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女的小问题

　　哈利不再挂念厄里斯魔镜后，他们便将隐形衣收了起来，和几个韦斯莱男孩用假期剩下的时间痛痛快快玩了一通。玩得太忘我了，结果在开学前被休假归来的赫敏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顿。她对他们有这么长的时间呆在学校里却连尼可·勒梅是谁都没搞清楚而深感失望，同时她也惊讶于波特姐弟的胆大妄为，居然敢连续三个夜晚在学校里游荡。

　　康妮天不怕地不怕，偏偏有些怕蓬蓬头小女巫的这股严厉劲儿，被她一骂，立刻夹着尾巴麻溜滚去图书馆翻书了。

　　然而，春季学期开学后，即使他们坚持不懈地用课间时间浏览图书，也依旧无法在茫茫书海中翻出尼克·勒梅的名字。如果不是哈利说他确定自己在某个地方见过这个名字，他们几乎都要放弃了。

　　一个早春的夜晚，康妮，罗恩和赫敏灰头土脸地从图书馆归来，像三条赖皮狗一样摊在休息室的沙发里。又是徒劳的一夜，三个人都有些沮丧。康妮陷在沙发里，抱着史蒂夫，懒洋洋地看罗恩和赫敏有一搭、没一搭地下着棋。

　　晚些时候，哈利结束魁地奇训练回来了，却带来了一个让他们更加沮丧的消息：

　　“——什么？斯内普要当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比赛的裁判？”

　　罗恩听到这个消息，张大了嘴巴，手里的棋子当啷一声掉落在棋盘上，发出骂骂咧咧的声音。

　　“别去比赛了。”赫敏也忧虑地说。

　　“对，就说你病了。”

　　“假装把腿摔断。”

　　“真的把腿摔断。”

　　康妮用抱枕打了瞎出主意的罗恩一下，插嘴道：“先别自乱阵脚，我们还不知道那天是不是斯内普教授要害哈利呢？”

　　哈利愁眉苦脸地叹气：“唉，他就算不害我，也会想尽办法给格兰芬多扣分的。”

　　康妮于是也不说话了，因为这听起来确实像斯内普教授会干的事。而且他似乎还格外厌恶魁地奇，康妮清晰地记得他在对角巷对她说过：“魁地奇是一项粗野的运动”。

　　“讨厌魁地奇还来当裁判，果然是来针对格兰芬多的吧。”

　　赫敏气呼呼地打乱了棋盘——她又输给了罗恩，不过他们三个人都觉得偶尔输一输对她有好处。

　　“要不你还是想办法请假吧。”罗恩建议道。哈利摇了摇头：“我不能这样，队里没有替补的找球手，如果我退出，格兰芬多就无法比赛了。”

　　“让康妮上！”罗恩半真半假开玩笑道，又遭了康妮一次抱枕攻击。

　　“别闹，她才不耐烦在场上干看着不进球。”哈利说道，“哎，这不是纳威么，他怎么了？”

　　康妮回过头去，看到纳威以一个奇怪的姿势一头跌进了公共休息室。他的两条腿紧紧粘在一起，他们一眼就看出，这是被施了锁腿咒。

　　赫敏冲上前去给他解了咒语，领着两腿颤颤的纳威来到他们的沙发边，让他在扶手椅上坐下。这时，纳威的同胞妹妹阿什莉也冲了进来，她没有被施咒，但整个人也是微微颤抖着，眼睛里氤氲着泪水。

　　“这是怎么了？”康妮连忙招呼她坐在身边，看着这显然是受了委屈的两兄妹。

　　“是马尔福，”纳威声音颤抖地说，“我在图书馆外碰到了他，他说他正要找人好好练习一下这个咒语。阿什莉没有跟我在一块儿。”

　　圆脸小姑娘抽了抽鼻子：“我去找哥哥的路上被斯莱特林那个布雷斯·扎比尼缠住了，他说我是——呜呜，是废物。”

　　“是‘跟你哥哥一样的废物’，”纳威无力地补充说，“斯莱特林那帮人经常这么讲，我都习惯了。”

　　几个人听了都很愤怒。康妮发出一声不屑的声音，想起了那面讨厌的厄里斯魔镜，闷闷不乐坐在沙发上生气。而赫敏则怂恿他们去找麦格教授告他们一状。

　　纳威却摇了摇头：“我不想再惹麻烦了。”

　　“你们必须勇敢地面对他们，纳威，阿什莉！”罗恩说，“他们这帮人一贯盛气凌人，我们没有理由在他们面前屈服。”

　　“不——”康妮出声打断罗恩慷慨激昂的演讲。“对付这类犯贱小少爷，我们最好的手段是彻底无视他们，把他们当空气，不要给他们发言的舞台。你跟他们对峙，他们会把你的人格拉低到他们的程度，再用丰富的经验打败你们。”

　　哈利、罗恩和赫敏都目瞪口呆地看着她：“哇，好少见你这么生气。”

　　“对啊，你不是还挺喜欢那个马尔福的？”

　　康妮狠狠瞪了一眼出卖亲姐的哈利。

　　“我喜欢的只是他的脸而已！而且我已经认真反思过自己差劲的品味了。”

　　几个小孩被她的直白弄得一阵无语。康妮才不管他们怎么想的，她从赫敏圣诞节送的巧克力蛙礼盒里掏出了两个，递给隆巴顿兄妹。

　　“你们才不是废物，你们比好几个马尔福和扎比尼摞起来都强。未来有一天，他们会后悔自己说过的蠢话的。”

　　纳威和阿什莉看上去总算好一些了。他们吃掉了巧克力，将里面附赠的画片递给正在收集的哈利，便分别回寝室睡觉去了。

　　哈利漫不经心地打量着手里的巫师画片：“嘿，两张邓布利多，绝了。我第一次就是——”

　　他突然像触电一样从沙发里一跃而起，看了看画片，又抬头看着罗恩、赫敏和康妮。

　　“我——我想我找到他了！”他喘着气说，“我知道尼可·勒梅是谁了！我就说我一定在哪里见过这个名字——听听这个：‘邓布利多广为人知的贡献包括：一九四五年击败黑巫师格林德沃，发现龙血的十二种用途，与合作伙伴尼可·勒梅在炼金术方面卓有成效。”

　　“炼金术？那不就是——那不是赫敏那天借的书里提到的——”康妮这下也如梦初醒。赫敏则一头冲进女生宿舍里，又抱下来一本巨大的旧书。

　　赫敏把又厚又重的书嘭地摊开在他们面前的桌子上，说道：“这是我几星期前从图书馆借出来的，读着消遣。”

　　“消遣？”罗恩无力地说。

　　“莫慌，这只是普通的赫敏行为罢了。”康妮拍拍他，几个人看着赫敏快速地翻动书页，然后手指停在一个地方。

　　“看看这段！”她说着，将书推了过来。康妮是跟着她看过这本书的，于是把位置让给了哈利和罗恩。两个依旧一头雾水的男孩走上前去，读了起来：

　　“古代炼金术涉及魔法师的锻造：这是一种具有惊人功能的神奇物质。魔法师能把任何金属变成纯金，还能制造出长生不老药，使喝了这种药的人永远不死。世上唯一仅存的魔法石属于著名炼金术士和歌剧爱好者尼可·勒梅先生。他去年庆祝了六百六十五岁生日。”

　　他们从巨大的书本里抬起头来，互相对视了一眼。

　　“难怪我们在近现代历史里找不到他，”罗恩说，“既然他已经六百多岁，就不能算近代了，是吧。”

　　如果那三头大狗真的是在保管勒梅的魔法石，那么困扰他们的谜题便也解开一大半了。这样一块能点石成金、还能让人长生不老的石头，有人打它的主意，实在是太正常不过。

　　然而，当第二天他们来到地窖上魔药课时，康妮注视着斯内普没有表情的冰冷的脸，又觉得他实在不像那种会祈求永生或者富甲一方的贪心之辈。他给她留下的第一印象还是比较正面的，她嘴上不说，心里还是暗暗祈祷搞事的人不要是他。

　　也许是她的目光太专注了，在教室里巡视的斯内普停下了脚步：“我脸上有止咳药水的操作步骤吗，波特小姐？”

　　坐在后两排的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斯莱特林同伙幸灾乐祸地笑起来。

　　康妮脸微微红了。但是她并不像别人那么惧怕斯内普，也不想被斯莱特林那群人看扁，于是挺直了胸膛，像个女兵一样直视前方，大声回答道：

　　“没有，教授！”

　　她的大嗓门儿和正义笔直的站姿令斯内普嘴角抽了抽，习惯性要骂人，目光触到她的脸，又硬生生咽了回去，最后给格兰芬多象征性地扣了一分了事。

　　在康妮第一个上交魔药成品之后，这一分斯内普又给她加了回来。

　　下课的时候，因为斯内普明显的偏心，德拉科的脸和哈利的脸一样的臭。尽管令他们不高兴的原因南辕北辙，从康妮的视角看过去，这个场景也莫名有种诡异的喜感。

　　她刚要笑，突然想起自己要提升审美的决心，于是把目光从德拉科身上移开了。她拉过哈利正要离开，斯莱特林小坏蛋已经堵在他们眼前：

　　“嘿，高材生。”他抱着胳膊倚在走廊的石柱上，金色的头发随意散落在额前。“你很得意是吗？现在你也变成了格兰杰那样的书呆子了？”

　　自从康妮说过用发胶会导致秃顶后，他再也没有梳过背头。有刘海的造型显然更适合他，让他的清秀面庞多了一分闲适，少了一分倨傲，没有了以前那紧绷的感觉。康妮却无暇欣赏，她正试图将那金灿灿的一团美貌从自己的视线里剔除。

　　“太阳太大了。”她用手捂住眼睛，没头没尾来了这么一句。

　　正在和德拉科怒目相视的哈利疑惑地抬头看了眼刚下过雨的阴沉天空。

　　“走吧，哈利，我们一会儿还有课呢。”

　　她闭了会儿眼睛，再睁开时，就像完全看不到德拉科一样，自顾自地拉着弟弟走了。

　　德拉科没想到自己居然被康妮无视了。按照上学期的经验，她难道不该立刻笑眯眯地和他展开你来我往的斗嘴么？他想追上去问她自己到底哪里惹她了，又觉得这样做很丢人，只能站在原地，气急败坏地看着红发女孩越走越远的背影。

　　“喂——喂！波特！有种你给我回来——”

　　但女孩的身影已经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康妮还不知道自己给斯莱特林小坏蛋带去了情感上的冲击。为了消除厄里斯魔镜给她带来的不良体验，她悄悄找资源丰富的帕瓦蒂要来一张塞德里克·迪戈里的照片，夹在书中当书签，每天睡前阅读时，顺便瞧瞧真正的美男子是什么模样，以求改变自己糟糕的审美。

　　她要照片的举动没有刻意瞒着人，所以帕瓦蒂转身就告诉了她的好友拉文德，第二天早上，几乎全格兰芬多都知道一年级的康斯坦斯·波特迷了上赫奇帕奇的王子。

　　“这不奇怪吧，每天都有女孩迷上他啊。”

　　面对众人的起哄，康妮倒是显得非常坦诚，几乎就是躺平任嘲的态度。别人看她这个模样，也不好说太过份，笑笑便放过她了。

　　只有赫敏觉得这事儿挺荒唐：

　　“你说你喜欢迪戈里吧，我看实在不太像。你每天睡前看看人家照片的架势，给我感觉就像孕妇每天要看漂亮小孩照片，以求生个好看宝宝一样。”

　　阿什莉也吐槽道：“她每晚看一眼那照片，就跟麻瓜每天睡前要祷告一下一样。”

　　“瞎说什么呀，我这叫培养眼光！”

　　康妮挣扎着强辩道，但是没有用。其他三个姑娘无情地笑了起来，宿舍里充满了快活的空气。

　　无论同宿舍的姑娘们怎么看，康妮·波特单恋迪戈里这件事，在外人眼里已经是板上钉钉了。不过因为她年龄小，还是一团孩子气，又是个大大咧咧的“美国人”，倒也没人觉得她有多认真。然而，当她和朋友们入场观看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的比赛时，还是有不少人朝她起哄道：

　　“喂，波特！格兰芬多和赫奇帕奇你支持谁？”

　　“对方的找球手虽然好看，可不要忘了自己弟弟哦！”

　　起哄的大多是格兰芬多人，还夹杂着几个外院相熟的同年。这春季学期的第一场魁地奇比赛，全校师生几乎都出动了。康妮此刻却无暇理会他们，敷衍地挥挥手，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她的魔杖。

　　正在更衣室里准备上场的哈利不知道，这几天她和罗恩赫敏一直私下里偷偷练习锁腿咒，他们打算分头监视观众席上的奇洛和场地里的斯内普，一旦发现他们两个显示出伤害哈利的苗头，就对他们施咒。

　　康妮偏袒斯内普已经不是秘密，于是她主动请缨盯梢奇洛。

　　她举着望远镜朝教师们所在的席位上望去。奇洛坐在一个不显眼的角落里，脑袋上依旧顶着他的大头巾，脸色不太好看。突然，她在奇洛前两排看到了一片银白色的胡子——邓布利多也出来看比赛了！

　　校长的出现在观众席里掀起一阵波澜，康妮一下子如释重负。

　　显然罗恩和赫敏也是这么想的：“有邓布利多在，斯内普和奇洛不敢对哈利做什么了！”

　　罗恩把望远镜对准了场地中央：“看，队员和裁判入场了。我从没看见过斯内普脸色这么阴沉——哎哟！”

　　有人捅了罗恩后脑勺一下，他们回头一看，却是德拉科·马尔福和他的两个跟班。

　　“哦，对不起，韦斯莱，没看见你在那儿。”

　　德拉科咧嘴笑着，嘴里说着韦斯莱，眼睛却盯着在场的另一个红头发。

　　康妮皱了皱眉。

　　德拉科一出现在她的视线里，那种太阳很大的感觉又回来了。她赶忙移开了眼睛，当作无事发生，扭过头去看比赛。

　　因为有斯内普做裁判的关系，场上比赛一开始就进入了白热化，赫奇帕奇连着获得了两次罚球，观众席上发出一阵阵巨大的喧哗。康妮一边要看比赛，一边要盯奇洛，忙得目不暇接，一时间真的忘了身后还有个斯莱特林小坏蛋，正气呼呼地等着她的回应。

　　德拉科见康妮依旧无视他，心里涌起一股横冲直撞的怒火，血液上涌到脑子里，说话也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你知道格兰芬多是怎么挑选队员的吗？”他故意对身边的克拉布高尔大声说，“他们挑选的是他们觉得可怜的人，比如波特，没爹没妈；比如韦斯莱兄弟，没有钱——你也应该入队啊，隆巴顿，因为你没有头脑。”

　　康妮听到身边的纳威结结巴巴地说：“我比十二个你加起来都强，马尔福！”

　　那个金发小坏蛋于是又怪声怪气大笑起来。

　　“隆巴顿，如果头脑是金子，你就比韦斯莱还要穷。”

　　康妮被他说的心里一阵烦躁——不是因为他话里的内容，而是因为他大嗓门儿吵到她盯梢了。他站得离他如此近，她几乎能感受到他喷在她后颈的气息，这样让她还怎么能够专心无视他呢？

　　她正努力集中精力盯奇洛和看比赛，没空去理会男孩们的争执。突然，耳边一阵嗖嗖的风刮过——原来是罗恩和纳威从座位上暴起，与德拉科以及他的两个跟班扭打在了一块儿。

　　“什么情况！”她惊叫道，终于放下了手里的望远镜，看向后排一团混乱的战局——斯莱特林小坏蛋和罗恩在赫敏座位底下滚成一团，毫无风度地拳脚相加。纳威居然单挑了克拉布和高尔两个大块头，他（毫不意外地）被打得很惨。

　　康妮心中冒出一股怒火。她已经那么努力不招惹马尔福了，为何这个人还总是要过来欺负她格兰芬多的同学？脾气上来的康妮也顾不得什么校规或者奇洛了，她从口袋里摸出个东西戴在拳头上，跑去加入了战局。

　　所有人都被她的举动惊呆了——他们从来没见过这么虎的女孩子，关键是她战力确实强劲，加入这一团乱的战局没多久，就一拳K.O了高尔。

　　纳威颤颤巍巍从地上爬起来，带着一脸的血，看着倒在地上的高尔：“他……他没事吧。”

　　“没事，就是晕了，我下手心里有数。”康妮甩了甩手腕，冷静地说道。她把指虎从手上取下来，又去拍了拍躺在地上的高尔：“喂，胖子，起来！”

　　高尔被她一拳打得晕头转向，鼻血横流，好半天才从地上坐起来，一抬头就看到叉着腰逆光站在面前的格兰芬多女恶魔，立刻吓得两股战战，连滚带爬跑到克拉布身后躲着了。

　　“嘁，你明明屁事儿没有，做这个可怜姿态给谁看？连我都打不过，也就只有二打一欺负别人的本事了！”

　　康妮可以感受到德拉科停下和罗恩的缠斗，惊讶地看着她的视线。但她不想给金发小坏蛋一点目光，于是只指着高尔的鼻子骂。他方才打纳威打得最狠，她看得一清二楚。

　　“我受伤了！”高尔喊道，“我要告诉我父亲，让他想办法把你开除出去——”

　　“哦，怎么？你也要玩告家长这一套？”

　　康妮一撩头发，嘴角露出了一个讥讽的笑容，刻意放大了声音，好让周围围观的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你们斯莱特林是不是只会这一招？打不过就哭着回去找爸爸，然后让成年人来解决学生之间的事？你们就这么无法独立行走吗？这样的怂货软蛋，居然也好意思自称萨拉查·斯莱特林的门生？我这个格兰芬多都替你们害臊！”

　　她一番话说得周围的斯莱特林学生都涨红了脸，想要反骂回去，却因为康妮话里带到了斯莱特林老祖宗，又不好骂了。

　　连格兰芬多都过来拍拍她的肩膀：“别骂了——麦格教授来了。”

　　康妮一回头，看到穿着翠绿袍子的高大女巫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抱着手看着这一团闹剧。

　　“比赛中间聚众斗殴？”她严厉的视线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位学生，在高尔和纳威满脸血的脸上停留了一下，“参与的人，每人扣去20分。”

　　“可是教授，是马尔福先——嗷！”罗恩愤愤不平地要申诉，被德拉科踢了一脚，两人眼看着又要打起来，麦格教授抽出魔杖在中间划下一道屏障。

　　她又把目光移向康妮：“波特小姐，我可没想到你也会参与其中。你平常可是个优秀的女巫啊，关键时刻要用魔杖，而不是拳头来解决问题。”

　　康妮从这个话里品出了点微妙的意味，于是低下头去憋笑不说话。没想到麦格教授又朝她伸出了手：“你打架时手上戴的那个东西得交给我，霍格沃茨不允许学生携带危险的武器。”

　　“……这又不是武器，健身器材而已。”康妮嘴硬着，不情不愿地把指虎掏出来给麦格教授：“您看，这只是塑料的，还不是铁的呢。”

　　麦格教授一阵无语。

　　她最后还是强制让康妮送受伤的高尔去了医疗室，没允许她看完比赛。于是她只好不情不愿地拖着高尔去了医疗室，顺带把受伤严重的纳威也捎上了。这个傻大个大概被康妮骂怕了，一路上倒也没有造次。她便让他跟在后面，自己只扶纳威。

　　到了医疗室，康妮把两人交给庞弗雷夫人，轻声安慰了纳威几句，转身便离开了。

　　她出门拐过一个走廊，却看到廊柱前站着一个金灿灿的人——是德拉克·马尔福。他看上去也很狼狈，袍子上沾了灰，一只眼睛上还挂着个青色的眼圈，大大损害了他的美貌——这大概是罗恩的杰作。

　　康妮停下了脚步，隔着很远看着他。男孩明显是在这里等她的，若是她还装作没看见，多少有些说不过去了。

　　“有事？”

　　德拉科倚靠在走廊的石柱上，抱着手臂看着她：“我在想，是不是有人总能轻易地推翻自己说过的话，而从不觉得羞耻？”

　　他看起来完全冷静，但是淡色的眼睛里依旧熊熊燃烧着怒火，还有一点点委屈和伤心，康妮猝不及防望进那双眼睛里，她差点儿以为自己看错了。而德拉科没有给她愣怔的时间，他冷冷地丢下一句“骗子”，就转身离开了走廊。

　　直到她走到格兰芬多休息室门外，和罗恩赫敏汇合时，她依旧想不明白，自己到底骗那个金发小坏蛋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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