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情

作者:念中梦z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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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和她的相似之处


      “全部都写了她名字?!”

      “是的。”

      “知不知道是谁带来的遗嘱!”

      “这......这我们还不知道。”

      “先不说这个了,赶紧把我弟找到,想办法联系上我爸妈!”

      气急败坏的张鑫顾不上掉落一地的纸张,在纷纷侧目的行人中急速快走起来,见手中另部电话始终拨不通,走到拐角时步子就停了下来,黑暗之中翻看着弟弟准时准点发来的这些短信,冷静下来的他在电话缓缓上打出已背的滚瓜烂熟的号码。

      此时铃声不仅出现在了京城的办公室里,也在魔都这处响起,赵默坐在沙发上看着报告不理会那吵人的座机,不为所动的周念只看了一眼便扭头继续作画。

      两人心中明白,这通电话是禁闭室给出的信号。

      “最后两天了。”

      望着窗外的周念有些恍惚,原来日子都已经过去了二十六天,距离年三十还有一个星期,思绪乱飘的她缓缓放下手里的画笔,当初想要折磨张辽的念头是怎么来的,她似乎也记不起来。

      “这画多久了?”赵默看向周念的画,那上面除了满片的血红,就再无其他。

      “有四个小时了吧。”周念脱掉外衫,回想当初的计划,明天应该是把张辽放走的日子,“明天去一趟。不过,他回去是不是会立即采取行动?”

      “会。不过张鑫已经有行动了。”

      说着话的赵默将手机里的照片发给了周念,张鑫采取的行动一点也不让她感到意外,相反还觉得张鑫发现的太慢。

      在这二十分钟前,她们查到的那家京城民营医院接到了一通来自霓虹的通话,虽然无人接起,但医院的大门却匆匆关上了门,这倒没有让赵默意外,反而是这照片上出现在医院门口的男人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什么时候拍的?”

      “就今早。”

      周念放大照片,细细看着从车上下来的人,面带横肉,还留着典型的大背头,这......不就是李军!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

      “估计是……”

      赵默还未说完话,桌上的手机突然响起,来电的备注是她亲爱的宝贝,想都没想就先接了起来,还没开口,就被电话那头刺耳的吼叫声给吓的一激灵。

      “goody?”

      “你那,有点吵。”

      民暖暖捂住电话恶狠狠的瞪向身旁的孩子,深呼吸三秒,仍不见他父母制止,于是转头就把乘务员给的蛋糕塞到他嘴里,“小弟弟,你有没有听过飞机上面吵吵闹闹会把爸爸妈妈害死的新闻?”

      “宝贝,你在说什么?”

      “恐吓小朋友。”民暖暖见那男孩乖乖的闭上嘴,这才偏过头对着电话里的goody说起了自己听到的事情:“前两天那酒会上,有人给我介绍了一校友,你说巧不巧,刚好比张鑫小一届,他们还一起吃过几次饭,稚优也在,听他说还都是王子文带去的。”

      “所以?”

      “当然要......”

      您好女士,飞机就要起飞了,请把手机设置为飞行模式。民暖暖看了眼和善的空姐,这才想起来还不能将自己去京城的事情告诉赵默,于是也不管话筒那头的疑问,干脆就挂了电话。

      要把该问的都问到了,再告诉赵默,这就是民暖暖的想法。可这边赵默再想回拨过去,就收到了姜秘书的短信,看着手里最新的鉴定和另一份HR人事报告,稍稍皱眉不过一瞬间,就立即拿起手边的大衣往外走去。

      “别收拾了,赶紧跟我去一趟修理厂。”

      被赵默催促的周念看了眼水桶里的笔刷,还没等放下手里的颜料板,高跟鞋踩在瓷砖上的咔咔声就传到了耳内,往右看去,大门已被人推了开,赵甯身后跟着的
      是那位令她头疼的人。

      “没睡好?”elsa没有身为罪魁祸首的自知心,早已把事情交接完的她今晚就要离开这里,看向一脸疲惫的周念,“因为祈儿?”

      周念瞟向与赵甯耳语了几秒的赵默,在那明显的示意下,她捡起水桶里的笔刷坐回到板凳上,“您是指大的还是小的。”

      “有区别吗~”elsa看向画架上那副似要自燃起来的画,嘴角的笑意忽地停滞,逐渐收敛起情绪的她轻轻拍了拍周念,“七喜还是呆在家?”

      “恩,在稚优设计的那间房里,一直都没出来。”

      周念不断在画上厚涂,一层红一层黄覆盖原来想要画的景色,心中的焦躁和无奈都体现在了上面,自打那晚起教授就没迈出那间房,送进去的饭菜不仅未动,就连稚祈儿她也不想看。

      是我那句话把她伤害到了?

      还是我说错话了。

      明明今早起床决定不再胡思乱想了,周念突然捏住手中的笔,画布上硬生生的戳出一个片杂乱的圆圈,下一笔不自觉的沾了点黑色往上涂抹去。

      原本灿烂如火的画布变得乌黑,如同她现在的心情。

      将这变化看在眼里的Elsa伸出手使劲握住周念的手腕,在她惊讶的注视下,只是浅声提醒:“再用力点,都要戳出洞来了周。”

      周念颓然的将颜料盘扔到水桶中,轻轻一用力就从elsa手中挣脱出来,空荡荡的手这么垂着总觉得无所适从,“把那么重要的遗物给我,真的是稚优意思?”

      Elsa见周念环抱起双臂,她只好将手缩了回来,把安全距离还给周念,“的确是优的意思。”

      “Elsa,你是希望我继承稚优的什么。”

      周念不傻,无论是赵默,还是赵甯和民暖暖,又或是她们的那些朋友,总会说着:‘有点稚优的影子’。

      最讨厌的不是成为影子,而是不喜欢变成谁的影子。

      “我要是说,希望你能继承优的爱,会不会太残忍?”

      周念撇开目光,这种话她即使预料到了,直接听到,还是会难受到拧起眉头。从小,父母都不会给压力,和长辈相处也能应付自如,哪怕是高考,也能妥善处理自己的情绪,但如今不想搭理这种莫名其妙的压力和期待的她陷进沙发里,只有一个念头:放弃。

      “残忍,比车裂还残忍。”

      “车裂是什么?”

      “就是四分五裂。”

      Elsa这下懂了,只是她不懂怎么去安慰周念,因为私心是希望周念能像稚优一样,即使大家都明白,即使田祈然她也明白。

      周念是没办法成为稚优那样的人。

      可越是这样,大家就越期待周念可以做到。

      久而久之形成了一种暗示循循善诱着周念。

      “中国不是很流行打击式教育?”

      周念抽出手抱住自己的头,整个人蜷了起来,幽幽地反驳道:“我家落伍,只有放羊教育,不会给我压力,随便我。”

      敏锐的Elsa摇头一笑,听懂了这句话的另层意思,反而是有了更多的话想要说,哪怕对方是一名二十刚出头的年轻人,她也丝毫不介意将自己的过往说出来,“我以前,特别讨厌七喜,因为她,我每年的告白都会被优拒绝,即使我与她打扮一样、即使我们口味一样喜欢的的东西也大致相同,可优就是能找到不一样的地方,就算我再像七喜,也没有用。”

      Elsa告诉周念,稚优在遗信里提到了每一个人,给她们都留了一份礼物,可唯独没有提到她,为此而难过、悲伤,稚优的残忍亦是像车裂,将她分开来。

      大人就是大人。

      周念露出眼睛看着毫无波澜的Elsa,说的是难受的事情,可那神情却像是看开了,也像是算了。转眼一想,不对,稚优还是留给她了,把最重要的事情留给她了。

      照着稚优吩咐好好保存着珍贵的东西,代替稚优把戒指戴到她最爱的人手上,妥善把稚优的遗产转交给她的爱人......如果不是最信任的人,也不会选择Elsa。

      “人就是天生就拥有占有欲。But,没有人逼你成为谁,是你自己想要取代谁,从而拥有谁,除非是你自己也认同对方,以及对方身上的特质。”

      周念缩起脑袋,抱着双臂的手指使劲掐了掐自己,Elsa说的没错,可周念没办法面对这样的自己,因为她清楚稚优在田祈然心中的分量。

      “可是,人对人,还是得看人。”

      Elsa说到这里不再言语,看了眼仍旧蜷缩在沙发里的周念,她相信周念能听懂这些话,成为谁并不重要,而是能不能成为那个人要取决于田祈然怎么想。

      “我发现你说这些话的时候,中文一点也不结巴,挺流畅的。”

      Elsa且当这是一句夸赞,拿起水桶里的画刷,她轻轻的蘸点白颜料混入了颜料板上,随意几笔就在那画布中留了朵雏菊,混沌的黑色之中,这朵花看上去十分娇弱,好在中间点缀的明亮黄增添了耳目一新的感觉。

      “因为我在心里练过。”

      “就为劝我?”

      “因为我不知道怎么安慰你。”Elsa是一个极其讨厌说教的人,更不喜欢讲大道理,于是在心里祈祷着周念不会讨厌刚才的她,“周,抱歉。”

      周念意外的翻过身,这突如其来的抱歉是什么意思?

      “是为我的多手而抱歉。”Elsa指了指画板,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周念笑着,“我今晚就回国。”

      “不跟教授打声招呼?”

      “还会再见的。”

      周念看向那朵纯洁的雏菊,露出了她今天最为真诚的笑脸,“那我可真希望下次再见的时候您别带礼物。”

      “别这样周,奥地利的礼物可是‘水晶’。”

      “那也别带。”

      “你这样子,跟残忍的优一样。”

      周念无奈一笑,就是因为你们这样的话,我才感觉到自己不是自己。

      但直到把人送到机场的休息室前,对方还是拿出了“新礼物”,盯着眼前的首饰盒想要拒绝,周念小声嘟囔着:“别告诉我里面是个戒指,Elsa。”

      “是七喜的东西,不想要?”

      周念立马伸手从Elsa手里接过来,打开一瞧果然还是枚戒指,只不过这枚是用草杆编织而成,感觉只要一用力,这草戒指就会变成碎末,心中的疑虑又再次增加,“这应该是稚优的东西吧?”

      “到现在还介意这种事?这是七喜第一次编的。”看着周念有些讶异又欣喜的目光,Elsa恍如见了故人,话到嘴边,发现自己差点就喊错名字的她甚是失落,“下次见,周。”

      “下次见。”

      周念小心翼翼的将首饰盒揣到内兜里,转身走回人潮涌动的大厅时,她看到了航班即将起飞的信息,停住脚步的瞬间还是拨出电话告诉了田祈然。

      Elsa恋恋不舍的看向窗外的“魔都”二字,人生无常,经历的事情历历在目,第一次离开这里,是因为送走了父母,第二次离开,则是因为曾最爱的人逝去,这第三次……

      兜里的手机忽然震动起来,没有备注的号码,Elsa没有迟疑,她笑着接了起来,熟悉的声音随即传到耳里。

      “要起飞了,七喜。”

      “你去哪里。”

      “当然是......”

      Elsa看去窗外,她才发现“魔都”这两个字已经看不见了。

      “去散散心。”

      “再回来要告诉我,我去接你。”

      飞机已经准备进入跑道,空姐走上前好意提醒Elsa。

      “那可得带上周。”

      那头忽然变的沉默,Elsa听着平缓的呼吸声,看样子是等不到田祈然回应了,看眼通话时间,正准备挂下......

      “会,我会带上她的。”

      哈啾!!

      被人提到到的周念总觉的鼻子痒痒的,刚放下手里的药酒,又是一声毫无防备的喷嚏。

      一声骂两声想......该不会是爸妈吧。周念转身去拿桌上的手机,哪成想往前一迈就准准踢到椅子腿上,痛感瞬间侵袭全身的神经,连带肚子上的伤都隐隐作痛,忍不住地使劲对着椅子腿骂道:“我近视,你也近视吗,......嘶......疼死了,等竹子回来让她把你拆了。”

      疼的满眼是泪的周念满脸仇怨,嘴里说着各种拆解椅子的方法,完全忽略身后站着的人。

      “你在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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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导演的科普:文里提到的奥地利‘水晶’,这个指的是铅玻璃工艺技术造出来的人造水晶。有个很出名也很受女孩子喜欢的牌子,施华洛世奇,就是那个天鹅标志。肯定有人想问那既然是人造水晶,为何那么贵......唔,也许是因为莆田还没完全掌握这个切割技术?(默默笑)不过大家可以去深圳水贝市场去看看。
    周念:我要说我抹大宝,她会信吗?
    竹禅:你当她小鸡仔,没有嗅觉???
    周念:那我栽赃陷害吧。
    竹禅:????你要害谁?????
    (温馨提示,飞机进入跑道前还是关闭手机信号唷,除非你这架飞机有提供上网服务,最后,起飞降落也别打开电话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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