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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王爷的自我修养
本以为今晚能够如此拥着灵魂入睡,然而只是清静了一个时辰,便听见门外樱桃慌乱又惊喜的呼声:“王,王爷!”
另一个声音低沉,听不真切,我掀开被角翘起头,努努力刚好能赶上樱桃的年度演讲大会,语气在慷慨激昂与犹犹豫豫中拿捏到极自然处:“夫人,夫人大概是今日搬东西时累了,早早便歇下了。”
天地良心,我只装模作样搬了两个首饰盒,那两个盒子加在一块也没我高中时候的书包重。
“奴婢也劝过了,这些粗活不让夫人做,但夫人对下人总是体恤,偏要帮忙。”
你在无中生有你在暗度陈仓!
我其实连院子里几个下人都不清楚,来这里几月,只熟悉了一个樱桃。
“夫人歇下一个时辰多了,睡前…不瞒王爷,夫人睡前还哭了好些时候,才睡的。”
樱桃姑奶奶,哭了好些时候害我哄了半天的,不是你吗???
在我的无限呐喊中,樱桃结束了这部分表演。
脚步声渐渐近了,我缩回脑袋,努力将眼睛揉吧红了,为了不辜负樱桃替我打下的江山,我必须要奉献自己一份演技。
王敬之形式化地扣了两下门,便不管不顾进了房间,掀开碎玉珠帘踱步至床边,唤我:“青梅。”
我在心里默数三声,缩在被子里的身子微微动了一动,随即困顿地探出头,睁了几下才勉强看清来人,而后再瞪大眼睛,声音里藏着几分疑惑几分惊喜:“王爷?”
金马奖,请等我几年。
真正坐起身,才察觉空气里满是酒气,王敬之身上的喜袍仍然齐整,只自我床边坐下,我便被酒气冲得七荤八素,经不住皱了眉头。
王敬之却当我是被这喜袍刺痛了眼,他朝我抬起手,我便知道,他这是,又要耍流氓了。
他的食指修长,酒后连指腹都显温热,搁在我眉头一道一道抚过:“醋了?”
简练的问句,透着三分缱绻三分霸道,是了,是标准而又经典的腹黑王爷了。可我并不是寻常天真的小白莲,作为一名未来的金马奖候选人,影视圈的璀璨新星,我有我应该具备的自我修养。
前倾45度,我低下了头,,眉却顺势往前抵住了他的手,借着摇头来回蹭了蹭他的指尖,捏着嗓子小声回答:“才没有吃醋。”
虽是将流氓耍了回去,搁在被褥上的手背仍然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王敬之低声笑了:“小妖精。”
“……”
是我轻敌了,这竟是一场自我修养间的短兵相接。
鸡皮疙瘩顺着我的胳膊,一路爬上了肩头,我努力忍住不哆嗦,强行娇羞着转移话题:“王爷今日大婚,不该来这里。”
提到大婚,他果不其然沉了脸,喉咙里挤出一声冷笑:“走个过场罢了,徐寅虎还以为,什么人都能往我王府里塞?”
徐寅虎便是当今宰相的大名,也就是王敬之现在的老丈人了,王敬之如果摆在现代,大概早就被一榔头教做人了。
可现下在这里,这个历史书翻烂了也找不到一个关键字的朝代,你王爷还是你王爷。
只可怜了徐聘婷,新婚夜便要一个人度过,真真炮灰。
“青梅——”王敬之又恢复了温和的语气,手指往下,覆住我通红的眼睛,“别再哭了,本王答应你,绝不会碰她。”
王敬之和徐聘婷的婚约已有一年,这约定,肯定不是同我约定的,是同他携手走过少年时光的青梅。原本的青梅,同王敬之自幼相识,感情基础还算深厚。
青梅是商贾人家,卖的是笔墨纸砚,王敬之那时常常溜出宫买这些小玩意儿,一来二去便认识了。
两小无猜,郎才女貌。
正是一个门不当户不对为爱跨越一切的感人剧本。
王敬之封号“景王”出宫后,性情虽然暴戾阴沉,却也念旧情娶了青梅。
虽然瞧我眼下的处境,这尴尴尬尬的小妾身份,只能说当事人为爱抬起了脚,却没跨好,只万幸在,王敬之待青梅还算好。
所以说,我现下接手的江山,一半是青梅留的,一半是樱桃挣的。
我还在感怀江山,王敬之却已不知什么时候褪了朱红短靴,解了鲜红外衣,醉眼迷离地望着我。
气氛与往常大大不同,饶是再有修养,此刻我也是慌成马匹。
正打算先发制人,我便被他蛮力推搡,一把掀倒在床,脑袋直直撞在床头横木上,我当即疼出了眼泪,心里从王一蛋数到了王八蛋。八尺长身压住身子,浓浓的酒气将我包裹,我昏着脑袋仿佛一个高位截瘫,动弹不得,只好动嘴支支吾吾阻拦他:“王爷,你喝醉了。”
王敬之这时候还不忘耍酷,勾起一边唇角,标标准准的邪魅一笑,酒润过的嗓子低而喑哑:“酒不醉人人自醉,青梅,本王只宠你一人。”
“……”
可以,但没必要。
我被土得闭上了眼,脑中嗡嗡作响,胡乱计划着要不要一头撞上横木晕死过去算了。
他的吐息离我愈来愈近,大手已经自着我的后背一路向下移到了腰腹,所经过的每一处都是层层的鸡皮疙瘩。
我真真害怕了,我来到这个鬼地方,花了好些时日才接受现实,迎合着身份小心翼翼扮演着青梅竹马女知己,可我终究不是这青梅,也对她心头的小变态毫无兴趣,于王敬之再自然不过的床笫之私,于我而言都是难以承受的猥亵。
恐惧与委屈涌上心头,我艰难地朝横木挪了挪脑袋,牙一咬心一横,刚要动作,便感觉颈边一重,王敬之的热气扑在我的颈间,便这样醉倒了。
我拼命咽了两口气,再也忍不住地哭了出来。
推也推他不动,我维持着这艰难的姿势,将眼泪鼻涕都抹在了他的发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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