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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色
丁思槐那对于哥哥提醒他要去上学的事情那是非常开心的,从小到大都几乎没有人管过自己,父亲的眼里只有母亲,而他的母亲自私且偏激,这还是第一个告诉他让他去上学的人。
他固执地认为,只有愿意管他,才是真的为他好。
“哥,你们现在在B大吧?你说我转学到B大附中怎么样?”丁思槐兴致冲冲。
“随你。”司瑾站起身,把杯子放在了茶几上,语气比之刚才要冷淡了许多。
说完之后就去了厨房。
厨房里,顾阮正在和那一锅饺子战斗。
“啊啊啊,这盐放这么多可以吧?哎呀,要不要出去问问阿瑾,不过会不会有些丢人啊?刚刚我都那么说了……”顾阮拿着盐勺,一张小脸都皱到了一起。
“再不放盐饺子都熟了。”司瑾靠在门框上,瞧得好笑。
顾阮被他吓一跳,回头去看他,司瑾站在那里,还是那副清瘦的少年模样,不过那双星眸里不似以往只有冰冷的灰,而是升起了漫天繁花的星子,明明灭灭,好看得有些耀眼。
屋里暖气开的很足,他只穿着简单的白色针织衫和黑色长裤,灯光下,他的脸颊白皙雅致,眼角眉梢染了笑意,整个人温柔得过分。
顾阮看的有些出神,手里的盐竟不自觉地全被她洒了进去。
“呀,完了完了完了……”顾阮惊慌失措地想去挽救,司瑾怕她慌乱之中再给自己烫着,赶紧走过去。
“行了,小花痴,放着我来吧。”司瑾一边笑着说,一边继承了她的锅铲。
顾阮不置可否,他都进来了,她也就把烂摊子交给他了不再管了。
司瑾的手艺自然不是顾阮能比的,三下五除二把饺子装了盘,调了酱料端出去。
丁思槐自然殷勤地来帮忙,顾阮招呼他:“别客气,快吃吧。”
这么大的孩子正是能吃的时候,打比赛又累人,最后一大锅饺子竟被他一个人吃了大半。
丁思槐有些不太好意思,挠挠头,脸颊有点红:“顾姐姐,我是不是吃太多了?”
顾阮自然不会应啊,哈哈一笑:“哪有啊,你这么大小伙子吃这么多很正常啊,不像你哥,每次吃饭都让人费心死了,这也不吃那也不吃,每顿就吃那么一点点,你看这瘦的,看着都闹心。”
丁思槐看着自家哥哥轻飘飘地看了顾姐姐一眼,那眼神——
啧啧啧。
丁思槐赶紧脚底抹油跑了。
顾阮站在门口,笑眯眯地,招财猫似的:“弟弟下次再来玩啊。”
送完丁思槐,一转身撞上司瑾的胸膛,少年虽然清瘦但到底还是男人,胸膛灼热的温度让顾阮有些发虚:“阿瑾,你干嘛啊?”
“我让你费心了?”
“太瘦了?”
“看着就闹心?”
灵魂三问。
好了,刚刚就不该拉高踩低,出事儿了。
顾阮咽了口唾沫,强行解释:“那不是不想让你弟弟尴尬嘛,我随口,随口说的。”
司瑾刚刚质问地表情陡然变了,变得委屈巴巴地,大眼睛耷拉下来,神色哀哀:“原来我现在在阮阮这里这么不重要了吗,阮阮可以为了他这么说我。”
顾阮心里大喊,冤枉啊,大佬你可别玩了,我给你跪了还不成吗?
“没没没,我错了,我不该这么说的。”顾阮从善如流,对上司瑾,她根本没有节操。
她跟司瑾仿佛拿反了男女主角的剧本,在她这里,只要司瑾一示弱,她恨不得命都给他。
“阮阮知道错了就好,现在阮阮来看一下我到底瘦不瘦。”司瑾慢条斯理地说。
然后拉过顾阮的手,慢慢掀开自己的衣服下摆,八块腹肌整整齐齐码在那。
一点都不瘦弱好了吧。
顾阮:啊啊啊,你这个妖精,放过我吧。
顾阮晚上躺在床上的时候都还在想,是哪里出了错,明明司瑾一开始稍微碰一下都要脸红的啊,上辈子他也是很内敛的,别说看腹肌了,就是露个锁骨他都觉得自己太过暴露。
现在他怎么变成这样了呀。
顾阮摸了摸鼻子,不过,她红着脸用被子盖住自己,在心底尖叫了一声,真的好帅啊。
这几天下雪的时候,顾爸爸来找过一次司瑾,带着他出去了两天,只跟顾阮说要出国,去见一个工作伙伴。
司瑾跟她说,不要多想,不会有危险,他很快会回来。
他们把顾阮送到了大宅就出发了,两天后两人回来的时候下着大雪,但两人情绪挺高涨,好像什么积压已久的事情终于被解决了似的。
不过两个人都搞得灰扑扑地,顾爸爸还好,司瑾整个人看上去累极了,眼睛里血丝遍布。
顾阮看着心疼坏了,叫他去休息。
顾爸爸笑着,摆摆手让他快去,司瑾被顾阮牵着去了她的房间。
司瑾在顾阮的小洋楼是有房间的,但是大宅的却没有。
回屋之后司瑾去洗澡,顾阮回小洋楼给他拿了衣服。
顾阮陪着他躺在床上,靠在床头,少年圈着她的腰,把头放在她柔软平坦的腹部,以一种疲倦又依恋的姿态。
“阮阮,我好想你啊。”大概是好久都没开口了,他的声音有点哑。
顾阮低头亲了亲他刚洗过澡还湿润着的额角:“我也是。”
怕他湿着头发睡觉会着凉,顾阮拿着小吹风机给他吹头发,开着低风挡,暖暖的风吹在他头上,很快他就睡着了。
突然司瑾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顾阮怕吵到他睡觉,伸手准备按静音。
那边的人却突然挂了,紧跟着发了微信过来——
【司瑾同志你怎么不接电话?】
【是在有事吗?】
【我其实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想谢谢你。】
【这次真的多亏司瑾同志的帮助,我们才能这么容易抓住老餮那群人的同伙。】
【我一定向局里申请,给你好好记上一笔。】
虽然顾阮和司瑾之间手机都是互看的,没有什么要瞒着彼此的秘密,但是他们还是觉得不需要在对方面前完全透明,他没有说的,她也不会去过多过问,有时候也是对自己好。
这次纯属是意外。
不过知道司瑾这次出去这么累,是因为老餮的事情,顾阮的心里一软。
放下手机,顾阮轻轻抚过他线条优越的眉眼,吻了吻他的眉心。
司瑾真的太累了,这一觉几乎睡到了傍晚,顾阮已经不在房间里了。
不过他现在已经没那么没有安全感,不至于像一开始那样不见到顾阮就会觉得难受。
他的衣服被折的很整齐放在床尾,他起身收拾好自己。
窗外传来熟悉的笑声,是顾阮的声音,听的出来,她笑的挺开心。
他掀开窗帘,回来的时候还下的挺大的雪现下已经停了,院子里堆积了厚厚一层雪。
顾阮在院子里堆雪人,顾奶奶裹着厚厚一层毯子站在廊下,含笑看着她。
顾阮之前的头发只齐到肩膀,这段时间但是长的很快,长发披散在肩上,发尾被她烫了个小卷,有些调皮的落在背后。
少女穿着款式简单的白色短款棉服,下面配了条呢子的百褶裙,纤细修长的腿裹在黑色的裤袜里,脚上因为要玩雪,穿了一双黑色的齐膝长靴。
她围的那条围巾还是司瑾给她买的,大红的,上面勾勒着金色的麋鹿,衬的她气色很好,姿容绝美,言谈笑闹间像极了天上的仙子。
司瑾看的有些出神,在顾阮的房间里,窗前摆放着是她的书桌,上面铺陈着一张宣纸,镇纸摆放的好好的,墨水大概磨了有一会儿了,边缘已经有些干涸。
司瑾又看了一眼下面的女孩,突然想到了余光中先生的那句诗——
若逢新雪初霁,满月当空
下面平铺着皓影
上面流转着亮银
而你带笑地向我步来
月色与雪色之间
你是第三种绝色
顾阮于他,不仅是月色和雪色,这个世界上,其他的事情都是灰色,只有顾阮是唯一明亮的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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