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的小问题

　　chapter 64 警探游戏

　　罗恩和赫敏从霍格莫德满载而归的时候，很惊讶地发现康妮并不在公共休息室里，只有哈利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火炉边，装模做样地做着魔药课的作业，以此来抵抗科林和他的朋友们热情的邀约。

　　“康妮呢？”

　　罗恩把一大捧糖果像下雨一样洒在好友的膝头上，很高兴看到他的脸色比上午送他们离开时变得更好了。赫敏的手里也有一大捧糖果，看样子是也想给康妮来那么一下，结果趁兴而来，这人却不在休息室里。

　　哈利拨开一颗滋滋蜂蜜糖叼在嘴里，很无辜地看着他们：“她从外面回来后就说自己不舒服，要回房间休息。”

　　“啊，不舒服？”罗恩和赫敏立刻就有些忧心，“她没事吧？生病了？着凉了？饿着了？还是马尔福那个混蛋又欺负她了？”

　　最后一句是罗恩说的。尽管哈利和赫敏与那金发小坏蛋不太对付，但他们都就事论事、不约而同地心想：要论欺负，这俩人还指不定是谁欺负谁呢。

　　“这话说的，我姐姐能被马尔福欺负？太小看她了。“哈利当即就把槽吐了出来，很明显一副仗姐欺人，有姐万事大吉的模样，看得赫敏忍不住一阵好笑。这时他们谈论的人从女生宿舍的楼梯上下来了，看起来面色红润，精神正常，没有一丝病容或者伤心的气息。

　　“康妮！”红发女孩刚在沙发上坐稳，赫敏就迫不及待地给她来了个糖果天女散花，“这是给你的，哈利的部分罗恩已经给过了。我们能拿多少就拿了多少！”

　　猝不及防沐浴糖果雨，康妮那因为卢平和Strider而有些不舒服的心里也扬起了一道彩虹，她笑嘻嘻打开牛奶软糖的袋子。补充了一点糖分后，昏涨的脑子也逐渐清明起来。

　　“你睡了一觉现在感觉好些了吗？”哈利凑过来问她。

　　“嗯……嗯，好多了。”康妮言不由衷地回答道。

　　她把自己关在宿舍里当然不是为了睡觉，而是为了找一个绝对安全且无人的地方，将方才看到的事、想到的线索都细细写下来。她写了两份，每份侧重略有不同，一份整理成信件，寄给美国的罗莎琳姨妈，另一份则写成很多一小张一小张的要点，贴在一块白板上，康妮学着她去德鲁姨夫的警局看到那些警探们探案的样子，用各种索引、箭头和线把它们连接起来，以便她能一目了然看到目前所有的信息和自己的思路。

　　这块白板就挂在她的书桌上方，她在上面施了一个简单的混淆咒，这样别人就看不到白板上真正的内容，只当她挂了一张用于天文课作业的星象图。

　　她在门厅和卢平分别的时候，是浑身都带着怒气的，因此当她刚回到休息室，看到弟弟那张天真而一无所知的小脸时，她并没有选择第一时间把事情告诉他，因为她不想就这样把未经整理的看法和思绪一股脑儿像垃圾一样倒给他。当一个人被愤怒、猜忌、伤心和冲动充斥大脑时，心理上处在一个很危险的状态，不适宜做重要的决定，这是拥有犯罪心理学学位证书的德鲁姨父教给她的第一课。因此她借口不舒服，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将整件事和自己的疑点在纸上一点点写出。

　　她的本意是想整理自己的思绪，向罗莎琳姨妈询问一些细节——如果她知道些什么的话。结果到最后她却写上瘾了，一口气在房间里呆了一整个下午。当她把这块白板收拾出来，心满意足地看着上面各种线索、图片、箭头时，她才发现自己好像特别认真地沉浸在了这种警探游戏一般的活动之中。

　　她打算等大家好好地欢度完万圣节晚宴后再跟他们细说这件事，否则这里面的疑点太庞杂，会把他们撑得消化不良的。于是此刻，她就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一边咂着甜甜的奶糖，一边听罗恩和赫敏兴高采烈地描述他们精彩的霍格莫德一天。

　　他们边吃零食边聊到暮色四合，很快就是晚餐时间了，这时罗恩突然想起来他走之前答应了海格替他在霍格莫德买一点速效除草剂，于是他们便一起朝海格的小屋走去，给他送完了东西，闲话两句，喝了几杯浓浓的茶，再慢悠悠晃回城堡参加晚宴。路过温室的时候，罗恩和赫敏还在为他们在尖叫棚屋外面看到的东西拌嘴。

　　罗恩说：“我告诉你们，我绝对看到了斑斑！”

　　康妮和哈利互相对视了一眼，都在感到内疚的同时又有点觉得好笑：“罗恩，你未免也太想念斑斑了吧。”

　　“对啊，斑斑不是在对角巷就被康妮和哈利认识的狗吃掉了吗？”赫敏拍了拍罗恩的肩膀说道，“罗纳德，你要坚强！不能随便看见个老鼠就管人家叫斑斑。”

　　“那绝对是斑斑！”罗恩气得跳脚，声音也大了起来，“我向梅林发誓，那耗子前爪缺了个趾头，脑袋顶还秃了一块儿，其他的耗子根本没这样儿的！”

　　草丛深处传来沙沙的异响，康妮悚然一惊，朝那片灌木丛看去，然而却什么也没看到，她的朋友们也没察觉到这边有响动。

　　“看得够仔细啊，罗纳德，”赫敏还在专心和罗恩斗嘴，“对于一只我们隔着尖叫棚屋的围栏看到的耗子，你能观察出这么多细节，可以说是视力超绝了。”

　　似乎赫敏的不信任总能戳中罗恩心中敏感的部分，红发男孩在听完这话后立刻就不高兴了，开始滔滔说起了赫敏觉得别人家的宠物不重要，就自己家的大胖逆子最好之类的话，然后他们便莫名其妙地开始翻起了旧账，从斑斑翻到拉文德的兔子翻到克鲁克山再翻回斑斑，这旧账翻着翻着，眼看就有翻脸吵架的架势了。康妮和哈利最见不得这俩人吵架，连忙好说歹说，好不容易才在进礼堂的那一刻给俩人劝住了，否则康妮都要怀疑两人会当着全校师生的面大打出手，再让斯内普逮住，给格兰芬多扣上一百分。

　　万圣节晚宴上，两人气鼓鼓地一左一右夹着康妮和哈利坐着，恨不得离彼此八丈远，对精彩的幽灵列队节目也都不看上一眼，只顾着埋头吃，吃得撑了抬起头来，看到对方的时候又不约而同地翻个白眼把头扭过去，从某种程度上，倒是保持了一种奇异的默契。

　　康妮总觉得这俩人跟欢喜冤家似的，一会儿好了一会儿又闹了，说不定还挺配，但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她也肯定不能说什么招人嫌的话让他俩把矛头转移到自己身上来，于是只能和哈利一块儿默默低头把饭吃了，吃得那叫一个囫囵吞枣，食不知味，万圣节晚宴也在一片无惊无险中度过了。吃完了饭，他们四个又回到休息室里歇着。这时罗恩的情绪也好多了，或许是知道自己跟赫敏发火的理由有些站不住脚，他开始主动低头了，具体表现为小心翼翼地接触赫敏，跟她讲话，给她拿水，还问她能不能把变形课论文借给自己看。赫敏紧绷了一晚上的脸也终于绽开了笑颜，她如释重负地对罗恩甜甜地笑着，然后——非常愉快地拒绝了他。

　　康妮抱着史蒂夫，窝在毯子里看他们互动，只觉得乐得不行。

　　他们四个就这样霸占着休息室的一个偏僻但舒服的角落，有一搭没一搭地玩着巫师棋、读书、聊天，很快把一个温馨的夜晚消耗过去了。当休息室里的人越来越少、灯也越来越暗时，康妮觉得时机差不多了，便神神秘秘地把朋友们召集在一起，小声宣布道：“我有一件事要告诉你们。”

　　“什么事呀？”罗恩和哈利都已经有点困了，揉着眼睛懒洋洋地问她。

　　“等着。”康妮抛下这句，转身登登登跑上女生宿舍的楼梯，过了一会儿，又把那块写满了线索和想法的白板拿了下来，往朋友们中间一搁：“看这个。”

　　哈利煞有介事地往白板看了一眼，又看一眼，眯起眼睛，两只手指摩挲着下巴，摆出个学者的架势思索半天，最后还是困惑而迷茫地说道：“额、这、你的天文课作业遇到问题了吗？没事，我把我的借给你抄……”

　　“什么话，我用得着抄你作业？”康妮像撸猫一样在弟弟野草似的头发上撸了一把，这才想起自己还没给白板解除混淆咒，目前它看起来还是一幅星象图，连忙挥杖解了，然后把板子再次竖在他们跟前。

　　面对变化的白板，赫敏没有第一时间去看上面写了什么，而是惊喜地看向康妮：“你真的有在练习混淆咒！”

　　罗恩好奇地看向赫敏：“什么练习？”

　　“哦，我有时候会去看一下我们O.W.L.s考试需要掌握的内容，不是特别难的我就会提前自己练习，我建议康妮也这么做。”赫敏有些不自在地撩了一把头发，又瞪罗恩：“别这么看着我！O.W.L.s考试距离我们只有两年了——就一瞬间的事儿，快得很！”

　　“一瞬间的事儿……”

　　学霸赫敏的一句话极大地加重了罗恩和哈利的精神内耗，两个男孩都一副恹恹的样子缩在沙发里，一点也不想动弹，然而当他们看清了康妮白板上真正的内容、又听了康妮讲完了下午发生的事，震惊立刻治好了内耗，又噌的一下从靠垫里坐了起来。

　　“卢平教授？你是说卢平教授有问题？”

　　尽管康妮的话让三个人都十分惊讶，但哈利比罗恩和赫敏要激动多了，语气听起来甚至还有些愤怒——那是当然的，卢平教授是他目前为止最喜欢的老师，他的课生动有趣，干货满满，虽然有点儿费神奇生物；他不嫌弃他看见个摄魂怪也要晕倒，还分给他巧克力吃，虽然那巧克力品质一般；在他因为不能去霍格莫德而空虚寂寞冷的时候，也是这位卢平教授亲切地邀请他进他的办公室，还给他看自己养在缸里的格林德洛水怪，虽然最后被举着药进来的斯内普打断了；最关键的是，卢平教授说话轻声细语、温温柔柔，从来不骂学生，气质就像月亮一样，虽神秘朦胧，但明亮和顺，和那黑漆漆的大蝙蝠似的斯内普简直形成天壤之别。这样好的老师和长辈，哈利虽统共也没跟人家说上过几句话，但还是擅自把他当作了自己人。

　　“卢平教授不是那样的人——你说他粗暴地赶走了Strider，在场地上拖拽你？卢平教授怎么会做出那种事呢？”

　　哈利西子捧心看着康妮，一副塌了房般的样子。赫敏和罗恩不像哈利那样对卢平积累了许多好感，但他们也觉得卢平是个极好的老师，对学生态度好不说，关键是肚里有墨水，有真本事，能真的教会他们很多知识，和之前那些要么大蒜糊脑、魔王附身，要么花枝招展、坑蒙拐骗的货色们完全不一样，于是便也张大了嘴，一副震惊至极的模样，愣愣地看着康妮，生怕她一个气不过，去投诉卢平，把这好不容易盼来的人类高质量黑魔法防御术教授赶跑。

　　但康妮已经不是那个才和卢平教授发完脾气的康妮了，她已经冷静了一个下午加一个晚上，又把整件事事无巨细地在纸上写了两遍，列了几个设想，还做了思维导图，此时再回想起这件蹊跷的事，心中已剔除了多余的感情，一双眼睛里写满了理性中立客观，真的把自己当成个正在破案的警探了。

　　“哈利，我知道你很急，但你先别急。”康妮老神在在地说道，同时一拍白板中间。那上面画着一个歪歪斜斜的小人儿，上书【R·卢平，一个好人】，看得哈利罗恩和赫敏都有些想要发笑，又不怎么笑得出来，卡在中间，难受极了，“我们都认同卢平教授是个好人，是吧？但是一个好人，一个兢兢业业为人民服务的好教师，怎么会无缘无故做出先打了学生的狗，又拖拽学生的举动呢？——除非在他的思维里，他觉得那学生正处在危险之中。”

　　“危险之中？”赫敏开口问道，“是指你们认识的狗Strider很危险吗？怎么会呢？它不是在对角巷就跟你们相处很久，一点异常也没有吗？”

　　“谁说没异常？”罗恩气呼呼抗议，“它吃了斑斑！”

　　“罗纳德，你才说下午在尖叫棚屋看见了斑斑的！”赫敏吐槽道，“我就说嘛，它不是斑斑。”

　　罗恩朝她不客气地做了个鬼脸，然而终究是不想再和她吵起来了，便悻悻收兵，缩回沙发里：“康妮，你继续说。”

　　康妮煞有介事地冲他点了点头，把他看得噗嗤一乐，才继续说道：“我们现在已经知道，在卢平心中，Strider是极其危险的生物了，但他并不是像别人一样，是觉得Strider是‘不祥’而害怕它的。原因有几个：其一，我见过的巫师看到‘不祥’都是往后躲的，他直接挡在了我面前；其二，他不惧怕和Strider有交集，他向它发射了咒语，还跟它说了话，如果他认为它是‘不祥’，大概率做不到这一步；其三，他对Strider说的话是‘快离开，这里不欢迎你，你知道的’，说明他认识Strider，知道它不是‘不祥’，但同时又认同它是危险的，对学生有害的；第四点也是最重要一点，他跟我说起Strider时，会用‘他’来指代，那语气就好像他认为Strider是个男性人类一样。”

　　她一边说，一边在白板上把她列举的几个想法都标注出来，又开始用笔在白板上贴着的几条已知线索中划线：“现在我们已知：一、卢平认为Strider对我是有危险的；二、卢平认识Strider并将它形容得像个人，说明如果Strider真是个人的话，卢平应该跟他是比较熟悉的；三、卢平参加了我和哈利的父母的婚礼，他在中心圈跳舞，是他俩的熟人；四、卢平在事后跟我说，让我找个时间和哈利一起去他那里，他会把一切告诉我们，而今天的事件只有我一个人参与，哈利根本不在，也不知道这事儿，说明他要告诉我的事跟我的家庭是有关的。那么假设Strider是人，现在我们把这些线索链接起来，能得出什么结论？”

　　哈利、罗恩和赫敏交换了几个眼神，几秒之后，赫敏犹豫地说道：“那个能变成Strider的人，是个危险的人，但同时也认识卢平还有你和哈利的父母？”

　　哈利原本还皱着眉头在思索，听到这话，突然浑身一震，脸上露出惊恐的神色。赫敏也捂住了嘴，只有罗恩一时还没回过神来，两只蓝眼睛里写满了迷茫。

　　康妮知道他也许也想到了那个可能性，尽管这听起来很匪夷所思，但她还是往下说道：“没错。Strider——无论他是谁，他认识我们的父母。想想看吧，一个被好人卢平认为是极端危险的男人，一个认识我们父母的人，一个孤身一人穿过大半个欧洲也一定要到霍格沃茨来找我、或者还有哈利的人，一个在越狱新闻报道出来后不久就以狗的形态出现在对角巷的人——如果真有这么一个人，你们觉得他会是谁？”

　　她的指向性太强了，就连罗恩也一下子明白过来：“你是说——小天狼星·布莱克！”

　　这个名字就像给四人施加了一个静音咒似的，一时间死寂降临在临近午夜的休息室，只有火炉偶尔发出毕毕剥剥的声音。

　　良久，赫敏干涩着嗓子开口道：“阿尼马格斯。”

　　“什么？”两个男孩一时间没反应过来。

　　“阿尼马格斯，一种高深的人体变性术，练习这种变性术的人可以获得长时间变身为一种动物的能力，就像麦格教授在我们入学第一节课上做的那样。这是变形课下一章学习的内容，我提前预习过了。”赫敏微微颤抖着说，“哦，罗恩！别这样看着我，好像预习功课是比布莱克还要可怕的事似的！”

　　罗恩维持着惊恐脸，默默转开了头。

　　“是啊，我也预习了。”康妮耸耸肩，“所以我才有了这个猜想。”

　　她把写着“阿尼马格斯”的纸条贴在白板左下角，又在下面写了【布莱克=Strider】的猜想。至此，整块白板从【R·卢平，一个好人】开始，到【布莱克=Strider】结束，已经形成了一个完整的逻辑链。这个假设是能够自圆其说的，但这只是第一步，如何去寻找证据证明它成立，才是最令人头疼的工作。

　　再说，他们又怎么能确定，卢平一定是好人呢？

　　康妮看着白板，一时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只能低声道了一声：“当然，这只是我个人的一个假说。”

　　“但这是个很完整的假说。”

　　赫敏道，罗恩点头附和，而哈利已经被震傻了，张大个嘴老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好半天，似乎才在纷乱的脑袋里抓住一个线头，赶紧说道：“可是如果Strider是布莱克，他为什么在对角巷的时候不对我们下手呢？那个时候没开学，对角巷也没有摄魂怪，按理说应该很好下手才对。”

　　“是啊，”罗恩有气无力道，“反之，他却选择了斑斑来迫害，可是斑斑和小天狼星·布莱克又有什么关系呢，别告诉我它也是一个阿尼马格斯……”

　　康妮没有说话，她也在想哈利提出的这个问题。她记得他们和Strider在一起玩耍时，大黑狗眼睛里闪烁的温暖和友善的光芒是很动人的，如果它真是个人，而这个人又是一心想要除掉他们的小天狼星·布莱克的话，那他这个演技绝对值一个奥斯卡大奖了。他就是用这样的演技骗过了爸爸妈妈的吗？

　　可是今天上午的学校场地可以说是空无一人，他就算在那里一口咬断她的脖子，留守在城堡里的教授们也没法及时赶来救她。这位在报道中被描述为“心狠手辣”的罪犯为什么不这么做？为什么次次都对他们如此仁慈？为什么——要怕罗莎琳阿姨一个麻瓜？

　　康妮有一种强烈的感受，那就是罗莎琳姨妈绝对知道些什么。虽然她已经寄了一封信回去，走的还是最快最贵的加急线，但此刻她依旧为魔法界没有长途电话这种东西而感到一阵急躁。

　　“好吧，我觉得哈利提出的问题是很有价值的。”

　　最后，她用德鲁姨夫办案时的语气说道，并把这个疑点写在了角落里，用不同颜色的笔标出。四个人正发怔地盯着那白板看，突然炉子里的火花发出了巨大的一声噼啪，同时珀西从男生宿舍探了个头下来，说道：“你们四个怎么还不去睡觉？快回宿舍去，大半夜的不要滞留在休息室里！”

　　赫敏扭过头快速地看了康妮一眼：“长话短说，这事儿你想怎么调查？”

　　“我在等罗莎琳姨妈的信，”康妮小声说道，“罗莎琳姨妈深度参与了我妈妈的人生，爸妈交往时也经常跟她一起玩，她对他们学生时代的交际圈一定知道些什么。在等她的回信期间我想更多地了解关于阿尼马格斯的事情，看看是否能找到这项能力的掌握者的名单之类的——”

　　“我有个问题，”哈利快速地说，“我们为什么不能直接听一下卢平想要告诉我们的话？”

　　“因为我目前不能完全信任他，”康妮抬头看了他一眼，“抱歉，老弟，我也很喜欢这位教授，但是他骗过我：他说他跟我父母不熟，可是我后来有拜托科林帮我拍了张照片，寄给罗莎琳姨妈，姨妈却回信说他是我们爸爸最好的朋友之一，所以他在我这里有前科。况且我不打算在对一件事一无所知的时候就去听一个不知底细的成年人对我倾倒一些可能带有个人立场的所谓事实——万一他才是小天狼星·布莱克变的呢？我必须先自己掌握一些不同渠道的信息，这样才不太容易被人骗。”

　　“是啊，变人比变动物要容易多了，”赫敏摸了摸脸，心有戚戚焉，“你们忘了复方汤剂了吗？”

　　“会有人靠复方汤剂潜入霍格沃茨当教授只为害你们吗？”罗恩疑惑地感叹道，“那这哥们儿一定是精神上出了很严重的问题……”

　　“所以我个人感觉这个可能性其实不大，”康妮说道，看珀西已经按耐不住要下来逮他们了，便像个警长一样拍了板，做会议最后的总结发言：“好了，警探们，我们的案件陈述就做到这里，明天我和格兰杰探员先去调查阿尼马格斯的名单，波特探员，你牵制卢平，韦斯莱探员，你协助波特探员。好，就这样，散会！”

　　“康妮，你警探游戏玩上瘾了？”哈利好笑地看着她，似乎被她这么一闹，他眼里的忧虑也散去了不少，“还是美剧看太多了？”

　　“不，我这是在进行严肃的办案工作，”康妮把白板往胳膊底下一夹，拉过赫敏，对男孩们做了一个再会的动作，“还有，波特探员，记得叫我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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