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怂怂黑泥绝不认输

　　从其他世界汲取能量像是用海绵汲取地上的糖水，然后让糖水中的水分蒸发，然后提取糖。
　　能用的就那么一点点。
　　把手中的纯净能量释放到世界？
　　百分之一都能引发海啸。
　　淹死多少个不重要的人都没有关系，只不过是往背景板上涂黑色的颜料而已。
　　但是——失去背景板，故事就没有办法继续下去。
　　只是这么不讲道理的道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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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条悟可能是最后一个注意到变化的人。
　　他通常被呼来喝去解决特级咒灵嘛——
　　所以一级以下通常不会派他出手。
　　他在排队的时候，看到了小小的火星。
　　咒力微弱到几乎分辨不出来。
　　连烟都点不着吧。
　　接触到普通人之后——眨眼之间，自人类身体里窜出了咒灵。
　　是二级还是三级？
　　普通人无法抵挡，顷刻之间就被一口吞噬，然后自其身体中诞生的咒灵，爆炸开来。
　　变成一堆不起眼的火星。
　　——病毒般的蔓延开来了。
　　稍微往它们来的方向看一眼，满地的血。
　　最强没有丝毫的停顿，身影消失在原地，向着源头的方向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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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油杰应该、的确是死了的。
　　半透明的手——世界上的确是有鬼的啊。
　　他神情微妙地看着自己的墓碑，又看了看身上正在往外散发小火星的水彦。
　　——你还真是火系啊？
　　他有点想笑，但是两秒之后就笑不出来了。
　　被火焰吞噬的世界。
　　膨胀的恶意，被自身恶意吞没的普通人。
　　烤熟的味道——已经让人有些反胃了。
　　仿佛世界被撕碎了。
　　放眼望去居然全都是这样的。
　　让人根本不知道范围到底有多广。
　　也许全世界都被点燃了也不一定？不，不可能——五条悟呢？
　　水彦在这里烧草玩，夏油杰站在他身后——眼看着两个逃命中的普通人挣扎着路过这里，却对罪魁祸首熟视无睹。
　　看不见就是看不见。
　　“啊，可让我好找。”
　　最强的六眼拥有者路过这里，又飞快地退回来，“你这家伙就是传说中的闷骚吗？三天之后来搞这么大——”
　　他说着，手里比划的却是苍的起手式。
　　在祓除之前，他还是顿了顿，“有什么遗言吗？”
　　——别让他开口说话啊？
　　夏油杰站在水彦身后，瞪着五条悟。
　　你也不是不知道，这家伙歪理那么多。
　　给他说话的时间就输定了。
　　“啊，杀掉我也没用，火星不会消失的。”
　　……你看吧。
　　五条悟眨了眨眼，“你的确知道你杀了很多人吧？”
　　“没关系啦，你的道标会觉得我做得很对的。”
　　……夏油杰站在他身后，双手揣在袈裟袖子里，因为水彦说得全中而踹了他一脚。
　　“如果有这种程度的力量，”五条悟放下手，居然真的不打算攻击了，“他怎么之前没用？”
　　“他不知道嘛。”
　　夏油杰又踹了水彦一脚。
　　当然是踢空了，踹了个寂寞。
　　“不早不晚的，居然是三天之后，害得我一点防备都没有。”
　　“我也没有防备嘛，你不把他的尸体毁掉，结果有人来盗墓了。”
　　五条悟神色一凝。
　　“诺，看那边，已经被我烧干净了。”
　　“……所以你体会到了纵火犯的愉快，决定把烟花投向世界？”
　　“长话短说的话，细节有点差别，但是基本上没错，小丑竟是我自己。”
　　水彦叼着根草，神情有些萎靡不振。
　　“世界会变成什么样？我怎么知道，顺利的话什么都不会变吧。”
　　水彦喃喃说着，突然回头。
　　夏油杰几乎以为他在看自己。
　　想了想，他也回头看了看，结果发现水彦是在看那边挖开了一半的墓。
　　“——这家伙死得好气人啊。”
　　夏油杰愣了一下。
　　“抛下那两个小姑娘不管，抛下大义不管，我也知道他累得够呛，但是极端主义者必死无疑嘛——但是……”
　　水彦深吸了一口气。
　　他面前的小小篱火窜到一人高，又慢慢落下，期间洒落无数火星。
　　“是这个世界逼他走极端嘛。”
　　不需要水彦敲，世界就把夏油杰敲碎了。
　　“如果要说谁有错的话、这个令人没有办法容忍的世界就没错吗？”
　　水彦面无表情地说着。
　　我为什么要共情猎物啊？都是QB的错。
　　……但它至少还是做对了一件事情。
　　“借走了三天的咒力，”水彦说着，“也就是说，接下来三天，无论发生什么事，都不会有咒灵诞生，懂了吗，最强？”
　　五条悟眨眼。
　　谁也不知道六眼眼中的世界是什么样的，谁也不知道他看到了什么。
　　五条悟打了个响指，“get！”
　　红发的咒灵炸成了火花。
　　#
　　夏油杰看着世界暗下去。
　　他走在路上，作为一个已死之人，作为灵魂，走在尸横遍野的街道上，却没有看到第二个幽灵。
　　他最终驻足看着一个普通人，用棒球棍迎击看不见的敌人。
　　那是一个粉色头发的男孩子，遍体鳞伤，机敏地四处看着。
　　天色渐渐崩溃般地暗下去，但他仿佛没看见一样，挣扎地活下去，一边迎击看不见的敌人，一边向着某个方向前进。
　　夏油杰眼看着少年进了医院——那可是重灾区——没有跟进去。
　　“既然决定了不看细节全都屠杀，”身后传来了熟悉的声音，“你就全部看完啊。”
　　夏油杰没有回头。
　　他信步走进同样鲜血淋漓的医院，跟随着粉色头发的少年——奇迹般的，少年找到了家人，大概是他的爷爷吧？
　　老爷子并没有被传染的样子，粉发的少年握着棒球棍，终于一击打中了那个三级咒灵——啊，打碎了。
　　“这就是你想让我看到的吗？”
　　夏油杰笑起来。
　　“普通人没有办法祓除咒灵，打碎了也会重新聚集的——不如说，只要还有普通人活着——”
　　“你没有看到他在努力活着吗？”
　　“……”
　　“……哈，笨蛋，你看到的世界实在太大了啊。”
　　夏油杰回头。
　　他看见半透明的红发咒灵。
　　“……你才笨蛋。”夏油杰无奈地说着，“我就猜到你一直什么都不说是在憋着什么坏招……”
　　“没有。”水彦认真的说，“只是不想被你印上标签然后一脚踢远。”
　　“你已经拿到想要从我这里拿走的东西了吧？”
　　水彦挠了挠脸颊，眼神倾斜了一瞬，“没有，完全没有啊。”
　　说谎？
　　一瞬间有一幕回忆划过，但是没来得及抓住。
　　水彦笑着问，“喜欢这个世界吗？”
　　他展开双臂，站在火与血之中，肢体语言说着——
　　我为你创造的世界。
　　不不。
　　这是我为你创造的地狱 。
　　“你的理想完全实现了。”
　　水彦宛如陶醉般地说着。
　　他注视着夏油杰，压抑了许久的恶意终于蔓延上来。
　　“你曾经想要保护的弱者，我全都杀掉了哦？再也不用费心了，放松一点了吧？”
　　……啊。
　　原来，不是噩梦啊。
　　仿佛这一瞬，火焰的热度开始灼痛灵魂。
　　“就像我之前说的那样，”水彦歪歪头，“屠龙的勇者变成恶龙，咻——的一下。”
　　他抬脚，走近夏油杰。
　　“啊啊，想要保护普通人的家伙，变成管普通人叫猴子的凶手了，这就是强者嘛，弱肉强食——”
　　“……”
　　“说到底嘛，剥夺普通人的生命，选择让咒术师简单的活下去，你内心不是很赞同弱肉强食这一套吗？”
　　“……”
　　“说什么想要教给我人性……这不是像野兽一样嘛？哪有什么人性可言啊。”
　　“……”
　　“……你倒是给我反驳啊？！”
　　“然后再被用更过激的话再反驳回来吗？”夏油杰看着脚边的血液，终于蹲下身，去做第一次就该做的事情。
　　他想替尸体合上双眼。
　　半透明的手却只是穿过了尸体的眼睛。
　　“我知道我在做什么。”他轻飘飘地说着，眼神仍落在尸体上，看起来几乎像是累到没有力气生气，“我也知道——错误。你难道不理解吗？根本没有正确的办法啊。”
　　生活在这种世界上，根本就没有happy end的余地。
　　“既然是世界有错，你就给我改变世界啊？！”
　　水彦双手拎着夏油杰的衣领死命摇晃。
　　“你不是个好人吗？好人你就去给我救人啊？当什么惩罚者——谁当惩罚者自己还会心疼得够呛啊？”水彦几乎有点口不择言了，他连某另一个红发男子的名言都拿来说了，“给我去救人的那边啊！”
　　夏油杰扯了扯嘴角。
　　“救人那边是杀不尽的咒灵，杀人这边是杀不尽的猴子。”
　　水彦看着夏油杰的眼睛。
　　世界逐渐沉于黑暗。
　　水彦那双金色的眼睛，逐渐也被暗色淹没了。
　　“两边是有中间值的，你不要一条道走到黑啊。”
　　领口的拉力也逐渐消失。
　　最后听到的话……大概是被骂笨蛋了吧。
　　两个人都是。
　　#
　　夏油杰睁开眼睛的时候，正坐在某个眼熟的小巷子里。
　　他抬了抬胳膊，发现手臂还在原位。
　　左手边有一个五条悟正在接近——
　　一边用手机打字一边接近。
　　夏油杰探头看了看不远处的，正在一派祥和地生活着的普通人，稍微松了口气。
　　他又看了看正在走过来的悟，心累几乎没力气站起来。
　　“啊，这次选择不杀也没关系吧？再来一次我可受不了啊。”五条悟走近，挨着夏油杰坐下，把手机亮给夏油杰看，“看，怎么样？”
　　夏油杰看了一会儿。
　　“……没关系吗？”
　　“嗯？你不应该最相信你家那个咒灵了嘛。他说三天之内没事，那就赶快利用好啊。”
　　“……”
　　“那我发了哦。”
　　保持着男子高中生般的面容，露出属于年轻人的笑脸，27岁的五条悟@了一堆人，发送了推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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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辣教师gojo
　　世界上其实的确有咒灵哦。
　　【图片】【图片】【图片】
　　@日本首相@内阁国务大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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