羑里

　　“乾乾，如果你以后从事外交工作，是不是还要考公务员？”

　　“嗯，如果没有特殊的要求，一般进机关都要考公务员。”

　　“之前我们班自发举行了一个小辩论会，他们说公务员听起来太“稳定”了，年纪轻轻就在一个不变的环境中重复生活，感觉活得毫无信仰。”

　　“容我插一句，不应该是趁着年轻，为国家做贡献，做社会主义的建设者，实现共产主义，最终实现每个人全面而自由的发展。”

　　“哎呀，姜离，你别闹了。当时你都没去参加辩论会。还有啊，不要笑了ok，吃你的瓜吧。”

　　“我觉得姜离说的很对，确实应该趁着年轻为这个国家、时代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我生活在这样的时代，就立足这个时代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因为我家世代从事外交，所以比起一般人，不可否认的是，我只需要个人努力就可以了。而且现在随着社会的发展，整个国家机关中女性的比例应该是不断上升的，这是女性地位提升的必然结果，作为女生，我也有一定的优势。我在高中选择文科的那年，就想好了未来的方向，所以从那个时候就开始为此努力，未来也应当如此。可能说这些在外人听来很是大言不惭，况且现在大环境中对于“女性”还是一种僵硬化的概念，无论是男性、或者女性，都理所当然认为很多事情不是“女人”做的。”
　　“可能最终我们从“世界以自己为中心”彻底转换到“我什么都不是”，最终“最伟大的梦想”只不过是微不足道的一部分。不过也没有关系，从一开始我就不想成为中心，也只是做了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罢了。”
　　“我真心觉得自己很幸运，生活在一个思想逐步开化的时代，比较民主的家庭。以及遇见特别美好的你们。对于你们我可以真实的说出自己的梦想就是和国家、时代共事而不必担心会受到嘲笑。”

　　“不会啦，嘲笑是不可能的，这辈子都是不可能的。类似这样热血的梦想谁都曾经有过啊。而且作为门面担当，外交部这几年挺火的。乾乾，我记得你之前讲过，你高中时就已经入党了？”

　　“嗯，高三的时候学校有几个名额，当时正好符合条件，所以当时就申请了。”

　　“哎~，我混了4年还是个优秀团员，我们班“大佬”真的太多了，不过啊，我比姜离好点，姜离连入党申请都没有写过。”

　　“我好像是没有写过，你想啊，像我这种对自己要求极为严苛的人，如果真的入党了，可能真的就只剩下无私奉献了。”

　　“嘁~，是吗？”

　　“当然了，虽然不入党，但我还是“人民”的一员啊，小朋友，毛概老师都说了，只要爱国也是属于“人民”的范畴的。”

　　“说的也是，比起某些网上的“XX侠”你还是的比较合格的。你说，那些人怎么那么闲，都没什么事情做吗？我之前追的一个国漫是真的好看，结果打开评论，惨不忍睹，各种喷，果真是“外国的月亮比国内圆”。前段时间准备考研，复习政治的时候，我觉得这个国家成立70年不到，发展也就三四十年吧，那些人怎么要求那么高。”

　　“严以律人，宽以待己没听过。很多人都不是 I CAN I UP ,而是NO CAN AND LIKE BB。可能你口中的那些“XX侠”们从来没有真正参与过这个国家的成长，或者只是想不断的从这个国家索取，不去努力，结果没有索取到自己想要的东西，所以恼羞成怒就开始造作了。没有一起努力着去变强大，还要以自己是“人民”的理由各种抨击，而且有理有据，义愤填膺。哪个真正善良的人会在没有证据的情况的随意的去抨击他人，抨击自己的国家。这个有个例子就很好理解了，就好比，有些父母只不过顺应大环境的趋势生了一个孩子，只是生了，然后任由其发展，要是“自己”成长的不偏不倚，善良、有良知，那这个孩子就遭了。因为那些父母会开始不断的索取，要是索取的结果不满意了，便会整点幺蛾子，毕竟舆论是很好利用的。”
　　“对于那些从这个国家成长开始就一直生活在国外的又自认为这个国家一直都是一成不变，落后，停滞的人。他们从来都不去实际地去看看今日之中国是什么样子，感觉他们发表一些毫无证据的言论像是在博人眼球罢了。在互联网的操纵下让那些言论持续性发酵，引发一些不必要的混乱，从中获益。”

　　“好像有点懂。我在准备考研的期间会产生许多莫名奇妙的问题，或许很多人从一开始都想要去参与建设，想着努力成为治理这个国家核心团队的成员，如果他们没有想乾乾父辈们所积累的“资本”，他们如何去实现自己的梦想？其一虽然国家现在鼓励整个国民自治，但在“各人自扫门前雪”的大环境下，国民并不想管对自己没有直接利益的事务。其二，如果有人想要参与管理，积极维护自己的权利，自下而上应该是很难的吧，毕竟新闻不是报道了吗？有些人连“上访”都很难。
　　“我也知道很多事情要慢慢来，阶段性的实现，但是有时候遇到一些事情，难免会去怀疑？质疑，猜测。是不是我们太嫩了，还是不坚强。”

　　“这个问题我也不知道，乾乾呢？”

　　“那我说说我自己的看法。林子大的什么人都有，人多了什么事情都会发生，人多本就是中国的一项国情。这个国家建国70年不到，还有过混乱时期，之前继承下来的体系内部盘根交错，牵一发而动全身。革命是要流血的，制度的完善和“进化”也是需要时间代价或者“牺牲”。一项制度无论多么符合现有的情况，最终肯定会被一些人诟病，而且最终巩固落实下来也没那么容易。就好比考第一很容易，但之后每次保持第一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中国封建早期是“家本位”，不怎么强调个人，个人只是属于群体的一部分，在西方“个人本位”的冲击下，肯定要从“家本位”向“个人本位”的过渡中找到一个最适合的平衡点，统筹个人和群体。此外，目前“城镇化”趋势不可阻挡，“拆迁”很常见。在这次不同阶级融合的过程中，肯定会有很多不可避免的矛盾突发。人要进化，要解放双手，这些都是不可避免的，肯定会有牺牲掉的一部分。程澜你之前应该学过一个案例，就是那个女孩子个人信息被相关人员泄露，导致她的大学学费被骗，她自杀了，之后就出台了相关的保护公民信息的法律。”

　　“那女孩子就是牺牲掉的一部分吗？那为什么不早早就出台相关的法律？非得等到出事之后吗？还有，即使有相关立法，实施的过程中就能确保没有差错吗？.....对不起，我有点激动。那么，如果你知道“政治”是要做出选择，可能会牺牲掉一些“身而为人”的情感，你也会坚守自己的方向吗？”

　　“这是规律，你必须做出选择，选择一个大的群体利益。即使不是你，别人也要的。”

　　“人类所追求的终极梦想是每个人都平等自由的活着，这个过程可能很漫长，可能需要一代又一代为这个梦想透支的那群人来“牺牲自我”，成就最后的那一代人的自由平等。这是一个量变到质变的过程，在这个实现过程中，有些人或许所要的很简单，那么他们也实现自我的独立与自由，而且是在不伤害他人的前提下。”
　　“程澜准备考研的那段时间，我盯背她的一些需要记忆的内容，政治中有一些数据，比如30年规划，百年规划之类的。我觉得那些处于整个国家核心位置的集体从现在规划到未来的30年，甚至50年，100年，然后为此奋斗，从一开始就基本将自己的一生奉献给自己所追求的未来。所以为不为这个国家做多少贡献还是个未知数，但是至少我不会去添乱。纵使这是个“劣币驱逐良币”的时代，但占据主导地位的还是良币，没有“良币”，何来“劣币”之说。腐败的人精力都用在腐败上，哪里有时间和精力去为整个国家规划一个关乎全人民的蓝图并且去为之实现。”

　　“我以前总觉得自己看到的这个世界是别人想让我看到的，所以想要去证实对错与否。我以后想看看其他国家的制度和文化以及的他们的追求，在对比中看到目前我所在国家的缺点和未来完善的方向，这样我会做出我想要的选择。可能和乾乾不一样，你从一开始就坚信的一样东西，并且一直去努力和那群人并肩去实现你们想要的未来。我呢？年少记忆中能够代表青春的信仰我没有，音乐亦或者代表那段时间的文字。所有的一切从一开始就模模糊糊的，无青春的音乐信仰，无一直喜爱至终的作家，没有追求的未来，所以现在想去多了解世界，然后找到一个，如果一直找不到，那就阶段性的做我自己想做的事情。”

　　——大四答辩后的一次闲聊

　　2017年大四上学期，周围每个人的生活和学习开始日渐忙碌起来，有很多事情等着去做，毕业设计、考研、考公务员、找工作......

　　姜离的大四生活相较而言比较轻松，她已经确定保研到S大，而且之前和别的学院学妹一起合作获得了一个实用新型专利，所以她想着到时如果太懒不想做了，就直接用这篇论文了，因为当时主要工作是她做的。
　　顾乾乾保研本校，也只需要去忙论文答辩。
　　程澜要做的工作比较多。她放弃了保研名额，跨专业考一个和本科完全没有关系的专业，理由很简单，她当时是这样说的，“我喜欢的那些画漫画的大大的作品总是被别人商业盗用，大大们被侵权了，维权太难了。而且我觉得那些大大大多都是“死宅”，如果持续性被侵权，真的要去吃土了。所以我想学学相关的法律，看到时候能不能做点什么。”

　　好在大四的课程较少，程澜有足够的时间去准备考试。英语没什么需要准备的，她们三个都是一次性的先过了英语四级，接着又过了英语六级，程澜和姜离大三学了两个学期的专业英语，所以语法的感觉基本都在，到时就背背作文。比较难的就是专业课背诵的内容。长期学习理科的程澜真的很搞不懂为什么要考一大堆的概念，她真的快要背奔溃了。

　　11月份的时候，程澜确认完考场，休息了一天，就按照姜离说的，听完网课老师的音频文件后，试着在A4纸上将所有的内容按照框架默写下来，然后打开课本，看有没有露掉的地方。这样坚持了一个月，胳膊超级酸，写字的时候小拇指经常会摩擦纸张，刚开始小拇指很疼，后来长了一个小茧，也就好了。虽然比较辛苦，但是这样下来，整个脑子里面有了基本的框架。后续她只需要再看看课本应该就没什么问题了。

　　12月份考试之前，姜离拉她出去看了一部电影，美名其曰“考试前的放松。”

　　研究生初试考完后，程澜整个人才放松下来，脑子里面装的背诵内容大致清了空。整个人放松下来就睡了一天。
　　考完后第二天，她又非常奢侈的在b站充了会员。顾乾乾和男朋友出去约会，程澜和姜离两个人窝在宿舍看《冰上的尤里》，一口气将这部番全部看完，看完后两人完全沉浸在还没有变老的“毛子”的盛世美颜中无法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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