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怂怂黑泥绝不认输

　　【明明达到了百分之百，却不满足吗？】
　　“这么浅显易懂的事情，你不是问之前就有答案了吗？”
　　【对比往期数据，你通常会在百分之百后高兴几个小时，少部分时间却会低落很久。】
　　系统空间里，毛茸茸的生物自水彦的袖子里钻出来，踱步踩上趴在地上的青年的脊背，停在肩膀附近，探出爪子踩了踩他的脸颊，【而以时间作为坐标轴——后者的频率正在稳步提升，也就是说，你越来越难伺候了。】
　　语气并无不满，也许也并没有所谓的语气。
　　“你想说什么？”
　　【你在对刺激感到麻木，就像是在赌场里对数字感到麻木一样，这很危险哦。】
　　趴在地上的水彦反手挠了挠后脑勺，翻了个身——白色小兽灵敏地跳走，差点被压扁——“嘛，倒也不是麻木……就是哪里不对的感觉。”
　　【哪里不对？】
　　水彦摸了摸下巴，抬手指天，“那家伙为什么把那东西送过来？”
　　高维并不是“在上面”，但莫名地，水彦觉得自己正指着高维的，自己的灵魂。
　　【作为便利道具吧，我想。】QB像是猫猫一样洗脸，【很好用哦，也许你该道谢。】
　　“我猜我应该不会做坑自己的事情。”水彦躺在地上，凝视着虚空，“……这种焦躁感，究竟是来自于什么呢？”
　　此处的投影应该是某处某人的愿望，所谓的“理解人类”，再细分化学组成还是人性就会把范围缩小了——水彦甚至去某个世界做了几次人体炼成，人类成分表还是会背的——所以，为什么突然把酒送过来？
　　……那种完成度，并非是只有我能做到的事情，一杯酒也可以——这样的意思吗？
　　——但是，更大的可能是……作为“上善水彦”的判断，大概是，上面的灵魂也同我一样感到焦躁了吧？
　　瓶颈期，大概。
　　某种意义上的确是越来越难伺候——水彦想要的感情越来越激烈，普通的痛苦和失去感已经不太能触动他了。
　　即使是崩溃和堕落都很难使他兴奋。
　　……不过，他喜欢的是人类在放弃边缘拼命挣扎，而并非被压垮的样子。
　　毕竟人类是很脆弱的——在脆弱的基础上衍生出的坚韧更加动人一些。
　　“是你说要实现我的愿望吧？我的灵魂已经是你的打工人了，给我更努力一点啊。”
　　【嗨嗨。】
　　状似很无奈地回应了，QB跳到水彦身上，山一样的档案从地底冒出，【更多的负面情绪是吧？当然可以啊。】
　　此处是系统空间，是位于两个维度之间的小夹层。
　　维度在此之下的世界是此处的玩具，而此处也是更高维生物的娱乐工具。
　　获得低维度的信息轻而易举，就像是阅读纸上的文字。
　　甚至以“纸”作为阅读的媒介也只是因为水彦偏爱而已。
　　“……产生的负面情绪会形成咒灵？然后不会产生咒灵的超能力者拯救众生？哇哦，这个设定……咒术师……难道全都是好人吗？……疯狂的天使？”
　　“咒术师高层……噗，这是什么吃相难看的猪吗。”
　　“诅咒师？……普通货色。”
　　“——最强？”
　　白发蓝眼，平静到仿佛不染凡尘的孩子，下一页就变成了带着墨镜一脸拽样的叛逆高中生。
　　水彦皱起了脸。
　　“没算错吧，这个，”他摸了摸纸质触感的档案，“10倍？”
　　【有没有种奖励关卡的感觉？而且这个世界的人是以负面情绪作为力量源的哦，情绪会相当活跃。】
　　“十倍啊……”
　　他喃喃着翻页。
　　五条悟，冷淡的孩子，叛逆的青少年，不着调的成年人。
　　越长大越温柔的类型啊。
　　他的人生简历里不断地提到另一个名字，水彦拿着他的档案，翻了半天，找到了另一本薄薄的档案。
　　夏油杰，不太普通的童年，坚持正论的青少年，背离过去的成年人，没有变老的机会。
　　9倍。
　　真是夸张。
　　水彦一目十行地看过了，摸了摸下巴。
　　然后，突兀地笑了起来。
　　“真不错啊，这个世界——”
　　怎么回事，遍地都是黑暗和痛苦，做着常理上好事的坏人，做着世人眼中坏事的好人……不，不能以单纯的好坏定义。
　　“正论吗？……真是个笨蛋。但是很可爱啊。”
　　他的指尖点着两份档案，划过书页，留下划痕。
　　最终，他拿起了更薄的那本。
　　“死得太早了，反而错过了很多有趣的事情啊。”
　　档案的最后一页，是某个角落，缺了一只手，浑身血液的人，面带笑容宛若沉睡的样子。
　　“——令人讨厌的笑容。”
　　水彦眯着眼睛，指尖点着照片，“临死前还觉得不后悔吗？”
　　他做了几个口型，再次露出笑容。
　　【选好了吗？】
　　水彦点了点头，突然又翻出了一本档案，上面记载着几个形状奇怪的生物，“我这次想试试新的种族的！感觉这个视角会很不错的样子，这个咒灵。”
　　QB看了水彦一会，【有点麻烦啊，不过，选中了那个咒灵操使吗？】
　　“对对。”
　　【那就简单一些了，把你种在他的身体里怎么样？他的躯体是天然的容器，你只要在里面蹭吃蹭喝就可以变强了，寄生型也会简单一些。】
　　“总觉得这种说法有点工口啊……”
　　QB歪了歪头，【你也会有这么普通的感想吗？还以为你没有这么人类的思维呢。】
　　“……总觉得你在拐弯抹角的骂我【哔——】。”
　　【怎么会，每次创造身体我可都是严格把关的，满足你那些奇思妙想我也没有任何意见照做了——你想寄生在哪里？大脑？】
　　水彦用两只手指拎起了一本很厚的档案，一脸嫌弃，“那不是和这个……东西，设定重合了？而且万一影响到思维怎么办？我喜欢的是那家伙的纠结性格嘛，pass。”
　　【那么？】
　　“手指？或者喉咙？总觉得咽下去的时候格外工口啊……啊，不行，稍微有点靠外了，万一被下定决心切开就会分离了——”水彦笑着，“果然还是心脏吧，一如既往的。”
　　寄生在目标身上也不是第一次了，每次都挑心脏——果然，背靠着另外一个心跳，是再清晰不过的观察方式了。
　　无论是生物学还是情绪，无论是状态还是感情。
　　而且通过偶尔操纵心跳会造成错觉，所谓的心跳加速或者漏跳一拍之类的，超级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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