想！”波特警长一手叉腰，另一手拍在白板上，手指间还夹着条细长的干草棍充当条烟，煞有介事地说道，“我们这二位嫌疑人，一个能在摄魂怪眼皮子底下来去自如，一个敢让斯内普教授穿女装，那能是乖乖上权威部门登记自己搞过什么事儿的等闲人物吗？我是说——看看这两个人吧！哪个不是法外狂徒，哪个不是死亡边缘的蹦迪者，哪个不是我们格兰芬多的栋梁？”

　　“后面这句话有点奇怪吧？”另一位波特探员扶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表情严肃道：“不过，我同意你的看法。”

　　“同意他们是没有登记过的阿尼马格斯，还是同意他们是格兰芬多的栋梁？”

　　波特探员瞪了他那办着案也要讲段子的没正形警长一眼，没说话。

　　“可是如果他们是私底下练习的，那就没办法查证了呀。”格兰杰探员烦躁地把《中级变形术》哗哗乱翻，“况且他们怎么敢的呀！阿尼马格斯是很高深繁琐的变形术，需要花费数年时间才能练成，中间一个不小心就会卡在半动物半人类模式上回不来，所以魔法部才会采取登记名字这种手段来保护练习者。非法练习这种事——我看可能性不大。”

　　“不大，但不是没有，不是吗？”韦斯莱探员一边收拾他洒落的糖果，一边试图提出建设性意见：“还记得二年级赫敏住院时，庞弗雷夫人曾提到过一位鹿男吗？也许他就偷偷练过。”

　　罗恩或许冥冥之中又接收到了某种神秘天意，但此刻他也就是随口一说，况且眼下其他三人都在为究竟有没有可能做非法阿尼马格斯这件事争论得快吵起来了，没有人觉得鹿男是个值得参考的突破口，于是这个话题就这样被轻轻放过。

　　当然，不久之后哈利和康妮或许会因为当初的自己不够重视这位鹿男而悔得捶胸顿足，不过那都是后话了。随着时间不断流逝，才开展没多久的调查工作便又被繁忙的校园生活拖慢了脚步，尤其对于康妮和哈利来说。如今的他们，甚至连学习都要让位给一项最重要的活动：魁地奇训练。

　　格兰芬多的第一场比赛就在这周六上午举行，这几天队长奥利弗·伍德简直化身为了斯巴达，每天放学后都把他们操练得叫苦不迭，而苏格兰诡谲的天气也没有让他们好过，进入11月后，几乎是天天狂风大作，凄风苦雨，好几次康妮骑在扫帚上时，都觉得自己被吹得偏离了航道，差点儿要被吹向打人柳，然后再一次被一藤蔓揍进黑湖里。

　　“这个邪风怎么净把我们往危险地带刮呀！”康妮取下护目镜抱怨道，“要不是我把控着我的光轮2001，我真怕它被吹到禁林里——不，更糟，是被吹向打人柳，然后被它揍得稀巴烂。”

　　“不会的，康斯坦斯！”伍德飞到她身边，向她拍手打着气，宛如一个军训教官，“你手稳住了，扫帚就不会飞，不要让它切到自动模式！我相信你的能力！再飞一次！”

　　在狂风和大雨中，他的喉咙都快喊破音了，康妮往天上望去，只见几个模糊的红色身影划破雨帘翱翔而过，便知她的队友们还全都在刻苦训练，连这片刻的喘息也没有呢。她也只能咬了咬牙，把落到脸上的雨水抹掉，再带上护目镜，狠踩地面，冲上云霄。

　　周五的清晨，康妮和哈利扛着扫帚去进行比赛前的最后一次训练，路过学校大铁门的时候，看到一群摄魂怪堆积在那里，像一大团洗得不干净就晾出来了的脏抹布，在半空中飘来飘去地游荡。看到它们，康妮立刻感到胸腹处划过一阵冰凉的不适感。她扭头去看哈利，果然也在他脸上看到了不舒服的神色。

　　“别总是盯着看，这样会好些。”

　　走在他们身边的弗雷德说道，而乔治则默默点了点头。连日在恶劣天气下高强度操练，再加上空气中摄魂怪浓度变高，就连向来活泼搞怪的精力之王双胞胎此刻都有枯萎的迹象了，一左一右走在他们两边就像两只无精打采的大橘猫。这可真是难得一见的景象。

　　康妮按照弗雷德的建议，不再去看摄魂怪，眼睛只盯在地上走路，确实感觉肠胃不适和头晕都稍微好了一些。不知是否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一周学校外巡逻的摄魂怪数量似乎又往上增加了，然而除了只有几个人知道的Strider骚乱事件以外，整个万圣节期间霍格沃茨是风平浪静，一切看起来都有条不紊地在运行着。此时魔法部无端加大了摄魂怪的巡逻强度，不知道是因为卢平说了什么，还是只是搜捕部门年末要冲业绩了？

　　康妮搞不懂魔法部的办公逻辑，更不想去理解摄魂怪的行事法则，这个念头只在脑海中过了一下，就立刻投入到训练中去了。此刻比起摄魂怪，她的心底还压着另一件沉甸甸的、无法向人诉说的心事，那就是明天上午，她就要在本赛季的第一场比赛赛场上，和那个才与她决裂的金发小坏蛋撞个正着了。

　　每一年格兰芬多的第一个对手都是斯莱特林，不知道是因为校方觉得这俩队撞上就没啥好事，因此很有必要安排在赛季初速战速决，早死早超生，还是因为这个季节的天气实在太沉闷了，需要献祭一条蛇或者一头狮子，给全校师生找点刺激的乐子来瞧瞧。总之，她入校已有三年了，这三年来无论是场下观战还是自己上去战，她的魁奇地赛季似乎总是要以霍格沃茨的名场面——蛇狮修罗场开始。

　　今年应该是最修罗场的一年，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结果，俗话说得好：想什么来什么。康妮才在扫帚上模糊地想了一下明天的比赛应该不会出什么意外，意外就直接找上门来了。

　　“什么？”康妮目瞪口呆看着一脸沉重的伍德，“明天我们的对手换成赫奇帕奇了？为什么？”

　　“弗林特刚才来找过我，说他们的找球手受的伤还没完全好——“

　　伍德咬牙切齿地说着。哈利担忧地看了康妮一眼：她的脸色看起来似乎要比下着雨的天空更加阴沉。

　　“——但要我说，他们这么做的目的很明显！他们就是不想再这样的天气里比赛，认为这会破坏他们的机会……”伍德握着拳头，痛苦地说“我认为他们的找球手身体根本没什么问题，但我们无法证明这一点。我们的战术一直围绕着斯莱特林的阵容来排列的，结果现在对手换成了赫奇帕奇队，他们的作风完全不一样，塞德里克·迪戈里今年整顿了他们的球队，听说还想了新战术，我们得赶紧做出应对……”

　　他抹了把脸，突然看到像一块板砖一样僵硬地杵在原地的康妮，立刻想起了一些传闻，便也顾不得是在公共场合，一把就抓过了她：“康斯坦斯，明天的比赛，你可千万不能对迪戈里心软！”

　　康妮满脑子想的都是某个斯莱特林小坏蛋，结果伍德猛然在她面前提起了赫奇帕奇好男孩，倒是把她说了个懵圈：“啊……？”

　　安吉丽娜看不下去伍德的直男举动了，一把夺过康妮，拍开了伍德抓住她肩膀的手：“拜托，奥利弗，这种话怎么能当着大家的面说！”

　　伍德被安吉丽娜拍开，似乎并没有反省的意思，反过来又去缠着哈利、给他讲解战术去了，毕竟同为找球手，牵制塞德里克这个任务更多的还是落在哈利的头上。

　　这位队长本赛季确实有些过度紧张，因为这天接下来的时间里，只要在走廊上碰上，伍德一定要拨开所有人，走过来跟哈利念叨两句赫奇帕奇队的战术和塞德里克涨球后的最新技术特点，弄得哈利还有他身边的康妮一整天都没法去想除了魁地奇之外的其他事了。

　　“迪戈里的转向非常快，所以哈利，你不妨想办法把他缠住——”

　　“知道了，知道了，奥利弗，我会的。你放心回去上课吧。”

　　哈利被伍德唠叨得简直要抱头鼠窜，最后他们简直是一路小跑地来到了黑魔法防御术的教室里，刚刚在罗恩和赫敏旁边坐下，授课老师就推门进来了——却不是他们都盼着的卢平，而是斯内普。他们那令人闻风丧胆的斯莱特林院长以一种极强的气势迈着步子走进教室，一边走，一边挥舞着魔杖把窗户统统关上，一时间，关窗引起的气流吹得室内烛火摇曳，如同鬼影重重，衬托得黑炮翻飞的斯内普教授更像是才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德拉库拉了。

　　“把书翻到394页。”

　　寒暄不是斯内普教授讲课的风格，他一站上讲台，便是一记单刀直入。康妮把书翻到指定的位置，却发现斯内普跳过了前面好几个未学的章节，直接带着他们来到最后一章——狼人。

　　她尚未说什么，旁边的赫敏已经把手高高举起来了：“可是教授，我们还不应该学习狼人呢，我们接下来应该学欣克庞克——”

　　斯内普的嘴唇可怕地翻动了一下，康妮知道这是他要骂人的前兆了，立刻赶在他讽刺赫敏前把手臂高高举起来，将他的注意力从赫敏移到自己身上：“教授，请问卢平教授怎么了？”

　　他这一发问，班里几个埋头翻书、像鹌鹑一样缩着不敢多动的同学都抬起头来，想要知道卢平教授的情况。看起来卢平的安危确实是令大家挂在心头的大事，一个原因是他人的确好，大家都很担心他，不过此时他们还有另一个很现实的原因，那就是没人希望一周内必须要忍受两回斯内普教授的摧残。

　　但斯内普显然不想这么直接就告诉她：“这跟你无关，波特。”

　　“但您还是会告诉我的，对吗？”

　　康妮根本不吃他这一套，依旧仰着那张和莉莉相似的小脸，两只闪闪发光的、继承自詹姆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猛瞧，把斯内普瞧得气闷无比，恨不得把她弟弟的眼睛挖出来给她贴上。

　　“你们的卢平教授今天身体不适，不能来上课了。”斯内普转身离开了康妮座位旁边的走道，就像逃离什么是非之地一样，他快步走上了讲台，一挥魔杖，打开荧光展示板，“今天我们讲狼人——都翻到394页了吗？韦斯莱翻书慢了，扣五分。”

　　罗恩一边翻书一边小声骂骂咧咧，被哈利谨慎地捂住了嘴。

　　他们坐在宛如魔药课教室一样昏暗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里，一动不动地学了俩小时狼人知识，抄了一堆笔记，抡得胳膊都快着火了。下课的时候，斯内普给大家留的作业是两卷羊皮纸的大论文，题目是关于如何识别和杀死狼人。康妮一边抄着论文题目，一边在心中觉得奇怪：明明课本上也说了很多狼人也是受害者，并且还阐述了近几个世纪的治疗和隔离措施，虽然都只提了短短两句。可是既然这个世界上有被迫成为狼人的无辜的病人，那为什么斯内普教授出的论文题目看起来完全不打算涉及这部分内容，竟只要他们把狼人当作一种纯有害的物种去对待了呢？这看起来似乎不太公平。

　　康斯坦斯·波特可能是全校最不怕斯内普教授的学生了，对论文题目有疑虑，她当即就打算提出来，结果还不等她举手，旁边的赫敏就眼疾手快地一把薅住了她的胳膊，把她的手臂牢牢按在桌面上。

　　“赫敏？”康妮诧异地扭头看她，“Girl，你在干吗？这不是你平常最喜欢做的动作吗？”

　　赫敏瞪了她一眼，她的脸色突然变得又青又白，把康妮都有些吓到了，这时同学们已经陆陆续续收拾东西离开了教室，她和赫敏这一磨蹭，教室里赫然只剩下了她们两个人。

　　正在等待下一个班进来的斯内普从讲台上投下锐利视线：“波特，格兰杰，你们两个不走，是想让我罚你们禁闭吗？”

　　原本还想跟康妮说些什么的赫敏立刻嘟囔着“这就走，教授”，然后扛起书包就溜了出去。但康妮却不打算就这样离开，她向来跟斯内普皮惯了，已经到了不皮就浑身不舒服的地步，此时见他单独搭话，哪里能放过这个机会？于是她也站了起来，却没有像赫敏一样乖觉地溜走，而是单手挎着书包，另一手的两个指头并拢放在额前，朝斯内普教授做了一个salut的姿势：“怎么，教授，我久不去您那里关禁闭，您想我了吗？”

　　斯内普：……谢谢，有被油到。

　　康妮这油似乎也泼到无辜的赫敏了，只见她已经溜到了门口，听到康妮这句话，立刻脚底打滑摔了一跤，几乎是连滚带爬地逃出了教室。

　　斯内普阴沉沉地看着康妮：“趁我没有给你施永久禁音咒之前，赶紧从我眼前消失。”

　　“您别着急上火呀，对身体不好，”康妮根本不怕斯内普，也不在意他的威胁。迎着那道足以令霍格沃茨其他学生灰飞烟灭的可怕目光，她甚至还能悠悠然踱步到讲台前，把课本摊在他跟前，光明正大地看着他说道：“我对本节课的内容有疑问，提出和课业有关的问题不算违反校规吧？”

　　“……什么问题？”

　　学生提课业相关的问题，教师当然是不能回避的。斯内普见自己给她甩脸色竟然一点用都没有，如同一拳锤在棉花上，只能头疼地捏了捏鼻梁，无奈地问道。

　　“课本的这个部分提到世界上还有很多无辜被狼人攻击、咬伤后被迫变成狼人的受害者，这里还讲到了狼毒治疗的发展历史，为什么您的论文没有涉及这个部分，而只论如何‘杀死’？这似乎不太人道，教授。”

　　康妮才不管赫敏是怎么想的，她有了疑问，也抓住了提问的机会，就非要问出来不可。

　　“不太人道？”斯内普盯着她，冷笑了一声，“波特，假设你独自一人呆在外面，身边除了你认识的某个人外别无他人，这时月亮出来了，这个人突然变成了狼人来攻击你，你在命悬一线的时候会考虑‘人道’吗？”

　　“……唔，不会，教授。”

　　康妮想象了一下那个场景，低声回答道。可是还不等斯内普的嘲讽或者冷笑溢出喉咙，这个难缠的学生又提出了新的疑问：

　　“可是，就像您课上说的，被正在发病的狼人咬伤后变成同样的狼人是无法避免的事，且没有根治的法子，那么既然这是有一定概率发生的事情，那么我们是否可以假设有一天我的朋友——或者我自己——也会有被咬到后变成狼人的可能？既然不可避免，我认为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忽略治疗方面的研究——”

　　“‘治疗方面的研究’，波特？”斯内普危险地眯起了眼睛，“有时候你的天真无畏确实令我感到吃惊——”

　　康妮听到这句，立刻作高兴状：“嘿嘿，您夸得我都不好意思了。”

　　“——我可不是在夸你！”

　　斯内普简直不知道该拿这个软硬不吃、又油嘴滑舌得像条泥鳅一样的家伙怎么办，他擅长的反讽在她身上根本行不通，反而会让这家伙更加膨胀，更加像她那个自大狂亲爹。然而看着那张宛如她亲妈一样的脸，他直白的骂人话也确实讲不出口。为了尽快把这个让他头疼欲裂的臭丫头从他眼前打发走，他只能用最平铺直叙的语言对她解释道：

　　“波特，你知道为什么关于治疗狼毒的研究进展得那么缓慢吗？因为活跃度足够的狼毒因子只有在满月时才能被提取到，可是几乎没有人能够接近一头正在发病的狼人之后还能保住自己的小命，更别提不被咬了。而且狼人往往非常狡猾，他们会在不发病的时间里用各种手段掩瞒自己的情况，欺骗别人，让人们把他们当作正常人，因此多年来研究者们都找不到愿意配合的狼人‘病人’。”

　　斯内普发“病人”这个音的时候，声音听起来非常讽刺。他接着说道：“如今市面上只有一种价格昂贵、配置复杂的狼人缓和剂，在第一次巫师战争期间才被发明出来。正因为它来之不易，且制作极其困难，就连最优秀的七年级学生也没办法制作它，而你——一个学了点皮毛的三年级学生，竟然就自大到想要指导教授的教学方向。据我所知，这堂课的教授是我，而不是你。下次再对教授的教学方向提出异议，我就要扣你的分了。”

　　他从来没有如此平静地一口气对她说这么一长段话，康妮有些听愣了，她消化了一会儿这些知识，刚想要再次提出问题，那个黑漆漆的教授已经把目光移开，开始下逐客令了：“我认为你的问题已经得到很好的回答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波特小姐，还是说你想留在这里和二年级一起上课？”

　　康妮回过头去，发现外面已经陆续有下一节课的学生在等待了，便只好告辞离开，走之前还不忘对他皮最后一句：“所以您还关我禁闭吗，教授？”

　　斯内普差点儿被茶呛到：“……你还关上瘾了？”

　　“我这学期还没被关过呢。”康妮眨眨眼，“我很想念您的魔药补习啊，什么时候您再开小灶，我一定去！”

　　“那不是小灶，波特小姐，”斯内普无奈死了，“关禁闭是对你作为学生行为不端的惩罚……”

　　“知道，知道，”那个皮猴儿似的红毛丫头根本没听他辩白，“您什么时候乐意关我禁闭都行哈，我等着呢！哦对了，周六上午最好给我空出来，因为我有魁地奇比赛。”

　　“波特，你当我是你私人助理吗——”

　　斯内普忍不住拍了桌子，然而那个红毛丫头早就脚底抹油，一溜烟儿跑得不见人影了，只留下一串嚣张的杠铃般的笑声，像诅咒一样久久回荡在昏暗的教室里，阴魂不散。

　　终于和斯内普皮上了一回的康妮心情很明朗地跑回了格兰芬多塔楼，在休息室里和罗恩、哈利、赫敏汇合了，他们三个人看见她跑进来，都松了一口气，关切地问道：“斯内普没有为难你吧？”

　　“没有没有，”康妮大度地一挥手，“他没为难我，是我留下来问了他一个问题而已。”

　　“那你也没有为难斯内普吧？”罗恩小心地看了她一眼。

　　康妮正在喝水，结果差点儿被呛着：“什么话！我在你们心里已经厉害到可以为难斯内普教授了吗？”

　　罗恩摊了摊手，朝她做了一个表情，意思是：这可难说。

　　“但我其实挺喜欢看你为难斯内普的，”红发男孩又大咧咧补充道，“他每次被你气得快跳脚，又不得不拼命忍住的样子可有意思了。”

　　“瞎说什么呀，兄弟，”哈利在旁边一脸胃痛地说道：“‘斯内普’和‘有意思’两个词怎么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句子里呢？”

　　不去理会男孩们的插科打诨，康妮喝完水后看向一直没出声，似乎在发呆的褐发小女巫：“赫敏？你还好吗？”

　　心事重重的小女巫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还好，没事。”

　　“才不是没事，你脸色不太好哦。”

　　两个男孩也一脸关切地看过来，赫敏只好说她是被康妮对斯内普教授说话时过于油腻的用词给吓到了，还在门外摔了一跤，现在还没缓过来而已，然后三个人的话题兜兜转转又回到斯内普身上，甚至还开始集思广益，编写起了各色油腻段子、土味情话，好在下一次更加成功地恶心到斯内普。见他们说得好不热闹，赫敏便安全地缩回了角落，摊开了腿上的资料和一卷羊皮纸，开始写起斯内普布置的论文来，可是写了没几句，鹅毛笔的笔尖就在不知不觉中停了下来，一大团深棕色的墨汁滴到了“月亮”这个词上面。赫敏盯着那个词看了很久，突然默默把羊皮纸团成了一团，用魔杖点火烧掉了。

　　“今天写论文的手感不太好呢。”

　　她如此对她的朋友们解释道，心里却打定主意，等到第一场魁地奇比赛过后，就去一趟图书馆。

　　同时她默默决定接下来的日子里要自己盯紧卢平，不能再交给那两个粗心大意的男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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