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余年:不见华胥

作者:昭三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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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廿伍


      最近三次元真的超级忙加之身体抱恙所以到现在才更新

      非常抱歉

      感谢大家的支持和陪伴

      ———————————————

      江耀瑾醒的时候,李承乾已经在屏风外让人侍候着更衣了。

      她还穿着昨晚的里衣,清醒过来又觉得有些羞赧。原本是打算宽慰他之后就回去了,没想到她抱着李承乾低声说着话竟然困倦到趴在他的肩头睡了过去。她披上披风走出,恰好遇上李承乾转过身,“衣服送来了,你去试试。”

      江耀瑾回到自己的寝殿推开门就看到衣架上那拖长的嫁衣似火,似乎照耀的整个屋子都是摇曳的红色。她恍惚了一下竟不知今夕是何年,此身在何处。

      “小姐,这衣服真好看。”文心站在她身后满眼笑意和羡慕,看着这绣金镶珠的大婚华服。

      江耀瑾回过神来,自己竟已走到了衣架旁。她抬手轻轻抚上这厚重奢华的布料,指腹触到凸起的金绣线描绣的凤,一针一针的纹路紧密细致。从文心的视角看去,小姐是在笑,可眉目间依旧是平日里的清冷,她试探的走上前,“小姐?”

      这时其他宫女也鱼贯而入,这嫁衣庞大厚重,一层叠一层,文心需和她们一同服侍江耀瑾穿戴。照常理待嫁的小姐是不可能见到新嫁服。只因说是太子殿下要求的,凡事都需这个江小姐过目了才能定夺。常年甚至家里几代都在宫里侍候的宫女们鲜有听闻这样的事,一个个是又心惊胆战又羡慕不已。

      目光从那双大红的绣珠厚底翘头履一路攀及绣着榆翟的肩领,江耀瑾望着铜镜里的自己突然有一种席卷心头的恐惧和慌措。她那桐花般的睫毛微微颤抖,扑簌簌拆下腰带外袍将衣服一件件的脱下放在宫女手中又飞快的穿上常服。一旁侍候的宫女们一个个掩面而笑只觉得她是害羞了才会如此。

      江耀瑾仓皇推门而出的时候正好撞到了等在门口的李承乾。门槛绊了一脚,她差点坐在地上。李承乾揽着她的肩膀把她扶起来,“你,为何哭了?”

      她这才惊觉自己眼角湿润。她抬手擦去水渍,心中飞绪万千却不知从何说起。这不是她能够控制的年代甚至不是她本应生存的时空。她跌跌撞撞的误闯进来,却如今跟随着洪流亦步亦趋,终将自己托付给别人。那火红的嫁衣预示着她将彻底断忘前尘将自己投入这个未知深渊之中。

      李承乾是按耐不住心痒偷偷来看的。他知江耀瑾生得一副好模样。平日里与自己嬉闹的时候总是一副小丫头的样子,可与他人一起行事之时他也见过,清冷淡然,全然没了在自己面前惹人怜爱的乖巧模样。他比任何人都想看看江耀瑾一身殷红嫁衣端庄如玉又风情万千的样子。他只是没想到会这样看到她流着泪逃出来。

      跟着的宫女太监们都识趣的退了下去,江耀瑾看得到他眼中薄薄的忧虑,她不忍让他担心,唇边漾开一抹笑,“我只是,从没见过自己是这般的。”

      李承乾抚摸她的眉毛手掌托起她的脸颊轻轻吻了吻她的眉心,“你会习惯的。”江耀瑾攀上他的脖子抱住李承乾,“我努力习惯。”

      聪慧如太子殿下,他怎会听不出这话的弦外音,只是他不想细究。这世道太过于荒谬,哪怕只能得一刻欢愉他只想投身享受。他轻抚江耀瑾柔顺的长发,如此这般含混的爱着也好。他轻声道,“前庭有人给你带了口信。去看看。”

      江耀瑾见到了林婉儿的贴身丫鬟晚秋,她知道婉儿是什么意思。林婉儿想范闲了。

      其实这段时间江耀瑾和范闲一直有飞鸽书信往来,没有过多的交流只是言简意赅的将重要事件互通有无。所以两人也未说起情爱之事。江耀瑾估摸着范闲公务缠身,这一趟押送肖恩必定任务繁重,没有闲暇跟林婉儿通信。

      婉儿等得望穿秋水却又不好意思日日遥寄锦书,只好让晚秋过来找江耀瑾,看她能不能有什么法子。其实林婉儿也是猜出了十之八九,不管是论交情还是时局,江耀瑾和范闲应该一直都没断消息。

      江耀瑾让一旁的小太监给李承乾捎了句话便跟着晚秋乘马车从后门去了皇家别院。毕竟她和婉儿两个人自己和身后人的身份在这摆着,私交不能太过于明显。

      “瑾姐姐,你来啦。”婉儿早就煮了茶,又让人做了百合南瓜露,她知江耀瑾爱吃小食,每每与她相见总是会备些吃食。

      江耀瑾倒是开门见山,她端起热腾腾的南瓜露吃了一口道,“其实我近几天就考虑过去找他。”

      林婉儿闻言眼神一亮,她正愁不知如何开口探问范闲的消息,更别说让人去与范闲见一面。想到这她又心有不忍,江耀瑾毕竟也是女儿身,如此远行一路上凶吉难料,“还烦劳瑾姐姐出门这么远,也不知范闲行至何处了。”

      “你倒不用担心我,你把想与他说的话写下来到时候我给他。”江耀瑾看林婉儿微微皱眉遍宽慰道,“我有护卫与我一起。”

      江耀瑾是为了范闲和婉儿没错,但这段时间她不能有什么大的举动也不常出门游玩,在京都待得都快长毛了。更何况每日宫里的女官还要来东宫授课,她恨不能原地蒸发,每日真真是苦不堪言。说到底,她还是想去看看范闲那边的情况,好为将来的朝局做准备。好不容易趁此机会出门远行,她肯定不能放过。虽然李承乾大概率不会同意。江耀瑾在心里狠狠骂了一顿李承乾。

      林婉儿闻言起身从枕下拿出一封早就封好的信封,江耀瑾瞧着这信封又厚又鼓心中忍不住笑起来,果不其然听到林婉儿说,“我将每日想对他说的话都写下来了,都在这里面。”

      她脸颊飞红睫毛微微颤抖,还未等江耀瑾开口便又说道,“瑾姐姐莫要笑我。”说着似乎更害羞了些。但她心里还是把江耀瑾当作了知心朋友,才会与她说这些。

      江耀瑾点点她的脑门,“哎呀,婉儿还知道羞呐,这么厚一沓,怕是要把心都掏出来给他了。”江耀瑾平日里最喜欢逗林婉儿,她完美的符合了江耀瑾对于封建社会大家闺秀的想象,但又带一点反抗的意志。

      林婉儿撇开她的手,“瑾姐姐你好生讨厌,早知道就不让你来了。”

      “怎么着,这就要赶我走啊,那这信?”江耀瑾从桌前起身装作要走的样子却把手伸给林婉儿,“你可别拉我。”

      林婉儿捂着嘴扑哧一声笑出来,她喜欢江耀瑾就在于她平日里又些所作所为都有意思的很,颇像少年郎。她可以毫无顾忌女子的礼仪,就好像这是最平常的事情一般。这些都是林婉儿只能看着却无法实践的。

      “好姐姐,你回来吧。”林婉儿抓住江耀瑾的手腕把她拉回来,谁知江耀瑾没有防备一下扑到林婉儿的怀里,两个少女滚作一团,明快的笑声透过帷幔随着淡淡的檀香飘出窗去。

      -

      江耀瑾是打算瞒着李承乾出门的。

      想多了。这怎么可能。

      那么一个大活人要是能不动声色的从东宫消失真是奇了怪了。更何况是准太子妃。

      江耀瑾收拾好行李打算推门出去的时候恰好遇见李承乾进来,门框差点砸到江耀瑾的鼻梁,她慌忙后退几步,“你怎么进别人屋子不敲门啊。”

      “你是什么别人?”李承乾抓住她的手带到桌前,他皱眉,“手怎的如此冰凉。”

      这都要怪范闲的武林秘籍。或许是因习武之人体质经脉的差异,随着江耀瑾练习的深入,愈发觉得自己三都六脉寒凉无比,旁人触碰甚至觉得是血脉停顿颇有死人之相。但江耀瑾除了自己摸到皮肤触感冰凉其他并无异处,依旧与常人一样。饮食起居也与往常并无二异,能吃能睡快活的很。

      这冬日里原本就天寒地冻,李承乾便更觉得她冰冷得像寒冬腊月的雪。

      “或许是体寒吧。”江耀瑾也说不出个原因,更何况她现在着急着走。

      “等你这趟回来,让宫里的御医给你开几副方子调理调理身体。”

      “好,啊?”江耀瑾回过神来看他,“你不阻拦我出去了?”

      “我拦得住吗?”李承乾语气里满是无奈。大概是觉得当太子最失败的不是登皇位遥遥无期而是连自己的太子妃都管不了。

      江耀瑾抿嘴笑了,“太子哥哥,你就放我出去玩两天吧。”

      李承乾哪受得住她新的撒娇称呼,一时间目光滚烫。他撇开眼神故作镇定,“咳,斗木獬一人跟你当真可行?需不需要多派两人暗中保护。”

      “我本来就不想人多,省得招摇过市。”

      江耀瑾这趟的目的倒是真的要瞒住其他宫里的人。比如像二皇子。

      她站在东宫的后门把行李放到马背上。她这次和斗木獬一人一马轻装出行,这样目标小不易引人注目,她也并不打算在范闲那多做停留。

      若是旁人问起来了就只说是回汪家住几天,江耀瑾给汪辰佶写了书信,没把话说的那么明白,只请他务必保守秘密让人以为她在汪府。她知道汪辰佶对她的心思,所以这个谎他一定会帮她圆。

      只是汪清妍。这是个变数。江耀瑾没跟汪辰佶特意提汪清妍,毕竟他们才是朝夕相处十几年的亲兄妹,江耀瑾还是拎得清的。对于汪清妍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希望她不要旁生枝节。

      她飞身上马,习惯性的回头看一眼,身后空荡荡的。这才想起来为了掩人耳目,李承乾并不会来送她。纵使如此江耀瑾心中也难免空落,她深吸一口气,“走吧。”

      斗木獬与江耀瑾二人纵马在山路,入了冬,山林里寒气湿重,走得久了身体寒冷僵硬。虽然江耀瑾并没有什么感觉,她现在整个人就像一个冰窖,置身再寒凉的地方都泰然处之。

      只是斗木獬并不太了解,虽然他能感觉得出江耀瑾体质的不同,但作为护卫还是要为主子着想,“小姐,快到边境了,前面有家客栈,要不要歇歇再赶路。”

      天边带了暮色,江耀瑾通过飞书传递消息计算过跟范闲的距离,他们轻骑且走近路,快马加鞭便能在一日半之内赶得上范闲这些时日使团车马行走的路程,所以她也不急这一时。想到这便应允了斗木獬的提议。

      她们要了两间shang房。小二上了热姜茶,又做了两碗阳春面端上来。

      “二位,想必,想必是官家吧。”那小二状作吞吞吐吐。

      江耀瑾二人对视一眼,斗木獬笑道,“官家?我兄妹二人不过是探望个亲戚。”

      小二笑而不语自是不信,他观二人衣貌还有那两匹良驹,更何况男子虽然处处挡在女子前面但态度谦卑根本不像兄妹。

      “前两日有京都的马车夜宿鄙店,想必二位是与他们一同。”

      江耀瑾不知这人是何用意,但这句话她能听出来这人是借范闲的行踪博取她的信任。

      “哦?京都来的?”江耀瑾能感觉得到斗木獬那边已经杀气凛冽做好准备,“他们又是往何处去?”

      小二凑近了江耀瑾的耳朵,悄声道,“沧州。”

      话音未落斗木獬在他身后便将他一剑毙命,手法干净利落。只有喉间溅出的血珠落在了江耀瑾的耳垂上,殷红宛如曼珠沙华。

      江耀瑾侧过头闭了闭眼,难掩心中的厌恶。可她不得不如此,也不得不接受如此的行事方法。

      这人应是宫中人安插在通北客栈的细作。范闲北上走沧州一事已经泄露,她和斗木獬不能停留,必须即刻赶去,以防生变。

      只是这人,不知是长公主的手笔还是二皇子的安排。

      抑或是,他二人的联手。

      想到这江耀瑾不由得后背发凉。如果当真如此,李承乾,范闲,乃至庆帝都被这二人玩弄于鼓掌之间。

      天下倾覆,也只是须臾之间。

      斗木獬将干粮和热水准备好,马匹也吃饱了饲料。这现实容不得江耀瑾颇多感慨二人便直奔沧州而去。

      -

      追上使团的车队的时候正是一片混乱。

      江耀瑾心生疑惑,看样子众人刚结束一场战斗。范闲正在请肖恩返回铁笼马车,不知他唱的是一出什么戏。

      她让斗木獬在一旁候着。自己只身一人上前还有些说辞,使团里很多大臣和北齐的朝臣并不认识江耀瑾,若是被人问起,便装作是郡主身边的丫鬟前来送信。所以对于江耀瑾而言倒是借了林婉儿的掩护。

      还是王启年先瞧见了她。他冲范闲咳嗽了两声使了个眼神,范闲便看见了站在肖恩马车边抱着胳膊跟高达大眼瞪小眼的江耀瑾。

      “这是高达。”范闲笑得一脸褶子过来,“我爹给我的亲卫。”

      “他的马叫扎古吗?”

      这下高达又两眼放空了,“这位小姐,为何,为何你和我家公子说的一模一样啊。”

      “所以说,我不是坏人了吧。”江耀瑾撇撇嘴,“我都说了我跟你家公子是故交。”

      高达见范闲点点头这才放松戒备。一开始看到江耀瑾鬼鬼祟祟的靠近马车还以为是海棠朵朵的师妹,这才出刀把她拦在马车旁。

      江耀瑾听那些大臣们的交谈大概知晓了发生的事,看范闲一脸得意就明白肯定是他搞的鬼。装作上杉虎的人劫肖恩肯定是为了探知什么秘密,江耀瑾想要知道,但又不知该如何开口问。想着时机未成熟,也就在心中作罢,按耐下好奇心。

      “呐,婉儿给你的。”江耀瑾从怀中拿出林婉儿的信笺塞到范闲手里,“你不是告诉她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了吗。”

      “这叫我愿如星君如月,夜夜流光相皎洁。”范闲抬抬眉,“法海你不懂爱。”

      “我呸!”江耀瑾指着站在一旁的司理理,“这就是你懂爱?使团一行就她一个女子,你带着cyao,到底想给谁用啊你!”

      “什么啊,这都哪跟哪,不是你想的那样,你听谁说的......”范闲一把捂住江耀瑾的嘴,对着走来的司理理讪讪的笑着,“你别听她瞎说,她是......”

      箭气迅疾强劲,司理理最先察觉到,下意识的推开江耀瑾挡在范闲身前,“唔。”

      长箭贯穿司理理单薄的身体,只离心脏几分,她倒在范闲怀里。

      “燕小乙。”范闲看到射箭之人咬牙从嘴角挤出三个字。

      还未等三人反应过来燕小乙不甘心又飞来一箭。

      “姑娘小心。”

      司理理用尽全力伸手拽了江耀瑾一把,同一时间斗木獬飞身而来横箭一挡。无奈九品箭手的箭非常人能挡。那箭头只是微微偏了方向,从江耀瑾的肩头擦过,当下便见了血。

      “小姐!”

      江耀瑾捂着肩膀跌坐在地上,王启年高达等一众侍卫围过来,“先救司理理。她的伤迫及心脏,耽误不得。”

      范闲见斗木獬要追燕小乙,“别追了,刚刚一站他已经被海棠朵朵元气大伤,短时间内不会再回来了。”

      “北齐圣女海棠朵朵?”

      范闲点了点头,从怀里拿出药来扔给斗木獬,“金创药,先给你家小姐敷上。”

      肩头的伤不重,但开放性伤口上药是最难忍的。江耀瑾颤抖着一手拽着布带,另一头用牙咬着把自己包扎好的时候额头上全是细汗。她穿戴整齐后从马车上下来后得知范闲正在处理司理理的伤。

      江耀瑾上了他们的马车去帮范闲,她这会儿站在婉儿这边,不可能让范闲一个人去给女子脱衣服治伤的。在司理理胸前缠上最后一圈绷带后江耀瑾忍着伤口的疼痛终于说道,“你的行踪被卖了。”

      “我知道,燕小乙。”范闲清洁着手说道。

      “不仅仅是长公主。”江耀瑾将在通北客栈的经历一五一十给范闲讲了一遍。

      范闲的眼中有惊诧但更多的是痛恨,“二皇子?”

      “我怀疑,但不敢肯定。或许是李云睿有两个情报系统,两边互不知晓但消息互补。”江耀瑾摇摇头,“学长,我们好像越陷越深了。”

      “你知道吗?我老娘好像跟肖恩有渊源,并且这个肖恩跟神庙有关系,如果能从他嘴里问出话来,说不定就能知道我们的来处了。”范闲把这几日的发现也悉数告之。

      只是江耀瑾并没有像范闲想象的一般欢喜雀跃,她轻轻叹了口气,“来处?”

      “学长,这赌注太大赌期太长,我只觉得自己在不断的被推着,朝着一个根本看不到尽头的方向行走。”

      “我婚期将至,而你这一路,吉凶难料。学长,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是困兽之斗。”

      “耀瑾,你要相信我。”范闲看的出来,江耀瑾因为最近发生的事心神不宁思绪紊乱,加之这两日对宫里的猜测。更何况她本就和自己来到这个世界的方式不一样。他能理解。“李承乾是在乎你的。你还有我,还有婉儿若若。”

      “你受了伤,让斗木獬带你回去吧。这是非之地你还是尽早离开,恐再遇眼线。往后的日子我们依旧飞书相连。”

      范闲把江耀瑾的归程安排妥当,望着她和斗木獬的背影心中不忍。他还是觉得能让江耀瑾少参与一些就少一些,他只希望她能无忧无虑的做个太子妃,等到有一天真相大白他们还能好好的活着,能干净的抽身而退。

      江耀瑾回到京都是两天后了,因着伤势她和斗木獬赶路的速度慢了许多。此刻她刚从浴桶中出来,屋子里弥漫着淡淡的草药和花香,水汽氤氲。

      肩头的伤口还隐隐做痛,她让文心将炭盆烧得旺盛,驱赶屋里的寒气。她只披了一件薄衫,背对着镜子露出肩头给自己上药。

      屋外传来嘈杂,只听门呼啦一声被推开,紧接着是飞快的脚步声和衣袂翩跹声。江耀瑾只觉得猛的一阵冷风袭来就被人夺去了手里的药粉瓶子。

      江耀瑾看到李承乾带着怒气的眸子,不由得低下头去,她知道李承乾又要数落她了。

      怀里的人肤白细嫩,垂首之时散落的长发滑落在光洁的肩头,带着淡淡的沐浴过后的香味,掩盖了金创药刺鼻的味道。李承乾顺着她的脖颈wen下去,轻巧小心的避开伤口,他贪恋的wen着她。

      顾亭在鹿鸣居门口候着,见到姗姗来迟的太子殿下便连忙上前将今日的公文呈上。李承乾接过书简的时候打了个喷嚏。

      “殿下可是着凉了?”顾亭端上来一盏热茶。

      李承乾放下书,望向窗外,唇边勾起淡淡的笑,继而眼神又落回书上,“贪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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