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都爱马文才》番外集

作者:祈祷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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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傅小鸡的蛋生(下)


      听到傅歧的话,马文才彻底笑开了,笑的畅快又充满有趣。

      “傅歧,我和女扮男装的花夭是未婚夫妻,就等着过礼;梁山伯和女扮男装的祝英台是什么情况,想必也不用我多说,虽说祝英台不想成亲瞎胡闹,但看样子梁山伯是准备和他耗一辈子了,成不成亲也没什么两样……”
      马文才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你和这女扮男装的葛梓君掺和在一起是什么情况,下意识的居然和我们相比,还用‘杠上’这样的词?”

      傅歧只是脱口而出,自己都未必明白自己在说什么,被马文才这么一点,顿时身子一僵。

      他脑中首先闪过的是自己看到的花夭压着马文才的那一幕。
      再联想到娇娇柔柔白嫩可爱的葛梓君也那样压在自己身上时……

      不敢想,不敢想。

      傅歧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说:“没,没杠上,还没杠……”

      马文才翻了个白眼,知道他想歪了,将手边砚台砸了过去,没好气地笑骂:“那就回去想清楚,这事我就当不知道,你自己解决了!”

      回去以后的傅歧,再看“葛子君”就怎么看怎么不对了。

      原本一副发育不良样子的“小弟弟”,怎么就变成“小妹妹”了呢?

      再一想台城混乱时她才十四五岁,那么小的年纪,既要在宫中保全自己,又要保护好体弱多病的姑姑,肯定很不容易。

      难怪初次见她时她穿着一身黑衣,那必然不是她的衣服。
      后宫中女官都是紫衣,她身量小长得嫩,寿安殿里宦官的衣服她穿都不合适,那黑衣大概是葛太妃的,后宫妃嫔因为萧衍的缘故大多信佛,居士们穿的都是黑衣,缝缝补补修修改改便是一件看不出男女的衣服。

      想起自己的妹妹,再想起现在留在洛阳的家中女眷,他很难想象若是自己不在了,这一群女人会如何生存。
      恐怕未必有葛梓君这样倔强坚强。

      想到这里,傅歧便熄灭了揭穿葛梓君身份的心思。
      既然她认为这样更方便她行走,又何必为了所谓的“真相”揭露她的身份呢?

      有了祝英台和花夭这两个例子,傅歧现在对女人再也不敢轻视了。

      只是知道葛梓君是女人后,再和她平日相处起来,便再没有了那种随意,什么擦背搓澡打扫狗舍这样的事情自然是不会让她再做了,为了怕她多想,傅歧干脆还把照顾大黑的事情自己揽了过来,每天亲自遛狗、打扫屋舍。

      葛梓君以前是女史,掌管书写文件,自然有一笔好字。恰好傅歧不耐烦每天写冗长的公文,索性就把这件差事交给了葛梓君,让她从书童正式晋升为了“幕僚”,倒让不少人私下里反对的声音减弱了。

      葛梓君大概也明白了傅歧并不是只想把她当成个闲人养着,越发充满了干劲儿。
      她心思细腻又有巧思,还善于打探消息,再加上年幼一张脸又长得人畜无害,没多久就和傅歧属下的众人打成了一片,连最后一点反对的声音也没有了。

      唯一让傅歧头疼的是大黑依然还是经常溜回葛梓君的房间,不光如此,还经常叼点让傅歧脸红耳热的东西回来。

      “跟你说一万次了,不要叼东西回来!你是不是有病啊!”
      傅歧看着大黑叼回的小衣,伸出手指将大黑的额头戳了又戳,“从哪儿叼的送回哪儿啊!”

      葛梓君的外衣都是男人的样式,小衣却别有生趣的在上面绣了几只蝴蝶,傅歧只要一想到这几只蝴蝶是在哪里“寻芳”的,顿时面红耳赤,啐了自己一口。

      被戳了好几下的大黑对傅歧露出一个“白痴”的表情,干脆地吐出口中的小衣,嗷呜一声叫了起来。

      “闭嘴,把人召来老子还解释的清楚吗?!”
      傅歧吓了一跳,连忙捡起小衣,怎么想也想不出能自然地还回这东西的办法。

      难道要对葛子君打个招呼,说一声“嘿,兄台你的东西掉了吗?”

      大黑可不管傅歧在想什么,它只觉得这蠢货主人好像还没搞明白自己想表达什么,想了想,没过几天,又叼回一件东西。

      这次不是小衣,而是长长的锦带,大黑拖回来时傅歧揉了揉眼睛还以为自己看错了,那长长的一条跟拉着条大白蛇似的。

      “这次又是什么?”
      傅歧头疼地蹲下身“教诲”着大黑,“你别把人家裙带给……”

      他说着说着,脑子里突然闪过一丝猜测。

      葛梓君说起来也有十七岁了,寻常女子这年纪都嫁人了,就算她长的嫩又是娃娃音,也不至于穿起男人衣服一马平川,除非……

      这锦带是干什么的,也就不难猜测。

      一想到葛梓君为了不暴露身份要虐待自己的身体,傅歧就升出一丝心疼,破天荒地揉了揉大黑的头。
      “干得好,这玩意儿确实不能留,缠出毛病来怎么办?”

      就算不缠出毛病来,真缠平了也不好,好歹……

      啊呸呸呸,他在想什么呢!

      傅歧停止了浮想联翩,头疼的握着锦带,仿佛能从这条锦带上感受到女儿家的体香和温度,真是拿也不是丢也不是,最后只能叹了一口气,认命地将这个和之前的小衣一起藏在自己空余的兵器匣子里。

      再那之后,大黑就跟偷香窃玉的大盗似的,一会儿叼个带扣回来,一会儿叼只罗袜回来,有一次还叼回一条女人用的那癸水带子,吓得傅歧这才想起来女人还是有这个的,偷偷在宫中弄好几条丝绵做的那东西,丢在了大黑的狗窝里,也不知是不是葛梓君捡了回去,反正这锅给它背了。

      那癸水带被取走了以后,傅歧就像是开了窍一样,突然想到了“还”给葛梓君东西的办法。

      那些什么小衣锦带都被大黑的口水沾的臭烘烘的,傅歧这样的男人自然不会把它们清洗干净送回去,便在偶尔出门时买些东西,裹上微湿的旧布,假装大黑叼回来的丢进狗屋里。
      有时候是几块上好的料子,有时候是一枚漂亮的带扣,有时候甚至就是些无意识买来的漂亮玩意儿,琉璃珠子璎珞什么的。

      有时候傅歧甚至想,自己是不是把对早夭妹妹的疼爱移情到了葛梓君身上,可仔细想想,就算妹妹还活着,他也断然做不到亲自给妹妹买小衣、买贴身用物的地步,最多给妹妹钱让他自己买。

      其实他也知道往狗窝里丢钱似乎是最方便快捷的方法,可他似乎也迷上了这样的乐趣,每次悄咪咪为葛梓君买这些“礼物”时都带着几分甜蜜心热,甚至还常常幻想她在狗窝里掏出不知名礼物时的表情,便能一个人乐半天。

      直到有一天,傅歧准备悄悄塞一个玉簪到狗窝里,却发现葛梓君抱着狗窝外的大黑在说话,才吓得连忙躲了起来,蹲在草丛后面偷听。

      只听见葛梓君亲着大黑的狗头,温柔地说:“大黑,你怎么又给我带礼物来了啊?难道你跟姑姑说的田螺姑娘那样,是什么天上的天神来报恩的?下次你就别给我送这么多东西了,就算你想让我当马头娘,我也不能嫁给你啊。”

      葛梓君揉了揉大黑的耳朵,又说:“要不,你变成人身给我看看,要是你长得俊俏好看,我也不是不能考虑考虑的。”

      神他娘的天神报恩!
      就大黑那蠢样,要它叼走东西败家行,还会送人东西?

      傅歧当即气得鼻子都歪了,要不是顾及着自己蹲在草里形象比较猥琐,怕是要跳出来揍大黑一顿。

      他辛辛苦苦送东西送了好几个月,什么丢人的东西都偷偷摸摸地买过了,结果葛梓君说是那只狗头送的?!

      还说长得俊俏好看就考虑考虑!
      他长得这么俊俏好看,还单身未婚,她为毛不考虑考虑他啊!

      傅歧在心中大骂到这里,突然身子一僵。

      他刚刚在想什么?
      为什么他会想她考虑考虑自己?

      心如乱麻的傅歧在草丛里蹲到腿都麻了,连葛梓君什么时候带着大黑出去溜了都没发现。

      他在狗窝前傻乎乎坐了一会儿,从怀中逃出那枚湘君竹造型的玉簪,将它塞进了狗窝,这才落荒而逃地回了自己的屋子。

      等傅歧跑了,葛梓君才牵着大黑,从院墙后露出半截身子张望着他的背影。

      “你这主人真是个傻子。”
      葛梓君无奈又好笑地低头看着大黑。

      大黑懒洋洋地抬起头,举了举爪子,好似再说“你多包涵”似的。

      葛梓君不傻,事实上,能在宫中那种地方立足并好好活下来的人,都不会真是什么单纯天真的孩子。她只是性格不爱争抢,再加上外表有天然的扮猪吃老虎优势,要真说起来,切开了也是芝麻馅的包子。

      一开始,她开始丢东西,而且丢的还是重要的小衣、肚兜这样的东西时,自然也是慌张失措的,甚至好几天都睡不好,生怕是被什么贼偷去了,要揭穿她的身份。

      好在这种担心,在她一次无意间看到大黑叼着她的贴身衣物丢到湖里时就打消了,除了骂了大黑一顿,还能怎么办呢?

      说起来,大黑这种偷东西的本事还是在台城里被逼出来的。
      她那时候年纪小,姑姑本就有病,全靠太医院的医药养着身体,台城一乱谁也顾不上寿安殿,宫人也跑的跑散的散,还是她求了些草药的种子在院子里小心养着,靠着这些药撑了一阵子。

      但也因为这个,能种菜的地不多,更没办法种粮食,她和寿安殿里的人经常挨饿,也是那个时候,大黑经常不知道到哪里抓一点兔子麻雀和老鼠之类的东西回来“接济”她。
      到后来,甚至还学会了偷东西,经常偷一点它觉得能用的东西回来给她。

      有时候是不知谁攒下的金子,有时候是食物,有时候是没用的衣服和鞋子。大黑这种行为固然是不对的,如果她就一个人肯定也要坚持自己的气节将这些东西找回失主,可那时候她姑姑就要走了,需要资源换药,她只能“接受”了大黑的好意。

      在姑姑走后的那段日子里,葛梓君完全不知道何去何从,要不是有大黑陪伴着她,她恐怕早就撑不下去了。

      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并不是她救了大黑,而是知恩图报的大黑救了她才是。

      所以大黑只是“老毛病”犯了,开始叼她的东西,对她来说好似是那种“出来混的迟早要还”的一般得感觉,她有了些许“还债”的感觉,反倒觉得解脱了不少。

      只是有些丢了的东西在她现在这种环境下很难再找到补充的,譬如说裹胸的锦带,比如说好不容易偷偷缝的癸水带子等等……

      然后,她就开始发现狗窝里出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有时候是几块料子,有时候是一些装饰性的东西,并没有多少规律,唯一共同的特征都是好东西。

      葛梓君先开始以为大黑胆大包天开始偷傅家的库房了,吓得将那些东西都收集了起来,要找机会去向傅歧“自首”,直到那几包带子出现在狗窝里。

      傅歧的家事她陆陆续续知道了不少,知道他的家人都在洛阳,在建康并无亲眷,他为了打仗方便身边也没有一个女人,整个老宅连个侍女或者婆子都没有,那这几包带子哪里来的?

      大黑就住在傅歧的院子里,守卫森严,既不能出府,别人也不能进来,她也全靠要遛狗喂狗的“特权”才能任意进出这个小院。
      总不能说是大黑自己变出来的吧?

      何况那么巧,她前脚才丢了那什么,后脚就出现了几包针脚细密材料干净的崭新癸水带,也未免太“巧合”了!

      如果说大黑在宫中是为了“报恩”才捡些能吃的东西回来给她,那回到原主人身边的大黑,叼了东西走了会给谁呢?
      答案不言而喻。

      自知道那狗窝里的东西是从哪里来的以后,葛梓君就知道傅歧肯定是知道自己女子的身份了。也是,那么多贴身的东西被大黑扒拉到傅歧那里,他要还不知道自己是个女人,不是傻子就是呆子。

      葛梓君颇为这种被揭破身份的事情心慌意乱了一阵子,很怕傅歧让她恢复女儿身豢养自己在他的后院,毕竟送小衣和带子这种事情已经很是私密了,不亚于私下定情。
      可她这几年作为男人在台城里生活,已经爱上了这种自由自在的感觉,尤其是在傅歧身边为他处理公事的这段日子,有人称呼他“葛先生”,有人和她无拘无束的高谈阔论,那种被需要和被肯定的感觉实在太好,已经让她不太想做回一个无依无靠、唯唯诺诺的女人。

      也不知傅歧是不是感觉到了自己这种想法,还是他本就是个能包容别人的人,即便识破了自己的身份,他也故作不知,既没有拘束自己和其他幕僚男人正常社交、来往,也并不因为她是个女人瞧不起她或是刻意“照顾”她,就好似女人这样女扮男装也没什么一般。
      平日里他们在一起处理公事,他也没有刻意让她回避,偶尔还会认真地向她咨询一些有关台城的事情。

      这是“平等”的魅力,是以往的葛梓君从未感受过的。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人,以往在宫中时,姑姑反复叮嘱她不能让别人知道了自己的性别,将各种可能出现的惨烈结果说了又说,让她甚至对暴露性别都有了种恐惧,可在傅歧面前,她却“即使暴露了也不会有什么”的安全感。

      女人本就比较容易“开窍”,所谓日久生情,时日久了,“狗窝”的秘密也不再是傅歧一个人的乐趣,收到“礼物”的葛梓君渐渐地就对傅歧有了别样的心思。

      偏偏傅歧也不知是迟钝还是直肠子,竟就这样“你好我好哥两好”习惯下去了,不但对她只字不提“狗窝”里的秘密,平日里和她偶有个目光接触都会受了惊一样躲过去。

      她知道傅歧经常在傍晚藏礼物,所以会在这里来什么“蚕娘”的窃窃私语,本也就是为了点醒傅歧。
      要是这样傅歧还不能明白过来他做的一切是什么意思,那就该轮到她“主动出击”了。

      好在傅歧还不算太傻。

      接下来几天,傅歧向马文才“告假”了,请的是病假,准备在家里窝上几天。

      傅歧是纯直男,糙汉子,完全不知道怎么追小姑娘的那种。
      人生中唯一一次献殷勤,还给大黑做了“嫁衣”,献殷勤到自己心仪的女郎要嫁给狗了。

      说起来真是要躲在被窝里鞠一把泪。

      所以他决定在府里窝几天,研究研究怎么“扭转局势”。

      这么丢人的事情,他才不会找人参考呢!
      就算被打死了也不会找人参详的!

      就在傅歧绞尽脑汁也想不到该怎么“突破”这个局面时,倒是葛梓君先上门了。

      “将军,听说你生病了?”
      葛梓君敲了敲门。
      “那大黑我今天带到院子去溜吗?”

      “咳咳,进来说吧,外面风大。”
      傅歧脸一红,埋头在了被子里。

      现在是冬天,他怕葛梓君那小脸在外面被吹红了。

      葛梓君在傅歧府中已经是公认的“神童”,进出不会受到多少阻拦。

      其实十七岁已经不算是“童”了,可谁让她长了一张娃娃脸还有个娃娃音呢,更别说还经常牵着一只大黑狗在府中嬉戏,犹如孩童一般?
      神童就神童,她也认了。

      这位“神童”牵着大黑进了屋,见大冬天里屋子里连个炭盆都没有,傅歧也只是穿着单衣盖着个薄被靠在榻上,头上居然还有薄汗,心中有些羡慕傅歧的好身体。

      这火气是有多旺盛啊?
      不似她,一到冬天手脚冰凉,几个炭盆加汤婆子都不能温暖她的身体。

      “将军,听说梁王要派您回洛阳?”
      葛梓君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自己想问的问题,“梁王是不准备留在建康登基吗?”

      “洛阳是中原正朔,汉人拿下洛阳才是天命所归,梁王要登基,自然不会留在建康。”
      私底下,傅歧并不掩饰马文才的野心,毕竟现在这已经不是什么秘密。
      “我此番回洛阳,也是为了护送梁王的父母前往洛阳。梁王与花将军的婚期将至,他的父母总要在洛阳主持婚礼吧?”

      葛梓君“啊”了一声,明白了。

      马文才这是想登基大典和封后大典一起办,挺说那位女将军还在坐镇洛阳,这是为了安抚那位将军的心吗?

      “挺说,现在的魏国有女人为官?”
      葛梓君圆溜溜的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傅歧,饱满的菱唇微微翕动,勾的傅歧心中痒痒。

      太可爱了!
      怎么就能这么可爱呢!

      傅歧在被子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故作不知地点头。
      “是啊,梁王的未婚妻花夭是魏国的柱国大将军,便是女人为官;还有我的同窗好友祝英台,现在也是魏国的太常卿,三公九卿之一,也算是高官了,不是什么虚职。”

      他看向葛梓君,意有所指道:“梁王用人并不拘出身、门第,甚至不拘性别,只要你是可用之人,并不吝惜官位和赏赐。”

      所以你才对我女扮男装这么“宽容”吗?

      “这么说,那梁王真是个了不起的人啊。”
      葛梓君在心中默默问着,对那个素昧平生的马文才有了好感。

      “当然……”
      傅歧正准备例行吹捧一番,突然想起了大黑。

      他送个东西差点送出个“狗娘子”,要是吹吹马文才,会不会葛梓君干脆就对马文才生出爱意,特么给自己送出个情敌来?

      “当然……不是!”
      傅歧硬生生把那些吹嘘的话咽了下去,小声说:“梁王可不是对所有女子都这么好,他是因为打不过花将军,所以才咳咳,你懂得……”

      葛梓君惊得眼睛圆圆。

      这是什么意思?
      因为打不过花将军,所以才要听花将军的,对男女一视同仁吗?

      傅歧说完也觉得有些亏心,不自在地弥补:“咳咳,那个,这件事不是什么有光彩的事,你知道就行了,别到处乱说啊,说不定这是人家的闺中乐趣呢?”

      他心虚之下,声音越发小了,听起来好似像是戳破了什么隐秘内心担忧似的。

      葛梓君连连点头,表示绝不会把这个“秘密”说出去。

      傅歧见葛梓君正经严肃着小脸连连点头的样子,手指又痒痒起来,很想去揉揉葛梓君的脑袋,把她带到自己怀里抱一抱。

      他硬生生憋住了自己的想法,想着该如何自然又不失亲热的向她“告白”,余光一扫却见到大黑好似对什么发生了兴趣,开始往那边嗅去……

      不好!

      “大黑回来!”
      傅歧脸色大变,连忙一把从榻上跳了起来,也不顾自己还在“装病”是虚弱之身,身手矫健地去阻拦往前刨着什么的大黑。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大黑从角落里刨出了一方兵器匣子,已经从堆积起来的兵器匣中将它撞了下来。

      匣子翻落到地,发出一声巨响,从其中滚出一堆女儿家的私密东西来。

      有绣着蝴蝶的小衣,有用过的帕子,有一只罗袜,还有一些咳咳,完全不能明说的东西,七零八落掉了一地。

      “将军!”
      这样的巨响自然引起了院中护卫的注意,还以为房中出了什么事,当即破门而入。
      “发生了什……呃……”

      “我不是!我没有!不是我!”
      傅歧见冲进来七八个侍卫,再见那些侍卫都看着散落一地的女人东西,慌慌张张地解释道,“是狗,不是,是大黑,那个……”

      眼见着傅歧连狗都甩锅了,几个侍卫露出梦游一般的表情,抬头看看傅歧,又看看地上那对东西。

      “你们先出去吧。”
      眼见着所有人都跟傻子一样盯着她的贴身小物看,哪怕葛梓君脸皮再厚也架不住,咳嗽了一声。
      “将军无事,现在,咳咳,还是清净点好。”

      我们懂,我们懂!

      一群侍卫如临大赦,逃命一般逃离了屋子。

      关好门,葛梓君转过身,看着一地散落的东西,眼神复杂。

      偏偏大黑还特别“善解人意”,不住地将东西叼起来,送到傅歧的手边,好讨好地用鼻子拱一拱他的手掌,好似再说“这一次要收好啦”。

      傅歧真想打死这只狗!

      眼见着葛梓君看着那些东西泫然若泣的样子,傅歧结结巴巴地解释。
      “真不是我,不,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别哭!别哭!
      只要你别哭,命都给你!

      可解释间,傅歧脑中突然灵光一闪。

      自己不是在烦恼该怎么让葛梓君知道真相么?不是想让她知道自己已经知道她是女儿身了,再顺势告白吗?

      这就是个好机会啊!

      于是,傅歧也不知怎么脑子一抽,舌头打了个转,紧握着大黑递上来的小衣,话锋一转道:“不,其实就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葛梓君懵了。

      要不是她知道傅歧是个傻子,她一定把他当变态!

      “我,我心悦你,所以发现大黑偷,偷偷叼你的衣服,我就没,没……”
      傅歧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了,磕磕巴巴到说不下去。
      “所,所以,你你……”

      他脸红的厉害,一鼓作气地高喊出来:

      “所以你能陪我一起去洛阳吗?!”

      ***

      回洛阳,肯定是要回的。

      这样的“傻子”,全天下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葛梓君没有扭捏太久,就选择接受了傅歧的示爱,开始学习着如何与傅歧相恋。

      他们这种情况很是少见,即便是再开明的人家,也没有未婚夫妻日夜相处的,更别说这还不是日夜相处,简直是时刻不分。

      白天同处一室处理公务,晚上卿卿我我花前月下就算了,傅歧一旦开了窍也是战斗力惊人,什么求亲亲求搓背求洗头各种刷接触的招连番上阵,就差没把葛梓君抱在怀里告诉众人“她和我有一腿”了。

      护送马文才家人去洛阳的路上,葛梓君依然是男人打扮,加上她那实在可爱的脸孔,人人都以为傅歧养了个娈童,对他是欲言又止。

      傅歧这人脸皮厚,而且他憋着坏,就想看大家以后的笑话,偏偏不告诉别人葛梓君是女孩子,还经常抱着她一起骑马、一起兜风,越发让人感叹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以至于很多年之后,已经是傅夫人的葛梓君诞下一女,很多人还觉得傅歧那是掩人耳目,为了和自己的娈童长相厮守,不惜让自己的侍童假扮女人身份嫁给她,还搞出个“十月怀胎”来混淆视听!
      哪怕后来傅夫人又生了两子一女,还是有人觉得这傅歧忒不要脸了!

      更何况那傅家“长女”从小就被当成男孩子养,哪有正常人家是这么养孩子的?养的不男不女不说,还见到漂亮人不分男女就去摸一把。

      偏偏从皇帝到皇后、再到宫中太子、公主都喜欢这“傅悠然”,又因为她生在鸡年,名字谐音“酉”,有了个“傅小鸡”的别号。

      听听,有女孩叫“小鸡”的吗?

      这能是亲生的?!

      果断是捡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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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助攻王大黑:(嗷嗷嗷呜)请给我加两根鸡腿,谢谢。
    本来准备明天发的,明天可能没空上网,就一起发了,希望大家喜欢。所以明天不会有更新啰,两章都给你们发了。
    本来想写个小番外的,不知不觉又写了一大堆,果然正文不能谈恋爱,不然要把人写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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