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水

作者:木*
[收藏此章节] [投诉]
文章收藏
为收藏文章分类

    谁主沉浮


      谢放神情一变,皮笑肉不笑:“好好好,看来你是一定要和我对着干了!可是你别忘记了,南琮还在我手里——”
      朱晚凤目一凛,“你提这个人作什么!”
      “不错,这个人是不值得一提,他不过是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而已——但是你别忘了,这个棋子还有一张嘴,他会说出很多别人不知道的事——”他悠悠地道,笑得深沉、不可捉摸。
      朱晚突然笑了,神情笃定,波横媚生——“南琮此人早已臭名远扬,若是我,便绝不会去相信一个轼父凶手的话,甚至连听一下,也恐污了我的耳朵!”
      她心思九转,已确定自己并无任何证据落在他手上,心自放松。
      “不错,南琮如今已经身败名裂,天下没人会相信他的话,可是还有一个人——”两手交握,眉眼舒展,“只要南琮在我手里,那人就一定会站出来帮我说话,而且这个人说的话,一定没有人会怀疑!”
      朱晚凤眸微缩,这个人是谁?没有人会怀疑?是南琮的心腹?不对,南琮质留朱雀多年,一直被别人看不起,唯一的朋友也就是兰舍那个傻子!心中蓦的一动,难道是兰舍?
      “你当日没有与我商量,就让人送信给萧璃,说南珏有难,引萧璃出现在承坤宫,又让南琮借机杀了她,这招借刀杀人,计是不错,可惜也未必天衣无缝,你还是留下了一个人证——”
      “你胡说!”朱晚脸色自已苍白,快速打断了他的话,不自觉转头看向南珏,勉强一笑道:“我自幼与萧璃一块儿长大,一直将萧璃当我的亲姊姊一般,你不用挑拔离间,自说自话!”
      他“嘿嘿”一声笑,“此刻你又何必有顾忌!咱们打开天窗说亮话,诚王掌有这宴京城的五万兵马,你就算有南珏在手也没用,倒不如乖乖合作,自有你的好处!”
      她不予理会,只深情凝视着南珏:“我说了,萧璃是我的好姊姊,我怎会想害她?若是我想杀她,上次把她带到逐鹿山庄时,她就已经死了!如今姊姊不在了,可是我会代她好好照顾你,南珏,你信我,把玉玺交给我,好不好?”
      “不错,”谢放一旁颔首,慢声道:“在逐鹿山庄时,你还不想她死,你只是恨她!你和她一起长大,你的母后自幼不喜欢你,你姨妈看你可怜,所以接你去了朱雀——也就是说你从小寄人蓠下,自小要看萧璃的眼色,跟她一样学琴,跟她一样跳舞,不管你喜不喜欢!——以你高傲的性子,你怎能不恨她?!”
      朱晚脸色发白,朱唇微颤,猛然回头瞪着他。
      “最初,你只是想让她有一天跪在地上求你,后来在逐鹿山庄,她果然跪在地上求你了,你如愿以偿了。可是你发现她若不死,有一样东西,你就永远得不到!”他轻笑着将目光投向那个面无血色的南珏,轻叹了一声,“其实,她杀萧璃,是因为她想得到你——所以,你也怪不得她狠心,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为什么当日在逐鹿山庄你不肯学那些人一样——拜倒在她的梨花裙下?!若是如此,她就会对你不屑一顾,萧璃就不至于死,你,也不至于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看来师父的长篇大论还没完,要不要徒儿给你倒杯茶,让您润润嗓?”
      朱晚轻笑一声,果然取了一边的白玉壶,翻起一只翡翠盏,斟满杯。“好好,且让我试试你的道行有多深!”谢放也不惧她动什么手脚,倒似真渴了,接过便一口饮尽。
      朱晚看着他喝了下去,笑靥愈深,掉头面对着南珏,目光又自转柔,含情脉脉:“南珏,现在已没有人能同我争了,南琮、南臻,他们都不是好人,而我对你却是真心的——而今你身子不适,不如写道诏书,让我帮你垂帘听政,我一定为你好好打理南朝,我还会为你生下你的儿子,就算万一你有不测,你的王位也后继有人,这样——”
      “南琮呀南琮,你可要想清楚了:萧璃不死,南珏若死,萧璃必会为夫报仇,朱雀便会替女婿出头,到时南朝便会遭殃!为今之计,你必要把握时机,杀了萧璃,再嫁祸南珏,如此南珏就算不死,朱雀人也必杀之!”突然一个声音娇脆脆、却很清晰地插了进来。
      这语声虽学不了朱晚的十分,但那陈国特有的北国腔调,再加那慢而柔,柔而媚的语气,旁人一听,便知是故意模仿朱晚的。
      “谁?”朱晚猛的回头,帷幕外沉寂无声,“来人!——”
      她的召唤却只换得一声清脆的笑声,而后是一片死寂。
      “师父,你何必戏弄徒儿?”朱晚面色死灰,目光瞟向谢放,认定是他早有防备,自己倒中了他的计。
      话声未落,影子一晃,谢放五指如钩,身子已疾向南珏扑去!
      “南珏!”朱晚惊叫了一声,已然不及,不过瞬间,“呯”的一声,一人被踢皮球似的,弹到了窗户上,然后又重重落到了地上。
      可是南珏还好端端地坐在坑上。
      这摔得鼻青脸肿的居然是谢放。
      谢放努力要站起来,膝盖才勉强直起,“呼”的一阵风声,“呯”的一声,窗户被砸破,一团黑影被人从窗户里扔了进来,刚好砸中了谢放,“咚”的,又一阵头晕眼花,这下子是撞在墙根下再站不起来了。
      那团黑影滚落一边,也□□了一声,众人定睛看去,竟是个与朱晚先时一般打扮的黑衣蒙面人。
      朱晚已顾不得其他,她的注意力在楚生与狄夷身上,脸色苍白,如见鬼魅:“你们不是中了我师父的软筋散么?怎会没事?”
      “你不应该问他们,因为打你师父一拳的人是我。”一个人懒懒地回道。

      原来即使是绝色美人,呆若木鸡的样子也不怎么好看!
      坑上那个一脸病殃殃就象马上要死的人——南珏,伸了一个懒腰,摸了摸脸,喃喃道:“不知姜叶儿把我的样子化得多难看——”
      窗外有人脆声笑道:“公子若怕丑,那下回这装病的活都交给姜叶儿来做吧!”
      南珏微微一笑。
      楚生那一脸如临大敌的神情也尽去了,回首与南珏笑道:“姜叶儿的易容术果然不错,若非狄夷传信,属下还真以为您病得极重呢!”
      原来所谓的宰相与将军闯宫,从头到尾他们只是合谋演了一场戏而已!
      谢放面色如土,仍自不信自己输了,输在一群乳臭未干的小儿手中!
      朱晚的脸色比谢放更难看。
      她明明已上过一次当,为什么还会再上第二次?这是不是就叫自讨苦吃,自找罪受,活该?!
      究竟哪里出错了?朱晚还是想不出来。
      不禁愤怒,回头狠狠瞪着谢放,是他,若非他与她胡搅,早已成事了!现下好了,他在南珏面前将所有事情都抖了出来,南珏还会相信她是无辜的吗?她该怎么善后?

      谢放的样子已很狼狈,口鼻处还流着血,头发蓬乱,模样可怜又可怖。
      狄夷似乎觉得不忍心,上前一步,犹豫着:“你——?”
      可是他突然仰头,“哈哈”大笑起来,手指着自己的鼻尖,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是我、是我自己——都是我自己!”
      他跌跌撞撞地爬起来,手指从自己的鼻尖又转向朱晚:“我收你作徒弟,是想借你的野心、狠心,帮我成大事!还有你——”手指一转,指向的却是站在身前的狄夷——“还有你,收你为徒,不仅是因为你姓叶,我还想借你来牵制叶枫——还有叶枫,对了还有叶枫——”
      他目光四转,神智稍为清醒,一拍额,喃喃念道:“叶枫还在神医门,他正在帮楚召王攻打神医门!”
      在他手指狄夷之时,朱晚心中一动,不再理会那疯疯颠颠的谢放,双眸便再离不开那狄夷的身上——不由轻叹:“我早该看出来的——”
      其实何止是她疏忽了,就连易容术精湛的谢放也是刚刚才识破了狄夷的伪装!
      原因所在,是易容者抓住了人们的视线盲点——狄夷,一名总是站在南珏身边的侍卫,浓眉大眼,没有特色的五官,自然而然被南珏的光芒所掩盖,如果狄夷不在南珏身边,人们会去注意他的去向,但是一旦见南珏身边有一名身着侍卫装的身影,人们反而会漠视他,只要他不出声,他不表现异常。
      而今再一细看,就会发现这个狄夷,他比其他男人都矮了一截,也瘦了一圈,而且他的眼睛,太明亮,绝不是那憨直的狄夷所有的表情!

      突的欺前一步,那狄夷竟避不过,她随手在他脸上一扯,手心便多了张人皮面具。
      露出的那张脸,眉微颦,明眸神思恍惚,预示着心神不宁,故而才不知避开,那眉目娇婉清柔,正是她所猜测的那人——弄晴柔!
      “我该称呼你为弄大小姐还是柔妃呢?”
      朱晚凤眸诡谲,教人看不出喜怒。
      现下她自然想明白了,南珏没有毒发,是因为南珏没有跟弄晴柔合衾。所谓的立侧妃,所谓的三千宠爱于一身,也不过是一出戏。

      “我已经找到二公子了!”匆匆而进的是真正的狄夷。
      同时窗户里也跃进了秦桥,拍拍手,环目笑道:“好啦,这两位带来的人马我都收拾好了,只剩这里啦!”
      窗外突有一个影子一晃,却闻先前那个模仿朱晚的声音柔柔道:“姜叶儿的任务也完成了,我可要冬眠去了,这三个月,千万别再找我!”
      话声悄,人影沓。
      朱晚微偏着头,目光停驻在南珏身上,不知在想什么,凤目含波。
      南珏的目光却在弄晴柔身上,烁烁星眸,时冷时热,亦是起伏不琮。
      弄晴柔的目光仍是离不开谢放——纵使眼前的谢放相貌、举止,与她所熟悉的斐伯完全不同,但她知道,在神医门还有最精妙的易容术,师父要伪装成一个谢放,又有何难?
      秦桥的铁剑已搁在斐伯颈间,狄夷也站在朱晚身后,这情势,只须南珏一声令下,或擒或杀,只在瞬间。但目睹这室中三人的表情微妙,尤其是南珏,站在南珏的立场,若是杀了斐伯,弄晴柔必伤心,若是放了斐伯,则是后患无穷,杀或放?
      秦桥也觉得为难。
      再看朱晚,一代佳人,奈何为害!
      杀之可惜,纵之,只怕他日她又席卷而来。亦是左右为难。
      秦桥与狄夷相对望一眼,心思难得相同,齐的摇头微叹。
      谢放盘坐在地,神智已复清明,既不讨饶,也不丧气,只抬头看着南珏,声音嘶哑:“我只问你一句,此毒是我在你五岁染疾时所下,隐而不发,就算是我自己,也未必能诊出此毒,你又怎会发现自己中了毒?”
      南珏转眸,淡淡一笑,“是令徒叶枫告诉我的。”
      叶枫——“不可能!枫儿最恨你们姓南的,纵使你妹子对他情深一片,他都没有动摇——他不会帮你的!”谢放摇头,嘶声语道:“就算他当日曾给了柔儿那殃及池鱼的解药,那也是因为柔儿以死相胁,他不会再心软的——”
      秦桥等人不是第一次听到叶枫这个名字,但没想到令明伦公主爱得死去活来的竟就是此人,而且听起来此人与弄晴柔又好象有什么暧昧关系,这里边的关系好复杂,真是有些晕头转向了!
      弄晴柔此时低声道: “哥哥已经想通了,他在皇觉寺见到了明伦公主,自觉造孳深重,所以他说前债一笔勾销,此生再不提报仇两字!他赶回宴京,是想带我一同去楚——”

      “原来——如此!”谢放神色颓废,身子下弯,一下子成了佝偻老者,似乎老了三十岁,再也不堪重负。
      “师父!”弄晴柔上前扶着他,泪影打转。一切,只是仇怨太深,师父又何尝不是受害者?二十年筹谋,如今却是毁在辛苦培植的徒弟手中,怎不心伤?她不忍看着师父就这样万念俱灰,就这样一无所有——
      “师父,南王已经死了,南琮也完了,而今,只剩一个南珏了,他的母妃不也是咱们的族人吗?难道您不能看在他母亲的份上,放过他?”
      “阿怡?——”佝偻的身躯微微一震,渐抬头,目光凝视那南珏——当初,利用王后的妒嫉,将南王的两个儿子先后毒死,为什么会留下了他呢?只是因为——因为那面容,与阿怡太过神似!
      他曾想,放过这一个,只要令他不能接近女色,不能为南王传宗接代,就罢了。
      阿怡,我本来只是想替你报仇,可是接近这权势太久,不知不觉我竟迷上了弄权滋味,所以我反悔了,我竟想你的儿子死!
      额上冷汗涔涔。
      罢了,罢了!
      “柔儿——”袖中一根银针轻轻刺入了皮下。另一只手勉力抬起,颤颤地抚一抚她的头,“师父错了,错得太多,走得太远,只怕阿怡在九泉之下也——也不愿见、见我——”
      豆大的一颗泪珠自龛上的眼中慢慢滑落,掉入尘埃。
      “师父——”一声惊叫,谢放——斐伯的手,已猝然滑下。
      弄晴柔这边放声痛哭,朱晚却在那边一径地冷笑,似乎是意料中事,喃喃道:“好,死得好,死了倒一了百了!”

      狄夷不禁低低嘟囔了一句:“果然最毒妇人心!”
      秦桥也搔搔头,吐吐舌:“她方才一定在那杯茶里下了毒,把她师父给毒死了!看来老爹的话最有道理,妻子娶贤不娶貌!”
      这两人一人一句,朱晚听得火起,凤目含戾,叱责道:“你们别忘了我才是你们的南后,竟敢胡言乱语,尊卑不分?!”
      秦桥与狄夷二人互望一眼,竟也无言可对。
      “听说我的王后早就疯了,她的胡言乱语,你们千万莫放在心上!”懒洋洋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那是沉默已久的南珏。
      秦桥抚掌笑道:“不错不错,臣赶回京中时,一路上就听人传,说王后妒嫉心太强,不能忍受南王立妃,每日疯疯颠颠。而今这个疯子居然还把自己的琴师杀了,我看为保陛下安全起见,今日就应该将疯子关进北郊的疯人塔才是!”
      “你们别忘了,我还是陈国公主,你们若敢胡来,陈国自不会善罢干休!”
      说话间朱晚竟已将一身黑行衣脱去,连同黑巾,悄然掷入了火盆。
      袅袅青烟和着一股子刺鼻的焦味,引得众人注意时,已自迟了。
      此时她自认并无任何罪证掌握在他们手中,声音愈加镇定,骄矜昂头,仍是最美丽、最尊贵的南后!
      “你也莫忘了,如今陈国的王是你王叔,是你的冤家对头人,如果我以谋逆之罪,废了你,再送你回陈国交你王叔处置,你会有什么下场?”南珏的声音更冷,连一丝笑意也无。
      “朱雀王曾请求将杀害萧璃公主的真凶移交朱雀,若是朱晚公主不想回陈国,还可以选择去朱雀!”楚生谦恭有礼的上前建议。
      “南珏!”朱晚尖声怒喝,眉眼不禁流露一点凄凉,语声陡转凄婉:“就算我对他人都是算计,我待你总是真心。难道你竟如此残忍?”
      南珏眉眼冷寂,缓声吐出一句:“你设计我、害我,那也算了,可是你教唆南琮害我父王,又借刀杀死与你情同姊妹的萧璃,用心之毒,手段之狠,你又何其残忍?!”
      那双凤眸终于一敛凄婉之色,一声轻笑,身姿袅娜,“你以为我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可以让南琮轼父?”

      “不是你是谁?我们都已经察清楚了,你还想抵赖不成?!”秦桥铁剑一晃,重重压在她的颈间。
      许是剑光刺目,许是生死畏忌,凤目中终于有了泪影弥弥。“如今我肯说实话了,竟没有人肯相信!真是可笑呀可笑,太可笑了!”
      说是可笑,一颗泪珠却悄然滑落。这不可一世的朱晚公主,南朝王后,竟也会哭!
      “好吧,我们就听听你想说什么吧。”秦桥终是怜香惜玉之人,一见女人哭就受不了,何况眼前还是一个绝代倾国的女人!不免动了恻隐之心,又觉得自己拿这么大一把铁剑搁在这么柔弱的肩上,甚是有欺负弱质女流之嫌,说话间讪讪然收回了手中的剑。
      泪珠一收,转身自在一边的锦团上坐下,姿势从容,凤眸又隐冷冷笑意,仿似换了个人似的,变脸之快,令人咋舌。
      “好,你们听着——当日因为南王急召久滞锦阳不旭的四子南珏回宫,那一心想要登王位的南琮就出宫寻我谋策。他言道,父王急召我四弟回宫是因为知道宫中有人下毒害他,他自知命不久矣,故已拟好了诏书,要传位予四弟,所以他又急又气,找我商量对策。我问他是何人下毒,他吱吱唔唔,不肯明说。我便为他寻了一个刺客,那刺客自然就是我师父了——”
      也许是这内室的火盆太多,她额间粉颊旁,隐有颗颗晶莹的小珠,说至此,便稍停了下来,罗袖轻举,作试汗之状。
      这时一旁正为师父敛装的弄晴柔,闻她声音忽断,正转首回眸,见她举止,不由轻轻一叹,盈然起身道:“你不用白费心思了,难道未见这里有这么多的火盆么?这是漆木之炭,任何粉状之毒,皆会为漆木所吸,而且这室内温度较高,更加快了漆木的吸收,所以师父先前的软筋散也失了效,你又何必徒劳挣扎?”
      一番话,说得楚生等人心惊,秦桥更是懊恼,拍拍自己的脑袋,暗骂:秦桥呀秦桥,你怎么又中了美人计,差点坏了大事!
      上前便喝道:“你这个妖女,看我不一剑劈了你!”剑还未举起,眼前人影一晃,却是南珏先出手了。
      南珏一进一退,动作奇速,已然拂中了她的麻穴,让她只能直直坐着,手足再不能动弹,自然也使不出任何诡计来了。朱晚神色骤然无光,却仍自开口:“我的师父曾告诉我,他在南朝后宫还有一个很有办法的朋友,曾经她为了自己的儿子,求他帮过大忙,所以要想让所有人相信南珏就是凶手很简单,只要让她开口,说自己亲眼看见南珏轼父,此事便大功告成!——”
      这室内之人心中皆有凉意暗生。
      隐隐已知她所指何人。
      南珏更是心明如镜。
      要知他昔日因一时激愤,曾在议政殿上当着群臣的面指称南后是杀害大哥、三哥的凶手,自然非无的放矢。那是陈国公在交给他兵符的时候同时缝在锦囊里的秘密。
      虽然当日他已当众将这个秘密说了出来,却仍是不愿追罪一个自小被他称为母后的人。
      而今朱晚的一番话,不管她出至何意,但前后联想,南后受胁害南珏或是出于爱子之私想害南珏,都没什么稀奇的。
      南珏神思黯然。
      楚生也自无语。
      “何必跟她废话,王后有没有罪,直接交宗人府审办就是,还是先将她关进起来再说!”
      秦桥性急,又怕她花言巧语令南珏软了心肠,可伸出一根手指来才想起不会点穴之法,便化指为掌,一下子劈中了她后脑勺。
    插入书签 



    作者有话要说:
    看点击率攀升,是极幸福的事。。。。看到点评加分,是最幸福的事!
    下个坑在积极筹备中了,期待还能看到你们的支持!

    ←上一章  下一章→  
    作 者 推 文


    该作者现在暂无推文
    关闭广告
    关闭广告
    支持手机扫描二维码阅读
    wap阅读点击:https://m.jjwxc.net/book2/411313/26
    打开晋江App扫码即可阅读
    关闭广告
    ↑返回顶部
    作 者 推 文
    昵称: 评论主题:

    打分: 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评论按回复时间倒序
    作者加精评论



    本文相关话题
      以上显示的是最新的二十条评论,要看本章所有评论,请点击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