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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4 章
“魔……!”
屋顶上的红衣人伸出去食指在嘴唇的位置轻轻停了一下,胡一峰立马反应过来止住了嘴。
沉珂随即轻声跳了下来,走到石桌前,看着趴倒在上面的自家徒弟。
胡一峰第一次这么直接和魔尊本人见面,眼下对方还不像上次那样戴面具,因而心里特别紧张。
“我,我没对他做什么啊!”胡一峰举起双手以示清白。
沉珂瞥了眼桌上的酒壶。
“……就喝了点酒。”
沉珂的目光又移到年疏的酒杯上。
“我没下药啊!”胡一峰吓得欲哭无泪。
“把人送回去。”
胡一峰赶紧点头照做。
好不容易把年疏送回了房,安置好,胡一峰才脚底抹油似的跑路了。
沉珂靠近床边,摸了摸年疏的脉象,正准备离开,身后的徒弟忽然就“诈尸”了。
年疏“腾”地从床上坐了起来,直挺挺的样子,但是明显意识不清醒。
沉珂回身看了他一眼,心里想着如果他敢撒酒疯乱嚷嚷,就割了他的舌头。
好在年疏酒品极佳,虽然呆呆地坐在那里没有睡觉,但是一声不带吭的,丝毫没给沉珂动手的机会。
但是这么干坐着也不是办法,沉珂耐着性子回到床边,用食指戳了下年疏的眉心,把他戳了下去。
夜半三更。
化雪门里又开始回荡起怪婴那尖锐而诡异的笑声。
门里的人大多渐渐习惯起来,而年疏幸好是醉了,一觉到天明。
年疏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化雪门的人已经开始活动起来了,大家都在为苍穴派的施术而忙活着。苍穴派需要的东西太多又不好找,着实让他们头疼了一阵。
少门主胡宣廷也在院子主持着大局。
林雅身为医者,这些事情她都帮不上忙,只好问道:“少门主,令夫人现在如何了?昨日我本来就想问……”
胡宣廷愣了一下,面露难色道:“内人身体有恙,一直在房内卧床休息,不过没有大碍。待苍穴派掌门施术完毕后,还请姑娘帮忙看看。”
林雅笑着点了点头。
说回苍穴派那边。
苍穴派一门人来得倒是真不少,看来为了帮助化雪门也算耗费了不少心力。
掌门人右手持剑,左手引一张黄符,身后的桌案上摆放着各种稀奇古怪的供品。
“那些是供给谁的?”年疏偷偷问殷离缠道。
殷离缠:“鬼。”
“……”年疏张了张嘴巴,半天没说出话来。
如果胡宣廷的孩子是被鬼附身的话,那么按理来说只要驱散了这鬼,孩子就能恢复正常才是。
然而麻烦往往不会就这样轻易地结束。
当苍穴派掌门在怪婴面前凌空画了几道符咒后,他突然大喝一声,随即众人便听到自怪婴身上冒出了团团黑雾,随之而来的还有那尖利的笑声。
“孩子——!”
年疏闻声看去,一个面色苍白的年轻夫人一边唤着,一边冲了过来。
胡宣廷见是自家夫人,急忙过去拦她。
“红鸳!你冷静点!”胡宣廷一把抱住夫人,同时不忘斥责她服侍的丫鬟,“你们都干什么呢?!连个人都看不好!夫人有病在身,再染了寒气该如何是好?”
被斥责的丫鬟纷纷低下头听骂。
“不好!”这边正儿女情长,那一头苍穴派掌门人却顶不住了。
附着的鬼婴虽被掌门驱了出来,婴儿身形也渐渐变得正常起来,但是小小的身体上却被留下了一道道黑色的纹印,看起来十分可怖。
婴儿开始哇哇大哭起来。
被唤作“红鸳”的化雪门少夫人面色一依旧苍白,目光却是极为坚定,无论丫鬟如何拉她,她都不肯离开。
年疏看出了这婴儿仍不对劲,可是毕竟是外人,不好插手,倒是林雅打着医者和明月真人义女的旗号向化雪门的人说道:“少门主,我看夫人和小公子情况不好,不妨先让我为他们诊治一番。”
“说的正是!”苍穴派掌门人额头上冒出一层汗来,听到林雅这话当即赞同附和道,“我已把鬼婴驱走,但是这留下来的症状……我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还是让林雅姑娘出手吧!”
胡宣廷连连向他们二人致谢,并吩咐下人将夫人和孩子送回房,再做诊治。
林雅作为上宾,带着环儿一起被恭敬地请进了房里。
年疏看了看身边的殷离缠,见他暂时无意插手,便也跟着他守在一边。
林雅坐在床边,先是细细观察了一番那婴儿的面色,随即又掀开他的襁褓,去查看他身体处的皮肤状态。
婴儿不住地啼哭,看起来很痛苦。
“林姑娘,我儿怎么样了?”胡宣廷也是心急如焚。
林雅取出随身携带的一些器具和药膏来,在婴儿身上反复涂抹。原本她以为婴儿只是有些发热引起的症状,但是现在细看之下并非如此,不由心里也开始慌乱起来。
但是她自小学习医术,见惯了身边人的宠爱和奉承,让她在这么多人面前说出她恐怕治不好这句话根本是不可能的。
于是林雅只得先用上些药物,至少把眼下先混过去,再另想办法。
房内安静了许久,林雅才缓缓起身,回复胡宣廷道:“小公子受到附身影响,留下后症,我先抑住他发热的趋势,待我今晚仔细配药,明日再继续为他诊治。”
林雅这话面儿上说了一通自己所做之事,其实完全没有什么大用。可胡宣廷病急乱投医,只把林雅当成救命菩萨,哪里还顾得上这些,因而还在千恩万谢。
交托了晚上的注意事项后,林雅便带着环儿先行退出了房间。
胡宣廷送她出了院子。
身旁一名辈分较高的化雪门弟子忍不住说道:“少门主,虽说那林雅医术高超,但是毕竟是断路崖的人,不得不防啊!晚上还是让咱们的人再……”
“休要胡说。”胡宣廷不等对方说完便喝止了他。
被训斥的那名弟子心里却不服气,嘴里还小心嘟嘟囔囔。
“你嘟囔什么呢?”胡一峰看不下去这种不敬的态度,“用人不疑的道理不懂啊?”
胡宣廷听着身边人的争执,只觉化雪门未来怕是要“破而后立”了。
以他和他父亲各自为首的两派分歧愈来愈大,如今为了孩子这事竟已经要搬到台面上来了,还有他的夫人……
想到此处,原本眺望着天空的胡宣廷静静闭上了双眼。
话说林雅和环儿一路直接回了房,年疏等人便也到房里碰头。
刚一坐下,白灵便急不可耐道:“师姐,那小婴儿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他一心认定林雅必然已有救治之法,只是刚才人太多不便说罢了。
林雅被这么一问,不由愣了一下,但还是挤出笑容道:“还是附身遗留的病症罢了。今晚我会好好给他配药。”
一直听着的殷离缠这时说道:“若是单纯这样倒是好了。”
“殷师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白灵不解道。
殷离缠:“苍岚发现了有底细不明的黑衣人上了山,现在不知身藏何处。”
年疏闻言道:“第三股势力要登场了?”
“看来我们是要卷入化雪门的风波了。”
几人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太久,因为林雅晚上还要为怪婴的事而烦恼。
环儿帮着关好门,担心地问道:“小姐,我从来没看您这么不安过。难道那怪婴……?”
“乱说什么?”林雅的脸色一下子就垮了,“我怎么可能治不好!”
“是是!您说的是。”环儿赶紧改口。
于是接下来的一夜,林雅便在焦躁和忧虑的煎熬中度过了。
翌日,到了再次医治怪婴的时间,林雅拟定了几种值得一试的方法,心里却都在打鼓。
这一次,林雅只带着环儿和一个负责照看的婆子进了婴儿所在的房间。
胡宣廷发自内心地期待她能为自己的儿子带来福音,带着其他人守在门外。
然而他等到的并不是福音,而是房内婆子的尖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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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魔尊:说好的醉酒一条龙呢?——《断路崖小报》
最近琢磨后面的大纲,开始犹豫这个故事要写多长了。有点小纠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