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富则安

作者:顾三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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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害人心


      彭氏等方氏走了,就去镇南头找了孙婆:“那日你给我的东西,怎么没甚效果了。”
      孙婆谄笑道:“原来是彭大姑娘,你瞧你也忒心急了,这才个把月,你就想着出效果了。”
      彭氏横她一眼:“我老早就和你说了,这效果要狠毒快,你弄得什么,竟然这个时候都没有出效果。平白让我出了这么多银钱。”
      孙婆见她话风不对,知道她素日是个计较银钱的主,赶忙说道:“我再给你两个,你且去试试看。不出半个月,两个加在一起肯定有效果。”
      说完从腰间掏出一个黄色叠纸给彭氏。
      彭氏见她如此,也不好多说,就放在袖口里面:“我就在信你一回,若是真的不行了,看我不撕了你的老皮。”
      孙婆连声应和:“记住一定要放在我和你说的那个位置。”
      彭氏点头:“知道,上次就是放在那个位置的,明日我再去乡下,到时候还是放在那里。”

      第二日,彭氏到了周家堂屋的时候,说来也巧,周大姑正好给家里来送新做的酱菜,见到自家大嫂进来,忙调笑道:“这好比是上天安排的,我竟然与大嫂一起到了,明日就不去大嫂家送酱菜去了。”
      彭氏知道自家小姑和婆母一样,厉害得紧,赶忙赔笑:“我不就是闻着陆家酱菜来的么,哪里要你送去,明日叫你大哥去屋里搬两坛,解解馋。”
      这时琼儿出来,看见大伯娘来了,吵着问大伯娘要糖吃:“大伯娘上次给我的糖好吃,这次再给我一块吧。”
      彭氏哪里有空应付她:“去,和你姐姐们去嬉戏,我和你姑有话呢。”
      琼儿自是没趣,就去东屋里面找小瑜儿和陆双双嬉戏。那陆双双自上次见了小瑜儿说了体己话,就更加和小瑜儿好,这次周大姑要来,硬是跟着过来了。
      话说陆双双自那日遇到了那少年,魂牵梦绕地想着,春心动了一番,只是过了一月有余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不免想念一番。又说的这少年容貌如何俊美性子如何磊落,直比的若神仙下凡一般。
      小瑜儿也无心拆穿她,心里想到自家娘当初调笑自己姨表姐的话,纵然是个癞头,若你欢喜他,也能成个绝世潘安的容貌。
      两人又互相讨教了针线,陆双双就问起了郭家的事情来:“我娘说,有人叫定下你去。”
      “大姑如何知晓的?”
      “不是三舅舅为了打听郭家的事情,才到我家来问的么,那陆家素来是吃我家的酱菜的。”陆双双看着她手中的针线,“哎,你别绣这里,这里绣了不好看。”
      “嗯,我和我爹娘说了,我不去。”小瑜儿赶忙收回针,“被你一问,我要绣歪了。你说你该不该打?”
      “从小你就浑说,在我面前就是一百样占理。”陆双双点着她的脑袋,“以后碰到个恶夫婿,看你怎么办?”
      小瑜儿推开他的手,笑道:“看是我先有夫婿还是你现有夫婿吧。看那位少爷什么时候再出现罢。”
      “你……”陆双双好奇,指她笑骂,“就你这张利嘴。”
      小瑜儿不甘示弱:“我这嘴像我婆,像我姑,你有本事去说她们去。”
      陆双双笑骂:“你就不害臊呢。”还待说她呢,就见琼儿进来了。
      “双双表姐,大姐,大伯娘来了。”琼儿指着堂屋说道。
      “她来就来罢,又与我们有什么关系。”小瑜儿不解地问道。
      琼儿嘟着嘴:“我刚才问大伯娘要糖吃,她不给我。”
      双双见她这样,从荷包里拿了两粒麦芽糖给她:“你不知道大舅母素来小气,还问她要糖吃,不给你吃排头不错了。”
      琼儿见有糖吃,喜上眉梢,放了一个在嘴里,甜味在嘴里融化开,不由地砸吧了下嘴。
      小瑜儿见她吃了流口水,拿着帕子给他擦了下:“着急什么,不是有两块了么?”
      “还有一块留给瑞儿,我等下给她送去,现在这里和你们嬉戏一下。”说完将麦芽糖放在自己随身的口袋里面,还紧张地吧袋口放放紧。
      “上次,大伯娘给我吃了花生糖,我留了两颗,准备一颗给大姐,一颗给瑞儿,不想就留在茅坑了。”小瑜儿和陆双双听得哈哈大笑。
      “你个小馋猫,就是不给我吃,我还能说你不成,还说掉在茅坑里,我没见你吃过花生糖呀。”小瑜儿一本正经地说道。
      琼儿赶忙挥手解释道:“有的,有的,就是上次七月十五之后来的,她来了之后璋儿还哭闹了好久呢。”
      小瑜儿也不记得了,做着针线,随口问道:“她为什么给你花生糖呢?”
      琼儿一脸讳莫如深的样子:“我见大伯娘从三哥房里出来,她才给我的糖。”琼儿又砸吧了下嘴,“后来我还想吃糖,就跟着大伯娘,看着她还去了你家灶屋呢。”
      陆双双被琼儿的话挑起了兴致,问道:“大舅妈做啥要去瑜儿家的灶屋呀。”
      琼儿回味着麦芽糖的甜味,直勾勾地盯着陆双双的荷包,陆双双只得又拿出三颗,姐妹三人一人一粒。
      琼儿又拿了一颗麦芽糖吃,开心不得了:“就看的大伯娘不知道放什么在二伯娘的橱柜里,我没瞧得清楚,就让我婆喊了回去。”
      小瑜儿心里一惊:“放在那里你记得吗?”怎么无缘无故大伯娘要来自己放东西。
      琼儿摇摇头,我没看的清楚,就知道放在橱柜里面了。
      小瑜儿心里一番心事,听得隔壁自己爹忽然叫自己,赶忙起身,琼儿也跑回自己屋里。
      周老二已大好,今日一早就给钱三胖将欠款二十两银钱送了去,也说了接下来的打算,等第三批货看着成色,若是真的不好,这次买卖就作废。钱三胖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是到底是生意人,自然应下来。
      刚到家,忽然有些口渴,又找不到暖壶,才叫了小瑜儿给自己倒水。
      小瑜儿利索地从自己屋里拿了暖壶给爹倒了水,眼睛却不自主地看想橱柜,大伯娘到底藏了什么东西在自己家里。
      不过一会,朱氏就从堂屋里面回来,和周老二说道,今天周大姑和大嫂回来,要去堂屋吃昼饭,让他等下就过来。
      周老二见自家妹子回来了,就洗了个脸手,吩咐小瑜儿去私塾叫爷回来吃饭,就去堂屋里面了。
      小瑜儿憋着一口气,先去和爷说了姑回来,然后回来给灶上帮忙,才将饭菜都端了上台。
      周家一般都不是一起吃饭的,今日是周大姑回来才一起吃,一下子挤满了一个圆桌,想着自己子孙兴旺,自然开心。
      小瑜儿哪里有心思吃昼饭,扒拉了两口,就瞥了一眼陆双双,示意她快点吃。陆双双会意,她也是好奇,这个大舅妈到底放了什么在橱柜里。
      两人双双离桌:“爷,我们吃完了,先下桌了。”
      周老爷子颔首,周大姑笑着说:“她们表姐妹关系就是好,吃饭也不好,就想着一起嬉戏了。”
      朱氏听得心里熨帖:“他们表姐妹关系好,我们都欢喜呢。双双也要多到家里嬉戏。”
      周大姑点头说:“我多回来几趟,等到双双出嫁了,以后来的日子就少了哦。”
      方氏插嘴说道:“大姑,你给我双双选好人家了?”
      周大姑嗔怪地看方氏一眼:“你倒是精怪,本来等定下来在和你们说的,可能要定下镇西面的周家。”
      周婆子就奇怪说:“没听说镇西边有周家的。”
      “最近刚刚搬到镇西的,听说家里孤儿寡母的,我想讨他们家小儿子做上们女婿。”周婆子也没甚说,只嘱咐到:“你们自己看清楚点,孤儿寡母的不要出什么乱子。”
      周老爷子也说:“要看看家风是否清白,双双可不嫁个那些个鸡鸣狗盗之辈。”
      “自然,还没说定了,就是看着他家后,感觉不错。”
      周老二接口道:“哪天,我得空了,去看看,到底是不是好,也好先相看下外甥女婿。”
      彭氏见他们说的愉快,自己就硬插话:“等大外甥女成亲,我和你们大哥到底要封个大红包。”
      周大姑笑笑,夹了一块腊肉放到朱氏碗里:“谢谢大嫂了,喜酒定有你们吃的。”
      彭氏见没得可见,狠狠心说道:“只是,最近你们大哥在柜上也不好,银钱也大半孝敬了爹娘,也得讨个时间,让我们好好存点钱才能给外甥女啊。”
      方氏见她这样说,就知道她要开始说这个事情,假装也给方璋喂奶,转身抱着方璋回房了。
      周老爷子听得她这么说,趴地一声将筷子摔在桌子上。
      周婆子本来就觉得她来的蹊跷,才回神过来,莫不是要讨这些银钱来着?
      彭氏告罪说道:“实在是家里没钱了,才来找爹娘说的。如今家里养着方珈读书,旬旬都要花钱的。”
      周婆子见他越说越不像话,打发一群小的吃完回屋里。
      方瑚才回了东屋就看见自家姐姐和表姐正在橱柜旁寻摸什么东西,也立在旁边看。
      “姐姐,你在找什么呢。”
      “就寻一个大舅妈放的东西。不知道藏在哪里了。”陆双双转头看是方瑚,心里喜欢,摸着他的头说道。
      方瑚思量了一番,说道:“这橱柜里面,唯一一个能藏东西,不被我们发现的,就在第三层下面的暗柜里面,你们瞧瞧。”
      小瑜儿伸手摸了下第三层,果然在左侧摸到一个小柜子,打开一开,里面放着两张黄黄的符纸。
      陆双双接过她手中的纸,仔细地看了下,说道:“这不会是害人的符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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