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姑妈

作者:山下胖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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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6 章


      问黛玉,她也不说话,林汀就知道这事差不多成了。正打算给琰哥儿去信定下这事,许坤揽下这差事,亲自去了一趟苏州。
      “许大哥哥找到我时唬了我一跳,我还以为要抓我去考武状元呢。”
      大家又笑了一回,苏氏也知道许坤,还不知道这孩子有这么冒失的时候,来了兴致,问道。
      “这事到了哪一步了?我要算着日子,看看许老大到底着急成什么样子,脸皮有多厚。”
      林汀笑着说:“前几天瑞阳才跑到宫里合八字,看日子,过段时间就该下聘礼了。”
      苏氏点头,和林汀说起什么日子好,适合嫁娶。黛玉一扭脸,和杨玲说话,不理她们。
      琰哥儿回京四五天,贾家早知道了。一直在家等着外孙上门磕头,偏一直等不到。贾母有些生气,也顾不得是不是和杨家交恶,派了婆子上门去问。
      “老太太一直等大爷也不见大爷来,这才派奴婢来问问,是不是有什么要紧事耽搁了。要是弄不明白,老太太还能派人帮大爷料理。”
      琰哥儿懒得理她,不和她辩解,直接去见老太太。黛玉不放心他一个人去,要跟着过去。林汀干脆让铭哥儿也一块去,人多些他家也不敢胡来。
      老太太正带着邢王二人等着,见琰哥儿来,满脸不高兴。
      “翅膀硬了要飞,出一趟门心就野了,连我这个外祖母也不来看。”
      琰哥儿不多说,先跪下磕头。黛玉和铭哥儿在一边看着,没有跪下的打算。老太太生受了一个,才让人把他扶起来。
      “行了快起来,你们姐弟身子骨都弱,别再冻出什么病来。”
      琰哥儿起身,和铭哥儿坐在一起。老太太招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琰哥儿也不肯,只有黛玉过去。
      “这几日天寒地冻的,我一回来就忙着把家里收拾出来,费了不少功夫。还要宴请恩师,我又是头一遭办事,难免忙昏了头,老太太别见怪。”
      老太太得了个解释,也不论真假,她面子上过得去就行。
      王夫人抓到重点,慈和地问道:“小孩子家家的,无缘无故的怎么就请先生吃饭了?早说你们姐弟不容易,小孩子家就是不会持家。”
      这话太直白了些,黛玉惊讶地看着她,连琰哥儿都有些惊讶,也不知该怎么说,铭哥儿见不得王夫人这副伪善的嘴脸,直接就说。
      “弟弟和我这次秋闱,中了一甲一名,我次些。我还以为贵府知道这事,来给举人老爷庆贺,我这才巴巴跟过来。”
      王夫人瞪大眼,“一甲一名?这,这……”
      老太太脸上也不好看,这样的事他家居然不知道,没人来给他家报喜,这还是她亲亲外孙,难道真的不拿她当自己家人?
      铭哥儿还以为王夫人不懂这是什么意思,好心解释道:“弟弟如今是举人老爷,明年就要去金銮殿上面圣。”
      “这,这还真是大喜事。”王夫人笑不出来,扯着脸皮动嘴角。邢夫人倒是高兴,站起来要去拉琰哥儿。
      “到底是琰哥儿出息,这么小年纪就有如此学问,比宝玉强出不少呢。”
      琰哥儿躲开,邢夫人也不生气,还在乐呵呵的。
      邢夫人话一出,老太太眼里寒光一闪,随即笑着说:“家里事多,难免忘了。你也是,这么大喜事也该告诉我,我也好帮你张罗,热闹一番。”
      他家老亲甄家有个芝麻大点喜事,他家都能千里迢迢送礼去,很快是中举这样的事。
      林琰年纪轻轻摘得金陵头名,本就轰动一时。要是有心,哪怕这事发生在深山老林也知道。
      黛玉不高兴,但没显出来,没什么精神地坐在一边。
      “京中没什么亲友,要紧的都姑姑都帮着请过了。昨日和姐姐交好的薛大姑娘定的人家也来送了礼,想来除了外祖母这里,也没什么人家好去了。”
      老太太也不恼,假装听不出琰哥儿的话外之意,面子倒是很高兴,拉着黛玉不松手。
      “这样的大喜事,就是庆贺上一个月也不为过。你们只管安心住着,我给你们张罗风风光光的宴席。”
      琰哥儿比当初的贾珠都强出不少,老太太半是真是高兴半掺着私心,要好好热闹一番,让大家都知道这样年轻的举人老爷是他家外孙,元春脸上有光,宝玉有个表兄弟扶持也是再好不过。
      铭哥儿听贾母要把姐弟俩留下,当即就不干了。“老太太见谅,弟弟才在自己的林府置办了宴席,再弄,别人就该觉得他人小轻狂了。”
      “这么快就赏宅子下来了?”邢夫人惊呼,还以为他刚中举上面就赐宅子下来。
      黛玉忙说:“我们家在京城有房子,这些年一直空着没去住。这回弟弟中举,姑姑特意收拾出来,如今我们姐弟都在自己家住着。”
      “怎么往年没提起这事?”邢夫人也一直以为林家在京城没资产才一直借住在别人家,没想到不声不响的弄出个宅子来。
      铭哥儿回到:“以前年纪小,姑姑不放心我们住在那边。又怕强盗知道里面没人去拿东西,一直不曾对外说是我家。”
      老太太露出点不高兴的意思:“既然你姑姑都弄好了,看来也用不着我这个老婆子。”
      以往这样说,一大家人定然是围上来劝慰,琰哥儿却不。
      “本就不好麻烦外祖母,您只管享福就是。”
      老太太自觉无趣,脸色冷淡了许多。
      “你既然有了功名,你姐姐也不小了,我这个做外祖母的,总也得替你们在这上头操心才是。”
      林琰马上就出息了,要是他能帮扶一把宝玉,宝玉下辈子就不愁了。老太太看了一眼王夫人,她立刻会意,上去拉过黛玉。
      “林丫头越发标致,她身子骨弱,不好好寻摸可不成。还是得找知根知底的人家才行。”
      黛玉往边上坐了坐,眼里全是落寞。贾母还当黛玉害臊,觉得有戏。
      琰哥儿看姐姐委屈,也忍不住了:“这个也不敢劳外祖母费心,早有人上门提亲,只是姑姑舍不得,一直没松口。”
      老太太急了:“你姑姑不爱交际,哪里知道哪家人好。要照着我说,还是我给你们看,保准家世人品都配得上。”
      琰哥儿万万没想到老太太想硬来,铭哥儿立刻回嘴:“我妈虽不爱交际,但宫里还是常去的。这提亲做媒的人家就从宫里来,老太太可当心人家听到。”
      老太太语塞,王夫人又说:“哪怕是皇子,这也不如自家知根知底的好。宝玉和你姐姐自幼……”
      琰哥儿本想说已经定下了,但已经不愿意和他家纠缠,立刻起身。
      “二舅母不要胡说才是,我姐姐一直和姑姑住在一起,要论相熟也是和杨哥哥熟,与宝玉有什么相干。”
      黛玉哪里不知道他家什么心思,又气又怕,偷偷哭了起来。她身边的丫头忙给她擦脸,周围的人都看见了,偏老太太和贾母还在絮叨。
      琰哥儿气得直咬牙,铭哥儿也很不高兴,冷着脸不说话,贾家女人都不敢劝,场面十分尴尬。
      邢夫人惊讶道:“难道是配给了杨家小子?”
      黛玉气得站起来往下走,铭哥儿涨红了脸:“只说我和更熟些,你们怎么又扯到我身上。难道你家都是这样,胡乱给人配的?”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黛玉还在这里就让人评头论足指指点点,不由得越发伤心。
      琰哥儿扶着哭得喘不上气的黛玉,冷着脸喊铭哥儿:“还理论什么,你再说,我姐姐又不知道配给谁家了!”
      说着,扶着黛玉就往外走。
      老太太忙拦着:“小孩子家气性怎么这么大,不过是玩笑话而已。”赶紧让人去拦住他们。
      铭哥儿气得不轻:“我们家可没有拿女孩婚事当笑话,大庭广众说的规矩!”
      琰哥儿也说:“我家人向来如此,上回姑姑来我还以为老太太早看清了,不曾想还是糊涂!”
      几个孩子抬脚就走,又听他翻出之前的旧事。
      老太太恼羞成怒,指着邢夫人骂:“你这个没见识没规矩的东西,把我两个外孙气走了,我看你拿什么赔我!”
      邢夫人委屈,又不单是她一个人这样想,只是她嘴快说了出来,怎么又都怪到她头上了。
      只要碰上黛玉两姐弟,王夫人总要生闷气,这时宝玉跑了进来。
      “妹妹,妹妹,老祖宗,不是说林妹妹来了吗,怎么不见她人?”
      一听琰哥儿中了举,又听老太太提起黛玉的婚事,鸳鸯赶紧让人去找宝玉过来,没想到宝玉来迟一步,没见到黛玉。
      老太太说黛玉走了,王夫人见他身边没跟着人,把她房里的丫头骂了个遍。
      宝玉赶紧走了,无精打采地,想起几次都和黛玉错开,越发觉得他们缘浅,一屁股走到青石阶上坐下,哭了起来。
      丫头们挨了骂心里不舒坦,又找不见宝玉。晴雯找了半天,看见宝玉坐在那儿哭,心里更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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