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林家姑妈

作者:山下胖小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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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37 章


      “你这又是做什么,林姑娘总归是要出嫁的,你哭就有用了。”晴雯语气冲,宝玉吓了一跳,忙问。
      “林妹妹要嫁人了?是真是假?你从哪里知道的?”
      晴雯被他唬住了,说:“方才老太太和太太就在说林姑娘的婚事,特意把你叫过去。你没到林姑娘就走了,想来是许了别家,你不都知道了吗?”
      宝玉愣愣地直摇头,往后退了两步:“许了别家,许了别家……”
      晴雯见他这样,伸手去推,宝玉扭头就跑,直接冲进怡红院里,坐在床边,默默流起泪,不声不响。
      袭人见他这样,问什么也不答,看晴雯跟在后面,忙问她怎么回事,晴雯一五一十说了,心里也着急。
      “我还当他知道,也没诚心招他,这可怎么办才好?要不要去回太太?”
      袭人一听,劝她:“他与林姑娘亲厚,乍一知道有些难过也是人之常情。先让他哭会,一会儿就好了,不必去回太太。要是太太知道了,你也少不得被罚。”
      晴雯也知道他有些呆劲,遂放下心出去干活。袭人等人走了,过去和宝玉说话,宝玉不理他,说什么也不应,袭人索性由他去。
      袭人私心不大喜欢黛玉,她是客家小姐,袭人和她不熟,不如湘云亲近。再加上黛玉小性不能容人,不如宝钗大气,宝二奶奶是湘云宝钗哪个都好,就是不能是黛玉。
      最要紧的是,宝玉心里都是她,虽然他左一个姐姐右一个妹妹,但黛玉在时他不敢对别的女子造次。这样下去,让袭人这些宝玉屋里的丫头日后怎么活?
      如今这样正好,彻底断了两人的念想。袭人还吩咐别的丫头不许来打扰宝玉,让他哭了会儿。等她回来,宝玉哭过后睡着了,睡得十分香甜。
      袭人彻底放下心,给他脱去鞋袜。谁知道到了半夜里,宝玉突然坐起来,又开始哭。哭到后头没力气,嘴里还一直念叨着林妹妹。
      等袭人发现时,他哭得满脸浮肿,眼眶发青,怎么也叫不醒。这下宝玉屋里的丫头才慌了,赶紧让人去告诉贾母与王夫人。
      琰哥儿铭哥儿带着姐姐回去,黛玉不想让林汀动气,在马车上收了眼泪。但她一双眼睛红红的,瞒也瞒不住。
      铭哥儿又是个藏不住话的,林汀一问就明白了。她果真火冒三丈,嘴里骂娘的话转了几圈,没当着孩子们的面说出来。
      她吩咐丫头婆子把门看好,从今天起,贾家来人,一应要她答应了才能去见黛玉。
      黛玉也知道弟弟要做官,不欲把这事闹大,横竖只是她受点委屈,也不碍事。但新仇旧恨加在一起,琰哥儿和林汀却不打算就这样算了。
      他们哄着黛玉去休息,扭头琰哥儿就找林汀商议。
      “我是个男子汉,他家不敢拿我做文章。姐姐瘦弱些,他家就一而再再而三的作践!别说我不念亲情,就是娘亲在,看到姐姐这样委屈也不答应!”
      林汀咬着牙:“一家子上上下下都在钻营,便不劝族里男孩用功读书,在女孩做文章。他家要死死一边去就行了,偏要拉上我家!”
      林汀拉着琰哥儿:“我刚才不过随便说说,从今儿起,任何贾家的人都不许放进来。还有,你和铭哥儿再去买些护院来,把玉儿院子团团围住。”
      琰哥儿抬头看她:“买护院是个什么意思,他家莫不成还要找人打进来?”
      林汀不敢说十成十,只说有备无患。
      “你也先别急,外祖家给你们相看人家不是错,说不得还说你们姐弟轻狂。咱们不好像上次那样打上门去,只能从别的地方想办法。”
      琰哥儿没接触过这些内宅事务,都听林汀的。林汀没经历过,但听过的不少。
      她让琰哥儿派人去荣府西街,有户人家姓赵,是荣府的家生子。他家男子汉死了,琰哥儿派去的人就说以前的旧友,去送二两银子。
      派去的人得脸生,去了之后和他家交谈,装作不经意地说出之前有个高官家在相看探春的事。
      琰哥儿问她这是要做什么,林汀告诉她,明面上不和他家硬碰硬,但非要他家闹起来,从内里脱层皮不可。
      贾母和王夫人急急赶来,看到宝玉这样子心疼得不得了,又哭又喊,赶紧让人去请太医。
      又哄又骗,说黛玉决不会嫁给别人,好说歹说,总算哄他吃下药。这一闹,老太太越发觉得,就算是为了宝玉,也不能让黛玉嫁给别人。
      老太太正和王夫人坐在一处说这事,王夫人心里一万个不愿意,但看儿子这个样子,不好说什么。她正憋着气,心里不舒坦,赵姨娘突然冲了进来。
      赵姨娘的亲哥哥赵国基前些日子病故,赵姨娘特得了假,回家奔丧。结果一回家就听嫂子说起探春的事。
      两个女人都是市井小妇,凡是只会往最龌龊荒唐地地方想,居然也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他嫂子特意这样说是因为赵家顶梁柱塌了,他家孩子又都是奴才秧子,要是探春嫁得好,他家才有指望。
      赵姨娘还没想到这里,只听到女儿大好婚姻吹了,气得抬脚就往家里跑。
      上回暗害宝玉,她一直让王夫人磋磨,本来就一肚子火气,这会儿更是要和王夫人拼个鱼死网破。
      见她蓬头垢面冲进来,嘴里骂骂咧咧的,老太太十分厌恶。王夫人斜眼看她,让婆子拦着,把她拖下去。
      “姓王的,你这个老虔婆!你肚子里出来的就是金疙瘩,我肚子出来的就是烂草根吗!你干这些昧良心的事,活该你儿子养不住!”
      老太太气得让人掌她的嘴:“你是早上猪油吃多了,在发什么疯!”
      几个婆子也拉不住赵姨娘,她用力一挣,从婆子们手里挣脱出来,冲到王夫人面前。她表情太过于凶狠,王夫人吓得往后倒,让赵姨娘一把抓住。
      “你坏我儿后半辈子,我要你偿命!”
      说着,赵姨娘掐着她脖子,王夫人挣脱不得,又惊又怕。丫头们跑到一边不敢上前,婆子们上来拉,王夫人的丫头也挡在前面。
      赵姨娘不肯就范,满屋子跑,跟滑手的鱼一样,一时间没人能抓得住她。她在屋里跑来跑去,嘴里还在骂。
      “装得好像活菩萨,背地里尽干些丧良心的事!姓王的,你不得好死!”
      屋里乱成一团,老太太也让人护着往后面躲,她本就气不顺,这会儿更有些头晕。
      贾政探春听到消息,赶紧赶来。
      “你这个泼妇,这是在做什么!”
      赵姨娘见到贾政一愣,立马让婆子抓住。探春一边哭一边也说:“姨娘这是想做什么,你要是想害太太,索性把我一道勒死。”
      说着探春就要往赵姨娘出走去,要拉着她一块去死,丫头赶紧拦住。赵姨娘又见是探春,一屁股坐在地上,双腿乱蹬,又哭又喊。
      “我的儿呀,你让人害了还不知道呀!这屋里的人的除了我,谁都想把你往那见不得人的地方送!他们哪里是看重你,他们是看重你年轻,看重你的肚皮!”
      老太太一惊,不敢让她说下去,顾不得身上不适赶紧站起身:“满嘴胡说八道,残害主母,给我打死她!”
      王夫人惊魂未定,贾政干脆上前重重扇了她一巴掌。赵姨娘嘴角被打破,哭喊却越大越大声。
      “我是奴才秧子,我生出来的也下贱!活该当人家的垫脚石!打死我吧!打死我就看不见我儿受苦,打死了我就化作厉鬼,拉着想害我儿的人一块下去!”
      她哭声凄厉,形容骇人,众人一时间真当她是地域爬出来的恶鬼,不敢动她。
      见状,她越发张狂,嘴上没把门,想到什么说什么。偏说得有理有据,把探春的婚事如何黄的也都说了出来,好像她亲自看到的一般。
      老太太不敢让人听到这些,忙让人堵住她的嘴。可里里外外这么多人,连探春都看向老太太。
      贾政不管内宅之事,不知道赵姨娘说得这些事。但他自诩高风亮节,拦住要捆赵姨娘的人。
      “你可知道这些疯言疯语是在诋毁主母?就算不去见官我也能把你打发出去。
      但你字字句句都说为了三丫头,既然如此我给你个机会,只要你能说出个原委,我就放了你。”
      老太太不肯:“她都疯了,你还听她的,还不赶紧打发出去!”
      赵姨娘赶紧挣开众人,连滚带爬到贾政跟前,跪在他脚下,抓着他的衣摆。
      “老爷,头先有家大官来看三姑娘,都送了信物。可太太死活不答应,说三姑娘要去帮她大姐姐。
      大姑娘在宫里还能让人怎么帮?这是人家清清楚楚告诉我的,老爷你说说看,这是个什么意思!”
      见赵姨娘情真意切,又看王夫人神情闪躲,贾政信了五六分。
      “可有此事?”
      王夫人被吓坏了,突然被贾政这么一问,愣住说不出话。贾政又信了一二分,问一边哭的探春。
      “可有信物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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