蝶蜕

　　走出会议室，大帅突然挤到陈小飞身边，悄声问：“要不要我把杨副局长的手机信号弄个接触不良？”

　　陈小飞听了，被大帅的话逗笑了，“大帅，你人才啊。不需要，这信息要传不出去，我们还真不一定拿得到人。”

　　大帅一脸迷糊，刚不是不让杨副局长去报信吗？

　　心情很好的陈小飞，赤祼祼地鄙视她，“还没想明白？你这智商跟你专业度明显不匹配啊。你去问南哥。”大帅很郁闷，尼玛，居然被人歧视智商。正准备去找齐亚男，又被陈小飞拉住，“唉，你南哥也是个死脑筋，估计她也想不明白，我还是直接告诉你吧。”

　　“凌启言与这两个凶杀案，其实没有半毛钱关系，他只是一个潜在的受害者。若论安全，我们警察局，比凌氏集团还是安全一点吧，所以啊，凌天收到杨副局长的信息后，肯定恨不得马上把儿子送到我们这里来，在你南哥眼皮底下杀人的可能性太低了。”陈小飞笑得像只狐狸。

　　这一点，陈小飞很有把握。凌天作为金湖的商业巨擎，脑子比杨副局长好使多了。他肯定知道近期的两起凶杀案，自己儿子不是凶手，但可能是受害者，可能随时变成尸体，作为父亲肯定希望给儿子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呆着，相比而言，警局是不错的选择。

　　“那你刚才，是为了让杨副局长出丑？干得漂亮，太漂亮了。”大帅开心极了，伸出右掌，准备与陈小飞击掌庆祝。

　　看着大帅停在空中的单掌，陈小飞并没有伸出手去，给旁边的马成宋一个眼神，似乎在说：“你帮我代劳。”

　　马成宋只能无奈地跟大帅击了一掌，大帅更开心了。马成宋的手掌，跟南哥一样，也有明显的茧子，身手差不了，男友力爆棚啊。

　　坐在会议室的赵汀，看着外面鱼水一家亲的场面，彻底认清了自己二队恶劣的生存环境。早知如此，她不该胆小辜负齐亚男那片心意，撒泼打滚也把陈小飞的办公室争取放到二队。

　　她开始期盼二队也来几个大案，让陈支队能多往二队那边跑跑，让队员也在陈支队面前露露脸才行。否则，用不了多久，以后支队就是一队的代名词，跟她二队毫无关系。

　　她没想到，二队的队员，很快就在陈支队那里露脸了，还是挺大一张脸。这是后话。

　　一行四人，熊大开车，陈小飞在车上开始安排：“凌启言心虚，肯定不会同意跟我们走，但他做的那些事，他也没胆告诉他父亲。我们就是要把握好时机，不给凌天反悔的机会，火速把人带回来。能不能成，就看凌天是不是对自己儿子足够自信了。”

　　说完，发现三个木无表情的人，开始无情嘲讽：“算了，估计你们也把握不好时机，看我行事。看到我站起来，熊大和小马，你们两人给凌启言带上手铐，直接带回来。亚男，你保护好我，掩护他们撤退。”

　　熊大听完，吓得一脚刹车，差点没把一车人给抛出去。“啊，陈队，合着我们是去打架抢人，你刚说的等凌天送人上门呢。”

　　“熊大，你的耳朵是不是自带有效信息过滤系统啊？最坏的情况，也就是你和小马把人带回去，打架正是你老本行啊，怕啥？再说，还有一半的概率，我们顺利就把人带走了。算了，你啥也不用管，跟着小马，小马干什么，你就干什么”。陈小飞无语地看着齐亚男，满眼都是“你怎么把这憨憨招来的”？

　　齐亚男直接给他瞪回来，就是“有本事你别用啊”的蔑视，开始说正事：“凌启言犯了什么大事？”

　　“先保密，以后就知道了，可以肯定的是，如果他今天被抓回来，那今天就是他在这世上，享有自由的最后一天。”陈小飞得意地说道。

　　“陈支队啊，给你个建议，我手下的兵呢，都比较笨，没文化。以后安排任何或聊天什么的，您直说，九曲十八弯的，我们听不懂。对于听不懂的话，我们按没听到来执行。”眼光陈小飞气焰开始嚣张起来，齐亚男忍不住泼盆水。

　　行吧，那些九曲十八弯，你懂就行，其他人，他什么时候在意过？陈小飞没说话，一笑带过。

　　安排好工作，陈小飞开始打电话。

　　“喂，凌叔，我是小飞。您和小言在公司吗？我一会过来找言哥问点事，工作需要，没办法，还请您见谅。”陈小飞说得很是客气。

　　挂了电话，熊大又说：“我们是去拿人，不是去问话。”

　　这次，没等陈小飞点亮嘲讽技能，齐亚男主动答疑：“熊大，凌天对他的独苗可宝贝了，直接拿人会引起凌天的警惕。我们如果做出一副凌启言很危险，警方一点也不想惹这麻烦事的态度，凌天会降低警惕，恳求把人交给警方保护。”

　　“如果我们说是去抓人，凌天会担心他儿子是不是真犯事了，这样，我们就很难顺利把人带走。”齐亚男几乎是把话揉碎了告诉熊大。

　　到了凌天集团，陈小飞刚报上名字，就被美女接待直接带到48楼的总裁办公室。

　　进去之后，除了凌天、凌启言，还有四个彪形大汉。

　　齐亚男仔细观察了这对父子。

　　凌天五短身材，体胖，满脸堆笑，与港星曾志伟神似。儿子凌启言应该是二代基因改造的成果，目测身高不低于180厘米，身材匀称，五官显然差陈小飞一条街，但经过包装，也是一个大好商业精英。齐亚男很好奇，凌启言的母亲得多高，才能抵消凌天的基因遗传。

　　两人的神情，倒是有细微的差别。凌天比较坦然，对他们的到来甚至是欢迎的。而凌启言眼光闪烁，几次都避着陈小飞的目光，很心虚啊。

　　“凌叔叔，小言，真是抱歉，有几个问题必须要找小言了解下情况，小言现在不方便出门，我们就干脆□□了。”陈小飞说完，欠欠身，以表歉意。

　　“小飞啊，太见外了。本来就该小言配合你们工作的，来，喝茶。”凌天笑呵呵的，招呼他们几个喝茶。

　　“小言，齐警官她们单问几个问题，你照实说就行，不用怕。”陈小飞一副照章行事的样子。

　　“小飞哥，你放心。美女警官请问吧。”凌启言表现很得体，还跟齐亚男开了个玩笑。

　　“那我们就直接开始吧。凌启言先生，请问你在今年的10月31日晚上，在哪里，同行的人有哪些？”齐亚男直接问。

　　“10月31日晚上，我应该是跟李博、韩意、还有伍千里，在醉江南吃饭，不到九点就散了。”

　　“当时有没有喝酒，什么酒？”

　　“喝了一瓶马爹利，没多少。我们那个圈的，谁都能喝上两三瓶。”

　　“李博是怎么回去的？有没有人同行？”

　　“李博是我让司机送回去的，他说身体不太舒服，就没参加下一场。”

　　“你们三人后来去了哪里，几点分开的？”

　　“饭后去了ONE NIGHT酒吧喝酒，估计喝到凌晨一点左右才回家。”

　　“你和李博关系如何？他近期有没有什么异常？”

　　“我们算是铁哥们，生意上也些有往来。近期没什么异常，最后一次吃饭时，他还说下次好好聚。”

　　“11月3日下午到晚上，你在哪里，是否有人证明？”

　　2号开始，我爸要我回家住一段时间。3号司机跟我请假，说想趁这几天回趟老家。我这边没什么事，就让他回老家去了。那天，我一整天都跟我爸在一起，保姆和助理也跟我一起上班”。

　　“你什么时候知道曾汝泽的死亡消息？”

　　“昨天晚上，王主任打电话告诉我的。”

　　“你平时和A12栋的张局长家熟悉吗？有没有往来？”

　　“与张局长，在饭桌上碰到过许多次，平时在小区见得不多，因公事往来是有的，私下没往来，大家不是一个圈的人。”

　　“凌先生，我的问话完了。出于警察的职责，我有义务通知您，有证据显示，您可能被不法份子盯上了。请您平时注意自身安全，不要单独出行。若有可疑情况，请及时报警。”

　　齐亚男挑着一些不敏感，又必不可少的问题，问了一遍后，示意陈小飞工作结束，可以收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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