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怂怂黑泥绝不认输

　　……久违地，感觉到了被火焰灼烧般的疼痛感。
　　已经不需要再确认了。
　　这种感觉，不可能是其他任何人吧？
　　……然后呢？
　　夏油杰看着水彦，逐渐放弃思考。
　　人性过剩……啊，的确是这样的原因。
　　是为了从我身上得到人性吗？……这种东西怎么看也不可能普通的给出去吧。
　　“虽然我隐约有答案了，但还是稍微确认一下。”
　　手中拿着笔，水彦看着夏油杰，嘴角带着残酷的笑容。
　　“你的父母是普通人吧？”
　　夏油杰放在桌子上的手，手指蜷缩起来了。
　　……这家伙是怎么知道的，又是为什么要提到这种话题。
　　已经想要逃跑了，甚至开始后悔当时跟上来了。
　　我到底为什么要跟上来啊，图他重新把咒灵球变成榴莲味吗？……啊算了那也是个理由，但是不足以支撑夏油杰继续呆在这里了。
　　就算这家伙想要和那只小咒灵签订契约变成魔法少男也——
　　“我稍微自学了一点心理学，没有意外的话，将来的人生规划是成为心理医生。”
　　……哈？
　　这件事情太恐怖了，以至于夏油杰放下了举了半天的茶杯，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诚恳地劝诫道，“这么想为日本的自杀率做贡献的话，不如去做救生员吧。”
　　“？”水彦茫然了一瞬，“我是认真的，我觉得我很适合……”
　　夏油杰甚至有些笑不出来，“我也是认真的。”
　　——和水彦互相折磨了十几年了，夏油杰觉得自己很有话语权。
　　心理医生？你想当汉尼拔二代吗？
　　夏油杰的表情有些阴沉，他死死地盯着水彦的脸，眼看着水彦的表情从茫然慢慢转化为愉快——然后叹了口气。
　　“我觉得我可以看得很清楚。”水彦脸上带着愉快的笑容，“你——是被善良的人养大的吧？如果你的父母是咒术师，反而绝对不会养成这样的你。”
　　夏油杰的心慢慢沉下去。
　　“我从你身上感觉到了一种割裂感。”水彦用笔尖敲着手里的笔记本，“你很温柔啊，明明会出手救不认识的普通人——却会使用蔑称，还是非原创的蔑称。”
　　“猴子啊……未进化完全的人，以及人的前身，真是超级过分的称呼呢。”
　　——虽然很不合时宜，但是水彦说“猴子”时的神态，那种笑容，微妙的让夏油杰回忆起了讨厌的人。
　　那种嘲讽的神态，带着疯狂的笑容。
　　伏黑甚尔。
　　……这家伙，那时候该不会没有尽全力吧？
　　虽然从观察上来看，水彦的术式的确是无法攻击到伏黑甚尔；但是，大概是直觉吧。
　　那时候，水彦的惊慌显得很假，而且还过多的把视线投过来，仿佛比起战斗更想要感知他的反应一样。
　　所以——理子死亡后，夏油杰完全无视了水彦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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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普通人看作未进化完全一样鄙视，如果是善良的，咒术师的父母，在这个咒术师稀少的时代，绝对会好好告诉你不要这么做的吧？所以应该是普通人的父母，眼看着你辛苦地长大，绝对不会觉得咒术师比普通孩子厉害到哪里去，以至于根本不会提醒你这种事情——哇啊，这就是杀气吗？”
　　“……没有意义。”夏油杰看着水彦，“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这家伙说不定是在报复。
　　夏油杰想。
　　因为那时候无视他，后来就什么都不说。
　　然后现在这么多话。
　　“超级重要，非常有意义，原生家庭的烙印可是无法祛除的，如果你不承认的话，反而会刻在身上完全赶不走哦。”
　　水彦笑容灿烂，“因为人类就是喜欢往身上贴标签嘛。”
　　“……你只是喜欢看我生气吧。”
　　“哎呀，小哥你很懂嘛。”
　　语气听起来完全和电视里的热情大叔一样了。
　　……夏油杰看着水彦的笑容，眼神撇了一下放在斜后方的电视机。
　　在这个，水彦的“家”里。
　　没有父母的生活痕迹。
　　“所以我说中了吗？”水彦眯着眼睛，“你的父母是——非常好的普通人，对吧？”
　　“……”
　　默认了。
　　可恶。
　　“然后嘛——”水彦的眼睛亮晶晶的，“父母本来应该是强大的，对于孩子来说……”他的手指在桌子上来回敲击着，“但是你是特殊的嘛，特殊的咒术师。”
　　夏油杰的瞳孔微微放大。
　　那还是他刚刚觉醒的时候——因为不小心和一只很大的咒灵对视，把它引进了家里。
　　“父母强大的形象在你的特殊下崩塌了。”
　　母亲把年幼的孩子抱在怀里，自身却在因为恐惧而颤抖，父亲拿着扫把，却根本找不准咒灵的位置。
　　屋子被那只区区四级搞得乱七八糟。
　　“——所以，在温柔的家庭里，懂得了普通人是弱者，咒术师是强者，同时……”
　　“你应该会，想要保护普通人吧？”
　　因为想要保护普通人的父母。
　　年幼的孩子顺应本.能，对着咒灵伸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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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
　　“——真是败给你了。”夏油杰用手背遮挡着表情，“为什么现在才说出来啊……”
　　所以那个时候——会想要去杀掉父母吗？
　　因为觉得普通人不值得保护，所以要把父母杀掉。
　　自绝后路，决心，不想他们生活在危险的世界里，把他们作为普通人一视同仁。
　　……是笨蛋吗。
　　水彦也是，明明见面一天就可以凭空推断的话，当时为什么完全不说。
　　……看见我逐渐崩溃掉，就这么让他开心吗。
　　没有。
　　他仿佛听到红发的咒灵用一种格外认真的语气说。
　　只是不想被你印上标签然后一脚踢远。
　　……
　　“然后你经历了什么？超级惨烈吧？把你三观都一口气扭转了……”
　　水彦笑着说，出乎意料地得到回应了。
　　“——我的，”夏油杰开口，仍然挡着脸，不直视水彦的眼睛，“同伴……”
　　被愚蠢的普通人迫害致死。
　　被上层的恶意杀死。
　　被愚昧的、该死的——
　　“啊，这样啊。”
　　水彦笑着，干巴巴地说。
　　体会不到这种痛苦。
　　他的眼神落在对面，前倾着身体，几乎快要伏在桌子上的成年人身上。
　　弯曲着脊背的样子，看起来非常可爱。
　　像是快要被不幸压垮了一样。
　　好想看着他的脸，如果哭起来的，一定会非常美丽。
　　难堪地，痛苦地，一边哭泣，一边恨不得杀死我。
　　不要遮掩嘛，让我看看你。
　　他在内心，用几乎是撒娇一样的，充满恶意的声音劝诱。
　　让我把你撕碎，看看你最糟糕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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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水彦慢慢起身。
　　他从跪坐的姿势，直起上半身，想了想，也前倾身体。
　　这样的话，伸手就可以触碰到夏油杰额前那缕头发了，之前还觉得奇怪，现在看起来居然有些可爱。
　　他安抚般的摸了摸夏油杰的头发。
　　“那些人，一定是非常温柔的人吧。”
　　他放轻了声音，去想象，去模仿，记忆里最温柔的语气。
　　“他们——肯定不会责怪你的对吧？”
　　那只抚摸着头发的手慢慢下移，目标明确地去扯夏油杰的衣袖。
　　“毕竟不是你的错啊——所以……”
　　用力地扯着。
　　“他们……其实，不会想要你这样怨恨的，对吧？”
　　让我看吧，让我看看。
　　“你这样做的话……”
　　让我看看你哭泣的样子。
　　“他们会不会后悔认识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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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太糟糕了。
　　看着夏油杰无神的双眼，水彦这样想着。
　　具有同理心的人，为并非是自己的痛苦，如同飞蛾扑火般自取灭亡。
　　“很累了吧？”
　　水彦用手指梳理着夏油杰散开的长发。
　　他用余光扫了一眼不知何时蹲在窗沿的白色动物，看了看它红色的眼珠，漫不经心地说着，“同样是影响自杀率，比起救生员我更想当心理医生哦？”
　　夏油杰像是终于回过神一样，伸手，抓住了水彦的手腕。
　　那双看起来仍然有些空荡荡的紫色眼睛凝视着水彦，仿佛在确定他是否有危险性。
　　水彦为了令咒术师放松心理防线，在茶里下了药。
　　预防对方喝一半喝不下去，下了三倍。
　　探头看了看空空的茶杯，水彦啧声，把夏油杰基本上没什么力量的手从手腕上扯开。
　　刚才遮住表情那里开始，没办法集中注意力了吧，再之后的回应也基本没有了。
　　不知道最后那几句话有没有听到。
　　早知道不用那么多。
　　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啊。
　　水彦看着呆呆的夏油杰，站起身，坐到夏油杰旁边。
　　按着他的肩膀，轻而易举地推倒了。
　　腿上的重量感觉很不错。
　　醒来会露出什么表情呢。
　　水彦看着那双无神的紫色眸子，无端地感觉到了轻微的烦躁。
　　他遮住夏油杰的眼睛，享受着睫毛摩擦着手心的感觉，想象那双紫色的眼睛慢慢闭上。
　　他回味着方才那种几乎是甘美的快乐，再次看向窗台的方向。
　　“如果是这样的感觉……”
　　他舔了舔嘴角，眯起眼睛。
　　“你想要我的灵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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