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果

　　张斌他们一路跟着那辆黑车到了郊外一个废旧仓库，仓库的大门敞着，黑洞洞的，像是被撕裂的某个巨大而阴森可怖的豁口。张斌一走进去，就被呛了一鼻子灰，扫视周围，除了随意堆放的纸箱和锈蚀的器械，再没看见一个人影。
　　张斌掏出配枪对后脚进来的人说：“小心点！”
　　他们小心翼翼地朝里走，“这TM像是住人的地！”“赵一饼，严肃点，现在是执行任务，不要东张西望，跟上。”“我殿后。”赵一兵像个只会来事的小混混一颠颠地走在后面。
　　“不许动！”张斌猛地踢开了一扇门，这门上清晰可见有个刚印上去的手印，可进去里面依旧空无一人。“藏得很深！”赵一饼把枪塞回去，说，“当初为什么不给阿林配把枪。”“他没有资格。”张斌冷冷地回答。山猫用手肘撞了一下赵一饼，说：“你懂什么，要是现在真给他配枪了，他才危险呢，老大自有老大的想法，这是变相在保护他，哎。”山猫忽地叹了口气，不想同这呆子再继续说下去了。
　　张斌打了个上楼的手势，顺便一人给了他们一人一巴掌叫他们闭嘴，吓得两人都乖乖一声不吭地紧随在张斌身后。
　　上了二楼，耳尖的赵一兵先听出了动静，“头，那个房间。”他指了指最里头的房间说。
　　“都小点声。”
　　“嗯！”
　　赵一兵听话得点点头。
　　“一饼，你先进去。”张斌把这项光荣而伟大的任务指派给赵一兵同志，“什么，我？”赵一兵一听头竟然让自己打头阵，瞬间怂了，山猫看他这怂包模样也跟着在一旁偷着乐了。
　　“就你，快去，救人一分钟都不能耽误。”张斌再次下死命令。
　　“那好吧，如果万一我~”
　　“别废话！”
　　赵一兵硬着头皮踹开了铁门，然后飞也似地窜到山猫身上，“不要射我。”
　　“bang~你科幻片看多了吧。”山猫白了他一眼，把这个碍事的家伙从身上挪开。赵一兵心虚地拍了拍山猫身上的灰说：“我以为他们有重型枪支，呵呵。”
　　“你们快来！”
　　“这些不是？我们之前在地铁站抓住的那些人好像就是这样的打扮。”
　　赵一兵走了一圈，“什么意思，这些人都穿一样的衣服，捂得严严实实的，像死了一样一动不动，话说他们死了没有？”
　　“山猫，你去打120，先将这些人送去医院，他们还有气息。”
　　“好。”
　　“那阿林呢？”赵一兵好像说到了重点，他们是来救阿林的，可到现在还没见着那一伙人的身影。
　　“阿林！”张斌紧张得往楼上狂奔。
　　“头，等等我。”
　　张斌攀到最顶层，发现通向天台的门被锁住了，他来不及反应就迅速掏出枪射穿了门锁。赵一兵气喘吁吁的爬着楼，突然听到一阵枪声，吓了一跳，只好拖着疲乏的身子两步并一步小跑起来。

　　张斌上了天台，只看到吴刚一个人坐在轮椅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他的神色也仿佛苍老了十岁。
　　“你来晚了，让我们一起悼念你的朋友。”他的嗓音活像一个废旧的发动机哐啷作响。
　　“人呢？”张斌一枪打破了吴刚轮椅的轮胎。“人已经死了。”吴刚阴阳怪气地说道，面对对面那个举枪暴怒的男人，他却显得异常得淡定。“人呢？人呢？”张斌一声声地追问，一枪枪地把吴刚地轮椅打散，吴刚从轮椅上跌落了下来，脖子悬空挂在墙沿边上，整个人狼狈极了。
　　张斌大喊：“告诉我人呢，你把人弄去哪了？信不信我打残你的手！”张斌用枪指着他不堪一击的橡胶似的手掌。
　　“头，你冷静点。”赵一兵赶了过来一把从后面拖住了张斌，这一枪最后只打在了水泥地上。
　　“杀人是要犯法的，不管我们再怎么生气，都不能~意气用事。”赵一兵几乎是咬着牙说的，说实话他也想打死地上那个混蛋。
　　“那这样呢！啊！”张斌愤怒地一拳拳揍在吴刚脸上，赵一兵再来拉张斌时，吴刚已经近乎晕厥，赵一兵看着他半死不活地样子，不禁发问：
　　“他怎么变得这么老？”
　　他又把吴刚从地上拖起来，扶着他的头，对这个神志不清的人说：“你怎么上来的，你说话，其他人呢？你说话啊！”吴刚看着赵一兵，被打破的嘴角突然轻咧起来，笑着笑着就真得晕了过去。“TM神经病。”赵一兵也忍不住把他搁在一边，发起了牢骚。
　　正好这时山猫赶了上来，说：“老大，怎么了？救护车来了，那个罪犯吴刚？怎么在天台上，刚刚明明我送上了救护车。”
　　“什么？”赵一兵错愕地看着地面上那个面目全非的吴刚。
　　“我准备来说吴刚跟他的同伙都被送去医院急救了，不知道他们怎么昏迷的？可是这又有一个吴刚，这不奇怪么。”山猫反复打量躺在地上那个人，越来越觉得这两个人简直是一模一样，但又实在是说不通。
　　“他怎么这样了？”山猫指了指自己的脸，小声问赵一兵。
　　赵一兵示意他别出声，悄悄暗示他是张斌做得，“看见没，那位仁兄。”
　　“对，阿林一定是被他们藏起来了，一定还在刚刚的地方。”张斌在心里独自思索着，他们竟然这么会耍花招，那说出来的话也一定是想要误导他。
　　张斌的身体接受了大脑的指令又火速冲下楼，在楼下房间里翻找起来。
　　“头这是怎么了？又发神经！”赵一兵盯着张斌一闪而过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道。
　　“你过来搭把手，我们把他先抬下去。”
　　“来了！”

　　张斌找了把趁手的斧头，把能劈得桌椅衣柜都砸了，忽然，他听到了一阵“咚咚”的撞击声。
　　原来阿林被他们拖回来并没有被杀，而是按照他们的规矩打上了镇定剂，关到了床板下面。至于为什么要把他藏起来，那些人为什么又都陷入昏迷，张斌一时也想不明白。只是他终于松了一口气——阿林没出事。他一下掀开床板，搂住了阿林的脑袋，带着哭腔说：“没事就好。”阿林则是看了他一眼又陷入了昏迷，刚刚一定是缺氧太久了。张斌立刻把他抱了出去，大喊：“快，救护车。”

　　“两个吴刚，是怎么回事？一个年老的，一个年轻的？”张斌把阿林送进急诊室，又跟山猫一起去看了“两个吴刚”。
　　“他们是父子？”张斌又问道。
　　“不是，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且我们之前以为的吴刚，其实是假的，这个老家伙才是吴刚。”山猫把身份信息拿给张斌，又接着说：“我目前能找到得就这些。”
　　“那□□呢，既然他们做了那么买卖，肯定用到□□的地方有很多，把那些□□找出来。”
　　“这是个办法，让我去做了。那个，阿林怎么样了？”山猫刚走出去又想起什么似的折回来。
　　“在急救室里，这里我守着，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们电话联系。”
　　张斌待山猫走后，一个人又回去了阿林的手术室，静静地靠在门边，说：“好孩子，挺过来，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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