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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第十八章
自小姑娘门牙掉了之后已经过去了三个小时，小姑娘觉着自己有被利威尔的笑声冒犯到，气鼓鼓的没有再和利威尔说一句话。
利威尔倒是难得的好脾气，仍凭小姑娘怎样瞪他都没有生气，而他自己也是第一次笑的这般纯粹，他不爱笑，或者说能让他笑的事并不多，而这次不是因为什么复杂的原因，也不是因为付出了很多才成功的那种喜悦，就是单纯看着小姑娘的样子觉得可爱的不行，还有一些欺负小鬼的恶劣心理，没错，就一点，谁让他当初被肯尼笑了那么久呢。
或许在一年前甚至半年前，利威尔都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因为这么傻的理由感到轻松不已，这样想着，利威尔愈发想看小姑娘喊自己名字的傻样子。
“小鬼，过来吃饭。”利威尔从厨房拿出了一些热好的马铃薯和面包，坐在餐桌边上等着小姑娘过来。
薇安仍是不太高兴的样子，却也招架不住一天的体能训练带来的饥饿感，磨磨蹭蹭的往餐桌挪，看着利威尔悠闲的样子，免不了又忿忿的瞪了他一眼。
“你是准备用眼睛瞪死这群马铃薯吗小鬼？”利威尔自然知道薇安是在瞪他，并不理会，还是一如既往的毒舌。
口胡！我明明是在瞪你！臭利威尔！
至少小姑娘的眼睛透露出来她是这么说的。
“你是掉了颗牙，而不是把牙咽下去堵住嗓子了吗？”利威尔想听薇安开口讲话，偏偏又别扭的要死，不去看小姑娘恨不得咬死他的眼神，吃着面包。
“你才会把牙齿咽下去！笨蛋利……你个笨蛋！笨蛋笨蛋笨蛋！”薇安小姑娘见利威尔没有看着自己，实在忍不住开口顶嘴，又知道自己喊利威尔的名字会嘴瓢，及时改了口。
“吃的还堵不上你的牙缝？”利威尔没有如愿听到那一声利歪尔，心情突然不那么美妙了，抄起一个面包就往薇安嘴里塞。
薇安及时拦截住，用手接住面包，想着刚才利威尔又开了自己牙缝的玩笑只觉着气得肝疼，薇安发誓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一定会把他门牙掰下来和自己一起讲话漏风。这样想着，小姑娘恨不得利威尔就是手里这面包，张嘴狠狠咬了下去。
利威尔疼不疼我不知道，薇安似乎疼的眼泪水都要出来了，小姑娘似乎完全没有适应失去门牙的日子，一口下去只觉着牙龈磕的生疼
“蠢死了。”利威尔忍着笑，不再去逗小姑娘，伸手递了杯水给薇安，把面包撕成一小块一小块放在盘子里。
“呜………臭利歪尔。”小姑娘喊的小声，接过水，红着脸差点没把脑袋低到桌子底下去，一点一点抓着小面包块吃，不好意思再抬头看利威尔。
“臭小鬼。”利威尔吃完自己那份就不再动了，也不离开，坐在椅子上看着薇安仓鼠一般的小动作，突然觉着这样的生活似乎也还不赖嘛。
薇安自然知道利威尔其实对她很好，也不会真的和利威尔生气，她也就是开口讲不了话闹了些小脾气，利威尔说不来那种酸溜溜的话，却总有自己的方式哄着小姑娘，这可是独一份的利威尔式温柔。
吃完饭小姑娘早早洗好澡窝上床，倒不是说困，只是平时这时候总是和利威尔有一搭没一搭的聊天，突然讲不了话让小姑娘有些无聊，一天的体力活动也足够让小姑娘睡过去。
虽然在利威尔[你是猪吗]的眼神下上了床，小姑娘也还不质至于沾床就睡，现在也不过八九点的样子。既然没睡，薇安就忍不住大眼睛滴溜溜的盯着利威尔看，利威尔也算是难得闲下来，坐在书桌前随手翻着某个小姑娘钱多买回来却没翻过的书。
“利歪尔你在看什么？”小姑娘在利威尔面前本像是个小话唠，今天这么久没说话倒也是难为她了。
利威尔倒是有些意外小姑娘会突然愿意开口讲话，回头看了一眼，只看到小姑娘窝在被子里，只露出两只眼睛看着他，虽然声音闷闷的，也并不影响利威尔听到小姑娘讲话，“我在看变成木头的银币。”
书本在地下街的确很稀少，却也很少有人会买，毕竟都是一些木头变成的纸，哪有人会舍得用银子去换？薇安抱着好几本书回来的那天，利威尔差点没把她脑瓜子敲开，看看里面是不是塞满了木头。
“那都是知识。”薇安小姑娘小声辩解道，并不满意利威尔的说法。
“只有脑袋里都是木头的人才会认为童话故事是知识。”利威尔用手支着脑袋，一页一页翻着书，看的极快。
“明明利威尔看的很起劲。”打不过你我小声嘀咕还不行嘛。
“牙齿掉了脑子也丢了吗？”看什么都一样，他也不过是随手翻翻。
又提到了牙齿这个令人心痛的话题，小姑娘决定不和他讲话了，翻过身那屁股对着他，利威尔也没有回头，并不知道薇安的小动作
过了没一会儿，小姑娘又默默转过来，她真的很想知道童话故事都讲了些什么，她五岁离开家，认识些字却不足以支撑她看书，以前在家的时候妈妈和哥哥常会给她讲故事，这么久过去了，有些记忆都已经模糊了。
“书里都讲了些什么？”小姑娘眼巴巴的盯着利威尔，她要是识字就好了。
“豌豆公主，青蛙王子，睡美人，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一早就猜到薇安小姑娘会忍不住的利威尔，从看过的故事里头随便报了几个出来。
“白雪公主和七个利威尔。”小姑娘偷着乐，以为自己说的很小声。
“你今晚睡地板。”利威尔发誓他一点都不想把小姑娘的牙齿都掰掉
悄悄话被听见了，薇安小姑娘努力把自己往床里缩了缩，很不走心的转移话题，“豌豆公主讲了什么？”
“有一个公主，她被豌豆硌死了。”
“？？？”似乎有什么不太对，“那青蛙王子呢？”
“有个公主，亲了青蛙，被恶心死了。”
“那睡美人呢？”
“公主被纺车扎死了。”
“白雪公主与七个小矮人？”
“公主吃苹果噎死了。”
“那小矮人呢？？”
“变成巨人了。”
“………”小姑娘沉默了，她觉着这几句话颠覆了她模糊记忆中妈妈给她讲的童话故事，“你其实不识字吧，利歪尔。”
“啰嗦。”他当然识字，他只是搞不懂一个故事怎么可以写的那么无聊那么长，可从小也没人给他讲过这些故事，今天看到这本书，到也就不自觉的开始看了，都是一些幸福又愚蠢的结局啊，他这么想。
小姑娘也没有再接话了，只是盯着利威尔的背影，慢慢就有些迷迷糊糊的犯困，“我想听睡前故事，利歪尔。妈妈以前常给我讲。”
听着小姑娘一犯困就有些奶声奶气的声音，利威尔皱了皱眉头，还是拿着书上了床，即便已经习惯了睡在一起，两个人也都已经相当捻熟，小姑娘的睡姿也都还是相当乖巧的挂在床沿上，今天倒也是难得安静的平躺着睡。
虽然小姑娘不愿意接受，可自从知道了薇安的故事，利威尔就知道她的妈妈估计已经凶多吉少了，小姑娘自然心里也明白，只是她不愿意承认，他也就不说，只是有些时候相当惯着小姑娘，比如现在？或许是出于同样丧母的经历？他不知道。
“从前，有个名叫爱兰西的长发国，那里有一个小公主出生了………”利威尔从没干过这种事儿，只是按着书本一字一句的念，他的声音很稳定，没有一点抑扬顿挫，可已经半梦半醒的小姑娘觉着，这一定是世界上最温柔的声音，比妈妈的声音还要温柔。
“晚安，利歪尔。”小姑娘嘟囔道，不自觉的往利威尔那边靠了靠，似是睡的极为安稳。
利威尔又往下念了两页，看小姑娘睡熟了才轻手轻脚的下床放好了书，今天桌上放了一个小盒子，小盒子里装的是薇安那颗小小的牙齿，在许多年后利威尔成为了调查兵团的兵长，在人类最强的办公桌抽屉里，还能看到这一个小小的盒子。
“晚安，小鬼。”
TBC.文/温茶 2020/3/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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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碎碎念：甜吧甜吧甜吧！！！！咋说呢，我觉着薇安宝宝和利威尔的关系现在更像是家人一样，毕竟小孩子不能早恋，嗯没错/滑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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