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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9 章
三个月一过,钟黎殷的胎像也就稳定了起来。
于是他便就更加心安理得地将李正卿晾在一边。
满宫里上下都知道皇上和皇夫在闹别扭,皇夫已经接连好几天都睡在御书房里了,无人不惊叹都已经混到皇夫的位置上了,还是好惨一男的。
期间两个人不是没有碰过面,但是李正卿刚想说什么软话便被钟黎殷一记横眉扫地什么话都不知道了,他又不是什么擅长花言巧语的人。
再一次被钟黎殷一记冷眼扫的哑口无言的时候,他碰见了躲在柱子后面鬼鬼祟祟的人。
正是上一次钟黎殷出宫带回来的算命的,虽然说是一个和尚,但是却一点和尚的样子都没有,这个人大有蹊跷,自己竟然查不出他的来历,但是他的名册上又却是说的是灵山的一个和尚,灵山早就在四年前就因为经营不善而被迫拆了,里面的和尚不是还俗了,就是去了其他的寺院,想要再查起来可谓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堪比大海捞针。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会对这样一个看似不起眼的人物这样的上心,但是潜意识里知道这个人肯定是有蹊跷。
李天一见被人看见了,也不再躲避,干脆直接站出来。
“大师,你怎么在这里?”
“啊,老衲觉得皇夫近来是有一些烦心事。”
废话,这宫里是个人,有双眼睛的都可以看得出来好吗!
“是吗?那大师不妨说说我到底所为何事啊?”
他倒要看看这个跳大神的到底有何不同之处,可以让钟黎殷另眼相待。
“不急,这件事还请皇夫跟我来,我们慢慢谈。”李天一说着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李正卿犹豫了片刻,便跟上了李天一的步伐。
司天鉴里,李正卿打量了一下四周奇奇怪怪的瓶瓶罐罐,他一进来就闻见了一股不同寻常的味道。
李天一打开窗,将房间里透透气。
“所以现在可以说了吗?”
“皇夫不要着急,我这不是正要说呢吗?臣知道,进来皇上和皇夫生活是有些不如意,臣这里有一个办法。”
“皇夫,我这里有一颗药丸,这药,但是可以造成假死的症状”
李天一说着,从高阁上拿出来一个锦盒,打开锦盒,里面果真有一颗白色的药丸,李正卿将他拿出来,打量了一番,试探道:“我为什么要用这个?”
“陛下一向心软,如果看到你病入膏肓的话,一定会抛弃前嫌,和你和好如初的。”李天一笑道。
“多谢大事美意,只不过我要是想哄陛下开心,倒是用不上这样伤身的法子。”废话,他能相信这样一个来路不明的人吗?万一他想搞死自己怎么办?
“这件事是我的家事,就不劳大师费心了。倒是这药丸,我看着挺有趣,能不能让我拿回去研究研究?”
“自然可以,既然皇夫心中已有打算,那臣就不多此一举了。”
……
掩月殿中,钟黎殷听到了太医的话,猛地将手中的茶放到了桌子上。
“什么?!皇夫当真是病到了那个程度!”
“回禀陛下,臣所言句句属实,皇夫他日夜操劳,如今,恐怕是抵不住了!”柳太医情真意切,几欲老泪纵横。
钟黎殷听见这句话,拔腿就要往御书房哪里跑,但是刚走了两步便硬生生止住了脚。
不对,李正卿那个人诡计多端,自己如果是先去看他,恐怕是正如了他的意,他堂堂一个九尺男儿,怎么可能说病倒就病倒呢。
对,就是这样,但是话说自己好像是有两天没有看见他了,要不是今日自己不放心那背上的伤口,还不知道……想到这里,钟黎殷返回来坐好。
他定了定心神道:“说说看皇夫的伤口怎么样了。”
“回禀陛下,皇夫他……他并不让臣看,依臣看,皇夫这病想必和自己的伤有关系,您说这耽误了治疗可是怎么好啊。”
“不让你看?”又不是什么大姑娘,有什么不好意思看的,还是说他这伤口就这么见不得人吗?
“嗯,臣觉得这伤口必然不是普通的伤口,不然不会这么多天都不会痊愈,这眼看着就要进入夏天了,要是这伤再不好好治疗的话,怕是拖到最后会腐烂,到那个时候,怕是……”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钟黎殷不耐烦地打断他,“把药给我。”
如今两个人正处在冷战时期,钟黎殷当然不会选择在这个时候去向李正卿示弱。
于是……
三更半夜里,书房的门咿呀一声开了一条缝,这开门声就像是一种信号,像是生怕别人不知道在做什么一样。
开门声在安静的夜里尤其显得清晰,惊得钟黎殷当场僵在了原地,就这样保持着自己被夹在门缝的怪异姿势,确定床榻李正卿并没有醒过来后,钟黎殷又开始往里面挤了一点,等到自己好不容易挤进去的时候,后背已经隐隐起了一层虚汗。
一路上跌跌撞撞撞到无数件东西之后,他终于摸到了方桌边,他打开了桌子上的香炉,从袖子里面掏出迷魂香,一点一点抖了进去。
床那边忽然传过来一声咳嗽,惊得他手一抖,这下子,药包里面所有的迷魂香全部都倒里进去,竟然是连药渣都不剩,他顾不得手中的情况,僵硬地转过身来,看到没有什么异样,才稍微放下心来。
我用布条捂住自己的口鼻了,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钟黎殷乐观估计。
接下来就是轮到自己大干一场的时候了!
他将袖子撸到手肘处,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雕花药瓶,将药瓶打开,里面是清新的药草香,手感冰冰凉凉的,不愧是宫廷迷药!
将床头的蜡烛点亮,他这才得以看见周围的景象,李正卿正缩在被子里,缩成了一小坨。
伸出手指戳了戳李正卿睡梦中的脸,竟然是一点反应都没有,他放下心来,捏了捏李正卿的脸。
嗯,瘦了不少,光明正大地揩了一把油后,他将李正卿翻过身子来,试着推了一下,竟然是纹丝不动,这家伙,平日里看着没有这么沉啊,怎么跟着死猪一样现在。
不行!他背后有伤,不能对他这么粗鲁,想到这里,他脱了鞋袜,只能自己屈尊降贵,爬到床里面去了。
伺候人的事情他还真没做过,因此做起来笨手笨脚的,上襦上的绳子像是打了死结一般,自己急的满头大汗,恨不得找把剪刀,快刀斩乱麻。
黑暗中,忽然一声响打破了寂静。
“你来了?”
此时此刻,钟黎殷的手还保持着解李正卿衣服的姿势,这样实在容易让人误解,发现自己这样做并不合适之后,他赶紧像是扔掉烫手山芋一样,松开了李正卿的衣服。
“你什么时候醒的?”
“从你进门的时候就醒了。”
“什么?!你醒了,为什么还要装睡,难道还以为是我是小偷吗?”说完,他跪起身子,一脚踏出了李正卿的身侧,李正卿实在是有心计,就等着自己来,然后来一出瓮中捉鳖!
自己此时不走,难道留在这里等着他嘲笑自己吗?!
这一次,李正卿反而像是学到了一样,出手快很准!一下子抓住了身侧的脚踝,然后就这么往下一扯。
这怎么能够,说时迟那时快,钟黎殷连忙使出了一招,名字叫做——俯卧撑!
他双手撑在李正卿肩膀两侧,忍不住吼出来:“喂!你不要命啦!你身后还有伤耶!”
他是真的生气了,这个人怎么能拿自己的健康不当一回事呢?得亏自己还好心好意来帮他上药,早知道这个样子,还不如让他一个人痛死好了!
李正卿:“是有贼。”
钟黎殷:“???”
李正卿:“采花贼。”
钟黎殷:“……”
这个人莫不是转性了,竟然能从他口里说出这么肉麻的话来。没有料到他居然还有这么一出,一时间他反而不知道作何反应好了。
不可否认的是这句话真的非常有效,简直就像是燎原上的星星之火,还没来得及便被浇灭个干净。
但是……这是在是一个糟糕的姿势。
钟黎殷手臂一软,实在撑不住倒在了李正卿身侧,但是他并没有在床上做任何的停留,而是立马坐起来。
义正言辞道:“趴好,我给你上药。”
李正卿看着他,幽暗的烛火在眼中跳了跳,像是要说什么一样,但是依旧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只是依言乖乖地趴在了床上。
这一次他没有再问李正卿这伤到底是怎么回事?,而李正卿也没有主动提出来,两个人像是商量好了一般,对这件事只字未提。
距离上一次自己见到鞭伤已经过去了一周,李正卿患伤可能比这还要更久一点,但是这伤口实在是离奇,竟然半点好转的迹象都没有。
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钟黎殷很识相地没有问,他认真地上药,一句话都没有说,空气一下子沉寂下来了,没有尴尬,一时间竟然还有温馨的感觉。
他察觉到好像是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或者说是自己的心……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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