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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中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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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寺庙


      第二日清晨,高疏桐早早准备好出发的一应物件,备好马车,在揽月殿等淮南郡主来。

      等了半炷香的时间之后,高疏桐说道:“我和郡主虽然约好今日早晨出门,可是却忘记约具体的时间地点,如今郡主又不住在宫中,我却去哪里找她?且大相国在京郊,听闻最是灵验,香火鼎盛,去得晚怕得撞上人山人海。”

      高疏桐一边沉吟,一边吩咐道:“这样,珍珠,你替我去宫中各处,郡主常去的地方找找,若是能找到淮南郡主,让她快些来揽月殿找我,我就在这里等。若是见到淮南郡主贴身侍女,昨天来的那个,问问她淮南郡主在哪里,怎么到现在还没来。”

      朱珍珠连忙点头,带着几个小宫女一起分头行动,一溜烟地跑得没影。

      谢至在一旁对高疏桐说道:“公主,出行的马车已经准备妥当。”

      高疏桐点点头,在揽月殿门口原地打转,说道:“不要太张扬就好,咱们是去上香祈福,而且大相国寺来往的皇亲国戚众多,等闲就被人探出底去。”

      谢至连忙道:“按照公主的吩咐,特意挑选素净没有纹饰的马车出行,如今马车和马车夫就在门外等着。还要再去一趟,叫他们再等等。”

      高疏桐点头道:“去罢,也没有想到淮南郡主已经约好却没有到。”

      谢至跑出门去和马车夫交涉。

      高疏桐还在揽月殿门口踱步,一边焦急地望着门外。

      半个时辰之后,朱珍珠从门外回来,高疏桐连忙问道:“找到郡主了吗?”

      朱珍珠摆摆手,以示一无所获,道:“奴婢去清音阁还有御花园等淮南郡主常去的地方都找过,没有人。眼看半个时辰过去,奴婢担心淮南郡主已经到揽月殿来,于是赶紧回来瞅瞅,郡主还没有来吗?”

      高疏桐等得焦躁不安,跺跺脚,听见朱珍珠说道:“淮南郡主和公主约好,却没有出现,公主生气,也是难免的。”

      高疏桐虽然生气,但是此时强压着气头,道:“也是我昨天没有约好时间地点,只是也没想到如今连个人影也见不着,若是我们先走,淮南郡主又来了,那时节却有些说不过去。”

      谢至来回禀道:“公主,马车已经准备好了。”

      高疏桐想了会儿,道:“也罢,我已经在此处等她半个时辰,也差不多,再不出发就晚了,马车还要去京郊,路上又需要花时间。这样,我们出发,谢至,你留几个小太监在揽月殿,若是见到淮南郡主来找,便和她说,我已经先出宫去大相国寺了。”

      高疏桐吩咐完毕,踏上马车,与朱珍珠一块坐进马车,谢至在马车外与马车夫一同驾车。

      趁着高疏桐闭目眼神的功夫,朱珍珠伸出头去,问:“谢至,你什么时候学会赶马车的?”

      谢至笑嘻嘻地说:“为的什么时候,公主出门能用上,我若是连马车都不会赶,那怎么行。”

      两人笑着说了一会子话,马车慢悠悠地往宫外行驶,不多时,马车竟然停了,高疏桐掀起帘子,问道:“怎么回事?”

      “请问马车内的可是二公主?”

      高疏桐一看,拦住马车的正是宫女打扮的淮南郡主的贴身侍女。

      高疏桐放下帘子,在马车内端坐。

      朱珍珠替高疏桐问道:“正是我们公主,你有什么事?”

      那侍女行礼,高声回答道:“我们郡主今日应永平公主之约去赏梅花,不能来陪二公主一起去大相国寺上香祈福,特意遣婢子进宫知会二公主一声,突然爽约,万分歉意。”

      高疏桐与朱珍珠两人对视,心里想的是:我家公主约你在前,永平公主约你在后,凭什么爽我家公主的约,反而去赴永平公主的约?且就算是爽约,好歹也遣个人早早来知会一声,让我家公主白白枯等半个时辰是什么道理?

      高疏桐拉拉朱珍珠的衣袖,似乎是猜出朱珍珠要说些什么,示意她别再开口。

      听见那侍女又说:“因为奴婢之前没怎么进过宫,以前每一次进宫都是跟着郡主,今日独自一人,虽然已经询问过宫女太监揽月殿的具体地址,但是奴婢还是在宫中迷了路,耽搁了小半个时辰,因此误了二公主的时辰,奴婢还请二公主责罚。”

      至于揽月殿实在偏僻,一般宫女太监都要迷路,侍女就识趣没有提。

      事情在侍女的交代中越发清晰,就是淮南郡主不得不赴永平公主的约,而放自己鸽子,遣侍女进宫来报消息,这个侍女又迷路,所以自己才白白等待半个小时。

      面对这种情况,高疏桐能说什么?只得温言细语道:“知道了,你且出宫回你家主子,就说我这里不要紧,今日只能我自己去大相国寺,要是下次郡主还想一起去大相国寺烧香祈福,咱们再约时间就是。”

      侍女千恩万谢离去,高疏桐放下帘子,马车继续缓慢行使。

      朱珍珠似乎气不过,道:“永平公主惯是欺人太甚,见公主有什么,就要来抢,上一次当众要公主表演刺绣不说,如今就连公主约好的人都要抢,奴婢想起今日之事,就生气。”

      高疏桐叹了一口气,摸摸朱珍珠的肩膀,道:“永平公主就是这样的脾气,你与她置气做什么。且我发现珍珠你自从出冷宫后,真是动不动就生气,些许小事,怎么就值得生气,小心气坏身子,又要吃速效保心丸。”

      朱珍珠别过脸去,道:“出冷宫后,我发现公主处处受到怠慢,怎么能不生气?公主从不生气,我便替公主生气。”

      高疏桐还要说些什么,听见谢至在帘子外接口道:“不光珍珠生气,今日之事,就连我也替公主生气,有人不守约不说,还行事诸多纰漏,怎么不教人生气。”

      高疏桐笑起来,道:“好了好了,两个不省心的宝,些许小事而已。众人眼中,永平公主圣宠远超过我,永平公主邀约,淮南郡主自然不敢不从。想起来,她也怪可怜见的,你们就别生气了。”

      随着马车缓慢地行驶,高疏桐阖上眼,慢慢地说道:“自然有他人不敢怠慢我的一天。”

      马车行驶至宫门口,谢至给守门的护卫察看出宫的令牌,便被放行,慢悠悠地出宫。朱珍珠四处张望,问道:“今日出宫不是带上侍卫们,怎么不见?”

      马车上除了马车夫和三人之外,的确不见别的人。

      高疏桐也很好奇,只听见谢至回答道:“公主说不要招摇,我让那些侍卫都藏起来,不露面,只看见危险才现身保护公主,公主尽管放心。”

      朱珍珠放下帘子,对高疏桐摆摆手,道:“还带这样的。”

      高疏桐拍拍朱珍珠的肩膀,说道:“谢至办事,一向谨慎,你还不放心?”

      两人说着话,不多时便听见外边吵吵闹闹,夹杂着吆喝声和杂耍声,高疏桐打开帘子一看,原来是来到集市。

      朱珍珠也将脑袋凑至窗边,两只眼睛蹦出光彩来,原来他们三个少年时在冷宫,从来没有出过深宫,如今出了宫,见到什么都感到新鲜,更何况是热闹的集市。

      谢至一边挥鞭子,一边左顾右看,对马车里的高疏桐说道:“公主,出了宫才知道,民间如此热闹。”

      朱珍珠也叽叽喳喳说起来,高疏桐看了看街边的小贩,对两人说道:“今日晚了,还得赶去大相国寺,咱们回宫时可以在客栈停下,听下评书什么的。”

      “好勒。”两人都欢喜不过,大声应和道。

      高疏桐继续阖上双眼,随着马车慢悠悠地摇晃,耳边传来市集小贩的吆喝声,声音是多么地充满生机。

      市集上虽然在刮风,可是刮风也阻止不了百姓们在市集上高兴地采买,包括讨价还价。

      这些都是真实的民间生活的一部分,高疏桐平时鲜少能够接触到。

      高疏桐眯着眼,心绪随着马车的摇晃跌宕起伏,陷入昏沉。

      不多时,马车停下,谢至跳下马车,一把掀开帘子,对高疏桐说道:“公主,到了。”

      高疏桐推了推同样迷迷糊糊的朱珍珠,一把跳下马车,道:“既然没带多少人,在外边就别叫公主,叫人听见不好。”

      谢至将朱珍珠扶下马车,问道:“那怎么称呼?我想想,小姐,二小姐?”

      “可以。”高疏桐拍拍双手,四处打量下车的地点,只见大相国寺修建在半山腰上,此处是一层又一层的青石阶,蜿蜒而上的是山门,两边树木参天,十分静穆,是一处风水宝地。

      马车夫在山下等待,高疏桐与朱珍珠两人手拉着手,一起往上爬青石阶,谢至跟在背后,背着上香用的物品和纸钱。

      两人一边擦汗,一边道:“如今天色放晴,这青石阶又长,遮不住太阳,若是没被耽搁,想必就没有这么晒。”说话的是朱珍珠。

      高疏桐停住脚步,歇了一会儿,大口喘气道:“行了,别再说了,冬日暖阳有什么可晒的,还不是咱们出冷宫之后养尊处优,没干活,才爬几个阶梯都气喘吁吁。”

      朱珍珠瘪瘪嘴,道:“奴婢倒是无所谓,只是担心公主被晒到。”

      高疏桐摆摆手,继续往上爬,一边说道:“我都知道。不过,圣人曰,成事不说,过去的事情就别再提。”

      高疏桐说的是今日早晨,淮南郡主爽约的事情,高疏桐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这两个已经在心底为自己抱不平不知道多少遍。

      两人手拉着手,累了停下来歇会儿喝口水,有力气再继续爬,高疏桐爬到一半,终于忍不住说:“难道寺庙都是这样,石阶修这么长,善男子善女子也许看到这么高的石阶就打道回府,真是辛苦。”

      这时节因为已经是上午,除了高疏桐三人之外,还有别的百姓也上山烧香,见到别人健步如飞,而自己走两步就喘气,高疏桐只得说:“看来是我身体不行,之前一直说要去练习骑射,这几日太忙没去,看来过两天闲起来骑射还是要练的,至少能强身健体。”

      “公主说的是。”朱珍珠落后一步,如今趁高疏桐说话的空子赶上来,停下脚步,回过头看向谢至,说道,“公主,可能只有我们两个身娇体弱,你看谢至,健步如飞,走路还不带喘的,还背着咱们的水壶。”

      高疏桐也笑起来,道:“是,就咱们两个是弱女子。”

      谢至被两人说笑,一时颇不自在,道:“我拿着水壶这些东西,这不是应该的?”

      高疏桐见面前没有多少石阶,对谢至说道:“不然,谢至你先行一步,去方丈那里准备,我和珍珠马上就来,也没多远。”

      谢至还在迟疑,朱珍珠也连忙点头,道:“是,有我陪着公……二小姐,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三人相视而笑,谢至将水壶拿出来递给朱珍珠,又拢拢背着的包袱,对两人点点头,独自一人先快步往上爬,不多时便进了山门。

      高疏桐两人相互扶持,一边说笑,也终于爬上台阶,走至山门。高疏桐回过头来,望着这一阶又一阶的青石板,笑道:“这路也不知道怎么修的?难道皇亲国戚来此处,也要走这么长一段?”

      朱珍珠摊摊手,以示自己也不晓得。

      两人走进山门,路过左右的钟楼和鼓楼,只见谢至在宝殿已经将要点的香都准备好,给高疏桐一人三支,又指指摆在香案正前方的蒲团,道:“公……二小姐,都准备好了。”

      只见一位得道高僧模样的年轻僧人,穿着袈裟,站立在香案旁,见到高疏桐便双手合十,一礼。

      高疏桐上下打量,见寺庙中旁的僧人穿着没有这位华贵,便猜测这位就是大相国寺的方丈,也微微点头示意。

      高疏桐手中拿着三根粗大线香,上前一步,跪在蒲团上,恭恭敬敬地三拜三扣,抬头望着神佛金像宝相庄严,心想:天地神佛在上,我虽然一向不信这些,可是如今陷入困局,面前只有一条死路,还请神佛显灵,救我脱离苦海。若是心愿得偿,信女必然来还愿,多多给菩萨供些香火。

      高疏桐在心中默然自语,念完,才站起身,将线香插至香案中,然后后退几步,示意谢至与朱珍珠二人上前上香,一边与站在香案旁的得道高僧搭话:“小师傅可是此间方丈?”

      只见那僧人一礼,道:“贫僧正是。”

      高疏桐冷眼看看方丈身上穿着的袈裟,衣袖隐约有金线绣样,煞是富贵,心中暗想:怎么除了佛要金装,这和尚也追求衣着华贵,等闲与别的苦行僧不同,不知是不是因为是皇家寺庙,所以格外金贵?

      高疏桐虽然在心里吐槽,还是问方丈几句如何还愿,见谢至与朱珍珠两人站起身来,又说:“如今,信女子来贵庙许愿,自然是要捐些香火钱,谢至。”

      听到高疏桐的吩咐,谢至连忙将背着的包袱拿出来,将准备好的香火钱递给方丈,道:“这是准备好的香火钱,还请方丈笑纳。”

      只见谢至拿出来的是,一片又一片的金叶子。

      金叶子金灿灿地,就连高疏桐都不免多看几眼,又担心会不会太奢侈。幸好方丈是大相国寺的方丈,看起来是见过世面,也见过很多银钱的。

      只见方丈神色不变,接过金叶子,将其扔进香案旁的一个铁箱子中,又连忙对高疏桐双手合十,低头一礼,道:“谢善女子捐赠香火,小寺必然日夜为小姐烧香祈福。”

      之前还有一些疏离感,如今看在金叶子的份上,方丈平易近人许多。

      高疏桐摆摆手,道:“若是信女心愿达成,必然再来还愿,那时节再来请教方丈。”说罢便准备转身离开。

      谁知方丈叫住高疏桐,道:“小姐,我寺精通八卦算卜,不知道小姐是否感兴趣,算上一卦?”

      高疏桐停下脚步,疑惑地看着方丈,只见方丈走至案几旁边,将几片算筹拿出来,道:“小姐若是感兴趣,可以随意抽选一片,善男信女们都说,小寺的卦象还是准的。”

      高疏桐想了一会儿,摇头道:“我不信命。”手一直垂直放着,并未抬起,又看向朱珍珠与谢至二人,问道,“你们怎么样?感兴趣可以抽一签。”

      朱珍珠摇摇头,道:“奴婢自己的命,有什么不知道的?不过是奴婢的命,只要吃饱穿暖,看见小姐开心,便心满意足,何用抽签算命?”

      高疏桐又看向谢至,只听见谢至回答道:“我和朱珍珠一样,只求小姐活在世上自在写意,其他无所求,不必算。”

      见到两位是忠仆,方丈的神情,又柔和一分。

      高疏桐对方丈摆摆手,以示无所需。

      也许方丈平日里见惯求签问卦的行人,如今见到三个不信命不算卦,倒是有些新鲜,虽然眉目生动,还是只得将手中的算筹放下。

      高疏桐往门槛方向走几步,见方丈还要跟着,回过头,道:“方丈不用跟着,听闻大相国寺风景不错,我四处转转。”

      年轻的方丈点头,交代几句小心后山地势险峻,便去招待别的善男信女不提。

      三人在大相国寺内走走停停,一边看看寺内种植的树木,此时是冬季,大部分的树木都落光叶子,只剩下光秃秃的树干,除了松树和柏树仍旧是松绿常青的。

      高疏桐在寺内的石墩上坐下,一边观察行人的举动,一边说道:“看来,大相国寺还真是香火鼎盛,来往的善男信女众多。还听闻商人笃信钟声能带来生意,纷纷争着来撞第一声钟。这么多进项,皇室又爱成百上千地捐香火钱,此处即便是普通的僧人,想必也能过得很好。”

      朱珍珠在高疏桐身边坐下,问道:“公……二小姐,今日在上香的时候许了愿吗?许的什么愿望?”

      高疏桐见两人说话时,因为唤‘公主’顺口,如今在外边,几次三番要喊错,不免笑起来,还是认真地回答:“不能告诉你,告诉你就不灵了。”

      高疏桐又问:“你有没有许愿,又许了什么愿望?还有谢至,许愿没有?许了什么愿望?”

      朱珍珠说道:“有,我许愿……”话还没有说完,被高疏桐打断。

      高疏桐哭笑不得,说道:“都说不能说出来,说出来就不灵验。”又看向谢至,只见谢至点点头,可见三人来到大相国寺,上香的时候都许了愿。

      高疏桐笑着说:“但愿灵验,到时候咱们再一块儿来还愿。”然后站起来,拉朱珍珠起来,又说,“此处人太多,吵闹,咱们去后山。听说后山清净,景致又好。”

      至于方丈刚才说的,后山地势险峻一说,虽然谢至牢牢记在心里,但是见到高疏桐兴致高涨,并没有开口阻止。

      三人走走停停,说说笑笑,至少走了半个时辰,才从前院转至后山。

      高疏桐坐在大石头上,一边捶腿,一边道:“想不到这山路还有些难走,若不是骑虎难下,我早就不逛了。”

      朱珍珠见高疏桐小腿酸痛,连忙过来,赶着给高疏桐捶腿,被高疏桐拦住,道:“我的好姐姐,哪里有这么大的规矩,我自己不会捶?你也走了这么多路,咱们半斤八两,难道你的脚不痛?快些顾着自己罢。”

      朱珍珠回过头看看谢至,谢至冲朱珍珠点点头,朱珍珠顺势在高疏桐旁边的大石头上坐下,也开始松展筋骨。

      三人坐了一会子,说了一会子的闲话,又喝了水,正闲聊间,突然听见不远处传来一阵刀剑声,只见前面转来一位黑衣青年向三人跑过来,手里提着刀剑。

      而一群黑衣蒙面人紧紧跟随,个个凶神恶煞,手中拿着刀剑,剑上有血,只见鲜红的血珠一滴一滴滴在地上。

      高疏桐定睛一看,面前的黑衣青年的脸有几分熟悉,原来正是淮南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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