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

作者:光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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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8 章


      南来北往
      ‘募捐’时间已经过去了几天,文佳在骆晓北的强力压制下才没有把当天在校长室的事情广播出去。不过想看热闹的同学们在看到田晓华和程一帆霜打了茄子的蔫儿样后,也能大致猜出几分。不过骆晓北带着两人去校长室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虽然不知道骆晓北到底跟校长说了些什么,但大家还是觉得骆晓北的确使用了最直接最光明磊落的方式来实践自己对田程二人的承诺,所以骆晓北也算是‘一战成名’。
      归慕南是对这件事情最不关心的,从来都没有问过骆晓北一句关于此事的细枝末节,只是持续着每天中午和骆晓北一起在学校午休,晚上陪骆晓北锁门,再从学校走到车站。归慕南不问骆晓北也不说,骆晓北只问了归慕南一个问题:“程一帆平时的作风看起来不像缺钱的,两千块虽然不少,但是对于全身名牌的她来说应该不算什么,可是她为什么要搞募捐呢?这不是崩塌了自己的人设吗?她应该在班里大放厥词,比如‘这点钱我还真没看在眼里’什么的,才是她的作风啊!”
      归慕南淡淡的笑了一声:“她越想让你看到什么就说明她越缺乏什么。”
      骆晓北自己翻了个白眼:“直白点。”
      “来车了,快上车。”归慕南推了推骆晓北。
      骆晓北看公交车真的来了,也就没有在继续追问什么,和归慕南道别后就上车走了。
      ‘募捐’事件的结果没有让所有人等太久,就在每周一的升旗仪式后告知了大家。和骆晓北“预言”的差不多,田程二人未经校方允许私自向同学进行募捐活动,情节特别严重,责令二人将募捐到的钱全部如数返还给个人,考虑到二人系初犯,且平时表现优良,仅在校内通报批评,并做出深刻检讨,于周二校会时做全校检讨。
      听到学校对于二人的处分,所有当时的围观群众都带着惊讶的表情向骆晓北投来佩服的目光。田晓华和程一帆哪里受过这样的处分,站在人群中脸色别提有多难看了,相比之下骆晓北倒是平静许多。骆晓北从来不打无准备之仗,那天和校长讲的一席话都是自己平时积累的成果。中学时身为学生会干部免不了和校长啊,教导主任什么的有接触,还要向校领导随时报告工作进度,一开始肯定也很紧张,时间长了骆晓北就适应了。所以她敢去校长办公室告状,见到校长也能有条理的说出自己的想法。至于‘募捐’这种行为,是因为爸爸公司里出现过类似的事件,爸爸当饭后谈资和妈妈聊天,骆晓北在一旁就默默知道了原来‘募捐’也是要得到相关部门允许才可以进行的。以田程二人当时的情形,骆晓北赌她们没有向校方报备,所以才有胆理直气壮的到校长室告状。
      事情似乎如骆晓北所说的方向发展,骆晓北觉得大家对这件事情好奇的执念终于可以放下了。本来骆晓北就料想到事情的发展,所以对于结果也没有给她太大的情绪冲击。最激动的就是文佳了,她这回终于可以释放心中的秘密了。她把自己在校长室门口听到的内容一字不落的向同学们描述,虽然骆晓北已经提醒过她,不要大肆宣扬,毕竟还要考虑到田程二人的心情,可是文佳却抵挡不住同学们向她八卦的热情和自己想炫耀的心啊。骆晓北觉得这件事的最大受益者其实是文佳,终于满足了她成为众人焦点的愿望。
      事情过后,程一帆在班里不再和任何人交流,骆晓北也乐得清静。至于田晓华,听文佳时候,有一次他们一起去打球的时候,田晓华也去了,不知和归慕南说了什么哭了一鼻子就走了。总之,事情虽然不是圆满解决,但是骆晓北觉得耳朵和眼睛终于可以清净一段时间了。然而这段清净的时间没有持续太久就又出事了。
      大概一个多月之后,期中考试刚刚结束的一个周末。骆晓北和妈妈早上去医院复查,刚到家就接到了文佳打来的电话。
      “晓北,你赶紧看我给你的□□留言。”骆晓北听得出文佳挺着急的。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骆晓北想有什么紧急的事情不能电话里说,还要看□□。
      “哎呀,让你看你就看,我也是刚看到的。不过你看完可千万别生气啊。”
      “好,等我看完了,咱们□□上聊。”骆晓北挂了电话就打开了电脑。
      文佳提供的链接其实是一篇刚刚注册□□的空间日志。文章中第一部分把骆晓北从小到现在的受教育情况,得过大大小小的舞蹈奖项以及在学校中担任的职务统统罗列出来。这些内容并没有引起骆晓北的反感,骆晓北只是疑惑是谁这么关注和熟悉自己。
      文章中的第二部分描述了骆晓北在知道学校某男生暗恋自己的情况下,经常指使该男生(系校方某位领导的外甥)向校方高层建议让自己担任包括学生会文艺部部长等一系列重要职务,并利用职务之便巴结校领导为自己在学校的各个方面开绿灯,在学生会拉帮结派,排挤其他有才华的同学进入学生会等等种种劣迹。骆晓北利用了该男生的感情,但仅仅是利用,而该男生仅仅是骆晓北玩弄感情手段的受害者之一。文章的最后含沙射影了会跳舞的女孩儿都是狐媚的这一论点。虽然文章说的很隐晦,但骆晓北觉得任何一个读了几年书的人看完整片文章都会这样认为。
      文章看完后,骆晓北并没有生气,但是也觉得胸口闷闷的。
      第一,这位“位高权重”的暗恋自己的男生是哪一位啊?自己怎么从来就不知道。
      第二,如果自己这么想进学生会,以自己当时为学校拿到的那些奖项,自己完全可以竞聘上岗,也用不着老师经常找自己谈话,将学生会的职务硬派给自己了。老师们又不是傻子?拍拍马屁就可以为我所用,这种想法也太‘童话’了吧。
      第三,利用职务之便这点骆晓北是承认的。学校所有的文艺活动,自己从来不参加,她鼓励每个班的文艺积极分子充分发挥,自己还乐得坐在下面看节目。就这点职务之便自己并不觉得有什么不能利用的。
      第四,狐媚?一个人的心态是什么样的,那么他眼中的世界也就是什么样的,这个自己真管不了。
      此时,文佳的□□留言闯进来。
      文佳:怎么样,看了吗?没生气吧。
      骆晓北:没生气,就是觉得有点奇怪?谁啊这么了解我,我自己都未必有他这么了解我自己。
      文佳:对呀,连几岁学的舞蹈,几岁第一次拿奖都知道,靠,这是哪位仁兄啊?你好好想想。
      骆晓北:我要是知道就好了。那个暗恋我的男生我也不知道啊,没人告诉我啊
      文佳:都说暗恋了,你知道不就叫明恋了嘛
      骆晓北:就是,还说我利用他,这么没眼光的我利用他干什么?竟然会喜欢我?
      文佳:恩,是挺没眼光的,竟然暗恋你,找死
      骆晓北:我自己说我可以,你就闭嘴吧。你帮我想想这文章是谁的杰作?
      文佳:你想想有没有从幼儿园就一直在你身边的人,从了解程度上和时间上,最早就能追溯到幼儿园了。
      骆晓北:幼儿园!细思极恐
      文佳:我也感觉后背凉飕飕的。
      骆晓北:让我想想,明天学校见。
      文佳:不是,你是不是真傻啊!这个链接是外班的人发给我的,还不知道传给了多少个人呢,你就不怕明天被同学们行注目礼的眼光闪瞎。
      文佳的话让骆晓北醍醐灌顶,如果文佳是从别的班同学那里收到的链接,那么这篇文章目前不知道已经被多少人浏览和传播了。骆晓北不敢想象明天去学校自己将会面对什么样的糟糕境遇。此时,文佳的对话框又跳来跳去。
      文佳:要不,明天你请病假?
      骆晓北:好主意,要不申请休学算了。
      文佳:要不然我明天跟你一起进学校,你在我家门口等我。
      骆晓北:你想享受万众瞩目的待遇,我不拦着你。
      文佳:你还有心情揶揄我。
      骆晓北:不然呢?去死?那不是亲者痛仇者快,才不!
      文佳:……
      骆晓北:瞎想什么,也许没咱们想的那么恐怖,谁认识我啊,知道名字也对不上号。
      文佳:上次募捐的事,你还是挺有名的
      骆晓北:你是不是就想让我不痛快啊?
      文佳:不是!我说的是事实。不说了,我妈叫我了,我先下了,886。
      骆晓北和文佳聊完后,又把链接打开,通篇看了一遍,她也想生气,但不知道幕后黑手是谁,这气跟谁生呀!一直到晚上躺在床上,骆晓北还在想到底是谁对自己的情况了如指掌,到底是谁那么恨自己竟然用这样的手段来败坏自己,想了很久也没有任何结果,骆晓北决定不想了,睡觉!
      周一一早,骆晓北依旧如常的踏入校门,她抬头挺胸的往前走,可视线却向下调整45度,只看着前方的地面,并不去看身边的风景和擦肩而过的同学。当她感觉身旁有人对她行注目礼时,她对自己说:是自己的心理作用而已,其实根本没人注意我。骆晓北越是这样,在某些人眼里就越觉得她“装清高”,可骆晓北只是想用沉默来回应这一切莫须有的诋毁,她想等过一段时间大家就会淡忘这篇文章所有的内容了,所以现在没有必要在这里对表白自己。
      中午午休,骆晓北和归慕南正在吃饭,归慕南突然对她说:“我已经找人调查了。”
      骆晓北咬着筷子,莫名其妙的看着归慕南。
      归慕南抬头扫了一眼骆晓北后,继续低头吃饭。
      “我认识T大计算机系的学生,我让他查了□□日志的事情。不过他们现在也在期中考试,所以要等段时间。”
      骆晓北这时才明白过来。归慕南的话让她有些惊讶,她调侃他说:“不用查。再说你怎么知道文章里写的不是我做的事情。”
      “切!”归慕南轻蔑的从嘴里发出了声音:“你不具有文章中描述的能力。”
      骆晓北本来还为归慕南这么没理由地信任自己有点儿小感动,但是听完他说的话,她就有点生气了:“你是说我笨呗!”
      “嗯,文章里说的那种脑回路,你没有。”归慕南不怕死的回答。
      骆晓北听完很响亮的撂下筷子,准备跟归慕南理论几句。
      可是归慕南突然看向她说:“难道文章里说的是真的?”
      骆晓北对于归慕南这种两头堵的聊天方式真的是非常无语。
      显然骆晓北吃瘪的表情让归慕南非常受用,他继续低头吃饭:“就知道你没有那种脑回路。你脑子里只有脑路。”
      “什么意思?”骆晓北不知死的问。
      “弯弯绕绕才叫回路,你脑子里的都是直线,所以只能称为路,还是连拐弯都没有的那种。”
      归慕南话音刚落就赶紧起身离开,因为骆晓北的掌风已向他袭来。
      骆晓北咬着嘴唇,眯着眼盯着归慕南,归慕南也坏坏地笑着看着她。
      看了一会,骆晓北赌气直接趴在桌子上假寐,归慕南也不吵她,自己干自己的事情去了。
      日子就这样又过了一个多星期,骆晓北自己都快淡忘‘文章’事件了,但是自己就又出事了。那天骆晓北约了文佳中午去学校附近刚开业的一家麻辣烫吃午饭,归慕南看骆晓北中午有人陪,于是就回家吃饭了。饭后,骆晓北想喝奶茶,两个人就朝着奶茶店方向走去。两个人在外卖窗口排队,眼看就要排到自己了,不知道从哪里蹿出来几个女生硬要站到她们前面。
      文佳生气的说:“你们怎么插队啊,麻烦请排队。”
      为首的有个女生转回都来上下打量了她们两个人,幽幽的说:“插的就是你们的队。”
      骆晓北看着几个女生穿着跟自己一样的校服,但是眼神却是不善,于是拽了拽文佳,示意她忍一忍算了。
      文佳责备地看了骆晓北一眼,但是也没有说什么,只是忍气吞声的站在那几个女生后面。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息事宁人了,可是前面插队的女生又说话了:“你们有没有看前两天在学校疯传的那篇文章,听说说的是我们学校高二的一个女的,天天假清高,其实不知道私底下有多骚。”那女生说完,还意有所指的将眼神瞟了瞟骆晓北。
      另外一个女生接话:“对呀,我要是那个女的,我都不好意思来上学了”
      为首的女生说:“那是因为你的脸皮没她厚。”
      此话一出,这一伙女生全部大笑起来。
      骆晓北始终保持缄默,她知道这帮人是想激怒她,那她就偏不随她们的愿。
      总算排到那一伙女生买奶茶了,她们还在时而低声细语,时而高声大笑,眼神时不时地瞟向骆晓北。她们买完奶茶也不离开,就站在窗口的旁边继续聊天。等到骆晓北和文佳卖完奶茶后,两个人想尽快离开。可是刚刚为首的那个女生突然撞向骆晓北,她手里的奶茶一口没喝就掉在了地上。
      “哎呀,对不起!”女生毫无诚意的道歉。
      骆晓北看了看她,面无表情的说:“没关系。”
      骆晓北说完就想拉着文佳赶紧离开这里,女生却拦在了骆晓北面前说:“别啊,我心里过意不去。要不这样,你在这里给我跳个舞,我要是高兴了,可以考虑再给你买一杯。”
      骆晓北深吸了一口气,死死的看着那个女生说:“请你让开。”
      女生显然没有让开的意思,骆晓北不管是往左还是往右,女生都会挡在她前面。骆晓北急了,用自己唯一的一只好手向右推了一下女生,让自己可以绕开她走过去,可是女生马上做出了反应,又撞向了骆晓北,这一撞直接把骆晓北撞倒在地,连同打着石膏的左臂也被压在了身下,骆晓北的头也碰破了了。
      文佳见骆晓北脑袋挂了彩,吓坏了,赶紧蹲下身问:“晓北,晓北,你没事吧。”
      女生也走过来俯视着骆晓北说:“别装死啊,是你自己没站稳,别讹上我。”说完朝跟她一起的女生试了个眼色,然后一伙人就堂而皇之的离开了。
      骆晓北没有马上回答文佳,因为她感觉很疼,疼的她说不了话。
      文佳赶紧把骆晓北慢慢的扶起来,并把她送到了校医室。校医给骆晓北简单清创后还是建议她去医院打破伤风针顺便复查手臂,骆晓北只好让校医帮自己请假,自己回教室简单收拾了一下就独自去医院了。她没有让文佳跟着,她觉得自己应该可以。
      等骆晓北从医院回来时,第四节课刚刚下课。骆晓北脑袋上的纱布无疑吸引了很多眼球。她刚刚坐下,就有同学通知她张大个儿让她去办公室一趟。
      她来到办公室,张大个儿劈头盖脸的就问她。
      “骆晓北,你最近是怎么回事?”
      骆晓北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错,沉吟了半天不知道回答什么好。
      “你看看你,天天状况不断。班里丢了钱你是重大嫌疑人这件事就不说了,还敢到校长那里去告状,我也不跟你追究,今天竟然在校外打架,这个学你是不是不想上了,你看看你现在是什么样子。”张大个儿说这些话的时候手指一直指着骆晓北的鼻子。
      骆晓北听完老师的话也很生气,想说的话都没有经过大脑就说出来:“老师啊老师,您天天指责我,在‘偷钱’这件事情上您不主持公道就算了,对于班里有人搞非法‘募捐’您也是睁一眼闭一眼,逼着我一个学生去校长室讨说法,现在您不问青红皂白的就说我在校外打架,请问您核实过真实情况吗?往我身上泼脏水是不是特别容易啊!”
      “骆晓北,你在这里跟我对对联呢,我有来言你有去语,我不能说你了是不是。没打架你头上的伤势怎么回事?”
      “被别人推得。”骆晓北实话是活。
      “人家怎么不推别人偏偏推你?”张大个儿反问。
      “张老师,您这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骆晓北回怼。
      张大个儿指着骆晓北,半天没说出话来。
      一声“报告”打断了两个人的僵局。
      文佳这时走到张大个儿跟前说:“张老师,中午我和骆晓北在一起,我可以给她作证,的确是穿着咱们学校校服的人把晓北撞了。”
      文佳说完见张大个儿不说话,于是继续一五一十的把中午发生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张大个儿听完,看着文佳说:“不会是你们两个关系好,你就包庇她吧。”
      文佳赶紧打哈哈;“张老师,我不敢。”
      张大个儿用眼见瞟了一下骆晓北说;“即使你没有在外面打架,但是你刚才对我的态度你也应该检讨一下。骆晓北,你不觉得你最近的状况特别多吗?多把精力放在学习上,不要分心。”
      “我也想专心学习啊,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骆晓北看也不看张大个儿自顾自的说。
      “好好好,你到语文老师面前文绉绉去,别在我这个英语老师面前说文言文。回去,好好反省,如果再有类似情况发生,我不管是不是你的责任,你都得给写检查。”
      骆晓北还是觉得气不过,刚想和老师再争辩争辩,文佳拉着骆晓北赶紧离开了办公室。除了办公室,走到安全地带,文佳又安慰了骆晓北两句,就要回教室上晚自习去。骆晓北突然想到什么赶紧拉住她问:“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还在老师办公室里挨骂?”
      文佳低声说:“还能有谁,我师父让我来搭救你的。有事回头再说啊!”说完,文佳赶紧就回教室去了。
      骆晓北独自回到教室,坐回自己的座位,前后的同学难免会关心一下骆晓北。骆晓北还没开口呢,程一帆扯着嗓门在班里自言自语:“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坏事做多了,总会被人打。”
      骆晓北听完这话觉得没必要跟她计较,就笑着对关心自己的同学说:“没事,不小心撞的。”
      骆晓北的话刚说完,程一帆又开始了自己的表演:“缺德事情做多了,现世报了呗。”
      骆晓北觉得自己是不是看起来特别好欺负啊,突然有一个念头窜入她的大脑:别白担了校外打架的指责,不如现在就校内打一架,应该挺过瘾的。叫停骆晓北邪恶想法的除了骆晓北的理智还有语文课代表的一嗓子:“上周老师留的作文明天交,大家别忘了。”
      显然,同学们马上被这悲惨的消息转移了注意力,程一帆见独角戏没有了观众也就闭上了嘴巴。
      下课铃一响,同学们开始纷纷收拾书包回家,归慕南对语文课代表递了一个感谢的眼神,语文课代表也回以一个‘咱么这关系谁跟谁’的微笑。归慕南依旧送骆晓北到公交车站。骆晓北还在那里抱怨自己的作文没写,今晚要开夜车了,归慕南却突然插了句嘴:“我就一天没在学校看着你,你就出事了。”
      骆晓北被归慕南突然乱入的话题搞得有点乱,她想了一下才明白归慕南话里的意思。
      “文佳跟你说的哈。我也觉得我最近特别背。要不我去庙里拜拜吧。”骆晓北接着说:“对了,谢谢你派你徒弟来搭救我,我当时正跟张大个儿杠上了,还好文佳来了。”
      “你头和胳膊怎么样?”归慕南很真诚的问她。
      “没事,我就是把自己搞得惨点儿,让那帮人赶紧离开。”骆晓北没心没肺的说。
      归慕南斜睨着骆晓北,心想:吹牛!
      “骆晓北,你……”归慕南还在沉吟这话该怎么说。
      “嗯?你想说什么?”骆晓北抬头看向归慕南。
      归慕南看着骆晓北向他扬起素净的笑脸,黑亮的瞳仁中映出自己的影子,感觉心头一顿。骆晓北也看着归慕南浓黑的两道剑眉微蹙,下巴收紧似乎有很严肃的话要跟自己说。
      “你以后有什么事可以跟我讲。”归慕南遣词琢句,终于说出了第一句话。
      骆晓北看着归慕南的神情显然是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归慕南手握拳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说;“我的意思是你不用自己去面对某些困难,你可以寻求帮助,比如说我,当然文佳也可以。”
      他看骆晓北低着头,脚下踢着一颗小石子来回玩,就继续说:“即使我们现在能力有限,可你向我们发发牢骚,我们愿意做你的情绪垃圾桶。”
      归慕南说完这些话,感觉心里的紧张值濒临破表,他既担心有盼望骆晓北能洞悉他这段话的意思。于是他把头扭向一边,不让骆晓北看到自己现在的表情。
      骆晓北也挺惊讶归慕南会对自己说出这样的话。在她的印象中归慕南虽然平时温文尔雅,对自己偶尔使坏,但是基本上是行动派,很多煽情的话是说不出来的,这一点和自己很像。平时可以和别人很聊得来,但是某些话题自己羞于说出口,也不知道该如何表达。当然,骆晓北并没有品出来归慕南话里的意思,她还是觉得自己交了个好哥们儿。
      于是她用手拍拍归慕南的肩膀,点点头说:“嗯,难得你有这份儿孝心啊。”
      归慕南被骆晓北气死了。自己这么掏心掏肺的跟她讲话,她却在这里给自己充大辈。同时,归慕南又觉得很无奈,这家伙脑子里的确是脑路,根本就不会往其他方面想一想。
      归慕南看着骆晓北在车上和自己挥手道别,忽然有一种“任重而道远”的无力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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