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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失踪的女学生
黎书宁陷入绝望，为什么平安扣没反应了？
正在他跑得脚下疲软时，一只手从墙里伸出来，准确地抓住他的衣襟。
“啊——”黎书宁不由得喊叫出声，整个人被一股大力扯进墙壁中。
“黎老师。”冷淡的声音奇异地安抚了黎书宁的慌乱，他定了定神，才看清眼前情形。
此刻，他身在四楼走廊，抓着他衣服的是聂奕。
“你……”黎书宁的声音与教学楼的上课铃同时响起。
“老师，上课了。”聂奕松开手，转身回了教室。
黎书宁只好把疑问押回心底，先去上课。下午四点多的时候，王威回到学校，他查到了一桩旧案。
“二小从来没有发生过命案，倒是五年前报过一桩失踪案。”
“失踪案？”
“对，失踪的是名六年级的女生，名叫郑娜娜，于五年前国庆节假期走失。”
“……至今下落不明？”
“……对。”
黎书宁心情沉重，若是……
很大可能，郑娜娜不是失踪，而是已经死了。
王威道：“能不能找到当年郑娜娜的老师？了解情况。”
“以前的班级记录要去教务处查，”黎书宁忽然想起，“不过有一个老师可以确定。”
“谁？”
“就是黄老师。”
小学的音乐课并不多，每班每周两节，所以学校只有两名音乐老师，一至三年级一名，四至六年级一名。担任四五六三个年级音乐老师的就是黄老师。
两人找到黄老师，黄老师听他们提起郑娜娜，惊讶之余也有点儿怀念，“好久没有听人提起过郑娜娜了……”
“喔，我记得她是六一班的学生，当时是李明亮老师的班主任呢。”想到李明亮的惨状，黄老师的声音不由放低了一些，“那时候，郑娜娜可讨人喜欢了，小姑娘长的好看，学习也好，而且嗓音条件好，在唱歌上很有天分，是个学音乐的好苗子，可惜呀……”
“那她是怎么失踪的？”
黄老师叹了口气，“谁知道呢，根本没一点预兆，之前郑娜娜非常听话。我记得她五年前大概也是这个时候吧，学校也要进行歌咏比赛，我负责帮各个班级排练，郑娜娜还是他们班的领唱呢！哎呀，那真是黄鹂鸟一般的声音……”
“后来？”
“后来就放了一个星期假，周五临走的时候，郑娜娜还向我问表演当中的问题呢，可谁能想开学就听说她失踪了。”黄老师唏嘘，“还有人谣传，说她是自己离家出走了。这怎么可能呢？她那么认真排练，肯定还打算参加比赛呢！”
黄老师啰啰嗦嗦讲着，看得出他很喜欢郑娜娜。
听黄老师讲得挺多，都是郑娜娜在校期间的表现，若黄老师讲得如实，郑娜娜就是个标准的三好学生。
黎书宁与王威离开黄老师处，总结了下，李明亮的死确实不单纯，有很大的几率是郑娜娜所为。可到底李明亮跟郑娜娜之间发生过什么事，郑娜娜的死亡究竟如何发生的，不得而知。
如今李明亮已死，还有什么人知道当年的内情呢？
王威道：“看来我们得从郑娜娜父母那边打探消息了。”
张老师不在，黎书宁走不开，两人约好周三去郑娜娜家看看。
周三上午，快到午饭时间，王威与黎书宁一同来到郑娜娜的家中。
郑娜娜家住在一片年代久远的小区，建设时间起码在20年以上，整个小区大概五六栋楼，两两并排的板楼，只有五层高，没有电梯，郑娜娜家住在非常靠里的一楼。
黎书宁确定了一下地址，看着满是锈迹的防盗门，“就是这儿了。”
王威点头上前，叩了叩门。
“谁呀？”里面模模糊糊传来女人的声音。
“请问郑建军家吗？”黎书宁扬声道。
吱呀一声，里面的门被拉开，四十岁左右的女人隔着防盗门的空隙盯着两人：“你们是谁？”
王威、黎书宁两人对视一眼，黎书宁道：“我是您家孩子班的任课老师，来家访。”
“哦，老师，过来家访啊，哦哦……”女人迟疑了片刻才打开门，“请进来吧。”
房子的采光并不好，东西很多，空间显得阴暗逼仄，小小的客厅几乎无处下脚。
“请坐吧。”女人倒了两杯开水，放在两人面前，“他爸，老师来家访了。”
黎书宁左右看看，墙上挂着几块相框，可都是男女主人与小儿子，并没看见郑娜娜的身影。
这时，从房间走出一位面容严肃地中年男人，唇上留着小胡子，眉间有着川字皱纹。他走过来坐下，吩咐女人道：“老师喝茶，你去把郑浩叫回来。”
女人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并解下围裙，“浩浩在隔壁同学家写作业，我去叫他。”
黎书宁、王威两人对视一眼，王威道：“我们并不是郑浩的老师。”
“那你们是？”郑母茫然。
“我是郑娜娜学校的老师。”黎书宁答道。
“我是市刑警队的王威。”
闻言的瞬间，郑娜娜的父亲沉下脸，而郑母激动地问：“是不是有我家娜娜的消息了？”
黎书宁被她希冀的眼神盯得心中惭愧，无限后悔来这一趟，给盼望女儿归来的父母以无谓的希望，戏耍一般的行为令他十分过意不去。
王威艰难地解释：“这个，暂时还没有消息，我是想多问些线索，看看能不能有所进展……”
郑父郑母脸上同时浮现失望，郑父怒道：“我家没有这个女儿！你们走吧！”
“他爸，你别这样……”郑母忍不住哭。
“憋住！我看你敢再哭？”郑父瞪眼指着郑母，郑母只好捂住嘴抽噎着，极力忍住哭声。
郑娜娜父亲突如其来的怒火，令谈话无法进行下去，黎书宁两人只好起身离开。
没能得到有用的消息，两人都很无奈。
黎书宁对郑父的态度很不理解，“按黄老师的评价，郑娜娜是个非常优秀的孩子，怎么她父母的态度却很避讳？”
王威道：“人的评价总是主观的，黄老师不一定就完全了解郑娜娜。我们还需要多方面问问。”
“对了，我已经查了五年前李明亮老师的搭档是谁……”黎书宁趁着上午的时间去了趟教务处，把五年前的档案记录找出来看。
“搭档？”
“小学里每个班的语数老师直接对本班进行管理，我们自己称为搭档。”黎书宁解释道。
王威觉得这叫法挺有趣，“那李明亮的搭档是？”
“是刘晓老师。她今年教□□班。”
上午刚好有刘老师的课，两人很顺利找到她，向她询问郑娜娜的事情，刘老师对郑娜娜的评价与黄老师截然不同，语气也很轻蔑：“我早知道她有那么一天。”
“你是指郑娜娜失踪的事？”
“失踪？她才不是失踪！”刘晓老师嘲讽，“她是网恋，跟网友跑了。”
“什么？”黎书宁与王威同时诧异道。
刘老师鄙夷道：“从开始我就发现她很不老实，小小年纪打扮得花枝招展，说话嗲声嗲气。长得好看点的小女孩，家长哄着同龄人捧着，很容易养成这种毛病，觉得长得好看就比别人能耐！郑娜娜就是学坏了，上网聊天，十二岁就学人情啦爱啦，被社会上的猥琐男人骗了也不稀奇……”
黎书宁听她讲得太刻薄，不忍道：“小孩子单纯，是不是刘老师误会了呢？”
“呵呵，误会？”刘晓老师仿佛听到可笑的事，“没误会，李老师当时还几次找她谈话，办公室老师们都知道，她还嘴硬，不承认，后来李老师把她家长叫来了，还不是乖乖的坦白！”
“李明亮老师跟郑娜娜父母说了她网恋的事？”
“可不是，老师管不住的，可不得叫家长吗？”刘老师理所当然道，“叫了家长之后两天，她就不见了，肯定就是心里恨上老师和父母，跟人跑啦……”
“那李老师怎么发现学生网恋的？”
“这……这个倒没听李老师细讲，现在李老师也不在了……”刘晓老师惋惜地说，“诶？你们怎么突然问起郑娜娜的事儿了？”
“哦……”黎书宁一时答不上来。
王威接过话道：“是调查李明亮死因的时候，了解到郑娜娜的失踪案，我们就是排查一下。”
刘晓老师慌张，“不会是郑娜娜怀恨在心，回来把李老师杀了吧？那我有危险吗？你们会派人保护我吧？”
王威道：“嗯，暂时没发现与你有关，刘老师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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