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来北往

作者:光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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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6 章


      自从骆晓北受伤后,虽然生活上诸多不便,但在学校里经常有同学们对打着石膏的晓北嘘寒问暖,晓北一时间觉得自己的人缘混得还挺不错的。文佳是经常蹿班来看她,而归慕南也会以一种半强制半随意的状态对晓北施以援手,这让晓北非常的不爽。拒绝人家的好意吧,他霸道起来不容你拒绝,仔细想想归慕南是不是只对自己特别时,人家若有似无的态度又让你觉得自己是不是想多了。渐渐地,骆晓北也觉得自己是在胡思乱想,归慕南和文佳一样,就是好哥们儿。她也愿意让自己做一个“逆来顺受”的病号。
      由于手受伤,骆晓北每天的午饭都在学校解决,而班里除了她之外所有同学都是回家解决午饭,偶尔遇到天气不好,会有零星几个同学在班里吃午饭,但大部分时间都是骆晓北自己在教室里度过午休时光。每天帮骆晓北拿饭和打水的重任就被归慕南从文佳手里抢夺过来,人家美其名曰:我们班的事情我们自己消化,不用外班的插手。文佳在自己师傅的淫威面前不敢造次,只能在竞争中败北。骆晓北虽然觉得自己还没到生活不能自理的地步,但是如果有人愿意伺候,她还是乐见其成的。那段时间她自己觉得自己简直人品爆棚,身边的好哥们层出不求啊。
      这天,天气晴朗,秋高气爽,归慕南照例帮骆晓北拿饭打水,一切安排妥当后,他对骆晓北说:“下午两节英语课连起来上,估计是做听力,听力练习册你带了吗?”
      骆晓北恍然大悟,一拍脑门:“糟糕,我的听力练习册被文佳那家伙借走了。怎么办,不知道她有没有带来。”
      归慕南一副“我就知道”的表情:“我一会儿回家给她家打个电话吧,没带就让她带来。”
      “好呀,你让她早点来学校,上次老师留的听力作业我好像还没做呢,回头我得补上,我怕张大个儿查。”
      此时归慕南已经转身朝门口走去,他背对着骆晓北做挥手道别状,嘴里发出:“好的”的声音。
      归慕南走后,教室里只剩下骆晓北一人,她吃过饭后,趴在自己的座位上小睡了一会儿,由于心里想着听力作业的事情,一直睡不安慰,索性就不睡了,写了一会儿作业,看看时间已经一点五分了。她起身上了个厕所,从厕所回来的时候特地看了看文佳有没有来学校。文佳班里已经有同学了,骆晓北找了个自己大概认识的同学让他帮文佳带个话,只要看到文佳就让文佳找自己去。骆晓北道谢后朝着自己的班级走去。此时班里也有同学到学校了,骆晓北并没有太注意就回到了自己的座位。大概有又过了15分钟,骆晓北又起身去看文佳来了没有,正好和文佳在走廊相遇,文佳一副不着急的样子让骆晓北有点生气:“你可来了,我都等你半天了。”
      文佳不好意思地笑着说:“师傅给我打电话,我赶紧找那本练习册,就放在鞋柜上面,结果我出门都骑了5分钟才突然想起我没带练习册出来,我又回去拿了一趟,才耽误时间了。”
      骆晓北赶紧说:“快给我,我赶紧补作业去。”
      文佳赶紧从书包里掏出练习册,骆晓北拿过书就朝班里走去。走到门口却和从教室里出来的田晓华差点撞上,骆晓北对于田晓华出现在自己的班里一点儿也不意外,因为她不是来找归慕南的就是来找她的好闺蜜程一帆的。骆晓北礼貌的冲她笑笑就想闪身进去,可田晓华却给了自己一个非常不舒服的笑容,透着一股轻蔑。骆晓北也没有多想,就回到座位开始补作业。
      没过多久,骆晓北的头顶传来了一句问话:“骆晓北,中午教室里除了你还有别人进来过吗?”骆晓北抬头一看是程一帆,此时的程一帆如同她平时给自己的印象一样,高傲,骄傲,自命不凡,骆晓北经常想程一帆和田晓华如果性别不同的话,两个人真的是太般配了。程一帆经常有意无意的说着自己的名牌衣服名牌鞋,对于同学们讨论的问题总是能甩出“老娘不稀罕,老娘能甩出你们几条街”的论调,搞得跟她聊天的人觉得自己在程一帆面前特别的卑微。骆晓北不喜欢她的那股“装逼”范儿,名牌衣服再多,你也得穿校服不是,名牌鞋再好,你也不能把它带头上让大家瞻仰啊。
      骆晓北低下头继续补作业:“不知道。”
      “你怎么可能不知道,班里就你一个人带饭。”程一帆不相信骆晓北的话。
      “我吃完饭睡了一会儿,醒来后还上了个厕所,我不知道有没有别人进来过。”骆晓北尽量让自己的话不带有任何情绪。她以为程一帆还得纠缠她一会,没想到程一帆转身就走了。走了更好,骆晓北心里想,对于不喜欢的人她不想跟对方发生任何交集,高度总结就是“话不投机半句多”。
      下午的两节英语课如归慕南所料又检查了作业,又连着两节课听力练习,骆晓北庆幸自己中午睡了一会儿,不然非要在课上睡着不可,英语课上睡觉无异于自杀啊。英语张老师是她现在的班主任,人高马大,从来不发脾气,但是她批评人的话是面带笑容说出来的,能想象那诡异的画面吗?太惊悚了,更惊悚的是张大个儿点名让骆晓北做英语课代表,骆晓北别提多郁闷了,她每次去老师办公室交作业,都会被张大个儿旁敲侧击的盘问班里的情况,即使老师跟她开个玩笑,她都怀疑老师是笑里藏刀,找她套话,她不想做老师的狗腿子,同学们的小叛徒,所以每次骆晓北都绞尽脑汁的打太极。每当这时,张大个儿都会用一种“我已把你看穿”的眼神面带微笑的说:“晓北,你太狡猾了,回去吧。”骆晓北每次从办公室出来都有一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所以英语课直接飙升为骆晓北最不喜欢上的课程No.1。
      上晚自习时,骆晓北被张大个叫到办公室。晓北进到办公室后,发现程一帆也在。
      张老师难得的面容肃穆,对骆晓北说:“晓北,你跟我说说今天中午你在教室里都做了些什么,哪些人进过教室,几点钟,越详细越好。”
      骆晓北被张大个儿这么一问,品出点不寻常的滋味,这有点像警察问嫌犯啊,电视剧不都指这么演的嘛,在看看一旁的程一帆,她觉得自己的处境有点不妙,于是非常小心的把中午自己做的事情和大致时间点详细的说了一遍。
      张大个儿看来非常重视这次谈话,她一边听骆晓北的叙述一边在纸上记着什么。等骆晓北说完了,张大个儿看了看自己说中的纸说:“晓北,你能保证你没有说谎吗?”
      “能!”骆晓北干脆地说。
      “晓北,此事非同小可。实话告诉你吧,程一帆丢了两千块钱,是她上补习班的报名费,她说是在学校丢的,这个金额如果报案的话时可以立案的,如果证据确凿,是可以判刑的。老师相信你,所以第一时间找你了解情况。如果我们能在学校把这件事情解决就最好了,不要闹到去报案的地步,大事化小你懂吧。”
      张大个儿虽然没有说骆晓北就是贼,但是每句话都透着‘骆晓北你赶紧投案自首’的意思。这盆脏水骆晓北当然不想泼到自己身上,但是张大个儿的态度,让骆晓北觉得受到了侮辱,她直接脱口而出:“那还是报警吧,给受害人一个交代。”当然,这里的受害人她指的是自己。
      张老师没想到自己碰了个硬钉子,一口气憋在胸口喘了又喘,然后说道:“晓北,你不要有情绪,如果不是你做的,你不用反应这么大,如果是你做的,你现在把钱交出来,我会尽量说服学校和程同学的家长,给你从轻发落。”
      骆晓北从来没有收到过这样的侮辱,她的脾气也上来了。
      “没做过就是没做过,你们有证据吗?如果有你们直接交给警察,让警察来处理,如果没有,你们凭什么诬陷我,难道我不会报警?”
      “中午班里就你一个人,不是你是谁?我问你的时候你说你睡着了,还什么上厕所,就是给自己开脱。我想起自己的钱落在教室,所以中午急忙赶回来,我进教室的时候班里一个人都没有,那就是你上厕所的时间吧,我看你是把钱转移了。”
      这下好了,骆晓北心想,即使自己愿意屈辱的同意他们搜查自己的书包,现在也不能洗脱自己的罪名了,因为按照程一帆的理论‘自己已经把赃款转移了’。骆晓北心里这个气啊,她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好。
      此时程一帆还不依不饶的说:“再说了,即使不是你拿的钱,班里丢了东西也是你的问题,你为什么去厕所不锁门,你明知道班里没人,还大敞四开的走了,这不是让贼有机可乘嘛。”
      “那你为什么带那么多现金来学校呢,为什么不随身带走,你自己的贵重物品不是应该你自己保管吗,难道我是保安吗?”骆晓北回击程一帆。
      “我不是忘了嘛,人都会犯错呀,谁能想到学校里会有贼。”程一帆理所当然的说。
      “是呀,你想不到,你就丢钱呗,怎么没听说别人丢钱丢东西的。”骆晓北继续反击程一帆。
      “好啦!”张大个儿此时打断了两个人的唇枪舌战:“骆晓北你回去再想想,中午还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发生,想到什么放学前告诉我。如果放学前我还没有收到什么有价值的信息,我只能报警了。程一帆,你再好好想想,你确定把钱带到学校了吗?”
      骆晓北心里愤愤不平,转身摔门走出了办公室。她回到教室赌气的趴在桌子上,她觉得自己特别委屈,委屈得想大哭一场。但此时教室里非常安静,再加上骆晓北进来的时候脸色不好,大家都在偷偷的观察自己这边的动静,自己就更不能哭了,免得做出“亲者痛仇者快”的事情。
      紧跟骆晓北进来的当然是程一帆,她一进门就狠狠的朝骆晓北的方向瞪了一眼。坐回自己的座位后,从书包里拿出一本作业狠狠的摔倒桌上,大声的就在教室里自言自语起来:“怪事年年有,今年特别多,钱会长腿跑,贼会装清高。”她一边说一边朝骆晓北这边看过来。这些话骆晓北当然一字不落的听见了,她不想让自己看起来特别软弱,于是坐起身子,随手抽出一本练习册就做了起来,她想用做题麻痹自己,不去想这件糟心事。
      可是程一帆却不想让她安静的度过这一天,她还在那边叫嚣:“人魔狗样的,装什么装,没钱穿Kappa,就买件高仿,真Low。现在好了,买Kappa的钱有了,赶紧买件真的,坐牢之前过过瘾啊。”
      “坐牢”这个词一出就太耸人听闻了,同学们都被这个词吸引过去纷纷看了看程骆二人。程一帆就眼神独独看着骆晓北,而骆晓北就低头写习题。
      骆晓北不想在教室里和程一帆吵起来,所以她忍了,但是显然程一帆不想忍:“做了就做了,敢做你就敢当。现在在那里装清高,当缩头乌龟,也不知道爹妈怎么教的。”
      这一句话终于燃爆了骆晓北的愤怒值,她蹭的站起来,直面程一帆:“你说我可以,别带上我父母。我对你够忍让了,你别得寸进尺。”
      “我就说你父母怎么了,你敢做还怕别人说啊,怕你别当贼啊,给父母丢人现眼。”程一帆此时倒不看骆晓北了,直接低头看着自己据说价格不菲的手表,轻轻地把玩抚摸。
      “你说我是贼,你有证据吗?没有证据你就别随便咬人。”骆晓北压着自己心里的火说,其实她现在脸已经因为肾上腺素不断飙升而红了。
      “哼!连同班同学的钱都敢偷,兔子还不吃窝边草呢,这也太傻逼了。估计是穷不择路了吧。同学们,以后自己的东西都小心点,我们中间有贼。”程一帆继续煽风点火的在哪里说。
      “你钱丢了,你去报警好了。”骆晓北已经不想跟程一帆再纠缠。她开始收拾东西,可是自己手受伤,书包收拾起来有点费力。与此同时,她听见同学们都在窃窃私语,更有甚者直接问程一帆:“你丢了多少钱啊?”
      “不多,才两千。”程一帆高傲的说:“本来也没当回事,就是想着贼要是认罪态度好点,这事也就算了,赔钱了事。可是我看人家贼不是那么想的,我就非把她揪出来不可,不然以后大家在学校都没有安全感了。”
      骆晓北此时因为一本厚厚的习题死活塞不进书包里而烦躁,再听了程一帆左一个贼右一个贼后,觉得自己真的忍无可忍了,她发泄般的把书包摔在书桌上,走到程一帆身边,用自己的好手拽起程一帆的衣领就往外走,程一帆被骆晓北突如其来的行为吓了一跳,攥着骆晓北的手说:“你,你干什么?”
      “你不是要把贼揪出来吗,真难得咱俩想到一块儿去了,不用等放学了,咱们现在就去警察局报案。如果警察调查出来我是贼,我认。如果警察调查出来我不是贼,那我顺手就把你告了,告你诬陷。同学们都听到了你刚才的话,会为我作证的。看咱俩最后谁坐牢。我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骆晓北用自己唯一的好手拽着程一帆就往外走,程一帆却抓住自己的课桌死活不走,嘴里还骂着:“骆晓北你疯了吧,你干嘛呀。”在座的同学们有的观望,有的窃窃私语,更有出来拉架的。骆晓北此时身体里的蛮劲也被激发出来,不管旁边人怎么说怎么劝,挥动着自己打石膏的手臂,意图扫清障碍,就是一门心思要带程一帆去警察局。
      “你们要造反!”班里的动静终于惊动了张大个儿,此时她站在门口,一手掐腰,一手攥拳敲打木门。同学们此时都被老师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班里一下子安静下来。全班只有骆晓北还不在状态的拖着程一帆往外走。由于班里一下子安静了,骆晓北才发现归慕南已将自己受伤的那只手护在怀里,伸出两只手欲掰开骆晓北和程一帆相握的两只手,这样归慕南此时的姿势更像是在搂着她。骆晓北一下子觉得归慕南很碍事,她伸出自己的石膏臂推开归慕南。归慕南显然没有想到骆晓北会这样对自己,往后退了两步有些狼狈。
      “骆晓北,你干什么?”老师问。
      “带程一帆去报案。她刚才左一个我是贼,右一个要揪出贼,顺便还带上了我父母,我只能带她去警局。”骆晓北面无表情的说。
      程一帆自知理亏,就小声嘟囔:“真的是贼喊捉贼。”
      “对,我现在就是怀疑‘贼喊捉贼’了。捉贼拿赃,你有证据吗?”骆晓北直接回怼程一帆。
      “你们两个都给我闭嘴。这是什么光荣的事情是吧,好意思大声嚷嚷。其他人都给我继续自习,你们两个带上书包出来。”张大个儿说完转身就走。
      骆晓北松开程一帆,回座位拿书包,尾随而来的是归慕南,他一边帮骆晓北收拾书包,一遍小声说:“你别急,也别跟老师犟,对你没好处。放心,白的黑不了。”
      骆晓北看了看归慕南,抿了抿嘴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背上书包就朝老师办公室走去。
      直到放学,骆晓北都是一句话:“要么报案,要么给我道歉。”张大个儿对于骆晓北这种非暴力不合作的态度也是无奈。最后只好先放骆晓北回家,让她明天等候进一步发落。
      骆晓北出了学校独自往学校后面的小公园走去,她不想太早回家,老妈肯定会问为什么,那不就露馅了吗,不到万不得已骆晓北不想麻烦父母出面解决这件事情。她坐在凉亭里仰头看天,她觉得自己非常的委屈,想着想着,竟有两行热泪滑下,骆晓北此时想放任自己哭一哭,至少这里没有人认识她,她可以哭的尽兴一点。不知道哭了多久,骆晓北的眼睛忽然被一直温暖的大手遮住,骆晓北惊了一下,然后就听到身后那人说: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不要悲伤,不要心急!
      忧郁的日子里须要镇静:
      相信吧,快乐的日子将会来临!”
      骆晓北在声音缓缓响起的那一刻,已经知道来人是谁,不知怎的心情随着诗句的慢慢流出,心情也渐渐平复。随后她和他一起背诵起这首诗的后半段:
      “心儿永远向往着未来;
      现在却常是忧郁。
      一切都是瞬息,一切都将会过去;
      而那过去了的,就会成为亲切的怀恋。”
      归慕南把手慢慢发下,坐在了骆晓北身边,骆晓北看到他,噗嗤笑了一声。
      “还会普希金的诗,够老派的。”
      “你不也一样。”归慕南说着从口袋了拿出纸巾递给骆晓北。
      骆晓北接过纸巾在脸上擦了擦眼泪,又开始擤鼻涕,一手捏着鼻子,一手手心朝上伸到归慕南面前。归慕南疑惑的看着骆晓北。
      骆晓北有点不耐烦地说:“一张不够。鼻涕……”说完指了指自己的鼻子。
      归慕南这才恍然大悟,赶紧又从口袋了拿了半包纸巾出来,递给骆晓北:“就剩这么多了。”
      “一个男生还带纸巾,少有。”骆晓北操着浓重的鼻音说。
      归慕南想对骆晓北说,自从发现骆晓北是个爱哭鬼,他口袋里就经常揣着纸巾,以备不时之需。
      “心情好点了吗”归慕南还在观察骆晓北脸上的表情。
      “嗯,好多了。”骆晓北顿了顿,有点踌躇地对归慕南说:“你相信我吗?”
      “不相信我来找你干嘛?”
      这是事发后骆晓北第一次听到有人说相信她,这一刻她才觉得被人相信是多么重要和幸福的一件事。骆晓北有点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说:“没想到电视剧里那么狗血的剧情竟然真的发生在我身上了,以前还觉得电视剧都是瞎编的呢。”
      “艺术来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归慕南看着骆晓北,眼神坚定的说:“我相信你不是贼,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
      骆晓北此时也看着归慕南的眼睛,非常真诚的说:“谢谢。”
      两个人又在凉亭里坐了一会,互相都没有说话,都不愿意打破这静谧又有点小幸福的气氛。没过多久,归慕南率先站起来说:“走吧,晚了家里人该担心了,我送你。”
      骆晓北想到走出这个凉亭就仿佛又要回到糟心的现实世界,不禁又有些失落和无奈,只是低着头背了书包跟着站了起来。
      骆晓北以为归慕南说送她是把她送到公交车站,没想到归慕南是要骑车送她回家,骆晓北已经有一次被归慕南骑车送回家的经历,这次也没做过多挣扎,就顺了归慕南的意思,只是一路上两个人谁都没有说话。
      归慕南把骆晓北送到家,看到骆晓北失落的样子,伸手拽住了要走的骆晓北说:“别胡思乱心,好好睡一觉,一切都会好的。”
      骆晓北知道归慕南是在安慰她,只是“嗯”了一声,转身走了。
      入夜,躺在床上,骆晓北设想了事情可能发展的方向,以她对程一帆的了解,她觉得程一帆绝不会善罢甘休,尤其是自己晚自习的时候也让她着实狼狈了一把,估计还要一场硬仗等着她。再说自己背上了不白之冤,不管怎样都要还自己一个清白。
      第二天,骆晓北还是照常去上课,只是脸上的表情一副生人勿进的样子。反正她用一晚上的时间给自己做了心里建设:自己没做过的事情,谁也不能诬陷她。早自习的时候,骆晓北毫无悬念地又被张大个儿叫到了办公室,本来她是做好了打仗的准备,但没想到的是张大个跟她说:“昨天,我找程一帆谈了一次,刚刚她跟我说,这件事情她不追究了。”
      “不追究了?什么意思?”骆晓北被这突如其来的结果吓得有点懵了。
      “她不想让班集体蒙羞,也不想同学之间闹得太僵,所以她决定不追究了。”张大个儿思索了一下,又对骆晓北说:“晓北啊,其实以老师对你的了解,也觉得你不会干出这种事情,虽然昨天闹了很多不愉快,但请你看在程一帆不追究这件事的情分上,就大事化小吧。”
      “那她必须在全班同学面前把事情说清楚。”骆晓北本来想说让程一帆给她当众道歉的,但是老师都这么说了,她也只能让一步。
      可是张大个儿听了这话,却马上反驳她说:“你这孩子,事情已经不予追究了,你怎么还要人家说清楚,问题是你说的清楚吗?昨天中午教室里只有你一个人,东西就是在教室里丢的,你说不清楚的。你们两个各让一步,对于这件事情来说不是挺好的结局吗?”
      “可是她昨天在班里已经诬陷我就是贼了,而且还带上了我父母,这……”
      “可是人家还丢了钱呢,两千块啊。”张大个儿打断骆晓北要说的话:“就这样吧,你还是要把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别在班里搞那么多事情,影响了自己也影响别人啊。”
      “可是我觉得……”骆晓北还想说什么,但是张大个儿俨然已经没有兴趣听了:“好了,快上课了,赶紧回去吧。”
      骆晓北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老师,感觉自己还是很委屈,心里有一口气吐不出来憋得难受。钱不是她偷的,为什么不问青红皂白的诬陷她。即使程一帆现在不追究这件事了,但是自己的名誉已经受到了伤害。现在老师出来做和事佬她也想给老师这个面子,她只想让程一帆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清楚,还没有要求程一帆向自己道歉呢,为什么这样并不过分的要求就被老师给压下来了呢?可是看着张大个儿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骆晓北只能气哼哼的转身离开。
      骆晓北走进教室,情不自禁的看了一眼程一帆,而程一帆却轻蔑的撇了一眼骆晓北,眼光就扫向别处了。骆晓北只能收回目光默默的走回自己的座位,骆晓北要求自己冷静下来,反复琢磨事情的每个细节,让她搞不懂的是昨天程一帆还是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样子,只是过了一个晚上,她为什么就不想追究此事了呢?以程一帆这么高调的态度,这样处理事情不是她的风格呀,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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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实在不好意思,隔了那么长时间才再次更新。最近流感好严重,我是家里第一个患病的,家里人先是照顾我,后来纷纷被我传染,我再照顾家里人,唉,一言难尽。总之,最近大家都保重身体,尤其是有宝宝的家庭,请注意交叉感染。快过年了,去医院看病最烦了!总之,祝大家身体健康,不要生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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