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仙界当仙子

作者:花坞明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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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0 章



      风冻僵了林斐的脸,她满心麻木,脑海中一个牢牢的念头,不要回头。
      身后云雾茫茫,即使有追兵她也看不见,路上烧完了所有传送符,抵达了清虚小洞天,器宗在太虚宗地界千里外的别府,翠翘金雀一掠而下,将她带进一个积石叠翠的洞府中。
      有翠翘金雀,结界没拦住她,林斐奔进最里边,一个身穿黑纱衣霁蓝衫的人躺在石床上,昏迷不醒,正是啸尘,林斐探查他的元神,发现他元神竟然自我封冻,陷入了冬眠状态,是受伤太重护元诀被激活,亲传弟子的自保手段。他可能明天就醒来,也可能永远醒不过来。
      林斐托出白壶真人留给她的须弥戒,啸尘化作一粒光点,被她收入须弥戒中。她快速离开洞府,踏上翠翘金雀,向箕斗洲边境飞驰。
      元神隐隐作痛。灵力消耗越多,痛感就越强。
      坚持,马上就要到登霞洲了,林斐眼睛里终于亮起一点死灰复燃的光,同时,也听到了背后的鼓阵声。
      她一眨不眨眼,猛然提速,鼓阵声却以惊人的速度从后方向左右两边推移,很快落到了前方,飞逝的云雾间现出大片追兵身影,法宝为鼓、长绫、方戟,衣饰为朱白点金,竟是与箕斗洲毗邻的蓬莱洲第一仙宗,蓬莱宗。
      林斐一踩剑身,陨星般笔直下坠,蓬莱宗弟子也如影随形,看着就像一片漏斗云,林斐在落到地面瞬间转了个直角,擦地飞行,背后追兵跟山体滑坡似的朝她涌来。
      前面地平线上,一大片蓬莱宗的弟子张开了法阵,守株待兔等在那里。
      直接撞上去,下场不言自明,林斐停下飞剑,为首一个亲传弟子模样的男仙洪亮开口:“林小仙君,我们收到太虚宗传讯,要将你拦下送回宗门,得罪了!”
      林斐环顾四周,全是蓬莱宗弟子。
      她双手交叉于前,指诀一起,补天释出蛛网状闪电,足下翠翘金雀分出三把影剑,绕着她飞速旋转。
      那亲传弟子喝道:“林小仙君,我们这儿有三百个人,别做徒劳抵抗。”
      林斐不发一语,朝他加速撞了过去,五条长鞭似的白色闪电飞旋而出,打在蓬莱宗的法阵上,法阵竟碎了一角,亲传弟子一声唿哨,带人团团包围上去,林斐一下子被人潮淹没。
      她就像被挤在密封罐头里,奋力想冲出去,除非有人从外面打开罐头,否则她就完了。仙元快耗尽,补天和翠翘金雀续航不足,一旦被蓬莱宗抓到送回太虚宗,她必死无疑。
      林斐说不清是什么动力让她还在坚持,若说白壶真人是她的师父,如同父亲的存在,华亭就是她的兄长,如今兄长杀了父亲,还虐杀屠杀其他兄弟姐妹,只剩她一人踏上前途渺茫的逃亡征程。
      假如被抓住了,唯一的选择是自爆元神……说不定死了,就能回到凡间了。
      林斐恍惚间真的看见了祁林温暖深沉的眼眸,他安静凝视着她,就像千万个他们朝夕相处的日日夜夜,分分秒秒。
      一只手终于突破了翠翘金雀的结界,抓住了她的肩膀,林斐闭上眼。
      窒闷和挤压突然消失,罐头打开了。
      林斐睁开眼,身体骤然腾空,眼前豁然开朗,现出无尽碧蓝的长空。
      她像一颗流星冲出密密麻麻的包围圈,数不清的蓬莱宗弟子已位于遥远的下方,她抬头向上望去,一个从头到脚罩着披风看不清脸的人正抓着她,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脱离了包围圈。
      穷追不舍的蓬莱宗不知用了什么法宝仙术,很快逼近他们,那人头也没回,环形法力荡开,蓬莱宗人仰马翻,战鼓长绫方戟纷纷从半空中掉了下去,人阵被狂风冲散,在林斐视野中飞快缩小成了蚂蚁,再小成针尖黑点,直到彻底消失,仅仅须臾之间,他们就抵达了登霞洲鸿蒙宗的地界。
      风吹开了那人的披风和兜帽,生人勿近的气场,俊美到令人不敢逼视的面容,与祁林绝然相似又极端不同,是谁显而易见。
      林斐茫然怔住。
      得救了?
      她迟钝确认了自己大难不死逃出生天的事实,内心却全无一丝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喜悦,有的只是空荡和麻木,好像她体内五脏六腑连同灵魂一起消逝,唯剩一具空壳。
      经过熟悉的巍巍高山,林斐被照乘从离地三米高的位置无情扔下,她没有及时调整姿势,差点崴了脚,她精神紧绷了太久,安全后身体骤然松弛,异常疲乏,一动不动望着那人在前面走远。
      照乘头也不回走出去一大段,停下步伐侧过脸,眼眸半阖,显得殊为冷漠:“还要我请你过来?”
      林斐挪动脚步,吃力地慢慢跟了上去。
      照乘又动了,他背影不近不远,始终在前方引路,很快,林斐随他进入了结界,鸿蒙宗大本营再次出现在眼前,此时已近黄昏,各峰灯火通明,如琉璃世界。
      上一次她来这里近得仿佛一盏茶之前,和白壶真人一起来求助照乘的回忆历历在目,鲜明无比地浮上心头,重现眼前,然而她此时孤身一人,白壶真人陨落在昨天,永远无法重返这片象征希望与得救的仙宗圣域。
      林斐眼泪一下子流下,踉跄几步膝盖一折,嗵地跪在松软如茵的草地上,林斐哭得眼眶红烫酸热,精疲力尽,最后整个人向前倒下,晕了过去,意识模糊间有人靠近了她。
      ……
      再度醒来,林斐发现自己回到了之前雪煦看守自己的那个精美如画的房间,天花板安全坚固,她脑袋下是软和舒适的枕头,身上是柔若无物的织羽衾被,身下是厚软无忧的床铺。
      两道泪痕挂在林斐眼角,不知怎的,她眼眶一热,眼泪大颗涌出,快干涸的泪痕重又湿透太阳穴,滴落在枕上。
      “醒了就起来。”一个熟悉至极的清磁声音响起。
      林斐在枕头上侧转脑袋,朝外望去,照乘坐在桌旁,以手支颔,他衣襟上沾了些血迹,应该是从她衣服上沾染的。
      他皱着眉,和林斐目光相接。
      林斐艰难地支撑着坐了起来,心情前所未有沉重,接着愣住。
      她的元神恢复了!
      林斐深吸口气,发现自己衣服从先前满是血污的破损衣服,换成了干干净净的寝衣,她脸色剧变,急急在身上摸索:“我储物戒呢?!”
      储物戒绝对不能丢!那是白壶真人留给她的遗物,紫竹和啸尘还在里边,她师父和叶慈的临终嘱托犹言在耳,她死了都不能丢失储物戒!
      照乘语气平平的声音打入她混乱的心神:“你现在还有空操心别人?”
      林斐动作僵住。
      照乘直接问:“让你发澄心誓的是谁?”
      林斐刹那想起白壶真人死前让自己发誓的音容,不由目光呆滞。
      照乘从她的反应获知了答案,缓缓道:“白壶真是个疯子。”
      他话音刚落,林斐便回过神,悲愤失声:“不准侮辱我师父!”
      照乘挑了下眉,既不为她的冒犯生气,也没有半点感同身受。
      林斐不觉悲从中来。悲凉中隐约生出一点无能为力的痛怒。
      她甚至心想,照乘这么强,动动手指就能救师父,为什么……
      想起他身份之高,林斐控制住了情绪:“师父不想让我落得跟纪微师姐一样下场。”
      照乘:“你知道澄心誓是什么?”
      林斐喉咙堵着硬块,把誓言内容断断续续重复了一遍。
      照乘一脸无动于衷:“你能保证自己不杀人,不转入魔途?一百年能做到,一千年,一万年呢?圣人才可发此誓愿,鸿蒙天道见证,一旦破戒,你会生身体验到什么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他用没有波澜的语气,逐条陈述了林斐神魂会遭受的惩罚项目,还不忘了其中细节,就像法医在做凶杀案解剖报告一样。
      林斐听得打了个哆嗦,心想那我不犯不就行了。
      照乘一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修眉拧了一下,不想再跟她多说半句废话,一张惊为天人的脸神色平淡,起身道:“我答应了白壶,自然会信守承诺。待会有人来照顾你,不要再擅自逃跑。”
      林斐声音极轻:“不会了,没有能跑的地方了。”
      照乘没有置评,直接走了出去。
      他离开后,来了一个清俊的侍者,让林斐想起了紫竹,他一板一眼把她的东西摊开放在了桌子上,林斐立马扑了过去,找到了须弥戒和翠翘金雀,如释重负。
      她摸了下须弥戒,脸色陡然一变,紫竹和啸尘不在里边!
      林斐转过头望着侍者,急切问:“里边的人呢?有两个,我带过来的!”
      侍者冷淡道:“都受伤不轻,大公子把他们放到洞府中温养去了。”
      林斐急忙请求:“麻烦仙君带我去看看!”
      按理说,侍者是低于她这种亲传弟子的,但这侍者是鸿蒙宗的,她岂敢小觑,何况她此时寄人篱下,竟只得尊称一个侍者为仙君。
      侍者依旧板着脸:“仙尊说了,你现在元神浑浊,仙元枯竭,必须先去后山灵汤里泡上一宿,把灵脉灵髓洗几遍再说。林仙君,请吧。”
      林斐觉出这个侍者并不是个通情达理好说话的,不由地沉默下来,白壶真人和公萧师兄为救她而死了,她却必须在这里熬着。
      门一开,杜若走了进来:“林仙君,先去灵汤吧。”
      她仿佛有心事,态度不似第一次见那么言笑晏晏,林斐跟着她出去了。
      路过一处地方,林斐忽然听见飕飕的挥鞭响,还有皮肉被抽打的声音,她忍不住望了过去,正好和跪在那里挨抽的雪煦对上眼神。
      雪煦光着结实柔韧的上身跪在地上,手被绑在前面,高翱还有另外一个不认识的年轻仙君站在后边,轮流抡鞭子抽他,那种鞭子并不软,而是带弹性的,一看就疼死人那种,雪煦咬紧牙关,青筋直跳,倏尔龇出一对白生生的犬牙,对林斐露出一个称不上友好的微笑。
      林斐问杜若:“他怎么了?”
      杜若勉强笑了笑:“犯了错。”她没有放慢脚步,继续往前走。
      林斐没有再问,前后略想了想,推测出了原因。
      那天她不顾雪煦拦阻冲出房间,赶回太虚宗,现在想想,明显是雪煦自己放了水,估计他巴不得自己滚了就不要回来吧,现在在这里受罚,肯定是被照乘发现了,下令让高翱和另外一个人用鞭子抽他。
      怪不得,杜若对她的态度起了微妙的变化。
      第一次见,杜若以为她是客人,对她温和亲切,现在她要长留鸿蒙宗,杜若态度表面没有什么,实际上多了一层若即若离的疏淡。加上雪煦因为她的缘故被罚得这么狠,杜若心里怎么看待她的,林斐就不知道了。
      但她现在内心充满了没有共情感的麻木,不在乎这些。谁被打死,谁不高兴,她都懒得理。
      后山的灵汤如珍珠一样高低错落,微波细浪,琮琮琤琤,馥郁浑厚的灵力蒸腾其上,林斐跳了进去,整整泡了四个时辰,忍受着高温和干渴,直到快昏迷了,才被那侍者叫起来。等她回到自己房间后,倒头就睡,一睡就是整整两天。
      梦里,她又是砍又是杀的,鲜血和残肢齐飞,却始终够不着高高在上一脸疏离的华亭,巨大的砰砰声传来,林斐醒了,发现后槽牙关被自己咬得酸痛不已,枕头全被泪水打湿。
      林斐疲惫地抹了把脸,坐了起来,浑身骨头疼。
      不知是不是幻听,梦里的砰砰声还在持续着。
      半晌,她才迟钝地发现那砰砰声不是来自梦里,而是有人在撞门,她警惕抬头,扬声道:“谁?!”
      房间门哐当一声被踢开,一人抱着剑懒洋洋地走了进来。
      居然是雪煦。
      林斐还没来得及穿衣服,上身仅有一层无肩无袖的白色内衫,当场愕然:“你干什么?”
      雪煦上上下下打量着林斐,嘲道:“你真沉得住气,被仇人灭门了还在睡大觉。”
      林斐沉下脸:“我的事与你何关?”
      雪煦唇角那抹嘲笑加深了几分:“我是奉命来叫你的,今天师尊会安排你在宗门内的位置,大家都等着见识新来的。”
      林斐心下一紧,有些晃神。
      雪煦半眯起一双漂亮锋利的眼:“我们鸿蒙宗从未管过其他仙宗的是非纷争,师尊为了救你,明明旧疾未愈,亲自出手把你从蓬莱宗手里捞回来,你倒挺心安理得,一副逃避现实的窝囊样子,真是无用的废物。”
      林斐一想到白壶和公萧等人的死亡,怒火转瞬被死灰般的心境埋没。
      她掀开被子下了地,面无表情走到衣架前开始换衣服,洁白匀薄的肩膀、双臂,细如一握的腰肢,衬裤下纤巧的脚踝,全部露了出来,暴露在雪煦的视野中。
      雪煦视线在林斐的后背上停留仅一瞬,就被烫到似的弹开,别过脸去:“你这人!知不知道羞耻!”
      他因为林斐的事被罚了,心里有气,故意来找茬挑衅,没想到林斐反应和他想的不同。
      林斐当他的话是空气,穿好了衣服,扎好头发,整理完毕后,默默看向雪煦,雪煦恼火地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林斐跟了上去,随雪煦一路来到了照乘居住的地方,这里巍峨空静,一草一木散发着古老的气息。
      他们进入一片苍翠山谷地带,这里有片露天殿台,照乘坐在主座上,高翱站在他旁边,之前负责鞭打雪煦的那个仙君在高翱身边,其后是两个年纪较小的少年仙君,他们都是亲传弟子,可以站在主座旁边,高翱为首。
      主座下左右两排,依序位列着鸿蒙宗的弟子们,全是看上去实力极强的男女仙君,杜若在其中。林斐走进去后,他们的视线聚集在林斐身上,随她移动。
      这么多人,一声咳嗽或呼吸也听不见。
      林斐在四面八方的目光中一路走到了照乘座下。
      “师尊,人到了。”
      雪煦越过林斐,恭敬异常地朝照乘行了一礼,走过去站在了那个鞭打他的仙君旁边。虽然他被重重责罚,却丝毫没有一点针对他师尊师兄们的不满,火气全都是冲着林斐去的。
      照乘眼皮都没抬一下,修长的手支着下颔,神色还是那般平淡,分辨不出悲喜。
      太虚宗的变故与他无关,林斐的个人痛苦与他无关,他只是因为欠了白壶人情,顺手救了她,救人救到底。
      他不发话,其他人也不开口,沉默着打量林斐,先前不善的注视转化为隐约的敌意,这个无礼的外宗弟子,为何还不对仙尊行礼?
      林斐垂眼对照乘行了一礼,端正庄重。
      照乘:“白壶生前嘱托我收你为徒,你意下如何。”
      林斐心里咯噔,蓦地抬头,没想到照乘随随便便就扔出了重中之重的话题。
      她正中下怀,深吸口气:“谨遵师父遗训。林斐拜见——”
      正要跪下去,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来:“师尊,这怕是不妥。”
      林斐循声望去。
      发话的是站在高翱旁边的那个仙君,林斐不知道他是谁,从站位推断出,他是仅次于高翱的第二个亲传弟子。
      雪煦突然开口:“锦墨说得有道理,弟子也认为不合适。”
      锦墨?
      林斐只觉这名字异常熟悉,愣怔一下,猛然间想起,这是她每次翻阅那些仙界典籍时都如雷贯耳的一个名字,真正的学术大能大佬,写出了上千部著作,为仙界的修炼理论做出了不可磨灭的学术贡献。
      他著作的很多经典篇章,都被授课的学坛长老要求倒背如流,给林斐造成了长久的童年阴影。
      这样一个传说中的人物,居然是鸿蒙宗仙尊座下排行第二的亲传弟子?
      一直以为锦墨是个和白壶真人差不多的老头子的林斐,呆了。
      她此时此刻方才真正意识到,鸿蒙宗是什么样的水平。
      锦墨说她不合适。
      林斐陡然间一阵心慌,原本拜师的事突然变得很悬。
      锦墨:“鸿蒙宗不收外宗转入的弟子,典碑上刻着这条规矩。”
      照乘听了没什么反应,还是语调平平:“规矩是我立的,我说今天可以收了,你回头记得把典碑改改。”
      锦墨:“……”
      林斐心脏一阵激动的狂跳。
      照乘看向其他亲传弟子,和座下的普通弟子们,声音不大也不高,但殿台里所有人都一清二楚地听见了他的话:“从今天起,林斐是鸿蒙宗普通弟子,她的待遇和义务,与你们每人相同。”
      众弟子低沉一致:“谨遵师尊命令。”
      林斐朝照乘跪了下去,行了个庄重的拜师礼。
      “弟子林斐,拜见师尊。”
      一套当众拜师流程结束,照乘就遣散了大多数人,仅留下身边几个。
      殿台很快没人了,众弟子有日常功课在身,个个都是修炼狂魔,很忙,没空关心新人。既然师尊发话了,那么林斐就是他们当中的一员,不会有任何人在暗地里搞小动作。
      林斐站在原地心里一阵不真实,这就完了?
      她刚才看到这么多人,声势浩大,还以为拜师这件事会遇到阻碍,结果比吃饭还顺利,简单粗暴省事。
      照乘:“发什么呆,过来认人。”
      林斐回过神,忙上前来到照乘近旁。
      照乘回身看了看,问高翱:“昼闲人呢?”
      高翱:“回师尊,他在闭关苦修。”
      照乘不甚在意,指着身旁一排五个人对林斐说:“他们是我的亲传,高翱,锦墨,雪煦,春涧。”
      林斐一一望了过去,按照礼数行了后辈礼。她之前听见侍者叫高翱大公子,叫雪煦三公子,想必亲传弟子的称呼是不一样的。
      前三个亲传弟子她算是认识了,后边的春涧还没见过。
      他一点不怕生地盯着林斐瞧,神态好奇,见林斐回望过来,他大方露齿而笑,像个无忧无虑的小公子,同类相吸,立即赢得了林斐的好感。
      看起来年纪小,实际上岁数绝对比她大不知道多少倍。
      林斐听白壶真人说过鸿蒙宗。
      地位很特殊的大仙宗,苍梧京都不怎么能干预,似乎享有某种程度的特权,本身不会管其他仙宗的恩怨,在偌大仙界近乎隐世。
      鸿蒙宗内,弟子近千,除了亲传就是普通弟子,不分高中低阶,每个普通弟子都非常强,远超其他大仙宗的精英弟子。
      至于鸿蒙宗的亲传,则比普通弟子更加强悍,是不折不扣天才中的天才,放到其他宗门可以当大宗主甚至掌门的那种。
      高翱和锦墨看着都是成熟俊朗的男子,雪煦锋芒毕露的美少年,也有让人折服的派头,春涧是娃娃脸,完全不会让人联想到大宗主之类。
      但他们全是照乘的亲传弟子。实力深不可测,不容置疑。
      鸿蒙宗,全员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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