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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易
方从门里跑出去,就撞上一座小型肉山。
她的力气向来大,那座肉山被她撞个正着,却纹丝不动,反倒是她自己向后退了几步。
妇人身材肥硕,眼睛却小得可怜,藏在肉|缝里,声音不阴不阳:“三夫人?”
见到外人,白拾端起气派:“嗯。”
妇人行礼之后道:“老奴是大夫人的娘家高嬷嬷,特意来请三夫人到良辰居小叙。”
知道这人是谁,白拾咧嘴一笑:“不去。”
“三夫人当真不去?”
白拾态度十分端正:“特别真。”
高嬷嬷的声音骤沉:“那就得罪了。”
白拾躲开她袭来的黄色灵网,叫道:“明知得罪你还动手,这是罪加一等啊!”
高嬷嬷没有回话。
她宽厚的大手掌开开合合,每次开合都有一个黄色灵网冲向白拾,很快,院子里就铺天盖地全是网。
白拾身体灵活得像一尾游鱼,在网与网之间的缝隙中游走。
高嬷嬷停手,却是取出一道符箓,将灵力输入期间,口中叱道:“去!”
满院的网一下子有了重量,不断向内碾压,网中央的白拾差点儿一个趔趄跪在地上。
“你结网,我也结网。”
白拾双手结印,两手食指各飞出一只白玉小蜘蛛。
两只蜘蛛不过豆粒般大小,晶莹剔透,出来之后就横着走,很快走到一起——啾地亲了一口,又迅速分开,中间却结出了一根蛛丝,但若是细看,会发现,这根蛛丝实际是两根一起。
白拾伸手,搓指各捻出一根,和两只蜘蛛一起同时发力,将一根直线变成一个大圆圈,又向半空中一抛,她自己也紧随其后,跃入其中。
圆圈在半空中上下翻飞,蛛丝越分越细,很快就变成一个蛛丝球,她自己的身影也渐渐隐藏其中。
高嬷嬷已经猜出她的意图,却半点儿不惧,她不认为一个筑基初期的小丫头能冲出她这附加重力符的地坤灵网。
下一刻,她目瞪口呆。
蛛丝巨球骤然加速,猛冲而出,黄色的灵网就像是被摔到地上的瓷器般纷纷碎裂。冲围而出,蛛丝巨球直奔高嬷嬷,狠狠将她压在地上。
蛛丝猝然炸开,在两只小蜘蛛的带领下,将人捆得严严实实。
“啊啊啊!”高嬷嬷惨叫,这蛛丝触体,竟能无视灵力,人身上火辣辣地痛。
白拾就坐在她肥胖的肚子上,看着她嚎,待这人终于从疼痛中缓过劲儿来,她才盘起腿,一副要好好谈谈的样子。
“你快放了我!你不怕南家吗?”
“南家是挺厉害的,可南家肯定不会为了你出头。”
“但是我家小姐一定会为我出头的!我家小姐是筑基中期,你一个筑基初期也敢猖狂!”
“那等你家小姐来了再说。”
高嬷嬷见她油盐不进,不禁有些怕了,色厉内荏道:“你到底要做什么?”
白拾这才乐了,露出一口漂亮的小白牙:“把值钱的交出来,就算你赎身了。”
“什、什么?”
白拾龇牙:“你舍不得?”
两只小蜘蛛感受到她的变化,一下子跳到高嬷嬷的脸上。
到了这时候,高嬷嬷哪里还不知道这两只蜘蛛的厉害,吓得脑子瞬间开了窍:“我的发簪!发簪是储物空间!”
白拾拔下她的发簪,让蛛丝松弛一些,好让高嬷嬷使出些灵力来打开空间。
高嬷嬷小心翼翼地输入灵力,感觉到发簪里匕首动了,脸上霎时浮现出一个狞笑:“小丫头,你还嫩得……”
话未说完,已经死不瞑目。
凡事留一线,这一线你已经用尽了。
白拾虽然还算是个小白拾,但是当她还是个小小白拾的时候就已经遇到过这种阴沟里翻船的情况,所以反应快,下手更快。
储物发簪成了无主之物,白拾毫不费力地输入灵力探查,一叠符箓,一把黑色匕首,和几个块低阶灵石,穷得很。
白拾撇撇嘴,拍拍屁股从妇人身上起来。
她耳上的小蛇突然伸直了身体,翘起了小脑袋。
“阿舍?”
“小小小白,那把匕首不简单。”
白拾来了精神:“哪里不简单?”
“它上面有封印,但是封印等级非常高,没有办法破解。”
白拾掂量着手中朴实无华的匕首:“那它现在有什么用?”
“削铁如泥。”
“……”
对付凡人也算把神兵利器?
想了想,还是先把东西收了起来。她要先去找简双至,昨晚人家很有诚意,她也不能掉份儿。
奈何天在明月湖的中心。
水淡云轻,垂柳依依。
岸边几个竹筏。
白拾跳上其中一个,催动灵力前行。
湖中心有一座三层高的四角小楼,雅观精致,每一层都翘起一角飞檐,檐上蹲坐三只小兽,檐下挂着铜铃,即使有风,也没有铃声响起。
白拾注意到,一个男子守在门侧。
那人面容坚毅,乌发高束,穿着一身黑色劲装,脚踩高靴,整个人十分英挺利落。他身后背着两把剑,一把宽,一把窄,剑柄剑鞘都朴实无华,但是白拾直觉,那定是两把好剑。
他看到白拾,仅仅点头示意。
“我来找简九公子。”
墨堤做了个手势:“请。”
到了三楼,墨堤自动退下,白拾推开门,沉水香的味道迎面扑上。
屏风后面坐着个人,白拾猜测那就是简双至。
屏风是白纱底水墨山水,她看不清他的面容,只能看到他的人似乎正在雕刻什么物件。
周围很静,也不是那么静,外有风声水声虫嘶鸟鸣,内有小刀刻在木头的咔嚓声,一下下,清清楚楚,可白拾就是觉得静,就像是沉入一个寒潭、在风雪里独行的那种静。
莫名地,白拾没往里走,就在外面找了个凳子径自坐下。
“简九公子,我是令狐绥绥。”
“令狐姑娘,何不进来?”
昨夜惊慌,未来得及细究,今日听来,简双至的声音十分低沉清冷,他一出声,似乎能寂静了满城春色。
“昨夜听公子的意思,是想要万骨枯?”
屏风后面的人顿了顿,道:“那姑娘是想要‘嗯嗯啊啊?’”
语气平铺直叙,白拾却剧烈咳嗽起来:“咳咳咳——”
正经点儿!你这是要好好谈谈的态度吗!
白拾用手给自己扇扇风:“昨夜喝多了,胡言乱语,公子不必计较。”
“哦?新嫁娘新婚之夜先灌醉了自己,简某不才,这莫非是令狐家的规矩?”依旧是不冷不热的语气。
这人怎么这么讨厌!
算了,左右有令狐绥绥在前面顶着。
白拾也学着他那不冷不热的语气道:“是啊,我们令狐家虽然是小门小户,但就是规矩大,新婚之夜,新娘子必须要喝醉,才好看不清某府中人的丑恶嘴脸啊。”
简双至沉默片刻,竟赞同道:“姑娘所言有理。”
白拾有些好奇,又有些不耐:“你到底还做不做交易了?”
“那,姑娘想换什么呢?”
白拾咧嘴:“也没什么,我就想要你们家的枯骨逢春。”
“好。”
“我知道这对你很难,毕竟你在家里也没什么地位……”白拾倏然睁大双眼:“你说什么?”
“枯骨逢春随时可以奉上,但不知何时能拿到万骨枯?”
“你确定?”白拾万分怀疑:“我说简九公子,你的情况谁都知道,你怎么可能会有简府的镇府之宝?”
“修为尚在的时候恰好留下了一颗。”
哦哦哦,原来是这样啊,可她这个假令狐没有万骨枯啊!不过,简双至刚才说,药在他手里。他没有修为,在简府也不受重视,也许她可以——
白拾生在盗匪窝里,最擅长空手套白狼,想到就做,她起身,一个箭步跳到屏风后面。
狮子搏兔也需用尽全力。
对付一个凡人,白拾用了那把刚刚到手的匕首。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活着把药给我,要么死了之后我把药带走。
这是白拾脑中的构想,可惜她没机会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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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简双至:你要打劫我?
白拾:对,劫——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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