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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不是陛下做的!”
许天赐抬眼,看李祈元激动强调。
此地无银三百两。
一直都让人认为许令仪是服毒自尽的皇帝,怎会突然愿意让他找出下毒之人。
许天赐面无表情说了句:”陛下说我是服毒自尽的,那就是服毒自尽。”
李祈元:“真的不是陛下做的!”
不管他说多少次,再怎么强调,许天赐都没有理他。
过几日,李祈元也就放弃了解释。
那个死去的大夫其实也是寺里僧人。
他一死,皇帝能给他的公道就是:
许废后因不能做皇后服毒自尽。
变为:
寺里医僧因为怕被许废后看上服毒自尽。
听到外头的传闻时,许天赐嘴角抽搐。
现在金藏寺的僧人对他眼含怒意。即使皇帝没过多久允许他出院子,他也不敢出去半步。
许令仪被毒死的线索断了。就连那盒胭脂,也被皇城司的人带走,那几个保证会继续调查,给他一个交代。
许天赐想,是许自成要回来了,好随便给许自成一个交代吧。许自成现在手握兵权,皇帝不得不给他面子。
而他许天赐这条命是留给皇帝制衡许自成的,不是给折腾事情的。
许天赐在树下晒太阳。
李祈元过来劝:娘娘还是安心喝药吧。
“就这么怕我死掉?”许天赐抬眼看他。
李祈元点点头。
许天赐叹口气,把药喝了。
“怎么不苦了?”
“这是调节脾胃肝脏的,等会还有一副。”
……
许自成大军北上,不久就会进京。
于是许天赐向别枝问起许自成的事。刚穿越到这时,许天赐只知道当年晋王兵临城下,他守城有功,凭借太后的风扶摇而上。
“听说他只会纸上谈兵?”许天赐疑惑。
“老爷爱看兵书,点灯夜读。”别枝笑着回答他。
“我和他关系如何?”
“不怎么样。”
“……”
别枝挑眉:“老爷也只有你一个儿子。”
许家当年被先皇猜忌,只好对外称三代单传的许令仪是女儿,许家就等于绝后,加上许自成这个草包,由此逃过一劫。可不得不说是造化弄人,男儿郎的许令仪,活活被养成女娇娥。
许天赐又问了其他的事,大抵是生活细节。
搞到最后,他摇头叹气。
许令仪这爹,好像真是个草包。
不过他在南岭是如何逃出生天背水一战的?
他南下围剿流寇的大军不是最后给淹死了吗?怎么最后又围剿成功了?
好像这里面有什么不得了的事?
太蹊跷。
有些机密,不是他想了解就能了解的。还是等当事人回来再问一下。
他拍别枝肩膀,对她一笑。
现在别枝在他心中已不是普通一个侍女。
是一掌过来,他糊墙上扣都扣不下来的武林高手。
十七岁就能取上将首级,不是高手是什么?
于是许天赐问别枝,想了解一些武功秘籍,好防身。
“武功秘籍?”别枝一头雾水。
“就是那种飞檐走壁,轻功,内力...有没有?”许天赐兴致高昂。
当别枝给他解释清楚,不由得心中失望。别枝所会的,是那种实战性很强,在生死场里磨练出来的搏击技巧。
至于那种飞檐走壁的绝世神功,在这个世界是不存在的。
轻功?没有,万有引力教你做人。
内力?没有,力的作用是相互的。
许天赐刚刚萌发的武侠梦就这样泡汤。他不得不看清现实,摸摸身上穿着的女人衣服。
叹气。
虽然不想穿许令仪的衣服,但不得不承认这料子的手感真好,摸起来像单位发给他的那几面锦旗。
————
“皇城司已鉴定过,毒胭脂并不是宫里出去的那盒,可能在金藏寺时被人置换过。”亲从官停顿一下,又继续禀报:“宫里最近频繁走动,行迹诡异的是凤雎宫。”
嫌疑指向皇后。
许自成现离京在外,手握重兵,废后还不能死。前段时日,想杀许令仪的不少。
赵守泽对许令仪的死因并没有表现出多大兴趣,他挥手让皇城司的人退下。
他语气温和清朗,对身边的张若福公公说:“皇后近来身体不适,这阵子就让贤妃协理六宫。”
张若福奉命去凤雎宫,皇后还在浇花。
许令仪被废没多久,朝中众臣又给赵守泽挑个皇后。鸡飞狗跳一阵时日,最后选了吕家嫡女吕嫣。
她出身钟鼎之家,亦是书香之族,不似许废后仅是个将门之女,大字不识几个。可吕嫣凤冠霞帔那日,不知为何,皇帝从未留宿凤雎宫。
“公公,是陛下有事吩咐吗?”见金华殿的宫人来,皇后嫣然一笑。
张若福笑了笑。上前几步,在皇后面前压低声音,只说凤雎宫近来走动频繁,皇城司怀疑许令仪中毒与皇后有关。
皇后吕嫣大惊失色:“本宫没有,没有给废后下毒!”
她只是不想让许氏回宫,并没有给她下毒。
是有人陷害她。
“皇后娘娘。”张若福拦住她,“陛下说娘娘身体不适。”
“您安心修养,剩下的吕大人应该会给你处理好。”
吕嫣失神,看着张若福离去。
“这怎么办?”
毒杀废后,光这一条,能做的文章就多了。
当初选新后,各世家争斗,揭发诬告,被贬谪罢黜的就有数十人。
吕家是好不容易选她当上皇后的,她不能出事。
吕皇后手脚发凉,寒声对宫人吩咐:“快去和吕大人说,这不是我做的。”
————
“……吕容当日去金藏寺刁难是为拿回那盒胭脂。”
皇城司来人,对许天赐说中毒一事已经查清,全是吕容做的。
“听着很有道理,那她要怎么处理?”许天赐吊嗓子问。
“陛下让娘娘安排。”
许天赐轻笑:“我想见她。”
下午,皇城司那几人带吕容过来。
吕容双手被缚,一身素衣,不复当日华贵。
许天赐让皇城司的人出去,他要单独问她几个问题。
人一走,吕容起身:“不是我,是皇后娘娘杀的你。我只是吕家为保住皇后丢弃的棋子。”
“你杀了人。”许天赐对她说。
“是皇后让我给你下的毒!”
“皇后为何杀我?”
“她不想让你回宫。”
“为何认为我会回宫?”
“陛下这阵子转变对你的态度,你看不出来吗?你早晚会入宫。”
“为何毁我名节?”
“不想让你回宫。”
许天赐过去捏住她的下巴:“你还在骗人。”
“我没有!”
“陛下转变态度是在我中毒之后。”
中毒之前,许令仪还在吃斋饭。皇帝对他不闻不问,皇后没有理由来杀他。许令仪被废之后,半年相安无事,这就是证明。
再者,能顺利毒杀他来阻止他入宫,没有理由去通过损毁废后的名节,靠上位者顾忌颜面来防止他进宫。这种多此一举,并不直接的做法与前者的狠辣果断大相径庭。
“构陷我与僧人有染。”,许天赐说:”这件事才是皇后做的。”
“你骗我到底是想干嘛?借我去报复?”
“下毒杀我的是谁?”,许天赐寒声问:“胭脂是不是与你有关?”
吕容眼神黯淡。许天赐再问一遍,她摇头否认。
许天赐放开她。
吕容却笑了下:“要杀要剐,随你处置。”
许天赐感到疲惫。
“我没资格杀你。”
皇城司的人带吕容离去前,许天赐只说了句:“按大周律法去处置她。”
本以为一天就这样过去,没想到的是,夜里,皇帝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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