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怂怂黑泥绝不认输

　　休息了几天，用还算完整的教学楼上了几天课，效果也不是很好，学校索性提前了应该在二年级的休学旅行，三年级生必须苦兮兮地学习，一二年级的学生一起去东京旅游了。
　　……学校的预算之所以这么足，有一定原因是因为学生大量转学吧。
　　肉眼可见地，班上的同学少了三分之一。
　　斜挎着一个小包，夏油杰跟着初一生的队伍，走在东京的街道上。
　　【喔——真漂亮，这就是大城市吗？】
　　……最后，新闻将这次事件定义为“意外”。
　　【呜哇那个是什么啊？超高？好厉害——】
　　带队老师的声音和左耳边的声音同时响起，老师说了什么基本上很难听清——左耳的这个，倒因为过于清晰而没办法无视。
　　夏油杰伸手按了按脖子，把一只狐狸似的生物从肩膀上拂开。
　　介于能触碰与不能触碰之间，那只白色皮毛的东西跳远了几步，又回到了夏油杰肩头。
　　还没清净几秒钟呢，并不清晰的，毛茸茸的感觉接触了神经。
　　那嘈杂的声音再次清晰地响起。
　　【真不错啊——】
　　#
　　【定义一下伤害？】
　　“……”夏油杰皱着眉，“不管我说什么，加形容就会把范围缩小了吧？”
　　QB眨了眨眼，看向水彦。
　　这点倒是意外和你很像。
　　水彦伸手把QB的头按进了土里。
　　不像，完全不像。
　　【这样——超级——不公平——啊。】
　　他懒洋洋地拖长声音。
　　森林与外界同步地陷入黑暗。
　　很微妙地，在夜色中仍能看清一切。
　　水彦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拿着鱼竿。
　　湖里当然没有鱼。
　　【那样不是任人宰割了吗？而且啊——你对人类的定义也很模糊吧？笨蛋才会答应你嘞。】
　　这话的重点倒不是答不答应，而是答应之后会遵守。
　　鱼线上绑了红色的鱼漂，此时，殷红的小珠子正在上下浮动，【而且啊，如果你想要用我去攻击某个坏蛋，你也会很苦恼吧？或者你以为凡是人就一定很善良？】
　　“不，我又不是三岁小孩。”
　　夏油杰平静的说。
　　“只不过……普通人都太弱小了。”
　　“……他们看不见，也没办法反击或者逃跑，如果有必要的话，不需要你我也可以做到。”
　　水彦哈了一声，不置可否，【如果我不答应呢？】
　　水彦撑着下巴，低垂着眼眸，凝视着无波的湖面；夏油杰正看着墙角，很快又把目光投向天花板。
　　【这事对我我一点好处都没有——即使你不答应，你也赶不走我，对吧？】
　　湖面骤然变得漆黑。
　　水彦顺着另外一只QB的视角，看见夏油杰躺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湖面泛起波浪，黑色的水中，流星一般的光芒绽开，顺着某一条虚无缥缈的蛛丝，向水彦袭来。
　　QB的视角模糊了一瞬。
　　夏油杰动了动肩膀，睁开眼，从身上摘下一只白色的生物，茫然地与它对视。
　　兔子般的白色生物无辜般地眨了眨红眼睛。
　　？
　　【他正在试着入侵。】QB的声音里有微妙的赞叹，【……而且，成功了一小部分。】
　　哇哦。
　　【非常出乎意料，他也很有潜力。】
　　潜力？不意外，我隐约记得他的人设就是天才来着。
　　【做宇宙电池的潜力。水彦，你和他真的很像。】
　　“……”
　　【也许我们可以暂时中止任务，如果由我来和他签订契约——虽然是只有一周就会磨损掉的程度，但这也算拯救世界吧？他说不定会同意。】
　　“那不就和我的设定重复了吗？”
　　水彦慢慢抬起鱼竿，向身后甩了一下，再将那颗红色的珠子——狠狠砸向水面。
　　“——我不允许哦？”
　　夏油杰突然睁大眼睛。
　　“？！”
　　他本能地拽着衣领，挣扎着坐起身。
　　明明没有放松——提着白色生物的那只手一空，那只不太对劲的动物已经透过他的指缝，重新攀着他的衣服爬到了他的肩膀上，他再次伸手去抓，已经碰不到了。
　　……什么东西。
　　它把尾巴凑过来，直直穿进他的左耳——而他无法阻止。
　　模模糊糊的，链接的感觉。
　　【天真！超天真啊你！】
　　他的手与白色生物的身体重叠，几乎间歇性地能感觉到细微的毛绒感，但是那只生物仿佛立体投影一样，只是被他的手穿过，偶尔发生一点扭曲，无法被驱赶。
　　【想要靠入侵来打败我？超天真啊——】
　　又一次，心跳骤停。
　　说不上是痛苦还是如何，只是一瞬间，失去了一切。
　　光影，声音，触觉，呼吸。
　　骤然消失，又再次出现。
　　仿佛快要死掉了一样，还是无声无息，几近虚无的濒死感。
　　【我的术式可是入侵啊——你一个操作系的，干什么想不开和我比入侵呢。】
　　夏油杰紧绷了一会，他以为会有第三次，但是没有。
　　【诶——哎呀，不要乱来，我们和平相处嘛。】
　　仿佛被人恶意搅动过一般，混乱不安的，不稳定的心跳正传递着不稳定的窒息感。
　　【如果你死掉的话我也会很难办……但是，如果要我在你死后接管这身体也不是不可以。】水彦胡乱地说着，一边试图把身边这只QB也按进水里，【但是——嘛，我还是蛮懒的，只要坐着看戏就能看到有趣的事情，我才不要自己来呢。】
　　如他所愿，并不需要氧气维持生命的QB意思意思挣扎了一会儿，把湖水搅得一团乱。
　　水彦揪起QB，看了看它依旧蓬松柔软的大尾巴，随手丢到一边。
　　【如果可以和平共存的话，我稍微让步一点也可以。】水彦看着红色的小珠子在水中沉浮，【条件换成不主动伤害普通人如何？】
　　不伤害任何人——不主动伤害普通人。
　　似乎很合理的样子。
　　这意味着——对于术师的攻击就完全没有约束。
　　而此时夏油杰不知道世界上有除了他以外的咒术师。
　　他按着自己的脖颈，数着自己的心跳，确定频率正在慢慢变得规律。
　　【这样的话，你会放心很多吧？】
　　水彦看着漆黑的森林，闭上眼睛。
　　背对着水面，向后倒。
　　即使没有被召唤，红发的咒灵自夏油杰的身体中脱出，在空气中凝为实体。
　　夏油杰肩膀上的白色生物飞快地蹿下，跳进了水彦的怀里。
　　“哎呀呀。”
　　水彦摸着怀里的丘比，“你的身体——简直是一个与世隔绝的仙境，我在里面连往外传声都要靠这小家伙。”
　　“……”
　　夏油杰下意识扫了一眼门的方向。
　　“我不会做很出格的事情……爸妈都在睡了哦？想要我小声点吗？”
　　“……我怎么知道你不会反悔。”
　　不能欺负太过了，声音都紧绷起来了。
　　水彦伸出小拇指。
　　“拉钩？”
　　“……”
　　“这个事情是有效力的嘛，如果违反就吞一千根针。”
　　“……具体的规则是？”
　　“我不主动伤害普通人，你与我共存——也就是，你不能再赶我走。当然，相应的，我会努力保护你活着。”
　　“这种事情对你有什么意义……说到底，为什么你会想要在我身体里呆着——”
　　水彦自顾自勾起了夏油杰的手。
　　“这不是很容易理解吗？不是很简单吗？”
　　他笑起来。
　　小拇指勾在一起，夏油杰不太用力地抽了抽手，最后还是用力勾紧了。
　　“——是因为有趣啊。”
　　大拇指按了一下。
　　咒力在两人之间流动。
　　细微的蛛丝被点亮，的确立下了——所谓的【束缚】。
　　水彦勾着嘴角。
　　“今后请多指教！”
　　#
　　“……吵死了，安静点。”
　　夏油杰还是忍不住小声抱怨。
　　他稍微低着头，瞪了一眼肩膀上的生物。
　　“感觉很新奇嘛，你都不兴奋的吗？”
　　咒灵的身影在身边凝实。
　　穿得像是明治时期的武士，红发的咒灵此时眉眼之间带着活力，模糊了那种细微的非人感。
　　夏油杰刻意地把视线移开，不让自己陷入对着空气说话的状况。
　　几步远外就有同学三三两两聚在一起聊天，被听到“自言自语”就糟糕了。
　　“日新月异啊，这个世界——更加快的更新速度！更加令人绝望的淘汰率——！”
　　夏油杰看着街边的路人。
　　“喂，龙套，想吃拉面吗？”
　　“不用了，师傅，还不太饿。”
　　似乎是带着小学生出来的老师……？
　　耳边的声音骤然消失。
　　……夏油杰回头看了一眼。
　　身边空无一人。
　　白色的小东西倒是还在，只是没有爬到肩膀上，而是把自己团了团塞进了夏油杰的包里，只露出小半个头。
　　“？”
　　夏油杰扫了一眼周围，只看见那对师徒的背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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