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迹部景吾乙女]光与影

作者:陆翎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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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作者有话要说:
    预警:本章景子视角超展开!
    其实这才是主线~。
    字数是一章比一章多,笑哭,以后我克制点。
    本文金额全是日元,看着多就是了(hhh)

      “爸,妈,我回来啦。”

      黑岛景子推开门,把鼓鼓囊囊的背包扔到地板上,费劲地喘了几口大气。

      她的背包里塞了满满的表格。

      与迹部重整预算分配法后,中等部的各社团自建校来第一次获得从学生会下放的权力,重新焕发了生机。学生会一直不正眼瞧学生们,忽视他们的能力,可真的有机会把他们放到舞台上,可以自由发光的时候,黑岛景子才切身地感受到,冰帝学园的学生正如这所学校本身,无比的优秀又有潜力。

      这些表格是各社团提交过来的,上涉及自物资采买至活动安排的大大小小各项事务,巨细无遗。每项物品所需要的单价、数量、总额,每个活动所参加的人数、场所、路费,皆罗列清晰。未尽之处,也参考往年给出了大致的预算。

      为防菅野从中作梗,这项事务不敢交由学生会的其他人,只能景子与迹部分担。夏季赛临近,网球部每天的训练量又加大许多,景子赶迹部去了球场,自己扛起了更多劳心费力的活计。正如她包里这堆表,景子需要在今晚看完并批注,才能保证明天在迹部仅能待在学生会的一小时内与他商议完全。

      她把鞋子整齐地摆在玄关。

      今日,家里的气氛稍有不同。

      往常,在景子那句‘我回来啦’之后,女仆就已迎上前来,接过她的背包,递上一杯温水,噙着笑意道:“小姐回来啦,饭菜已经做好了。”今日却未见人影。

      往常,餐桌已摆上了六菜一汤,香气四溢,惹人食指大动,今天却冷冷清清。景子摸了摸灶台,是冰的。她确认了下壁钟,以这个时间点来算,应是连火都没开过。

      “妈妈,玛丽请假了吗?”景子朝楼上的卧室问道。

      冰箱里没有预备的方便食品。景子想到自家妈做过的黑暗料理,已经开始胃疼了:“妈妈,今晚叫宅配送好吗?”

      没有回音。

      书房的门轻掩着,黑岛蒔绘正伏在桌上奋笔疾算。她的头发乱蓬蓬的,面色很差,似是连脸都没洗过。暖灯映射下,波斯地毯美得瑰丽,地毯上到处扔着被狠狠揉搓过的纸团,蒔绘的笔下是写着式子的草稿纸,手边是一本极有分量且印满了数字的册子,那是黑岛会社的账簿。

      她太过专心,以至于没听到景子进门。蒔绘按动着太阳穴,满面苦恼,时不时大力地搓把脸,又猛烈地翻动着那本足有国语辞典厚的账簿。

      “妈妈,怎么了?”

      直至景子走到眼前,蒔绘才有所察觉。她下意识扯过纸盖住正在演算的数字,看向景子的目光露出些许慌乱。

      “景子……。”

      蒔绘张了张嘴,似是在犹豫着什么难以出口的话。

      自推开副会长室的门至现在,黑岛景子实在太忙。她要兼顾课业、修正战略、与迹部景吾探讨革新大业,还要为下一步战术做准备。每日回家,在卧室外的时间不过吃饭洗澡,再出门时,就是要上学去了。

      所以她并没留意到父母的变化。

      说起来,黑岛会社与迹部财阀还算半个同行。同样在金融领域,迹部财阀是银行起家,发展到借贷、储蓄、保险、证券、基金等各类普通人日常接触的领域而广为人知;黑岛会社则偏向技术公司,精研后台开发型产品,客户是其他金融商社与操盘平台,虽在业内小有名气,但也只有内行人士才知晓他们。

      技术类公司靠研发吃饭,并不会涉及太多商战。但现时代互联网异军突起,金融业鱼龙混杂,想在此间保有一席之地,还是得有些能拿出手的硬本事。而所谓‘硬本事’,是黑岛会社最不怕的。

      黑岛景子的父亲——黑岛桐生,是东大相关领域毕业的博士,一个醉心于技术研发的天才。他的眼光极有前瞻性,总是能先一步做出引领行业走向的产品。

      只可惜,桐生是个经营白痴。

      景子曾深深地怀疑,父亲对经营一窍不通,如何开办的了公司,还安然无虞地开到了现在?但她想到自己有个精明能干的母亲,又觉得也顺理成章了。

      听说公司刚创办时,母亲一人撑起了财务与运营。对内管理对外销售,事必躬亲。直到公司流水稳定才退居幕后,把手上的活逐步移交给了营业部。景子爱跟在母亲身旁,耳濡目染,这才自小有意识地锻炼自己的经营能力。她知道黑岛会社技术在手,完全可以去发展台面上的业务,像迹部财阀一样做大做强。

      或许她磨练自己至今,也是想积攒经验,待毕业后接手公司一展抱负吧。

      母亲依然半张着嘴,未出口的话仍是停在心里。她本有和景子一样水灵灵的圆眼睛。而现在,这双眼睛却布满了过度使用后的红血丝。

      景子骤然意识到,或许她和迹部在学校热血沸腾地以下克上时,自己的家里,正在发生什么了不得的异变。

      母亲紧握住她的手,因为太过用力,指尖泛起了白,她的脸也同样毫无血色。母亲嗫嚅了许久,颤声道:“景子,妈妈、妈妈可能要告诉你一些事。”

      “别和孩子说这些!”父亲猛地推门而入!景子从未见他这么激动,不由得呆立住,眼神无措地在父母间打着圈。

      “景子也有知情权,我们应该告诉她。”母亲松开她的手,喃喃道:“……转机,还有转机,现在仍为时未晚,一定还有些余地。”

      父亲没有像往常一样安慰失落的母亲,反是往景子手里的塞了一张卡——

      一张境外的银行卡。

      “这是什么?”景子大惑不解。

      “桐生!你做了什么!”看到那张卡的瞬间,母亲的情绪彻底失控了。她眼睛瞪得滚圆,紧扯住父亲的衣领凄厉着:“你疯了!你是不是疯了!”喊完,她跌坐在地,自顾自地嚎啕大哭起来。

      “抱歉,我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父亲温柔了语调,轻轻把母亲揽在怀里。他对景子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挥挥手,示意她什么都不要问,先回自己的房间。

      景子也清楚地明白过来:自己的家,确实发生了攸关存亡的大事。

      黑岛会社出问题了!

      她疯狂地切换着搜索引擎,都没查到与自家公司相关的新闻。之前,父亲总揶揄她过分成熟,这年龄该好好玩耍才是。他从不对景子说起公司的事,母亲算账的时候,也把她推出门外。

      她后悔啊!后悔为什么不强硬地要求参与,后悔为什么不早日坦白自己的本事!她总悠哉着来日方长,却没想会有这天,连告诉他们‘我已经长大了’的机会都要失去了!

      心里茫然一片。

      她连泪都流不出来。

      深夜,母亲来了景子的房间。她已收拾好了情绪,甚至化了全套的妆,比平时还更要漂亮。

      她要走了桐生给景子的卡。

      景子还想探问些什么,却又不知该从何言起。母亲在她额头上烙下一个深深的吻,笑盈盈道:“会好起来的。”

      “真的吗?”她环抱着母亲的腰,眼泪总算滚了出来。

      母亲身上有温婉的香气,这香气陪她出生、陪她长成,是景子的此心安处,是她的温柔乡。景子从母亲的吻中读出了不敢细想的含义,她不愿放手,宁肯是自己想太多。

      “不相信妈妈吗?”蒔绘带着笑容反问她。

      景子不说话,又把头埋回了母亲身上。她贪婪地嗅了口再熟悉不过的体香,不知该怎么回答。

      母亲走了。

      景子透过卧室的窗户,看到母亲走了。

      走去如墨的三更夜色里,走向散着寒意的初夏晚风中。

      她像一片飘零的落叶,与枝端作了别。昏黄的路灯留不下她的身体,只把影子拉到修长,修长到有些迷离,迷离到染了一层凄楚的美。

      忽地,景子意识到这种感想不太吉利,赶紧呸呸呸了几声。她仍是在等父亲来她的房间,告诉她母亲未出口的一切。

      公司怎么了?母亲在算什么?给她的卡是什么?转机是什么?母亲又去了哪里?

      可一直到第二天清早,闹钟响起,景子发现自己趴在桌子上睡去,手都压得没了知觉,父亲也没有出现。

      她带回来的表格一张都没看。但眼下,她也没有余力去挂念学校的事了。

      景子呼喊着父亲,在家找了一圈,到处不见他的影子。

      她怕了。

      景子怕了!

      她不可抑制地颤栗起来,双腿抖动到连挪动步子都做不到。景子拨了母亲的电话,忙音,打多少次都是忙音。她求救般地喘息着,又拨打了父亲的电话。

      接通了。

      所幸接通了!

      “爸爸!爸爸!”她无助地喊着。黑岛景子不想再探寻什么答案了,她只想听到至亲的声音!

      “景子乖啊,去上学。你要好好照顾自己。那张卡千万藏好,可别被别人看到了。”听筒里,父亲的语调仍是温柔,只声线比平时沙哑了许多。

      “妈妈呢?”

      一段长久的沉默。

      “我妈呢!?”她质问着!

      “呀,到上学的时间了。”父亲故作轻松地说。

      ‘到这时了还在顾左右而言他!?’

      “我上个屁学!”

      怒火侵占了大脑皮层,景子眼前发白一片,血都快气得吐出来!她拦了辆车,直奔公司而去。

      黑岛会社位于东京世田谷区。与黑岛家所住的新宿区,冰帝坐落的港区恰成等边三角形。

      景子正疾驰在与学校完全不同的方向上。

      上课的时间到了,老师打来电话,景子不接都知道对方会说什么,这本已不再重要,只涉及到有关学校的事,迹部的脸就浮现在她的眼前。他正处在关键期,景子深怕自己逃课会对他产生不好的影响,还是接起了电话。

      “对不起老师,我、我高烧了。”她捏着鼻子说。

      黑岛景子平时就是副品学兼优的乖宝宝样,老师当然不会多作怀疑。

      她到了公司,直冲进大门口。大门口平时总坐着一位保安大叔,他好有亲和力,每次看到景子都会远远挥手,咧着笑喊她‘小小姐’。

      他的岗位空了。

      她走过研发部。研发部里原坐着满满的程序员,皆一言不发,噼里啪啦地敲着代码。当然,桐生也在里面。他坐在专位上,甚至敲得比这些年轻小伙子还要起劲。

      现在,研发部的电脑关了。一屋子的人剩了没几个,都在收拾家当。

      见到门口的景子,他们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原先见她,他们都会乐呵呵地喊她‘小景’,现在却移开目光,加快手上的动作,生怕她开口了。

      她走过经营部,里面被一扫而空。

      也没必要再看其他的部门了,景子直直走向走廊尽头的社长办公室,抬起脚,硬是用踹的叫开了门。

      她已经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去你妈的礼节,去你妈的长幼!

      她揪住父亲的衣领:“黑岛桐生,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不想你担心,你还太小……”“我他妈的小!”她一把把他推开!

      ‘我是为了什么才研习战术至今?我的经营头脑不比你这个书呆子好!?’更重的话她还没说出口。

      ‘是,我没你那么聪明,能念下东大的理学博士,我没你那么嗅觉灵敏,能引领公司走在时代前沿。所以我才去研究兵法,研究这些让人变得心黑手黑的东西!’

      ‘我想辅佐你!’景子望着父亲的脸:‘我想成为你的力量,只希望有朝一日,能把黑岛会社发扬光大!……这样的我,不配得到信任吗?’

      ‘这样的我……,连知道实情的权利,都不配拥有吗?’

      景子深呼吸了几口,硬按下即将决堤的委屈。长久的战术思维给了她足够的理智。黑岛景子明白,既定事实不可挽回,如何及时止损、重整当前的局面,才是重中之重。

      “公司的地皮和设备能卖多少钱?”景子问。

      “两个亿。”

      “房子和车能卖多少钱?”“一个亿。”

      “你欠多少钱?”“那个,景子……”“你欠多少钱,说!”景子厉声道。

      “你听我说,景子。”父亲的语调没有波动,可见他在许久前就知道事情会发展至今:“实际上半年前,我们家的资金链就断了。”

      “半年前?”景子一阵头晕目眩:“妈妈呢?妈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一个月前。”桐生道。

      “一个月……连妈妈都瞒着我到现在。”她的委屈又翻了起来,愤愤地望向父亲:“若在半年前资金链刚断的时候,你就告诉妈妈,事情也不会这样!明明没那个经营的脑子,为什么自信这种事情能自己搞定?经营部的那些人,就能比妈妈更可信!?”

      “算了,现在说这些没有意义。”她抑制住心底复燃的怒火,强行让思绪保持在能正常思考的状态:“为什么不去融资?公司有研发能力,应该有很多企业愿意给我们钱。”

      “我找了很多家公司,亲自找的。”父亲说:“没有人愿意融资给我们。”

      “为什么?”景子问。

      “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景子不可思议地高声质问:“你是社长,是这家公司的老板!!半年的时间,足足六个月!你甚至不知道别人为什么不给你融资!?”

      突破理智点的怒火让景子禁不住宣泄了几句。她闭上眼睛,再次梳整了下自己的思维:“所以你从民间融资,也就是所谓的,借高利贷了?”

      父亲不可置否地点了点头。

      景子眼前一黑:“你、你欠了多少?”

      “实际上,我们把公司和车房卖了,高利贷也就连本带利地还完了,甚至还能有剩。”父亲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他很想把这句话划个句号,但显然,他还没说完。

      “说!”

      “半年前我们承接了研发项目,结果资金链断了,又没能融资。没有研发资金,项目就推进不下去……”“所以?你被索赔了多少?”

      父亲不语,只低着头,像在被景子训话的可怜孩子。他对经营一窍不通。黑岛桐生成立公司的目的就是自由地搞研发,用研发出来的技术换钱,再搞研发。他只爱坐在计算机前,根本就不想懂什么经营,只要知道自家的产品广受好评,就足够了。

      “你昨晚给我的卡,是什么?”景子问。

      “那个,景子……”“说啊!!”她忽地胆寒起来,与昨晚的母亲一样凄厉地惨叫着。

      景子知道,她可能问到了问题的关键点。为什么父亲神秘兮兮地把卡塞到她手里、为什么母亲看到那张卡会如临大敌、为什么那张卡是境外的、为什么,父亲要让她藏好那张卡?

      她没信心保证自己听到答案不会崩溃,可她必须要听!

      父亲不行,她要顶上。她是景子,是黑岛家的景子!

      “景子,你要明白一件事。没本钱的话,是不可能东山再起的。所以,赔偿金对今后的我们来说,算是个天文数字。”

      景子不说话,静静地等待父亲说下去。

      “我,不忍心看妈妈和景子受苦。所以……”

      他说了很多解释的话,景子都听不到了。眼前漆黑一片,泪水肆意地冲刷着她的面颊。

      与昨晚的母亲一样,她双膝一软,跌坐在地板上。只是,景子连嚎啕的力气都失去了,膝盖被磕得生疼,她也感觉不到了。

      景子开始后悔,后悔为什么不好好跟着菅野。如果她安心天命,苟且着初中生活,没准能有机会捕捉到今日这事的端倪。

      虽然她始终热爱与迹部一起奋战的那段时光。

      她感怀、她流连,但或许黑岛景子今后,

      都不配再与迹部景吾比肩了。

      父亲没有卖不动产,而是操纵证券后台数据,牟取了数亿的利润。他还了高利贷、赔偿金,甚至还余下数千万打在境外的账户里,期冀自己被捕后蒔绘与景子能正常生活。

      这当然会被发现!

      就在今早,多家公司联名上报财务省,直接立案。证据确凿。可能再过不久,警方就会来抓人了。公司当然会被查封。车子、房子、所有的存款,当然都会被查封。

      景子懂了母亲昨晚的背影,为何她像落叶一样摇摇欲坠,带了说不明的决绝。

      母亲要走了她的卡。

      母亲没有回来。

      她知道了一切。然后,

      走了。

      黑岛蒔绘不会再回来了。

      好奇怪,景子心中没有丝毫的恨。她反而松了口气,只希望母亲能顺利远走高飞,最好趁着昨夜那足以吞噬一切的浓烈墨色离开日本,走得越远越好!母亲是个有智慧的人,她必定会在地球的某个角落重新生根。

      “糊涂啊,黑岛桐生,你可真糊涂啊。”景子喃喃道。

      她决意不把母亲带走她的卡一事告诉父亲。这样在监狱里的父亲,还会心存一丝希望。漫漫铁窗夜里,他会做着香甜的梦,梦见他的妻女远渡重洋,用他留下的几千万改名换姓,重新开始。

      若能如此,他黑岛桐生就算在监狱蹲到老死,怕也是心甘情愿吧。

      父亲再次叮嘱她把卡藏好,赶紧上学去吧。财务省的人要来了,他怕那些人凶神恶煞地盘问她。

      景子太小了,还不足以扛起世间的风雨。自己所做的一切不都是为了她们母女的安宁?尽管按结果看来,不管是作为社长、作为丈夫、作为父亲,他都失败得太彻底了。

      一切都已成定局。

      事在人为。只要人在,事情就有转机。可现在,人已经不在了。

      一切,已成定局。

      景子照父亲的幻梦演着。她说好,我已经把卡藏起来了,藏在只有我自己知道的地方。

      她说我会等着你出来,我们还会再见的。

      她说,

      “我走了”。

      景子深深地望了父亲最后一眼。他的眼里还有爱,还有希望。黑岛桐生会怀抱着那捧镜花水月,在新的容身之处好好表现,争取早日还得自由,几十年后,在大洋彼岸与她们再次相会。

      景子说:

      “保重”。

      而她转身的瞬间,便知道结束了。

      未来,人生,

      全都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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