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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牧语涵并非不想说，但她害怕。
就连相识许多年，说好要一起成立顶尖乐队的挚友，嘴上说着不在意，却在得知她生病后开始逐渐疏远。
要如何让牧语涵相信才认识不过一个月的夏晴不会在意识到自己会拖后她腿后抛弃自己呢？
“我考虑一下。”
牧语涵因为过敏在家休息了两天观察情况，她只好让薛海瑶找机会给夏晴看自己找的广播体操视频，还通过电话跟她简单交流了一下想法。
艺人演唱会上跳的舞蹈多半是街舞，街舞也有不少流派分类，除了主流那种常见的类型外，也有以手部动作为主的waacking等分支。
而广播体操的目的是帮学生活动筋骨，操场就那么大，要容纳全校学校一起运动，也不可能添加幅度很大的肢体动作。
想把广播体操改成可以在演唱会上表演的舞蹈，可以从手部动作下手，如果能把各式各样的花手运用自如并进行编舞，广播体操也可以改成有趣的舞蹈。
夏晴对街舞了解不多，虽然在舞蹈课上已经有所学习，但知识层面十分有限，牧语涵说的这些她都不知道。
不过俩人倒是意外地想到了同一处——增加上半身的动作。
“我不懂街舞，但我见过别人跳敦煌舞，也许可以参考一下？”
夏晴拼命搜刮自己的知识库，能想到的就是曾经花镜跳过一次的敦煌风格舞蹈。她也有请教花镜，希望她可以教自己跳这种舞。
花镜批评了夏晴这种为了考核临时抱佛脚找她学舞蹈的行为，简单教了她一些动作，那就已经让夏晴叫苦不迭，短时间想学好一种舞蹈确实很难，更何况是这种对身体姿势要求高的。
“可以，你先按照你自己的想法改，之后我们再一起研究。”
距离最后的期限只剩下短短两天，她们俩不仅要编好动作，还要排练，时间非常紧。
牧语涵这边刚挂断电话，就看到奶奶正一脸笑意地盯着她。
“要跳舞啦？跟夏夏一起？”
“还没决定呢。”
奶奶的热情和期待让牧语涵更忐忑，其实她只打算帮夏晴编舞，不想跟她一起跳。只要将夏晴的优势展示出来，就有希望让费小羽放弃自己的独断决定，选她当伴舞。
“什么没决定，就这么决定了。有合适的衣服吗？鞋子也得选个舒服的。我不能到现场看你们跳，不过海瑶那丫头会帮我录下来的。”
慕奶奶就直接认定牧语涵肯定会跳舞，也不给她反驳和解释的机会。
“对了，夏夏肯定也没有合适的衣服吧？她怎么办？”
夏晴自尊心强，要是慕奶奶过于直白地给她物质帮助，她绝对不会要，甚至还可能再也不谈论自己的事。
这都是慕奶奶在医院跟她相处时摸出来的。
“跟公司借衣服就好了，之前录节目就是海瑶给她安排的。”
牧语涵都看习惯夏晴的运动服装扮了，每次见她穿裙子都有种奇怪的违和感，还很担心她会不会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走光。
“那期节目我有看。”慕奶奶捂嘴偷笑。“你们配合得很棒，我让人录下来了。”
牧语涵故意无视她这句话。
“您知道夏晴没有上高中？”
慕奶奶对牧语涵问起这件事并不惊讶。
“花镜想送她去，但她自己拒绝了。”
毕竟没人能代替夏晴照顾她母亲，总不能经常麻烦花镜，没有任何亲属关系的花镜已经帮了太多忙了，夏晴不愿意麻烦她。
而且上学需要学费，那会产生另外的支出，夏晴不想为此花钱，就这么过去两年，正常来讲她现在是应该读高三的。
“她都跟公司签约了，文化素质方面也不能怠慢，应该让海瑶给她安排一下吧？”
牧语涵不经意地提这么一嘴，听起来只是随口的建议。
慕奶奶勾起嘴角，看破不说破。
“只要还没出道就不算是Amigo娱乐的艺人，不能给她特殊待遇。”
慕奶奶不是Amigo娱乐公司内部的人，但她有股权，还是能跟总裁说上话的。说牧语涵是关系户倒也不假，只不过她并没有靠奶奶跟公司签约。
牧语涵看向奶奶，知道她在这方面就算是对待亲孙女也不会留情面。
就像她故意安排夏晴给牧语涵送花，却根本没有告诉夏晴要把她介绍给娱乐公司的经纪人，也不插手后续的事，如何发展全看个人造化。
就像她明知牧语涵跟Amigo娱乐签约，也没跟总裁说让她直接出道，反而还要求就让牧语涵按照流程走，如果不合格就辞退。
如果自己的孙女主动开口拜托，慕奶奶倒是很愿意破例帮忙安排夏晴去上学。
“通过考试入学是正常流程吧？”
但正如她猜想那样，牧语涵不会那么做。
只有靠实力说话才能让她刮目相看，她又怎么会帮夏晴走后门。
“让她去参加艺考。”
夏晴的情况也比较麻烦，让她现在开始读高中也不现实，不如直接考大学，去专门培养艺人的学校。
没有任何光环的她，要是连艺考都无法通过，说明确实不适合当艺人。
薛海瑶打电话的时候，夏晴正在花店给花镜跳自己改编的舞蹈动作，想听听她的建议。
花镜接起座机一听是薛海瑶，直接把电话递给夏晴。
“哎？我？考试吗……不，我没意见，但请让我想想。”
夏晴放下电话后，站在柜台前好一阵没动，随后转过身继续跟花镜聊舞蹈的事，完全不打算提电话的内容。
“什么考试？”花镜可不打算就这么翻篇。“不是跳舞的事吧？”
“是……大学艺考。”
夏晴张着嘴，慢悠悠地挤出几个字。
她不会对花镜撒谎，所以才那么生硬地回避话题。
“去考。”花镜的态度十分坚决，语气中透着不允许反驳的强硬，她很少这样。“我不会再给你安排工作，医院那边我会每天去，你从明天开始给我专心学习。”
夏晴一听，顿时慌了，那是她从来不会外露的失控表情。
“我不能那么做！花镜姐姐已经为我和妈妈牺牲了很多，我不能再给你添麻烦了！”夏晴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我根本无以为报……”
一边照顾植物人母亲一边工作并不容易，这些年来都是花镜在帮夏晴。
“我说过要你回报吗？”
长得像花一样漂亮的花镜却跟“温柔”这个词完全无缘，明明是好意，说话的语气却还有种神祇教育凡人的倨傲。
花镜转过身，让夏晴看店，她回楼上卧室休息。
“不想流落街头继续住在我这里的话，就给我通过考试去上学，工作稳定后赶紧滚出去，我可不打算照顾你一辈子。”
也无法照顾你一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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