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怂怂黑泥绝不认输

　　要道谢也没办法说出口，因为这家伙也没有好好做事情吧。
　　虽然对于水彦到底知不知道咒灵球是什么味道暂且存疑，但鉴于对方的精准狙击，应该是在别扭的示好吧。
　　……虽然也有可能只是觉得有趣。
　　第一颗咒灵球的确如对方所言，是微妙的有点黏腻的纳豆味，第二颗就变成榴莲了。
　　……夏油杰完全不准备感谢他。
　　相应的，他有点想知道一个咒灵到底是怎么知道那么多奇怪的味道的。
　　有些味道夏油杰根本说不上来是什么，甚至有一种让人感觉像是吃了口空气。
　　各种不重复的味道，一直延续到第一百三十个左右，恶趣味的咒灵宣布玩腻，夏油杰松了口气，然后发现咒灵球是榴莲味的。
　　……那个咒灵，居然，喜欢吃榴莲。
　　据说由于嗅觉感受器各不相同，百分之八十的人讨厌榴莲的味道，不过很幸运夏油杰本身不讨厌也不喜欢。
　　不然可能说不清榴莲和抹布哪个更好吃一点。
　　“公共场合吃榴莲可是会被捶的。”
　　夏油杰关掉了“为什么有人讨厌榴莲”的网页。
　　水彦坐在椅子扶手上，把视线从电脑上移开，无辜地看着夏油杰。
　　虽然看着很乖，但是眼睛里写着关我屁事。
　　让夏油杰想打咒灵。
　　艰难地错开视线，夏油杰合上电脑，呼了口气。
　　今天就要见到新同学了。
　　前天，艰难地抵抗住了水彦的干扰，通过了国中的结业考试，然后就收拾东西来到了东京都立咒术高专。
　　时隔两年半再次见到了夜蛾老师，对方大概已经忘了火系小精灵的事情，平常地安排夏油杰入住，然后让他今天下午见一下同班同学。
　　一个班只有三个人吗？
　　“家入硝子，那边那个是五条悟，”短发，眼角下有一颗泪痣的女同学伸了一袋零食过来，“吃pocky吗？”
　　白色头发的新同学扫了一眼夏油杰的头发，紧接着就紧盯着他胸前的的纽扣看。
　　……不，大概不是在看纽扣吧。
　　“喂喂，你这是被诅咒了吗？”
　　#
　　紧贴着夏油杰心脏寄生的水彦一脸无辜。
　　他仗着只有夏油杰看得见，摸着下巴去打量那个比他还拽的白毛。
　　也许是因为他凑得太近，导致在场唯一看得到他的人压力飙升。
　　“这个人的术式很特别啊……”
　　“你在看哪里？”
　　五条悟不满地皱眉，他推了推小圆墨镜，仔细打量着视线微妙地偏移着的夏油杰，“诶……骗人的吧？你被诅咒控制住了吗？”
　　“呜哇，被看穿了。”
　　水彦被吓到了似的远离了白毛，“怎么办啊杰，被发现了，开学第一天就要被劝退了吗？！”
　　他嘴角带着夸张的笑，根本就没有掩藏。
　　夏油杰叹了口气。
　　“不，那是我……控制住的咒灵，之一。”
　　水彦震惊的睁大眼睛，随即猫猫落泪，“什么，你还有别的我这样的咒灵吗？”
　　嗨嗨，最近的爱好是戏精对吧？知道了。
　　“你确定是你控制住的吗？怎么在老子看来——是反着的呢。”
　　白毛少年拆了根棒棒糖，叼着糖硬生生给人一种叼烟的气势，“你完全是在被抓着心脏嘛。”
　　正在咔嚓咔嚓吃pocky的家入硝子闻言抬眼看向夏油杰，眼神盯了一会儿他的刘海，然后又顺着五条悟的视线看了两眼夏油杰的纽扣。
　　什么也没看着就是了。
　　“我和他定了束缚，不会乱来的。”
　　家入硝子啃pocky的动作一停，又看了看夏油杰。
　　和咒灵定束缚？
　　“你脑子出问题了吗？”
　　很好，五条少爷已经把她想说的说完了。
　　“我的术式是这样，”夏油杰熟练地召唤出大老鼠，“所以会和咒灵打交道比较多，也很正常吧？”
　　“诶——”五条悟看着夏油杰手心下的四级咒灵，抬手轻轻一弹，“感觉很弱的样子。”
　　水彦看着夏油杰手心的那只老鼠在五条悟弹指之间消失，一下子安静了。
　　……虽然夏油杰不说，但是这只似乎是他一直都蛮喜欢的咒灵……
　　“老子的术式是无下限！”五条悟看着夏油杰悬在半空中的手，毫无自觉地靠着椅背，昂着下巴，“是最强的！”
　　“……水彦。”
　　“收到收到！”水彦伸了个懒腰，整个人散为黑雾，向着五条悟的方向涌去，“水彦号出发！”
　　“你给咒灵起名了？呜哇这什么突然过来了——”
　　五条悟看着夏油杰心脏处的那块脏东西活了一样，向着他这边蔓延过来，“好恶心！”
　　他用无下限抵挡，但是下一秒，奇怪的失控感。
　　有什么东西进来了。
　　本来如臂使指的术式像是电脑卡顿一样，不熟悉的斥力不受控制地冲倒了书桌，五条悟微微睁大眼睛，“骗人的吧？！”
　　“这是我手下最强的咒灵，”夏油杰拉开凳子坐下，“可以入侵别人的术式，或者入侵咒灵，特别……”好用。
　　五条悟和水彦抢夺着术式的使用权，具体表现为小发的空.气.炮四处乱飞。
　　一发空.气.炮划过夏油杰额前，夏油杰：“……”他捂住额头，“水彦。”
　　五条悟这次看清楚了。
　　黏黏糊糊的，泥一样的东西，从他的无下限中抽离，缩回原位。
　　然后就是新同学身上的咒力流动，一只差不多的四级咒灵出现在夏油杰手边，大老鼠黑漆漆的眼睛看了看五条悟这边，蹭了蹭新同学的手背，又消失了。
　　……总之，果然还是好恶心。
　　“夏油杰。”
　　新同学笑眯眯地做了自我介绍，“咒灵操使。”
　　“应该不算太弱吧？”
　　#
　　很快，一年级唯二两个男生打成一片。
　　字面意思上。
　　翻新无数次的操场见证他们的友谊。
　　水彦看看时不时扬起一片灰尘的操场，又看看教室里翻书的女孩子。
　　“小姐姐，我有点想试试反转术式……”
　　“不要，不想，听不懂。”
　　硝子目不斜视，对身侧咒灵的嘀嘀咕咕再次三连拒绝。
　　水彦一直对治疗的术式非常好奇。
　　因为他的特性——如果有那种东西的话——是破坏。
　　被夏油杰祓除的咒灵不会再成长，所以偶尔夏油杰会派水彦入侵已经被祓除的咒灵，探索术式有没有发展空间。
　　顺说，夏油杰一进校就被夜蛾老师钦定有二级咒术师的实力，但是因为评级迟迟不下来，经常蹭已经是一级咒术师的五条悟的任务，目前手里已经有好几个一级咒灵了。
　　这几个一级咒灵，被水彦入侵后，无一不表现出了攻击力提升的趋势。
　　“是有加攻击buff，但是主要是提高了精准度吧。”五条悟戳着看起来就超酷的虹龙，“如果连无下限都可以勉强用的话，应该是靠计算量支撑起来的攻击力加一……”
　　虹龙（水彦ver）蹭了蹭五条悟，隔着无下限。
　　有着QB作为高维计算器外挂，无下限也可以慢半拍地用。
　　只要入侵得到。
　　“但是应该不是没有限制的……”
　　是的，只能对付有术式的咒术师。
　　对于没有咒力的普通人来说……
　　“很弱啊。”
　　无咒力的天予暴君，伏黑甚尔，在夏油杰面前，杀死了天内理子。
　　“他没有咒力！也没有术式！”
　　六眼看不到，水彦也入侵不了。
　　看起来很焦急的咒灵无事可做，在森林里打哈切。
　　天内理子死去的时候，夏油杰的完成度达到了60%。
　　水彦那个时候还能束手旁观。
　　但是他很快发现——
　　这60%降不下去。
　　他的韭菜不发芽了。
　　这个夏天，简直了，漫长得要命。
　　夏油杰机器般地，拼劲全力祓除咒灵，水彦拼命去降那60%。
　　不是自己敲的所以没意义，就算这样让他到达百分之百——也没有意义。
　　水彦用尽各种办法都没让夏油杰降下去哪怕1%。
　　得到夏油杰学弟死讯的时候，水彦正在拔QB的尾巴毛。
　　早知道那时候阻止一下的。
　　……全知全能的计算机，你怎么不提醒我一下？
　　然后水彦就眼看着60%涨到了80%。
　　……诶？我还什么都没做啊？
　　这个世界有问题吧？
　　——然后，按照相同的思路。
　　在夏油杰看见那对遍体鳞伤的双胞胎时，水彦就有预感了。
　　他抓着QB的耳朵，“你就是让我来站桩的吗？！”
　　完全不需要他努力，夏油杰就会被世界敲碎。
　　QB的红眼睛看着他，不说话。
　　“我没来之前肯定看过这个走向了，绝对是哪里让我不爽我才会选择他的。”
　　……但其实按理说。
　　水彦想起夏油杰抱着天内理子尸体的时候，又看看面前，他低着头，双手发抖的样子。
　　我还是蛮喜欢的啊。
　　某种针扎一样的愉悦感刺激着他的神经，他看着夏油杰有些扭曲的表情，甚至有点想要控制着咒灵把这两个仅存的小女孩撕碎。
　　此时他正踏在血中。
　　曾被夏油杰扬言要保护的，弱者的血中。
　　此时的完成度为90%。
　　明明逐渐逼近100%，但是却莫名的有些失落，或者说是不安。
　　应该有些该做但是没有做的事情。
　　黑泥这样想着，不安地涌动着。
　　【接下来，他要去杀死他的父母。】
　　QB站在夏油杰的肩膀上，在更高维的波段上和水彦交流。
　　水彦微妙的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但是他决定踩进陷阱。
　　他很喜欢这一家人，所以他会喜欢这个的。
　　……
　　夏油杰有些不安。
　　但他还是在往家的方向走——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也不知道自己确不确定，只知道心脏中有并非水彦的东西在疯狂涌动，或许是在反抗着世界，或许是想要杀戮，将普通人全部杀掉。
　　如果没有咒灵的话——
　　如果世界上只有咒术师。
　　他知道自己的思路不太对劲，也许会被水彦指着鼻子骂笨蛋。
　　但是他最终下定决心。
　　要杀死普通人，杀死全部的普通人。
　　父母也不例外。
　　或者要从父母开始。
　　作为普通人，生存在这个世界上实在是可悲了。
　　从父母开始，把所有普通人——
　　夏油杰有些呆愣地看着半掩着的家门。
　　夏油杰发觉了那股子不安来自于哪里。
　　水彦太安静了。
　　熟悉的声音从熟悉的家门内传来。
　　“我做的怎么样？”
　　夏油杰推开门。
　　“超棒吧？”
　　鲜血蔓延到他的脚尖。
　　“完全是杰作啊！”
　　他的家里，水彦正在对那只染成红色的小动物说话。
　　脚下是，七零八落的肉块。
　　从地点来判断——
　　那应该是父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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