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巧如月

　　巧玥盯着菲茨杰拉德上校，上校正慢条斯理地翻着卷宗。
　　被捕是四天前的事情。
　　他们一出舱房就被捕了，然后他们被戴上手铐，套上头套，押送上了一架飞机，直接送到了华盛顿的某个地点。
　　巧玥是蒙着头进来的，但是她感觉电梯是向下运行，因此她猜测这个地方可能是在底下。她被摘掉头套，解开了手铐，关进了一间小小的囚室，没有窗户，屋里只有一张塑料床，一个塑料抽水马桶。通风口通风良好，但是用钢条封牢了——内层照样裹着橡胶。在这里她一待就是三天，除了每天定时有人从铁门上的送饭口送饭进来，她见不到一个人，听不到一个人的声音，也就是每次熄灯了，她才猜测夜晚休息时间到了。
　　她该吃吃，该睡睡，除了三天没洗澡，没换衣服，有点不舒服之外，其它都还好。心里觉得，不可能有更糟的情况了。三人是分别关押的，她也不知道晓凭和畯武怎样了，很是担心。
　　上校开口了，说话慢条斯理：“奥利维亚，你让我很失望。”
　　“你还是叫我赵小姐更好一些。”巧玥针锋相对。
　　“没问题，赵小姐。”上校改口了。“我们为你提供了这么好的条件，你居然要背叛我们，背叛伟大的美利坚合众国。”
　　“对我好？”巧玥冷笑了“请把我的手砍了，我愿意还给你们，请让我的身体其它部分回我的祖国。”
　　“赵小姐，你的要求我们实在无法满足。”
　　“我的两个朋友怎么样了？”
　　“他们都在忏悔他们的忘恩负义。”
　　“我要见见他们。”
　　上校点点头。给身后的狱警低声交代了一下，又低头看起卷宗来。
　　不一会儿，晓凭和畯武都被带过来了。他们都戴着手铐，明显睡眠不足，胡子拉碴，一脸憔悴。上校站起身来，整理了一下军装，依然是淡淡地说：“看来你们需要好好聊聊，给你们五分钟。”他挥挥手，一伙人都出去了。
　　巧玥看了看墙上的大玻璃镜子，冷笑了一声。她走上前去，同时抱住了两人，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对不起，对不起。”两个男人也哭了起来。还是畯武先开口：“巧玥，对不起，我签了悔过书。”巧玥一怔，松开了他们俩。
　　“为什么啊？”
　　畯武的声音有些沙哑，略带哭腔：“我一进来，就被单独留在一个审讯室里，他们只要我签悔过书，并且在摄像机前发表一段忠于美国的誓词就行，我当然拒绝了。结果他们不打我，也不骂我，就是不给我吃，不给我喝，灯一直开着，让我站着，不许睡觉。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后实在是坚持不住了，就签了。签了才知道，我只坚持了一天多一点，他们说，等我精神恢复好了，给我录像。”他又哭起来：“对不起，巧玥。”
　　巧玥转头看着晓凭：“你也签了？”
　　晓凭别过脸去。轻声地说：“对不起，巧玥。”
　　巧玥跌坐在椅子上，双手捂脸，呜咽着。嘴里含含糊糊地说：“不怪你们，不怪你们。”
　　突然她站了起来，对着那面大镜子，用英语狂呼：“王八蛋，有种冲我来呀！”然后拼命地锤击那面镜子。她提起塑料椅子，试了试，觉得太轻，于是顺手扔掉，用拳头一下下锤在玻璃上：“出来呀，王八蛋！”
　　菲茨杰拉德上校依然不紧不慢地出现了，他推开门，非常绅士地说：“小姐，需要帮助吗？”
　　巧玥猛地向他扑过去。
　　没想到这次上校有了准备，身手非常敏捷，他躲过了巧玥的一击，他身后的两个狱警扑过来，一人一边，牢牢抓住了巧玥的双手。
　　巧玥本觉得，这一年多以来，她天天都在健身房训练，在家里一个人训练，没想到这两个狱警非常厉害，一下子就制住了她，看来这不是普通的监狱。
　　她挣着着，身体飞起一米多高，右腿踹中了上校的小腹。
　　上校捂着小腹，面上表情是非常难受。他挥挥手，又来了两个没穿警服的特工，把晓凭和畯武带出去了。
　　上校就这样捂着肚子，慢慢地在桌边坐了下来。
　　“赵小姐，不愧是特种兵出身。你能在三个跆拳道高手面前，击伤了其中一个，我很佩服。”
　　“有本事不要三个打一个，我要跟你单挑。”巧玥眼中含泪，气鼓鼓地说。
　　上校摆摆手“不不不，我不会跟你单挑的。你虽然是个女人，但是我很珍惜我的生命，我的生命不是我个人的，而是属于这个国家的。”
　　巧玥冷笑一声，再不言语。
　　上校的脸色慢慢缓和了过来。“赵小姐，你看，你的两位朋友都是识时务的人，我希望我们之间还能继续合作下去，伟大的美国希望有你这个公民。”
　　“我拒绝。”
　　“那么你的这两位朋友，包括那些在这次逃亡中帮助过你的人，都将受到法律的严肃制裁。”
　　“你威胁我。”
　　“不不不。我只是提醒你，因为你的顽固，将导致更多的人付出代价。”
　　“随便你。我想他们从参与这件事情的一开始，就知道将要承担这样的后果。”
　　“赵小姐，刚才你这是对数十人作出了入狱数百年的判决。”
　　巧玥沉默了。半晌，她才喃喃开口，“我不能第二次背叛我的祖国，我别无选择。”
　　上校也沉默了。过了很久，他缓缓地开口：“你也想尝试一下，七天七夜不眠不休的滋味？”
　　巧玥笑了，她的笑容是那样的轻松，那样的自信：“那就来吧。”
　　上校抬起头来，合上了卷宗。回过头对那几个手下说：“带她去701房间。”
　　701房间是间刑讯室。
　　巧玥进门就看见好些设备。她认识的是一张电椅，其它的都不认识。上校一一向她介绍各种刑具的作用，这些刑具大多是无创的，主要是通过各种物理手段制造极度的痛苦。首当其冲的是电刑，这个很传统了。然后是能制造痒感的痒刑机，制造极度痛觉的剥皮机，制造窒息感的淹死机……上校一边慢慢地讲着，一边观察巧玥的表情。当他发现巧玥一无所动，脸上一股茫然的神色时，他知道，这女人是个硬茬。
　　对付各种刑具，应付各种拷打，最重要的并不是勇敢，而是一种心理上把自己的□□和精神分离的状态，在这种状态下，面对各种□□上的痛苦，受刑者就能够将这种痛苦与自己的精神隔离开来，让拷打失效。
　　显然，巧玥在从事秘密工作之前，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不管怎么说，先试试看吧，上校这样想。他指指那个电椅，几个手下就将巧玥的衣服剥光，他们嫌巧玥穿的牛仔裤太麻烦，直接用一把刀把裤子割破了扔一边，脱下了她的内衣裤扔进旁边的垃圾桶。他们把巧玥衣服脱光，绑在电椅上，连接上各种电极。动作非常的娴熟，连接好之后，那个光头大汉对上校比了一个OK的手势。
　　上校点点头，电椅开始通电，随着电流的逐渐加大，巧玥的身体逐渐绷紧，电流达到80%输出的时候，巧玥的整个身体反弓起来，头发根根直立，大小便失禁，并且失声尖叫。这时上校示意减小电流，巧玥的身体渐渐放松。可是不久之后，电流又逐渐加大，巧玥的身体再次僵直起来……如此反复，三次以后，巧玥昏迷了。
　　巧玥慢慢苏醒过来。她发现自己又回到了囚室里，躺在床上。身上的衣服被换过了，穿上了一套条纹囚服，没穿内衣裤。她的脑子有点迷迷糊糊，慢慢地想起了受电刑的经历。她蜷起来，无声地哭泣着。她知道，过量的电刑对智力有影响，挣扎着爬起来，检查了一下身体，自己没有遭到侵犯，看来他们剥去自己衣裤只是为了方便打扫卫生。她又羞又怒，倒在床上，又一波眼泪流了出来。
　　晚上囚室里照例熄了灯。她在黑暗中沉沉睡去，只有一个念头：“我宁死不降。”
　　不知过了多久。囚室的灯光再次点亮，她惊醒过来。门开了，她又被狱警带到了一间审讯室。
　　上校依然坐在卷宗前。见到她进来，微微一笑，做了一个请坐的手势。
　　上校开口了，依然是那么慢条斯理：“赵小姐，经过昨天的电刑，你考虑得怎么样了？”他顿了顿。“我们并不要求你向我们提供什么情报，只需要你在一份声明上签个字，还需要你面对镜头宣一个誓。”
　　巧玥笑了：“休想。”
　　上校露出了诧异的眼神：“难道你还想品尝电刑的滋味？不对，电刑你尝过了。不过你放心，我们还有好几十种刑具，足够你玩很久。”他慢慢露出了戏谑的表情。
　　巧玥淡淡地说：“你们不敢在□□上给我留下伤痕，你们就是这么拷打我一万次，我依然不会屈服。”
　　“是吗？”上校啪地一下把卷宗掀在地上。突然大声说：“伤痕，我现在就给你留下伤痕！”
　　巧玥愣在椅子上。上校大步向她走过来，示意两个狱警过来帮助他。三个男人把巧玥的手抓住，转过身趴在桌上，两个狱警一人一边，按住巧玥的双手。上校把巧玥的囚服裤子脱到了脚踝，然后他趴在巧玥身上，狠狠扑了上去。
　　巧玥趴在桌上，使劲挣扎也挣不脱手。然后她放弃了挣扎，咬住唇，没有发出一点声音。她不断告诉自己，要冷静，尽量放松自己，减少伤害。
　　为了不示弱，她闭上了双眼，面无表情。
　　良久，上校满足地长长喘了一口气，满足地退了出来。然后他按住巧玥的右手，示意两个狱警，一个接一个地继续。
　　两个狱警满足了之后，又进来了两个狱警，看来他们不是第一次见到这种场面了。他们也一一侮辱了巧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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