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姑妈

作者:山下胖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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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5 章


      再加上她也去得早,许多东西都没打理过。琰哥儿也是好心,不想亏待姐姐,也不管里面是些什么就通通送来。
      里头的珠宝首饰许多都老气了,黛玉这个岁数的姑娘戴着不好看。还有许多布料绸缎,早都霉烂了。
      大件的家具蛀坏了用不了,林汀让人把好料子拆下来,再去打几件合适的。金银首饰发黑,少不了拿去洗或者融了重做。
      正好薛家也在忙这些,时常相互帮衬着。这样下来,林汀也花了近一个月的时间才把贾敏留下来的嫁妆收拾妥当,重新造册。
      忙完这一头,林汀又扭头去收敛林家宅子。秋闱一过,两个孩子就要回京。杨家大伯称赞琰哥儿学问好,几乎是稳中。
      到时候他一个官老爷,又是一个大孩子,有自己的好友同僚,在别人家会客总不方便。
      琰哥儿尚在,黛玉若是出嫁,也该从林家大门出去,这宅子收拾一下,能派上大用途。
      林家的宅子就在杨家边上,当初为了方便林汀照顾林老太太特意买的,两家挨离得近。
      这些年杨家一直派人看着,还是当初那样子。只是长时间没人住,少了点人气。
      林汀照着他们姐弟的喜好稍作改动,又在各处添上些人,总算是有个宅子的模样。
      黛玉也来看过两回,觉得不错。这屋子比林汀那边凉快些,夏天过来最合适。这样忙了许久,连两个孩子参加秋闱林汀都没顾上。
      等林汀一忙过,才发现湘云许久没过来。还是宝钗提醒,湘云婚期就在眼前,正在家里绣嫁妆。
      马上入冬,家里会有许多杂事。林汀腾不开手,只能打发人去问好,带着黛玉的小礼物过去。
      上午派的人过去,不到午饭时分人就回来了。去的婆子来回话,只见到了侯夫人,不曾见到史大姑娘。
      史家留下来的都是为了湘云的婚事,紧赶慢赶就是为了能尽早完婚。从林汀那里回来后还乖巧了几天,后来薛家杨家都忙,湘云也不大过去了。
      保龄侯忠靖侯夫人正高兴,贾母又派人来接她。头几回湘云还不去,后来不知怎的,突然又愿意去了,还和以前一样同宝玉相处。
      见她这样,两位侯夫人只当她本性如此,心凉了半截,也不再厚着脸皮请别家帮衬,只管加紧准备婚事,好去照顾自己的孩子。
      史家忙着筹办湘云的婚事,老太太不大爱管这家。薛家亦风风火火的筹备宝钗出阁,贾家下人上赶着讨好卖乖。
      林家只有黛玉偶尔过去看望老太太,几家老亲维持着表面的风平浪静。
      京城第一株迎春花开的时候,去苏州赶考的两个孩子终于回来。杨均去当值,林汀和黛玉一早就在家里等着。
      眼见到了中午,开始刮起了冷风。林汀担心这样的天气,两个孩子今天怕回不来,不免有些失望。
      厨房来人问了几回要不要摆饭,林汀见黛玉也没吃,正要让人摆上时,外面鞭炮响了。
      噼里啪啦的响声中,林汀和黛玉都站了起来,快步走到门口。只见两人携手在纷飞的鞭炮屑中跑进来,铭哥儿第一个跑到林汀身边。
      一别二三年,林汀嘴上说让男孩子出去见见世面不要紧,这会儿真见到了,又忍不住眼泪,红了眼眶。
      黛玉索性拿帕子捂着脸,拉过琰哥儿仔细打量。
      林汀左一个右一个,看看铭哥儿又看看琰哥儿,说到:“都长高了,都壮实了不少。”
      铭哥儿叽叽喳喳说着这两年的见闻,兴奋地不行。琰哥儿稳重不少,拉着铭哥儿跪下给林汀磕头。
      林汀忙拦着他们:“咱们家不兴这些,你又不是不知道,快起来!屋里没地龙,冻着了怎么办?”
      铭哥儿扭头看琰哥儿,琰哥儿不肯起,笑着说:“这几年都是姑姑照拂我们姐弟,教导我读书,又给姐姐寻了一门好亲事。我如今出息了,自然要来跪姑姑。”
      琰哥儿个头稍小些,看着也不是一个大人。从他嘴里说出这话,总觉得像小孩子学大人说话一般。
      黛玉先绷不住笑了:“出去这几年,个子不见长多高,交际学问学了不少。你快过来,我是你的长姐,你也该拜拜我。”
      一屋子人都笑了,这头也磕不下去。林汀牵起两个孩子:“看你们闹的这一出,让你玉姐姐笑话了吧。”
      两个孩子刚下船,胃口不好。林汀干脆让大家随便吃点,晚上人齐了,再摆上一桌好的。
      中午饭毕,两个孩子都睡不着午觉,围着林汀说话。黛玉也不睡了,和弟弟们在一处,听铭哥儿说起苏州的各处风俗美景,不觉听住了。
      正说着话,外头来人捧着个盒子进来。宝钗听说林大爷和杨大爷回来了,特意打发人来送礼道贺。
      黛玉一面接了一边说:“就她规矩多,这一波波的送,赶明儿出阁,我不得把私房都掏空了才还得上她这么多礼,这算盘多精。”
      大家笑了一回,林汀说:“薛家都知道你们回来了,想来贾家也该知道了。他家规矩大,你们是小辈,这会儿说不定等着你们上门请安。”
      琰哥儿脸色不大好看,看了看黛玉,说:“他家什么时候打发人来问我什么时候过去,老太太没病没痛的,我也用着急去他家。”
      林汀也不避讳孩子们在跟前,说:“我倒不在乎他家怎么编排我挑拨你们姐弟与他家生分,只是她是你亲外祖,你日后又要做官,我怕人说你凉薄。”
      铭哥儿忙替弟弟辩解:“他和我家这样好,怎么能算凉薄。不知道的人也不会这样说,只会猜他家是不是刻薄。”
      林汀就不说这个,对琰哥儿说:“隔壁屋子都收拾出来了,我的意思是平常还是一家人住在一起,你要是有客要会,那边自在些。”
      琰哥儿点头,说:“过几日伯父一家都要回来,我预备备一桌酒席谢师,姑母就多费些心,帮我在那边摆一桌。”
      林汀也想大办一场,但林琰年纪小,中了头名本来就招人眼,在吹吹打打的,只会让不少人心里不舒坦。
      琰哥儿还帮着劝,说殿试后定会风光大办一场,林汀这才消停。
      杨均大哥杨壁被调回京,和两个孩子前后脚离开苏州。圣上已经等了太久,迫不及待要清洗一番,把自己心腹安插在京城。
      晚上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一顿晚饭,几个孩子一高兴,多喝了几杯,连杨均都这样。第二天都头疼起不来,孩子们还好,杨均还得撑着去当值。
      过两日,杨壁一家果然到京。他家是长子,住祖宅,但隔得也近,林汀一早就收拾好了。
      杨家只有杨均杨壁两个,两家相互扶持,又都是好相处的人。杨大嫂苏氏是个极温柔能干的人,林汀也盼着她们回来。
      晚上在林府置了一席,说是谢师,实则在苏州苏氏就帮着置办过一回,这回有相当于是家宴,谢的是杨壁杨均两人。
      在场没外人,索性男女坐在一处。杨壁家一儿一女,男孩杨镀,比铭哥儿大半岁,这两年几兄弟相处的极好。
      女孩杨玲,稍小一些,和惜春一个年纪。黛玉虽没见过,但是杨玲个爱说笑爱读书的人,两个女孩坐在一处说话。
      杨壁和杨均多年未见,把酒言欢,但说得最多的是夸赞琰哥儿。杨家两个男孩,虽说都不差,但不如琰哥儿天赋异禀。
      琰哥儿是两兄弟最得意的学生,尤其是杨均,说毕生心血都在他身上也不为过。
      林汀一开始还觉得琰哥儿太小,怕是要等两年才能去会试。但听杨大哥与杨均的意思,大可不必让他等。
      圣上缺人用,正是年纪小琰哥儿才好栽培为心腹。林汀也不说这些,只看琰哥儿自己的思量。
      苏氏和林汀话家常,林汀拉着她的手说:“好在你来了,玉儿这一二年就要出阁,我没经过这些,难免不周到。早年太太就说处事最周到,你可不能推辞。”
      “哪里是不周到,分明是想躲懒。这回我帮你,下回你自家的儿子娶媳妇你要来找我?”
      苏氏说话温温柔柔的,林汀才敢放肆:“那有什么不行的,都是杨家子孙,你是大伯母,我可赖上你了。”
      林汀和苏氏交集不多,这回他家回来,没什么意外会长长久久地在京城。两家自然要多来往,正好林汀手上有事,请苏氏来帮忙是最好的亲热办法。
      苏氏也不推脱,搂过黛玉说:“本来还以为铃儿多了个姐姐,谁知我们一来就要走了。”
      黛玉红了脸,林汀不高兴地说:“玉儿去得也不远,我和瑞阳说好了,只要玉儿想回家,她一定不能拦着。”
      杨玲听得云里雾里,小声问黛玉:“姐姐要嫁人了?”
      黛玉装作没听见,实则臊得慌。在场的人都知道这事,又都是自家人不会乱说话,黛玉才不曾恼。
      年前许坤回来,林汀让他们俩隔着帘子聊了聊,许坤一出来就给林汀跪下,说定不违背林家祖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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