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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一口一个狗子吧~
她又饿了!
挠心挠肺的饿,有那么一瞬间小鱼儿觉得可以连自己都能给吃进去了。
似乎刚刚那把果干除了吃下去时稍稍挡了点饿,再也没有什么用了。
小鱼儿看着前面笔笔直直跪在那儿的小末儿,控制住咽了口口水,又擦了把快流下来的哈喇子,悄悄溜了出去。
她觉得她要是再不吃东西,可能连活人都能吞下去了。
院子里的灶间倒是有准备的吃的,不过那是给前来吊唁的人准备的,而且张阿婆并她两个闺女一直守在那儿,就是防着有人进去偷吃的。
沿着院子一路跑出去,雨水滴滴答答的从发梢落下,她像是丝毫都没觉得身上冷冷冰冰的,只觉得胃里一阵火烧火燎,灼得她意识都快没有了。
一只大黄狗从雨中跑过,扭头朝她龇了下牙,大概是雨太大,急着去躲雨,汪了几声就没再搭理她了。
小鱼儿在大黄狗出现时就挪不开眼了,双眼冒绿光的直盯着它。
肉!
这都是肉啊!
眼见着到嘴得肉要跑了,她扭着小胖身子就撵了上去。
大黄狗:??
隔着雨帘,它仿佛都能感受到那道丧心病狂要将它生吞活剥的视线,作为一只从心的狗子,它二话不说撒丫子就开始夺路狂逃。
小鱼儿更加不可能让它跑掉了,现在她眼里的狗子就是一坨香喷喷肥得流油的肉,她的胃一直在叫嚣着“抓住它,吃掉它”。
一人一狗就这样一个玩命了逃,一个死命了追,不一会儿就消失在了雨幕里。
......
“哎哟,老头子你可小心点儿哟,这么好的货物可别给砸坏喽。”
村子外偏僻的地方,人高的槿刺丛里头,有间低矮破旧的小木楼,苍老沙哑的声音就是从这里头传来的,随着话音落下,紧接着就是蹒跚的脚步声和不知道什么东西被拖动的声音。
“不会的,老婆子,岛上的人不是说只要将瓶子封好就没问题了吗?”
“这个,不用管他哩。”
如同石子划过树皮发出的尖锐又苍老的声音伴随着踢动重物的声音一同通过潮湿陈旧的地板传到小木楼下早已废弃的猪圈里时微微有点失真,但仍能听得见是个上了年纪的老翁的声音。
小鱼儿猫着腰,一只手摸着胃,好尽量通过抚摸让它感觉不那么难受,一边快速的在杂物间找她跟丢了的狗子。
她逮着它一路追到了这里,见它一溜烟钻了进来也跟了来,没想到进来后就不知道它躲到哪儿去了。
雨水从她被淋湿了的衣摆间淌下,很快就在她脚下积下了小小一团水渍,她瞧瞧脚边随着她走动的水印,又往四周仔细找了找,果然,在几垛晒干的柴火间发现了一个小小的爪印。
小可爱,这下你可躲不了了吧?
还不乖乖到我嘴里来?
小鱼儿就像个老练的好猎手一样,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逼过去,她看过了,那后边大半个猪圈都是柴火,根本就没路可逃了。
越是饥饿,越是离猎物更近,她反而越发冷静了下来,放缓脚步,尽量不发出声音来,慢慢,慢慢,朝目标逼近。
随着距离挨近,她仿佛嗅到了流动的甜美血液的香味了,抚摸着灼痛的胃,有蓝光从她眼里一闪而逝,小鱼儿却像什么都没感觉到一样,继续向里逼去。
“嗷呜~”
大概是自觉死期将至,跑也跑不掉了,湿哒哒的大黄狗拿爪子捂眼,恁大个身子盘成一团,跟个刚出生的小崽子一样细细的呜咽着,试图靠卖萌来让心狠的猎人良心发现。
然而对于一个眼睛都快饿绿了的小胖砸来说,并没有什么鬼用!
“老头子,还是小心点吧,品相好才能卖个好价钱呐。”
又是那个嘶哑苍老的女声打断了她试图一鼓作气扑上前去“吃狗子”的步伐。
可真烦哪!
要不要把那些打断她进食的东西先处理掉?
小鱼儿用她那仅剩不多的脑子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她还是先填饱肚子吧!
这时的她就像是被饥饿控制只剩本能的深海巨鲨一样,只想怎么将已经被她逼近绝路的猎物弄到嘴里来,其他的一切都要排在后面。
“好,那我轻点,老婆子,你说,这瓶子里到底装的什么?”
老头子说完,似乎想打开看看。
“啪!”
被老婆子给一巴掌扇脸上了。
“你个败家玩意儿,这东西那边的人说了打开就没用了,还会遭难的!你想死不成?”
扇完好像是不过瘾,又继续逮着老头子继续骂,嘶哑的声音从头顶的木板传来,让人听了难受得直想捂耳朵。
不过小鱼儿这次没有暴躁的想上去打人,而是在那个老头子说完要看瓶子后停了下来,皱着鼻头仔细的闻了闻,然后眼睛很快的亮了起来。
吃的!
是好吃的!
她还不太灵光的小脑瓜子想了想,很快的就决定放弃即将到口的狗子,去找她刚刚闻到的散发着吸引人甜香的美味了。
好像,是在上面?
她有些不确定的想,实在是她太饿了,脑袋瓜已经不太听使唤了,要换在平时,她就是再馋也做不出逮着个狗子就要吃肉的事儿来呀!
狗狗多可爱呀!干嘛要吃它?
屋外的雨声更大了,遮掩了一切的丑陋与罪恶。
楼上的老头子和老太婆还在争吵,丝毫也不知道底下有个人正暗戳戳的觊觎着他们手上的东西,柴火垛上的狗子仍在哆哆嗦嗦,等待着即将到来被吃的命运,小鱼儿已经拎着湿哒哒的鞋子,往木楼梯上爬去了。
要说她脑袋不好使,这会儿到是知道脱了鞋子免得弄出太大声音惊动了里面的人,要说她这时候脑瓜子灵活,却不见她有丁点儿带怕的。
屋里,老头儿被老太太打了一巴掌,勾着身子驮着背就想打回去,反手就被老太太张着蒲扇大的巴掌又当头赏了一巴掌,皱巴巴如同风干了的斑鱼皮的老脸上左右一边一个巴掌印,极是对称。
老头儿被这一巴掌打得脸涨得通红,像极了下了油锅的虾,想反抗又不敢,只能背过身子阴沉了脸,在心里又诅咒了那个该死的老婆子好几遍,才把心里憋的气消了点。
“你个老东西,还在磨蹭什么呢?还不快把东西放好来帮忙,这还有两个呢!”
“趁着雨大外头没人好弄到船上去。”
老太太虽然一把年纪了,看起来还是虎背熊腰的,比起瘦瘦巴巴的老头儿整整大了一圈儿,皱着一张脸,嘶哑着嗓子继续催到。
那声音,没有了木板的隔离,听起来就像海上专门捡尸体吃的海鹫子,一声一声的让人后背直发凉。
老头儿听见她的话佝偻着身子将手上揣的一个三寸高的瓶子随手就放在了柜子上,转身帮老太太去拖地上的麻布袋,里面也不知道装的些什么,看起来重量不小,老太太竟一手都提不起来。
柜子就在窗户边上,许是雨大屋内闷热,往外撑着的窗户正好底下留了个大缝,小鱼儿蹲在窗户下,只要她一伸手,就能够住那个散发着甜香的小瓶子。
屋内老头儿老太太都背着窗户在往门口拖东西,高大粗壮的老太太一手一个大袋子,老头儿跟在后头帮忙推,只地上还余一个麻布袋孤零零的躺在那儿。
没人注意窗户那儿!
小鱼儿轻轻屏住呼吸,慢慢将手往里头伸。
很快,手指头就靠近窗户沿儿了。
“我说老头子,等咱这批货送出去了,咱就拿了钱去镇上去,找咱儿去,再不做这损阴德的事了。”
老太太突如其来的问话让她飞快将手指头从窗户里抽了回来。
“是哩,听说是会损福报的,等回头,咱俩还得去找魇婆看看,别回头损了咱儿的福气了。”老头儿尖厉的嗓音在暗沉的天色中显得别样的凄厉,随着他话落,天上划过了个大大的惊雷。
雷雨季啊,下得不仅是雨,还有会劈死人的雷!
见两人只说话,并没有回头看,小鱼儿悄悄缩回了往里瞧的脑袋,还是忍不住那股香甜气味儿的诱惑 ,再次伸出手向里探去。
呼~
直至手指尖触到冰冰凉凉的瓶身,屋里的两人还是没有发觉,小鱼儿咧着小虎牙飞快将东西拿了出来。
是它!
好甜!
迫不及待的将瓶子上的小木塞打开,也不看里面到底是什么,一股脑就往嘴里倒去,很快香甜的味道在她唇齿间溢开,飞快的蔓延到胃里,缓解了她一直火烧火燎的胃,让她舒服的打了个小小的嗝儿。
幸好,雨声遮住了她的声音,屋里两人一无所觉。
只在小鱼儿将不知什么材质的瓶子里的东西一饮而尽时,远在北冥海的一个终年白雾遮蔽的小岛上,一个低矮的山洞中,有人惊呼一声,头上的袍子都差点给掀开来了。
“怎么回事?是哪个蠢货,东西都到手了还给放跑了?”
白白浪费了他一颗上好的囚灵丸!
那人很是愤怒,一招手,将架子上的些瓶瓶罐罐都给砸地上了,似还是不解气,一巴掌将还在摇摇晃晃的木架子给拍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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