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男友好像见不得光

作者:极限一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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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情



      乔十他们面临着一个艰难的命题。
      他带来的调查小组一共五人,加上当初被喊来帮忙的赵无眠和钱里也暂时入编,这七个人在过去的几个小时内,冒着极大风险进入了司提泛逗留过的地方,并在加拉赫的房间内搜出一支一次性手机和卡片残片,如果不是始祖本人使用,那么就只有呆在他房间时间最多,最亲近的人了。

      “一般人动不了他,如果搞错,碍了谁的面子不用我多说。”
      赵无眠换了身轻便衣服,脚蹬一双无声鞋:“我们现在找到的不是决定性证据,也没有他的作案动机。‘活死人’在宴会上跟司提泛面对面,后来跟我们指出不妥了?没有。”
      “因为我们以为嫌疑人是带着‘杀机’的。”乔十找了块白板,在上面画出简单的人物关系和线条:“我让小瓷找出激烈情感的人物……抱歉之前没跟你说,但假如这个推理错误,嫌疑人根本不是要杀人呢?”
      “或者说,现阶段他不是要杀人。”
      一位探员补充道:“我们要梳理从正式会议状态演变到现在状态的这段时间,产生了哪些利于尼尼微神圣军的变动。”

      乔十在白板“尼尼微”的词上画了两个圈:“好,这些可以梳理,但我们目前真的确定是他们做的吗?”

      他画了个坐标,标注上三个时间段和一条波折线。

      乔十:“我是这样想的,最开始尼尼微是个种族主义者,有一系列包括攻击服务器,投辣椒弹,袭击紫酒运输车等破坏活动,直到后来的比利时恶劣爆炸袭击事件,才直指加拉赫对V族的无国界管辖,这里,是第一次犯罪升级,也是目标明确化。”
      “黑海事件是第二次升级,所以让大家很容易地去联想到也是以反对加拉赫为目的的活动,但别忘了,加拉赫当时没有在场,在场的是司提泛!如果事情是他做的,为什么要让人攻击自己?还有谁比他更熟悉加拉赫的行动安排?明明比利时做过一次佯攻,让人视线完全转移,没有理由再做第二次佯攻了,直接杀人就可以。这里,是我想不通的地方。”

      看着队员们陷入思索,乔十继续道:

      “我们在之前的推理中,都以为黑海嫌疑人目的是借此逼加拉赫进行分权割裂,可你们想一想,事件后他居然自己来了,以身犯险却没有公开表示与犯罪分子对抗到底。又是为了什么呢。”

      赵无眠:“加拉赫自导自演我不信,最基础的,他不会给我们下这么重的调查命令,事情闹得太大,可控性就很弱,不是一个主导者会做出的事。”
      乔十:“没有什么不可能,从入局开始,就设计好了这是一场集体犯罪事件。也许我们都是局中人,不知不觉完成了自己的拼图。”

      赵无眠抱着手:“要是这么说,这三个时间段发生的事情有可能是两到三个不同的人做的……”

      钱里停下敲键盘的手指,屏幕灯光把他眼镜照出一片蓝色光芒:“三个环节,他们用一个名字在互相模仿,对吗。”
      赵无眠瞧他:“我随口说说的,咦,你是不是找出什么东西来了?”

      “咳咳,可以让我发言吗。”
      钱里主动站起来走到乔十旁边,他的牙消肿了,一改木讷表情,说话轻松语速变快:“在我下面这段搜查结果公布之前,我需要一个人证。”
      他看看乔十,又看看赵无眠:“那个,我需要张小瓷。”

      “不行!”
      赵无眠刚把人赶走,差点把他骂哭了,这会儿当然不许:“我拒绝,你别搞事。”
      乔十反应更激烈:“不不不,你不会想的,尽量别叫他,不是,这种事永远都别叫他掺合了,我的决定就是个错误!”
      张小瓷好歹也是乔十郑重其事请来的,赵无眠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马上发现:“咦,你脸怎么青了?”
      乔十赶紧挡住:“他有一些家事要处理,很严重,很忙。”

      钱里:“他很关键啊,我的结论就差临门一脚了!只要他一确认,我几乎可以推理出全部过程……虽然还是没有直接证据。顺着我的想法,请相信我,会有更严重的事发生,防患未然啊同志们!”

      一些探员讥讽地笑,还有人在摇头:“这个孩子是谁?”

      钱里只有24岁,已经是国防大学的信息战研究生,平时实验室机房的门都不出,去年为了做课题被老师喊来跟赵无眠搭配助手,脑子很灵活,一确定思路便口若悬河不理旁人。
      钱里对着比自己年长,经验更丰富的探员们的各种表情无动于衷,非常坚定地站在众人面前,单手捧着电脑,好似一座骄傲的胜利女神像,大有不把人叫来就没完的架势。

      赵无眠对着乔十一抬肩膀:“又来了……怎么着?”

      “怎么着!”
      张小瓷拿着一个抱枕示威:“你有本事别跑啊,老情人是吧,解释清楚啊!”
      李云琅单手撑着跳过沙发,看他停住了才还口:“这怎么解释,他主动粘我的,我就跟他逢场作戏!”
      “你这不是典型渣男发言吗,渣男发言BOT!”

      两个人又互相追逐起来,张小瓷举着抱枕满屋堵他,这会儿看出李云琅动作实在敏捷,总能利用家具逃脱毒打,从不断撕扯的家纺布料中飘出来白色羽毛,粘在各样毛绒上,带电线的物件都被踩绊撂倒,饮料撒了一地,毛毛都爬到了窗台观望。

      张小瓷在李云琅摊牌后就去搜了关键词,谷歌给他推送的全都是近20年加拉赫买断的供稿,其中一个还是大名鼎鼎的某文学得奖主的作品,他用一手凄美语调,描写两个青梅竹马的男子在漫长岁月里不断被战火和恩怨拆散,又不断重聚的经典小说,上世纪40年代被改编成电影《我魂归处》。

      张小瓷一读心都虚了,肝胆发凉,这本书很多人都知道,常年摆在国外文学区的畅销榜,愣是没想到跟自己还有这种关系。

      “编这些东西有意思没有。”李云琅不在意地说:“写一篇就行了,这老东西还老找人写,套路一个样,一眼就看出来是假的,放谷歌推送干嘛,给微博买热搜啊。”

      张小瓷惴惴不安,划着手机看来看去:“是吗,假的吗,不像啊,我以前看那部电影还哭了,以为是给LGBT平权呢,流下了真情实感的眼泪,没想到是我第三者的佐证啊。”

      张小瓷想骂人,觉得像被喂了屎一样恶心。

      李云琅笑得咳嗽起来:“别,我对他没啥想法,来这第一天就见面了,嗯,虽然说长得还是很好看的。”
      张小瓷看着他,眨眼睛:“很好看?”
      “还行吧,比我是差了一些。”
      李云琅雷打不动地在固定时间打开游戏做日常,说话故意气他:“但是比你好看很多吧。”
      张小瓷:“…………”

      张小瓷绕回卧室,从床上摸了个他习惯的武器:棉枕。然后背在身后回来问他:“你们两个偷偷见面嗦什么啦。”
      李云琅已经进入清任务模式,随意答着:“叙旧啊。”

      “你说有三个大房子,是你们曾经住过的吗。”
      “曾经住没住不知道,反正他现在占着呢。”

      “……不能让他离远点吗。”
      “不太现实吧,他还说要守着我们过去的生活痕迹……哎,你干嘛!”

      张小瓷举起软蓬蓬的枕头砸向李云琅脑袋:“让他把你东西都发EMS寄回来!”
      李云琅用胳膊肘挡着:“那都是一堆破烂,寄回来个唐宋元明清棺材板,世界上第一个足球,苏美尔石像,穴居人火炬,你放哪儿啊。”
      “我可以放咸鱼呀,现在他就是睹物思人心怀不轨,你还看不粗来!”
      “放咸鱼你也不怕因为文物走私抓起来。再说他不对你打我干嘛,你打他去啊,一天天的恃强凌弱。”

      李云琅觉得自己冤枉,完全忘了刚才怎么故意赖上张小瓷和乔十的交情。他脸枕着小瓷的手小声说:“不过,小瓷的屁股正在疼吧,不方便动吧。”
      他突然跳起来迈出三米,还一边逗他:“打不着我,追我啊,来追我啊。”

      张小瓷浑身抖擞重振雄风,举着枕头一追到底,在大套房里嗷嗷叫着,才有了之前的一幕。

      “一个我需要梦想需要方向需要眼泪,
      更需要一个人来点亮天的黑。”

      《需要人陪》响了,两个人都没顾得上,让王力宏孤单地唱了大段,最后李云琅手急眼快抢了刚好在附近的手机,接通道:“歪,找谁呀,张小瓷已经被我气死了。”
      张小瓷“嗖”地扔过来抱枕砸在他背,软趴趴的棉羽成不了气候,没力气地落在地上,张小瓷又要冲过来打他,被李云琅拦腰一抱迅速制服,压在地上动不了了。

      “是吗,新的证据?”
      李云琅的声线变了,从地上爬起来:“关于什么的。”

      张小瓷跑得一脑门汗,尽量喘气不出声,悄悄地听着电话那边的乔十一个劲道歉,说有重要线索需要张小瓷来确认,一句话就好了。而李云琅认为一句话没有让他去的必要:“小瓷不舒服,我可以代替他。”

      “我想去。”张小瓷眨巴着眼睛,给他做口型:“云琅,我要去,我可以做好的。”

      乔十问小瓷怎么样了,这边队里有医生,要不要看一下。

      “云琅……”他捂住电话声筒:“我想去,不然会留下心病。”

      李云琅看着张小瓷的哀求神色,又想起他在电话里哭诉什么也做不好,大约猜到了种种不顺心因何而起。于是斟酌一会跟乔十说:“你先清场,我跟他谈一谈。”

      张小瓷又萎了,对着李云琅晃来晃去,他从神气满满到担惊受怕通常就是两秒钟的过渡期。
      李云琅从官方态度到苦口婆心也是两秒钟,挂断通话后坦言:“我真的不想让你去,他们一个人好几条命玩个上百年,你呢,稍微不注意就哪哪破了,人家断个脑袋能接回来,你这……我先说好了,我毛笔字不行,挽联不是我写。”

      这比喻很直观了,张小瓷揉揉钻过来蹭痒痒的毛毛,承认错误一般:“对不起,可我好想帮上大家。我在路上看到很多人带着仇恨看着我们,我不想那样,人和人对视的时候不应该用这样的眼神,尽快把误会解除,就可以尽快恢复正常。”

      李云琅想起来了,前天时他们是前后脚到了林中景:“你也看到了?”

      “嗯。”张小瓷仰着头靠进他怀里:“反对本来是个中性词汇,不喜欢,不接受,不能容纳,十分介意等等是一种基本情绪,就算有人跟我说她恐同……我都可以理解,不是理解这种方式,而是理解对方为什么不能接受。”

      他想起母亲看自己的眼神来,因为做好了心理准备,反而可以接受。

      “我有了这双眼睛,看到了太多的不同和异类。作为每一个与众不同的人,只能把自己做好,渐渐取消对方的误会和偏见,光是呼吁有什么用?呼吁是不会感动谁的。”
      他拉住云琅的手:“只要一个人没有落实反对行动,他就是可以拉拢的对象,不要推开。在V族里也有像云琅这样善良的人,我想让那些人放下戒备去发现,去交谈。”

      李云琅捂住他嘴巴:“你对外可别跟极端分子说我善良,我怕你直接被当叛徒枪决了。”

      张小瓷在他脸上亲了一口:“但我的心已经被云琅打了一枪。”

      李云琅:“……………………”
      “谈正经事的时候不准告白,我第三次说了。”

      张小瓷:“那下次呢。”
      李云琅吻他:“下次直接干你。”

      为了避免骚乱,探员们暂时被乔十分散去做其他任务,赵无眠起初不解,但在看到李云琅之后开始考虑要给他行什么礼才好。张小瓷见云琅放松警惕终于找到机会,一记老拳打在男朋友的胳膊上,把赵无眠吓得不轻,以为他又惹祸上身。

      “说说吧,怎么回事。”
      李云琅捂着胳膊坐下,“从头讲。”

      乔十自动切换了语言,给他介绍目前的案件情况进展,当时要查明的DNA 破坏药剂是新西兰一家能源公司出产的污染垃圾消融水,销售给各国省级单位以上的工厂,所有的进货数字和使用量都有严格记录,可以一一核对。
      “新西兰是目前V族人数最少的国家,不到百分之一。也是各类新兴反对派的根据地,半年前,能源公司在港口的集装箱被破坏,丢失数量一吨,报警后至今没有找回。”
      李云琅想了一下:“新西兰吗,给我看一下其他购买方还有谁。”
      乔十直接把一沓厚厚的材料交给他,上面是目前各个合作公司的简易介绍,他挑着几页简单一翻,不出意外,加拉赫的子公司和李英的新能源部合作项目也在内。生意做得越大,利益盘根错节,谁也逃不过被指控。

      “乌克兰。”李云琅弹了一下那页纸:“黑海附近国家只有它跟新西兰能源厂有联系,有什么反馈吗。”
      赵无眠报告道:“在事发前一天,乌克兰的军舰跟那艘闹事的船确实有过接触。我在想,既然工厂消融水的消耗量都可以查到确实数据,案发现场用的很有可能就是从这被偷的一吨里来的,但存贮工艺复杂,他们偷出来还是要借助工厂进行改装。”
      乔十觉得有道理,去查地图:“这个乌克兰的公司距港口仅有20公里,但更详细的信息其他组员不肯分享给我们,看来他们很有把握能查出东西。”
      “那可以从马六甲查,把货船确定,”赵无眠说,“亚洲地区的事我来弄。”

      张小瓷托着腮,进入小瓷式思维模式,问道:“嗯……这个人好像在旅游,为什么。”
      李云琅看他突然发言:“怎么?”
      “唔,我在J市看到了一只狼,在康斯坦察又看到同样的一只。在新西兰丢失的东西,出现在乌克兰军舰。前一个案件在比利时,现在又聚焦到罗马尼亚……这个人的行动完全是跳跃式的。而且,他一直攻击V族,看起来像普通人类的愤怒复仇,他关注你,还关注加拉赫,但最后他没有选择攻击你,也没有实质性地攻击加拉赫。嗯,我就想他不是恐怖分子吗,不是反对派吗?太奇怪了吧。”

      乔十:“这是我们目前最怀疑的地方,嫌疑人不是为了杀人做局,他现在在亲自参与,知道全部环节,正在等待那个瞬间出现。而且这种地区跨度大,行动紧密的活动,一是像咱俩之前猜测的那样,类似部队军人的技巧,二是他们在接受一个强有力的命令,遵守一个严格的纪律。”
      赵无眠知道他意有所指,有些担心李云琅的反应,连忙道:“也可能几拨人带着不同的目的进行各自的事,然后在一个时间点交汇了,头绪才这么乱。”

      两人发生了分歧,赵无眠认为加拉赫不会做这种互相博弈的局,乔十则觉得自己被耍了,他们从一开始就进了陷阱,对始祖的做法很失望。

      “其实……老大。”
      钱里对着赵无眠说,“那个,你们说的都有对的地方,我查到一点渊源。”
      赵无眠拍了他一掌:“你这孩子,怎么不早说!”
      “咳,我都举了半天手了,没人搭理我呀。”

      钱里在大家谴责的目光中重登讲台。

      他拿着一包证物给大家看:“好,让我们回到现场,看看离我们最近的证据,重要信息就是这只破手机。”
      赵无眠不耐烦:“你不是说遭到破坏查不出来了吗。”

      “不啊,打手机,联系谁,要跟谁沟通?什么重要的信息不能让人知道?按乔队逻辑,如果是加总,他有什么人不能带在身边一起来?是这个人大家都认识不能出现,还是需要这个人继续做什么?如果是代理人先生,那他的事需要靠多线合作才能完成吗,他所属的组织是个什么结构?”
      钱里哗啦啦抛出一大堆问题,拿起黑笔在白板上写了个G,下一行写个S。
      “不牵扯别的,现在有两个思路,对吧。我们就按着两个逻辑来,第一阶段,尼尼微领导者一直是加?这不可能。至少种族主义不是他发明的,不然吃饱了撑的。是不是司提泛?有可能,他可能是个潜伏者,别忘了一点,普通人类,是可以转化为V族的。”
      他在G上打了个叉,在S上打了个勾。

      “第二阶段,比利时,很遗憾,两个人都有嫌疑。比如死去的代理人发现了加拉赫的秘密惨遭毒手,除去心患不说,还能让加的安全保证升级,出了这么大事联合国肯定要嘘寒问暖。司提泛呢,也有可能,为了终极目标炸个同事也就含泪炸了。”

      “第三阶段,我跟大家的意见都不一样。我认为司提泛的动机跟加拉赫的动机一样大。这个动机在于我们不知道他是不是知道黑海奇观炸不掉从而要炸掉这里。请大家先记住我这个猜测。”

      赵无眠好心地问乔十:“你能听懂吗?”
      乔十撑着脑袋:“我理一理。”

      钱里对赵无眠说:“老大,这么一看,真的很难排除加总。”
      张小瓷松了口气:“哎。”
      李云琅一手捏在他脖颈上,让他专心点。

      赵无眠注意着李云琅的脸色,道:“我不排除他啊,我是说不光是他。”
      “对。”
      钱里重重地点头,再看向乔十说:“不光是他,但也跟他无法逃脱干系。下面就是我必须请小瓷来确认的地方了。”

      钱里连上数据线敲了几下电脑,把影像投到白墙上。视线投向张小瓷:“你看这个图案,你见过吗?”

      墙上出现的图案赫然便是一只的豺狼扭头的侧像,上色方式留有版画的痕迹,颜色发沉而边缘凌厉。张小瓷猛地站起来,他终于看到仅为自己所见的黑影归于色彩,从蒸腾的雾气化为实体,能在众人面前一起鉴别的这一天。
      就是它。

      张小瓷缓缓点了点头:“一点不差。”

      李云琅问:“这个是什么?”

      “司提泛身上的图腾。也是小瓷在J市发现过的。”钱里指乔十:“如果不是小瓷跟乔队提起过这个形象,我们可能永远发现不了这个秘密,好了,那现在就是解密环节了。”
      钱里双手指尖相对,滔滔不绝地开场:
      “按照原则,一个隐匿的组织没有名字就一定有图像或符号来代指,这,就是那个组织的名字。”
      他点开电脑的下一张截图,投影上映出从一段石油大亨回忆录里摘抄出来的文字,他读道:
      “‘加拉赫在1823年冬天说,他想组织一支私人武装,我问他为什么没有安全感,你从来不曾走出塔林区。他说正因如此,手臂要长一点才行。’听好了哈,还有下一段,‘他喜欢看冒险家的故事,从起初就喜欢,我猜可能是受亚伦的影响……’”

      张小瓷见缝插针地踩了李云琅一脚。
      李云琅做了个“干我屁事”的口型。

      “……‘他尤其对荒野地区危机四伏的野生生态感兴趣,问了北亚商人很多关于动物们如何围剿食物的方法,听了豺狼的围猎后便说应对大自然永远怀有敬畏之心。’”

      钱里拍着墙:“豺狼,出现了。”

      “这种动物比狼还凶狠,又擅长集体作战,是一个非常好的象征。”乔十对着张小瓷说,“豺狼是加拉赫领导过的部队。”

      李云琅眉头紧锁,1823年他早已坠入冰川,加拉赫在那时会做什么?
      李云琅:“从这里看的话,司提泛一直在部队中效力,后来成了加拉赫的左膀右臂,顺利晋升,对吗。”
      钱里:“其实顺利晋升的不是他,是在比利时爆炸中身亡的雅尼克。这个信息我是在一本校友录访谈里找到的……说到这里我要感慨一下,互联网岂止是有记忆,简直可以刨祖坟啊。”

      大家会心地笑了,张小瓷挠挠头发:“呃,我还是看不出有什么联系。因为这样一来,好像司提泛没有嫌疑了……”

      “你等。”
      钱里又搞出一张图,不知复印了原件几遍的那种,黑糊糊的,勉强看得见字形。
      “这是加拉赫的历史黑点之一,能找出来非常非常非常不容易,这个复原版本我已经很努力在弄了,不知被他几十个手下覆盖过多少层数据。”

      张小瓷不知这新闻是哪国文字,眯着眼打量,他们之中李云琅最先看懂,倒吸一口气。
      钱里邀请他:“我看不完全,您来翻译吧。”

      李云琅皱着眉头,说道:
      “它说,从1868年开始,加拉赫用他的精良部队在殖民地进行大规模屠杀以及……奴役贩卖土著,歼灭反抗劳工的活动,1882年开始,在中北非、南亚、美洲等地渗透内战,参与暗杀事件数千起。1930年前后有士兵联合叛逃,向通讯社告发……”

      “对,这里很重要。”钱里斜着身子,指着墙面说出了结论。“豺狼之中有逃兵,还不止一个。”

      他慢慢打开双手,拢成球状:“反对派,就从内部爆发了。”

      比找到证据更重要,沉积一个世纪的作案动机被找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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